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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残月萧雪

(一帖连载)落日英雄传 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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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残月萧雪 发表于 2014-11-13 23:09:06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残月萧雪 于 2014-11-15 23:43 编辑

落日英雄传 第七章



古道尽处,山谷忽现。

高山环绕,绿草青翠,野花正艳。

山谷内,碧水连天,数不清的华丽画舫连岸成廊,各式蒙古包绕湖边延绵不绝,各种销魂之声不绝于耳。

燕双飞勒马驻缰,惊道:“三里铺子?”

江湖上的男人只要到过一次、看过一眼这个地方,便会终身不忘。

云天也大惊,道:“春花楼。”

他已纵身下马,四顾张望,脸上一片茫然。

吴悔道:“二妹为何带我们到此烟花之地?”

他也不解卫如君为何将他们带到此地。

卫如君淡淡的道:“五哥以为此处如何?”

吴悔一怔,道:“二妹的意思是。。。”

卫如君道:“流星客栈行踪已露,我们已无法继续藏身。”

云天大笑,道:“莫非我们怕了冷秋水不成?”

他一向豪气干云、浑身是胆,不知何为惧怕。

燕双飞道:“冷秋水未能如愿,必会卷土重来。”

吴悔目光闪动,道:“那时,只怕还有煞威堂。”

冷秋水既已投靠煞威堂,他内奸身份又已识破,势单力孤之下必然会借助煞威堂的势力。

而煞威堂如今的势力,他们几人是万万惹不起的。

卫如君道:“此地龙蛇混杂。”

吴悔眸子一亮,道:“二妹莫非想。。。”

他心思转动之下,已有些明白卫如君的意思。

卫如君点头,道:“此处岂非最好的藏身之处?”

吴悔大笑,道:“不错,童孔怎也不会想到我们竟藏身妓院之中。”

三里铺子烟花之地,每天往来的江湖人不计其数,司空见惯,没人会注意他们。

卫如君道:“况且,他一定会来。”

她的美眸忽然射出痛苦、悔恨、仇恨。

她的俏脸上,更杀机大现。

吴悔道:“冷秋水?”

自那日卫如君被冷秋水用卑鄙手段差点失身,卫如君最痛恨想杀之而后快之人,便是冷秋水。

卫如君恨声道:“不错。”

她现在只要想起那日她Y·D不知羞耻的讨好男人求欢,她便悔恨交加。

她现在只要想起那日她坚守了十八年的处子之身被冷秋水看遍,她便痛不欲生。

而这一切,都拜冷秋水所赐。

冷秋水,她一定要将他碎尸万段都不能解心头之恨。

燕双飞嘎声道:“为何如此确定?”

他看着卫如君痛苦,他的心有如万箭穿心更加痛苦。

那一日,若不是他不惧毒药,只怕他们几人都已成冷秋水的阶下囚。

更为可怕的是,他一直深爱的女人卫如君冰清玉洁的身子更会被冷秋水无情、无耻的蹂躏践踏玩弄。

那一日,卫如君在凤求凰霸道的药力之下本已迷失本性,任何男人都可对她予求予取而绝不加抗拒。

天下间没有哪个男人看到自己心爱的女子在别的男人胯下差点受辱而不动怒。

燕双飞对冷秋水的痛恨与仇视,绝不在卫如君之下。

吴悔沉吟,道:“莫非此地有冷秋水想得到的东西?”

双月门十三大弟子中,他最足智多谋,也最心思缜密、反应迅速。

冷秋水若以童子之身到这烟花之地寻花问柳,只会自损他的功力。

这种损己利人的事冷秋水不会做,绝对不会。

既然卫如君如此肯定冷秋水一定会在此地出现,那么此地必然有对冷秋水有利之物。

卫如君道:“不只是他,只怕江湖上人人都梦寐以求。”

吴悔一怔,道:“何物?”

江湖虽大,罕见之物虽多,但能让江湖上都想得到的东西,不多。

三里铺子只不过美女多,美女多的地方男人便会多。

一个烟花之地、风月之处,有什么能让整个江湖都想得到?

卫如君凝重的道:“江湖盟主令。”

云天大叫,道:“子母血双月?”

他双眼瞪圆,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燕双飞吃惊,道:“竟会在此地?”

江湖盟主令子母血双月,江湖上人人梦寐以求,竟会藏于这烟花之地?

吴悔也微微诧异,道:“当年先师不慎将子母血双月遗失,我们十三弟子踏破铁鞋也不曾找到。”

云天拳头紧握,恨声道:“先师当日若有子母血双月,我双月门又怎会遭灭顶之灾。”

燕双飞点头,道:“不错,二妹几时得知?”

事关重大,容不得任何差错。

近十年的时间,他一直与卫如君形影不离,四处寻找子母血双月的下落。

若卫如君对此事知情,他绝无可能会不知道。

他与卫如君一直互无猜忌,若此事当真,那岂非表明卫如君对他有所防范?

若卫如君信不过他,那么他在卫如君心中。。。

燕双飞一时感到心寒。

卫如君道:“冷秋水暗算当日。”

燕双飞皱眉,道:“莫非有诈?”

冷秋水城府极深、老谋深算、诡计多端,不可不防。

云天冷哼,道:“只怕是冷秋水的圈套。”

莫说是冷秋水,江湖上任何人若得知江湖盟主令子母血双月藏匿之处,都不会四处传扬。

吴悔沉思,道:“冷秋水此言,应当可信。”

云天怪叫,道:“五哥莫非糊涂了?”

冷秋水的话如果可信,那么屁都会是香的。

燕双飞道:“五哥已有计较?”

他知道吴悔既然如此说,必是经过深思熟虑。

吴悔点头道:“那日,我们受冷秋水暗算,本已无力回天。”

燕双飞叹气,道:“不错,我们本已只能束手待毙。”

云天牙齿作响,道:“若非八哥不惧毒药,你我三人早已死无葬身之地。”

卫如君俏脸一红,道:“我岂非也。。。也。。。”

她低垂螓首,羞惭的无法再说下去。

吴悔道:“冷秋水本以为十拿九稳,没有纰漏。”

燕双飞恍然,道:“他本已算定阴谋得逞、胜券在握,自不需另设陷阱加害我们。”

冷秋水早已将一切算计不差毫厘,一计将他们一网打尽,自然不需另费周折留有后招。

云天顿悟,道:“所以,若冷秋水消息确切,子母血双月必定就在此地。”

吴悔神色凝重,道:“只怕他项庄舞剑意在沛公。”

卫如君道:“五哥以为冷秋水真正觊觎,乃是双月血刃九式?”

吴悔道:“不错。”

子母血双月只是江湖盟主令,而今双月门已不复存在,所谓江湖盟主令自然已无可号令之威。

双月门既已被灭,子母血双月在江湖上便只不过是一件神兵,冷秋水当然懂得这个道理。

只有绝世武功双月血刃九式,才真正惊动江湖无人不想得到,冷秋水也不例外。

卫如君摇头,道:“双月血刃九式,先父本早已传给冷秋水。”

燕双飞大惊失色,道:“此话当真?”

他这一惊非同小可。

冷秋水的武功,本就在他们之上。

若冷秋水已练成江湖第一武功双月血刃九式,那么双月门的血海深仇还有何望能复?

云天更加吃惊,道:“不可能,师傅他老人家怎会。。。”

双月血刃九式,乃双月门的镇帮绝学,便是他们的大哥都不曾得到传授。

吴悔动容,惊道:“何时之事,我们为何毫不知情?”

他此刻也大吃一惊,神色一变再变。

以他的沉稳、冷静,此时也已无法保持镇静。

他一直以为,冷秋水的武功仅在他们大哥之下,他们与冷秋水虽绝无法同日而语,但合力之下尚可与之周旋。

若冷秋水当真已练成双月血刃九式,那么他的武功岂非早已在他们大哥之上,当今江湖上已鲜有敌手。

若冷秋水再得子母血双月,神兵与神功合璧之下,岂非已天下无敌!他们岂非就连还手之力都没有,更何谈报双月门的血海深仇。

卫如君叹气,道:“此事双月门内只有三人知道,便是先母都不得而知。”

吴悔沉吟,道:“冷秋水只怕也近日方才得知子母血双月藏匿此地。”

燕双飞不解,道:“五哥何以如此认为?”

吴悔道:“若冷秋水早知子母血双月在何处,又怎会迟至今日尚不取得?”

云天道:“也许冷秋水不知子母血双月究竟藏于此地何处,尚未能找到。”

他虽粗鲁,但有时也粗中有细。

吴悔道:“此事,只怕要问二妹。”

他看了看神色不安的卫如君。

卫如君期期艾艾的道:“五哥。。。所料不。。。不差。”

吴悔一笑,道:“只怕若二妹不说,冷秋水至今尚不知子母血双月究竟藏于何地。”

他何等细心,瞬间已从卫如君的神色中看出端倪。

燕双飞大叫,道:“二妹,你?”

卫如君叹气,道:“的确是我,但那时我亦不知子母血双月竟在此地。”

吴悔道:“如此说来,冷秋水一直知道子母血双月下落,却苦于无法确定?”

卫如君低头,道:“是。”

她已不敢看吴悔的眼睛。

吴悔深思,然后道:“有件事我一直想不通。”

卫如君道:“冷秋水如何确定子母血双月在此地?”

吴悔道:“不错。”

卫如君轻声道:“因为他知道一个人,便出言诈我。”

吴悔道:“这个人当与子母血双月有极深的渊源。”

卫如君声音更轻,道:“正是。”

吴悔又道:“这个人想必与冷秋水与二妹甚至我们几人,都有极深的渊源?”

如若冷秋水不认识这个人、不知道这个人,便不会出言诈卫如君。

而如若卫如君不认识这个人、不知道这个人在何处,卫如君便也不会回答冷秋水。

卫如君臊的俏脸深红,道:“是。”

她一直深恨自己当日不加细查便说了实话。引以为耻,不想今日却要旧事重提。

吴悔忽然叹气,道:“这个人是谁?”

他看到卫如君的脸色,不忍责怪,只能叹气。

卫如君忽然抬头,道:“姐姐。”

燕双飞大惊,道:“湘君?”

他怎也想不到,失踪近十年之久的卫湘君非但活着,而且竟藏身于这烟花之地。

云天双目瞪圆,喜道:“原来大妹无恙。”

他一直以为卫湘君已不在人世。

现在忽然之间听到卫湘君竟然还活着,欢喜的他差点雀跃。

吴悔也一惊,道:“子母血双月,在大妹手中?”

卫如君摇头道:“我只知姐姐必然知道下落。”

吴悔勃然变色,道:“不好。”

云天吓了一跳,四顾道:“别无他人。”

燕双飞道:“五哥是说子母血双月堪忧。”

卫如君道:“姐姐与冷秋水的关系,双月门尽知。”

吴悔道:“但大妹却不知冷秋水已是双月门的叛徒。”

燕双飞道:“所以,不能让冷秋水先找到大妹。”

现在的情形是:

谁能先找到卫湘君,胜算便会大。

云天冷笑,道:“冷秋水与大妹早已恩断义绝,情意不在,莫非你们忘了?”

卫如君叹息,道:“九哥,你不懂男女之情。”

吴悔道:“虽是爱之深、恨之切,但毕竟已过去近十年。”

卫如君又叹息,道:“冷秋水毕竟是姐姐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男人,且至今不悔,视为自己夫君。”

女子从夫,嫁鸡随鸡嫁狗随狗,虽然卫湘君并未嫁给冷秋水。

但冷秋水既是卫湘君唯一给了身子的男人,并且视为夫君,难保会有偏心与疑心,只相信冷秋水。

女人的心思,本就最难琢磨,即便是女人,也很难琢磨同为女人的心。

吴悔道:“既如此,大妹至少不会将他拒之门外。”

只要卫湘君对冷秋水还有一丝情意,事情便很可能会变得复杂、棘手。

卫如君道:“何况,子母血双月本就是冷秋水送给姐姐保管。”

她这句话,无异炸雷,将吴悔、燕双飞、云天三人炸的目瞪口呆,面面相觑。

吴悔神色大变,道:“这便十分糟糕。”

子母血双月本已属于冷秋水,冷秋水要回自己的东西本就无可厚非。

卫湘君如何能轻易将本属于她夫君的让她代为保管的东西拱手送给他人!

最重要的是,在双月门,子母血双月的存在还有另外的意义:

——子母血双月,本就是双月门的掌门信物。

双月门虽遭剧变,但毕竟一息尚存仍有余脉,卫湘君必然会权衡轻重,以防本门为夺掌门之位自相残杀。

卫如君点头,道:“何况,他可以冠冕堂皇说为双月门复仇。”

燕双飞也神色大变,道:“冷秋水为双月血刃九式唯一传人。”

云天更加暴躁,道:“双月血刃九式又非子母血双月不可。”

双月门若想重振雄风、东山再起,首先便需要天下无敌的武功。

只有武功天下无敌,才能护得双月门弟子周全,才能事半功倍称霸江湖。

只要冷秋水得到子母血双月,又身具双月血刃九式神功,稍加时日,便可无敌于天下力挽狂澜重振双月门昔日雄风。

只此一点,他们几人已找不到阻止卫湘君将子母血双月归还冷秋水的道理。

燕双飞道:“我们唯有先找到大妹,然后将冷秋水之事。。。”

吴悔摇头,道:“没用。”

云天蹦起来,道:“怎会没用?”

吴悔道:“你让大妹如何能信?”

燕双飞迟疑,道:“我们明明被冷秋水暗算,二妹更几乎被他。。。”

他不解,将冷秋水暗算他们之事告知卫湘君怎会没用。

吴悔道:“但我们毕竟现在还活着,二妹也毕竟还是冰清玉洁。”

卫如君幽幽的道:“片面之词,的确难以让姐姐相信。”

吴悔道:“冷秋水大可倒打一耙。”

云天冷哼,道:“他莫非能颠倒黑白?”

吴悔道:“莫要忘记,而今,除了二妹,我们都有嫌疑。”

没有人会承认自己是双月门的内奸,但内奸恰恰就在他们几个还活着的人当中。

清水已成浑水,谁都能信誓旦旦,但谁又都做不到让卫湘君不怀疑不提防,偏偏谁都没有铁证证实自己的清白。

即便卫湘君相信他们不会将子母血双月交给冷秋水,但卫湘君同样也不会交给他们。

但相比冷秋水,他们几人却处于劣势:

冷秋水既能一次征服卫湘君的人和心,便能再次、无数次征服卫湘君的人和心,那时其结果不想可知。

燕双飞道:“难道我们毫无办法?”

吴悔道:“冷秋水似乎与大妹并无联系?”

他紧紧的盯着卫如君。

他忽然想起卫如君方才说过的话。

卫如君道:“姐姐的藏身之处,本是我告诉他。”

燕双飞焦躁的道:“你怎会如此糊涂。”

卫如君美眸一红,道:“我那时怎知他竟是人面兽心。”

吴悔叹气,道:“知人知面不知心,那时我们岂非也一样相信冷秋水。”

云天懊恼,道:“若不是我们都相信他,又怎会差点全军覆没还差点搭上二妹的清白。”

燕双飞立刻闭嘴。

那时,就算是他,也的确对冷秋水深信不疑。

冷秋水知道他与卫如君的藏身之地已久,他们却一直平安无事。

况且,冷秋水救出了吴悔与云天,他更加没理由怀疑冷秋水。

却不想,这一切,竟是冷秋水的诡计。

吴悔道:“二妹可曾告知冷秋水大妹在此地的藏身之处?”

卫如君道:“没有。”

吴悔神色稍安,道:“在此地想要找到一个人,直如大海捞针。”

燕双飞一喜,道:“冷秋水先机已失。”

云天也喜道:“所以,就算冷秋水来了,也必然大费周折。”

吴悔道:“何况,冷秋水现在没有来。”

云天一怔,道:“五哥怎能确定?”

燕双飞道:“煞威堂如若在此,此地岂能一如既往。”

煞威堂想要找一个人,那么这个地方就已完全没有任何的自由。

吴悔道:“双月血刃九式,需有子母血双月。”

卫如君道:“正是如此。”

燕双飞眸子一亮,道:“所以,我们只要找到子母血双月。”

云天道:“如此,就可不惧冷秋水。”

吴悔道:“我们总算先冷秋水一步。”

卫如君忽然叹气,道:“我们也只不过比冷秋水先到而已。”

吴悔瞳孔一缩,道:“莫非二妹你。。。”

他忽然想到一件事,脸色大变。

卫如君点头,道:“我也找不到姐姐。”

云天直接蹦了起来,大叫道:“你明明与大妹互通,怎会。。。”

卫如君神色一黯,道:“一直是姐姐找我。”

燕双飞颓然道:“如此说来,我们岂非与冷秋水一样。”

吴悔摇头,道:“甚至不如冷秋水。”

卫如君道:“不错,我们只能在暗。”

吴悔道:“冷秋水必然不会只来几个人。”

卫如君道:“怕只怕,童孔也会亲临。”

云天低吼,道:“难道我们怕了童孔不成?”

他的拳头已握紧,眸子里精光暴射、杀气腾腾。

吴悔道:“我们当然不怕童孔。”

卫如君道:“但我们不能死,谁都不能。”

他们双月门残存的力量本已微乎其微,再也经不起任何的疏忽和折损。

吴悔道:“煞威堂若想找一样东西,自然不需偷偷偷摸摸。”

卫如君道:“但我们行事却需加倍谨慎、小心,稍有不慎,便会功败垂成饮恨终身。”

燕双飞道:“莫非你们怕冷秋水先一步找到子母血双月?”

卫如君道:“姑且不说冷秋水已投靠煞威堂。”

煞威堂现在的势力如日中天,仅凭他们几人无异螳臂当车。

吴悔道:“冷秋水的武功,已实难对付。”

仅仅是一个冷秋水自己,他们应付起来已非常吃力,何况冷秋水身后还有煞威堂。

云天瘪嘴道:“难道冷秋水会告诉童孔那老贼?”

吴悔道:“若你是冷秋水?”

云天道:“我当然不会说。”

吴悔叹气,道:“所以,你不是冷秋水。”

云天大笑道:“我当然不是冷秋水,我。。。”

他的声音忽然戛然而止,然后道:“五哥的意思莫非认定冷秋水会说?”

燕双飞道:“冷秋水只需找到子母血双月。”

卫如君道:“童孔必然认为双月血刃九式早已随先父之殁而永绝江湖。”

吴悔道:“岂止是他,只怕江湖上都已如此认为。”

燕双飞道:“子母血双月,在童孔眼里,已只不过是一件锋利的兵器而已。”

神功既已失传江湖,只得到神兵于事无补。

若冷秋水求助寻找,童孔自会为收买人心而送个顺水人情。

云天神色一变,道:“所以,冷秋水完全可以让童孔知道。”

吴悔忽然一挑浓眉,道:“冷秋水乍入煞威堂,童孔必不能视为心腹。”

卫如君道:“如此一来,冷秋水行事便无秘密,便不如告知童孔。”

燕双飞道:“即便童孔不来,现在的煞威堂我们也绝不能惹。”

他们几人本就是漏网之鱼,如何还能在没有破网能力之时自投罗网。

云天忍不住道:“那我们现在能做什么?”

他是直性子,最按捺不住,而今这也不能做那也不能做他会憋出病来。

吴悔转头道:“二妹之意?”

卫如君道:“等。”

燕双飞道:“等大妹?”

云天道:“但大妹并不知我们在三里铺子。”

卫如君道:“不是等姐姐。”

吴悔道:“子母血双月,冷秋水势在必得。”

卫如君道:“他必然就算挖地三尺也要找到。”

吴悔道:“此地虽小,但若要找遍,仅凭一己之力旷日持久且绝做不到。”

卫如君道:“煞威堂人多势众,势必会很快。”

吴悔道:“我们只需以逸待劳。”

卫如君道:“坐享其成。”

燕双飞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吴悔大笑,道:“正要如此。”

云天迟疑,道:“五哥确定冷秋水能将大妹逼出来?”

吴悔道:“他若找不到大妹,便不是冷秋水。”

卫如君神色凝重,道:“怕只怕姐姐去找冷秋水。”

吴悔道:“所以,我们只需盯住冷秋水。”

云天沮丧,道:“但我们怎知冷秋水从哪条路来?”

三里铺子地形错综复杂、水路、旱路极多,四通八达,仅凭他们几人根本盯不过来。

吴悔一笑,道:“我们只需守在那个地方便可。”

他走到高处,手指伸出。

云天精神一振,喜道:“五哥不说,我几乎忘了。”

他顺势望去,已立刻知道那是什么地方。

卫如君忍不住道:“那是何处?”

她身为洁身自好的女子,自是从未到过这种烟花之地。

燕双飞道:“自然是可以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之地,任谁都不会起疑的好去处。”

吴悔道:“三里铺子春花楼里,只有此处没有青楼女子。”

云天道:“水木明月楼。”




哈根达斯 发表于 2014-11-17 14:10:23 | 显示全部楼层
柳暗花明又一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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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残月萧雪 发表于 2014-12-3 01:07:59 | 显示全部楼层

落日英雄传  第八章




傍晚时分,斜阳残照,寂静的山谷内,山色水光使人来了便不想走,走了就还想来。

暗夜下的三里铺子,非但没有趋于平静,反而更见热闹。

“老头子,我们到了。”

冷秋水一马当先已到湖边画舫回廊处。

童孔紧随其后,皱眉道:“此处应是风月地。”

他虽第一次到三里铺子,但他阅历何等丰富,一眼便看出这三里铺子乃寻花问柳的烟花之地。

冷秋水道:“不错。”

童孔道:“莫非你要告诉我,子母血双月竟藏在此地?”

子母血双月,江湖至宝,怎会藏在这种污垢之地?

冷秋水道:“不错。”

童孔又道:“但你实不知子母血双月究竟在此地何处?”

冷秋水道:“不错。”

童孔继续道:“双月门的余孽也至少有几人已到此地?”

冷秋水道:“不错。”

他一连说了四个“不错”,回答的越来越快越来越坚定。

童孔冷笑,道:“你似乎一直与我在一起?”

冷秋水大笑,道:“如若是你,知道自己本门的神兵与绝学皆在此地,你会如何?”

童孔一怔,道:“自是迫不及待的来寻。”

冷秋水扭头望着童孔,道:“他们当然也会这样想也会这样做,而他们距离此地甚近。”

童孔道:“他们现在岂非在暗?”

冷秋水道:“他们此刻一定在等。”

童孔不解,道:“等?”

冷秋水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童孔恍然,道:“他们想借助我们的力量?”

冷秋水叹气,道:“只可惜,他们想错了。”

童孔冷笑,道:“他们的算盘打的的确不怎么高明。”

冷秋水又叹气,道:“我若是他们,便绝对不会这样做。”

童孔好奇,道:“为何?”

冷秋水傲然道:“因为我会来。”

童孔忽然大笑,道:“我见过自夸之人,你当属第一。”

冷秋水毫无愧色的道:“多谢夸奖。”

童孔道:“他们在哪里?”

冷秋水道:“此地唯有一处能一目了然。”

童孔抬头看了看湖心,道:“水木明月楼?”

他眼神何等锐利,第一眼已看出地形利弊。

湖心中,一只巨大的楼阁形状的画舫,在黑暗中静卧,灯火通明。

画舫正中有七层塔高的主楼顶,水木明月楼五个大字闪闪发着金光。

冷秋水点头,道:“不错。”

童孔看了看周围,道:“此处并无船只?”

冷秋水道:“也并无前行之路。”

童孔道:“莫非需等画舫靠岸?”

冷秋水摇头,道:“那只画舫从不动。”

童孔沉吟,道:“难道要泅水?”

他放目望去,湖边距离那只画舫至少在几十丈之外。

除了泅水登上去,童孔想不出还有什么方法可以登上无路可走的几十丈外的水木明月楼。

冷秋水大笑,道:“别人当然可以泅水,但老头子你不能。”

童孔又不解,道:“为何?”

冷秋水道:“因为你是武林盟主、煞威堂帮主。”

多么简单的一句话,却已等于告诉童孔他若泅水,便是失了身份会被江湖耻笑。

童孔不悦,道:“此时你竟卖什么关子。”

他知道冷秋既如此说,便一定有方法。

冷秋水道:“飞过去。”

童孔一愣,道:“飞?”

人没有鸟的翅膀,如何会飞,如何能飞?

就算插上翅膀,人也未必便能飞起来。

冷秋水淡淡的道:“水木明月楼本就不是谁想上去便能上的去的。”

童孔想了想,道:“几十丈的水面,只怕轻功再好也未必能过。”

江湖上最好的轻功身法也不过可以做到一掠几丈而已。

天下间,没有可以一掠几十丈的轻功,绝对没有。

何况,水面不比地面,根本无处借力。

无论多好的轻功,只要人身在空中无处借力使力,便只能如铁块一般的坠落。

冷秋水叹息,道:“江湖上,有一种轻功。”

童孔道:“怎样?”

冷秋水忽然反手,一掌切在画舫回廊转角处的连桥横木上。

他掌风如刀,竟生生将横木切下数片,捏在手中,随手一抛,已将其中一片扔在湖面上。

那片木片,在水面上浮漂、起伏,良久才沉落入湖中。

童孔双目一亮,喜道:“脚踩瓦片飞渡黄河。。。”

冷秋水叹气,道:“不错,江湖上皆以为这种轻功难登大雅之堂,却忘了一件事。”

童孔大笑道:“有时候,最不起眼的却偏偏是最有用的。”

冷秋水正色道:“正是这个道理。”

童孔喜笑颜开,道:“不错,脚踩瓦片飞渡黄河轻功,本就是一种借力使力的轻功。”

冷秋水道:“什么事都会有办法,只是有时一时之间人们想不起而已。”

童孔点头道:“不错,活人岂能让尿憋死。”

冷秋水摇头,道:“你错了。”

童孔一怔,道:“哪里错了?”

冷秋水道:“你可知关羽关云长为何只说过五关斩六将,却从不提走麦城?”

童孔一乐,道:“因为他死在麦城。”

关云长在麦城死了,死了便没有了以后,死人当然不会开口说话。

所以,关云长当然不可能提他走麦城的事情。

冷秋水道:“你岂非已懂了?”

童孔拍手道:“精彩。能被憋死的当然是活人。”

他哈哈大笑。

死人已死,当然不会死第二次,也当然不会被什么憋死。

只有活着的人,才会因为尿不出而被活活憋死。

冷秋水看了看水木明月楼,神色凝重,道:“今晚不同寻常。”

童孔好奇,也看了看,道:“我怎么看不出?”

冷秋水道:“那只不过因为我比你熟悉此地。”

童孔道:“所以,水木明月楼该是怎样?”

冷秋水道:“水木明月楼只有好酒,也历来必是座无虚席,人声嘈杂。”

童孔望着水木明月楼,道:“但此刻,水木明月楼内,分明没有半点生息。”

想那些江湖豪侠,平时惯于豪言豪语、言行不羁,又有好酒,自然是吆五喝六行拳猜令不亦乐乎,怎会没有半点声息。

任何事,只要一反常态,便必然有变故。

童孔道:“所以,你的意思是。。。”

冷秋水并不答话,弯下身去捡起一块小石块投进水中。

童孔立刻明白,沉声道:“童新。”

此去水木明月楼,实属不易,倘若有人伏于暗中伺机而动,那么这条只能凌空而过之路,必是凶险万分。

童新一直垂手肃立,立刻道:“是。”

童孔吩咐道:“去。”

煞威堂中,轻功最好之人,便是童新。

虽然凌空飞渡湖面已找到办法,但毕竟人之依仗不过那小小的一片碎木片借力。

若那时有人猝起发难,只有轻功卓绝必无法应付。

所以,前去投石问路之人,无论轻功、内功与武功都必是一流方可。

童新的内功与武功,在煞威堂内是屈指可数的。

煞威堂现在虽已名震江湖,但树敌亦多,凡事不得不防。

童新道:“是。”

话音一落,他人已飞掠而出,施展“脚踩瓦片飞渡黄河”轻功,七八个起落之后,他已“飞”上水木明月楼。

童孔满意的点头,道:“看来无妨。”

冷秋水担忧,道:“但愿如此。”

看不到的危险才是最危险,中途无人暗算不见得水木明月楼内也无人埋伏。

“煞威堂的杂碎?”

一声冷峻的哼声忽起,隔着几十丈仍是清晰传来,且震得人耳鼓嗡嗡作响。

“好深厚的内力,只怕不在老头子你之下”

冷秋水脸色一变,望向童孔。

童孔面色一沉,惊道:“童新危险。”

他紧张的盯着水木明月楼,脸上露出焦急之色。

那人既敢怒骂煞威堂,自然是敌非友。

而从此人发声而断,童新绝不是此人对手。

他空有一身武功,此时却远水难解近渴。

“大胆,什么人竟敢辱骂煞威堂。”

童新厉喝,内力已略显不畅。

他凌空飞渡几十丈水面,方脚踏实地,气力已竭,尚来不及换气,强敌已至。

“此时对你出手,胜之不武更失英雄,你且尽管调息。”

那冷峻的声音再起,一人忽然现身,铁青着脸,神色冷峻盯着童新却并不出手。

童新不敢再答话,加紧调息。

他明白眼前之敌武功绝对在他之上,就算他此刻内力未损,也决非其敌。

但此时,他只有硬起头皮一战。

莫说此人断不会给他机会再“飞”回去湖边,就算他有机会,他的木片也已用尽,他也已做不到。

他的武功也着实奇高,不消片刻,功力已复,后退数步,全身戒备。

“很好,三招。”

神色冷峻之人冷笑,忽然踏前一步。

他的脚下竟似有万斤之重,巨大的画舫竟吃不住他这一步的力量,剧烈晃动。

童新忽觉脚下一股排山倒海的大力涌来,顿时立足难稳连退数步,千斤坠力灌双腿才勉强站稳,一张脸憋成酱色,呼吸粗重急促,胸口剧烈起伏。

一招之下,胜负立判。

“还不错。”

神色冷峻之人轻轻点头,话语略显赞赏。

他似是对童新竟未被他一招震倒感到稍微惊讶。

“不好!力拔山兮气盖世。”

冷秋水惊呼一声纵身跃起,道:“老头子,将优柔带来水木明月楼。”

他忽然一个空翻,双脚猛力踢在画舫回廊立柱上,“嗖”一声,他的人已掠出。

冷秋水的身形有如劲射而出的利箭一般,竟隐隐发出破空之声,去势更是快如闪电,眨眼间已飞掠近十丈。

“离弦箭?”

神色冷峻之人正欲发出第二招,闻声望去,他的眼神里便露出几分惊异。

江湖上最快的轻功身法,便是离弦箭。

若借力使力得当,施展轻功之人便当真如满弓离弦的利箭一般,一去十数丈。

但离弦箭轻功,最大的弱处便是虽能及远却不能持久,最后终将势竭而衰以至跌落。

所以这种轻功虽快速无比,却一般只用来逃命时使用。

在如此几十丈宽的水面上施展离弦箭,不是找死就是找辱。

神色冷峻之人已从惊异变成冷笑。

他已看到冷秋水去势已竭,已要下沉。

冷秋水半空中一声厉啸,双脚凌空一点,半空中竟大步流星如履平地。

那冷峻的声音已明显带着十分的惊讶。“夸父追日?”

他怎也想不到,江湖传说中的至高轻功之一“夸父追日”,今日他竟亲眼得见。

而施展如此绝世轻功之人,看上去弱刚及冠。

如此年轻,就算未出娘胎便开始练武,又如何能够练成如此的绝世轻功!

冷秋水又飞掠出十几丈,已可望见水木明月楼的船板。

他伸手对着十几丈外的水木明月楼一抓,他的身体就似被什么大力拉扯,如同离弦的箭一般,“嗖”的一声,眨眼已到水木明月楼边缘。

“擒龙缠凤?”

神色冷峻之人的声音已完全变了,变得震惊、恐惧。

冷秋水大喝道:“看招。”

他一拳击向水面,“砰”的一声大响,激起尺余高的水浪。

冷秋水借势身形如陀螺一般快速旋转,越转越快,竟将那水浪变成怒卷的旋转水柱,隐隐发出龙吟之声,呼啸着直拍神色冷峻之人。

“龙卷浪!”

神色冷峻之人神色剧变,大惊失色。

他绝未料到,冷秋水身在空中无处借力之下,竟能发招攻敌。

不仅如此,冷秋水以少林百步神拳发招,竟以拳力激发水浪,更将拳劲融于水浪之中。

这一拳已将少林百步神拳的威力激增数倍。

神色冷峻之人不及细想,一声厉吼,气势忽然完全变了。

他整个人在一瞬间,竟似变成一杆巨枪,他的双拳竟似变成锋利的无坚不摧的枪尖,发出破空之声直刺水柱。

“嘭”的一声巨响。

神色冷峻之人身形一晃、又晃、再晃,终忍不住蹬蹬蹬连退几步,方拿桩站稳,他的脸已苍白如纸、面无色色。

“虞姬虞姬奈若何!”

冷秋水大叫,他周身的水浪已被震飞,而他的人却已纹丝不动的立于船板之上。

“霸王枪,枪中霸,果然名不虚传。”

冷秋水并未乘势追击,只是冷冷的盯着神色冷峻之人,嘴角露出一丝邪邪的微笑。

“你是何人?”

神色冷峻之人深吸一口气,强按捺住胸中翻腾的气血,一脸的错愕。

他与冷秋水交手只一招,已处于劣势不说,冷秋水竟一口叫破他的来历,而他却不知来敌为谁。

他此刻内心的震惊莫名,简直无以言表。

“区区无名之辈冷秋水。”

冷秋水好整以暇的道。

神情冷峻之人全身一震,失声道。“冷秋水。。。莫非双月门的冷秋水?”

“江湖上,难道还有第二个冷秋水?”

冷秋水继续微笑,全无敌意。

“就如江湖上莫非还有第二个枪王司空负?”

“自古英雄出少年,此话果然不假。”

神色冷峻之人徒然大笑,笑意悲戚。

“江湖上,枪王当然只有一个。”

他这样说,等于承认他就是枪王司空负。

童新在一旁看的目瞪口呆,听的瞠目结舌,冷汗湿透重衫。

江湖上流传着这样一句话:藏剑夏侯,封刀百里,弃枪司空。

弃枪司空,指的便是他眼前之人枪王司空负。

江湖上,用枪之人在司空负面前,只有弃枪叹息为何自己偏偏用枪。

冷秋水看了看司空负,道:“煞威堂与枪王有仇?”

司空负冷哼,神色依然冷峻,道:“往日无仇。”

冷秋水沉思片刻才道:“只说往日,莫非近日有怨?”

司空负冷笑,道:“不错。”

冷秋水又道:“江湖上都以为枪王司空负为霸王十三枪唯一嫡传。”

司空负神色不动,道:“莫非不是?”

他听懂了冷秋水的意思:虽然江湖上都这样认定,但我冷秋水不这样认定。

冷秋水笑了笑,道:“就算是双月门的十三大弟子,也一直以为自己的同门中,只有两人是带艺投师。”

他竟忽然说起双月门的事情。

司空负道:“哪两人?”

他居然也不问冷秋水为何说起双月门的十三大弟子,竟似他知道冷秋水想说什么。

冷秋水道:“一人是五哥吴悔,另外一人,枪王自然也知道便是我冷秋水。”

他这次说话,用上了“也”字。

这个也字一旦用上,意思就完全变了。

那意思就是其实你枪王司空负就是多此一问,你本就知道是谁。

司空负神色不变,道:“说下去。”

他居然不承认,也不否认。

只不过有时候既不承认也不否认岂非已等于默认。

冷秋水继续道:“你当然亦知我们十三大弟子中,有数人的武功在江湖上可列入一流。”

司空负忽然大笑,截断冷秋水道:“你已入煞威堂?”

冷秋水点头道:“不错。”

司空负神色一正,道:“你的武功只怕只在童孔之上,已可算绝顶高手,又何必自谦。”

冷秋水不一笑继续道:“那数人中,有一人看似与我们同出师门,其实不然。”

司空负道:“你看得出?”

冷秋水摇头道:“我本亦只是怀疑,但今日有幸与枪王交手,便已心中有数。”

司空负上下打量着冷秋水,声音怪异道:“我有一事不明。”

冷秋水叹气,道:“为什么每个见到我的人都会有同样的问题?”

他竟似不需问已知司空负何事不明。

司空负一怔,道:“想来你的答案必是如出一辙。”

他也不再继续问,竟似已知冷秋水会怎样回答。

冷秋水道:“聪明人若做傻事,比傻子做聪明事还要可怕。”

司空负道:“我亦不知花残青下落。”

冷秋水叹息,道:“果然是十一哥,那枪王你为何。。。”

司空负道:“江湖上皆以为枪王司空负乃独行侠,没有任何束缚,不受任何人差遣。”

冷秋水恍然,吃惊道:“难道你竟也。。。”

司空负忽然亮出一物,道:“只有它。”

他手掌一翻中,掌心现出一枚闪闪发光的银色月亮形状的坠子。

童新在一旁见状失声惊呼道:“追月帮!”

他惊的脸都绿了,他做梦也想不到以枪王司空负的声名地位,竟会听命于追月帮!

冷秋水这次大吃一惊,神色都变了,道:“我早该想到,我本该想到。”

司空负冷笑,道:“你累不累?”

冷秋水一怔,立刻明白,立刻开始叹气,道:“累又能如何?”

司空负道:“累,就去歇着。”

冷秋水摇头道:“我若歇着,便会死不瞑目。”

司空负脸色一沉,道:“你要趟浑水?”

冷秋水叹息,道:“水本就是浑的,而我本早已在水中。”

他人已在浑水中,趟与不趟他都已因为水浑而变(江湖论坛)也浑了。

司空负大笑,道:“你可曾想过后果?”

冷秋水道:“我现在只想知道一件事。”

司空负止住笑,道:“追月帮三使者之一。”

冷秋水眼珠瞪圆,惊讶道:“追月帮自帮主而下,总管、护法、长老、使者,以枪王司空负之能,竟屈为使者。”

司空负神色自若,道:“本帮高手辈出,我不过萤火之光而已,做三使者之一已属勉强。”

“你似对追月帮知之甚详?”

司空负心念一动,暗暗惊诧。

他没想到冷秋水竟对追月帮似乎甚为熟悉。

冷秋水道:“惭愧,我所知道亦止于此。”

司空负赞道:“那也了得。”

以追月帮在江湖上的谨慎、神秘,冷秋水断无有知情的可能。

看来冷秋水此人果有过人之能,不得不小心提防。

冷秋水长笑,道:“既然枪王在,使者又是三位,想来另外两位使者,定是夏侯剑与百里刀。”

司空负今次当真愣住,脱口而出道:“你如何得。。。”

那个“知”字在他惊觉后悠然止住,但他的意思已经明了。

冷秋水哂笑,道:“这不难,枪王司空负既都甘供驱使,想来剑圣夏侯剑与刀仙百里刀自不会置身事外。”

江湖上都知道,枪王司空负与剑圣夏侯剑、刀仙百里刀乃歃血为盟的八拜之交,大哥司空负即是已入追月帮,其余二人又怎能袖手。

冷秋水表面虽镇定自若、平静如常,实则内心着实惊异莫名。

他没有想到,追月帮笼络人才竟如此厉害,似枪王司空负这等目空一切、不受拘束之人,竟都肯甘心听命于追月帮,且只不过屈居为区区一个使者而已。

看起来若不是追月帮一直以双月门马首是瞻,只怕双月门的江湖第一帮位置早已拱手相让不知多少年。

这个追月帮的帮主武功之高,也由此可见。

想到此,冷秋水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童新在一旁听的更是神情惶恐,就连脸都绿了。

追月帮的使者已是枪王司空负这等的高手,那么使者之上的人武功当然只强不弱。

煞威堂平添如此强敌中的强敌,而煞威堂现在又是外强中干,一旦追月帮挑衅,煞威堂如何能够抵挡?

童新一瞬间已听的汗流浃背,大气都不敢出。

冷秋水似忽然想到一事,道:“不对。”

司空负盯着冷秋水道:“哪里不对?”

冷秋水道:“追月帮内,皆为女子,亦只收女子。”

司空负冷笑,道:“那只不过是江湖上的揣测而已。”

冷秋水道:“不想煞威堂来此之事,竟惊动追月帮。”

司空负不屑,道:“区区煞威堂,本帮尚未放在眼里。”

冷秋水怪笑,道:“但此处却有煞威堂势在必得之物与我冷秋水志在必得之人。”

他知道司空负绝不是大话,以追月帮的实力,的确不惧煞威堂。

但藏在此间的某件东西与某个人,却是追月帮必须顾虑的。

司空负道:“到三里铺子的男人,都会志在必得某个女人。”

冷秋水一笑,道:“枪王又何必来一招此地无银三百两。。。”

司空负不解,皱眉道:“我不懂。”

冷秋水看了看四周,慢慢的道:“我本怀疑这水木明月楼便是追月帮的秘密分舵,枪王这一现身,我自已坚定。”

司空负不置可否,道:“这次只怕你又错了。”

冷秋水哈哈大笑,道:“这次我绝对不会错。”

司空负蔑视的看着冷秋水,道:“如此把握?”

冷秋水点头,道:“水木明月楼,已告知我一切。”

司空负面无表情,道:“这又关水木明月楼什么事?”

冷秋水神秘的道:“水木明月楼的主人便是。。。”

他的话音未落,湖边忽然传来一声尖叫,几声怒喝。

童新一直呆呆的在一旁听着,此时忍不住回头,立刻惊得面无血色,失声道:“不好。”

冷秋水一愣回头。

湖边,童孔不知何时已被两人夹在中间,左剑右刀。

而本一直在童孔身边的优柔,却消失不见。

冷秋水大怒正欲回头,忽然闻到一股香气,尚来不及反应,便一头栽倒。







































念心儿 发表于 2014-12-6 22:53:49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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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根达斯 发表于 2014-12-7 14:11:51 | 显示全部楼层

本章节甚短,看着让人不尽兴,期待尽速更新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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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残月萧雪 发表于 2014-12-20 02:09:31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残月萧雪 于 2014-12-21 19:21 编辑

落日英雄传  第九章





童新大惊失色,怒吼着飞扑冷秋水,身形方动便感一阵天旋地转,一头栽倒在地人事不知。

“不想十年未见,冷秋水武功竟增进如斯,已非昔日阿蒙。”

一把清脆悦耳、黄鹂出谷的女人声音忽然响起,声音里带着几分震惊。

“冷秋水这禽兽,既得双月血刃九式之助,武功自然突飞猛进。”

又一个也清脆无比的女人声音响起,声音里更多的却是恨意。

人影闪动中,冷秋水身前一左一右忽然多了两人。

这两人虽各有千秋、姿容各异,但明眼人却可一眼看出,她们是一对姐妹花。

站在冷秋水左边之人摇头叹息,道:“不想以枪王司空负之武功,竟一招便已落败。”

适才枪王司空负与冷秋水交手,她在暗处看的仔细分明,以枪王司空负的武功竟一招之下便处于劣势、现出败象,实出乎她的意料。

枪王司空负垂手肃立,面现愧色,道:“冷秋水武功驳杂,武功招式俱是江湖上罕见的绝学,已着实令人惊异。”

站在冷秋水左边之人冷冷的看着冷秋水,面现异色,道:“但冷秋水的内力,却略胜你。”

枪王司空负重重叹气,道:“适才只怕冷秋水手下留情,若以内力而言,只怕属下接不下他三招。”

站在冷秋水左边之人娇躯巨震,失声道:“强弱如此悬殊?”

她十分清楚枪王司空负的武功、内力如何,而今枪王司空负竟言及非冷秋水三招之敌,这如何不让她感到分外震惊和不可思议。

枪王司空负苦笑,道:“放眼江湖,只怕只有一人能敌冷秋水。”

站在冷秋水左边之人娇躯再次大震,惊道:“帮主?”

枪王司空负神情肃然、凝重、景仰,恭敬的道:“是。”

站在冷秋水左边之人吃了不知多少个惊,讶然道:“依你之意,冷秋水的武功岂非。。。”

枪王司空负点头道:“只怕已不在护法先父之下。”

站在冷秋水左边之人显然不信,惊呼道:“绝无可能,若果真如此,他何须投靠煞威堂?”

若童孔的武功尚不及冷秋水,他冷秋水便绝无投靠煞威堂之理。

站立在冷秋水右边之人忽然插口,道:“妹妹已说过,冷秋水不过想借煞威堂的人力达到自己的目的,那时姐姐并不相信妹妹之言。”

原来,站立在冷秋水左边之人是姐姐,她们果真是一对姐妹花。

此时,只听姐姐道:“我本将信将疑,现在看来却由不得我不信。不过冷秋水此刻已被我们所擒,妹妹作何打算?”

妹妹冷哼,道:“此人十恶不赦,留不得。”

她俏脸森寒,面露杀机,仇视着倒在地上不省人事的冷秋水,手腕一翻,“铮”一声脆响,拔出一把寒光闪闪的匕首,直刺冷秋水。

“如君,你这是为何?”

姐姐蛾眉微蹙、神色变幻不定,见状大惊,急忙伸手挡住。

“姐姐,我要杀了这个禽兽。”

出手之人竟是卫如君,阻止她出手杀死冷秋水之人,正是她的亲姐姐,在江湖上销声匿迹十年之久的双月门三娇中的大娇卫湘君。

她看着自己的姐姐卫湘君,俏脸上露出不解之色,似乎奇怪为何姐姐会阻止她杀死冷秋水。

卫湘君看了看冷秋水,道:“冷秋水与煞威堂沆瀣一气,原本该杀,但本门许多事着实透着古怪,姐姐还想不通,需问个明白。”

卫如君跺一跺脚,大声道:“他已入煞威堂,而煞威堂与本门之仇已不共戴天,何况他背叛本门。。。”

卫湘君看了看冷秋水,又看了看二妹卫如君,摇头道:“背叛之言,尚为时过早。”

她乃女中诸葛,遇事沉稳冷静、心思缜密,卫如君虽是她的亲妹妹,但她亦不会只听一面之词。

卫如君更为不解,焦急的道:“姐姐还是不相信?”

卫湘君神色凝重,缓缓的道:“冷秋水的武功如何,你方才看的十分清楚。”

卫如君道:“正因他武功着实厉害,我们才只能出此下策,用了十日醉。”

她虽然知道冷秋水武功已非比从前,但她 也着实想不到数年未见,冷秋水的武功竟突飞猛进,就连枪王司空负都不敌。

若不是她们见机行事以围攻童孔抓走优柔分散冷秋水的注意力,然后趁其分神之时用了厉害的(江湖论坛),现在倒地的便会是她们。

卫湘君叹息道:“你可知我为何只用(江湖论坛)却不用毒药?”

卫如君先摇头后神色一怔,道:“莫非姐姐不想手刃本门的仇人?”

卫湘君摇头道:“本门血海深仇自然必报,我只怕错杀好人,最后亲者痛仇者快。”

卫如君冷笑,咬牙切齿的道:“他若也算好人,那江湖上便再没有坏人。”

她对冷秋水之恨,深入骨髓,恨不能将他千刀万剐。

卫如君接着道:“姐姐虽早已是他的女人,但他与本门有不共戴天之仇,姐姐决不可心慈手软,放虎归山。”

虎已有吃人之意,人又如何不能先将虎杀死?

卫湘君俏脸一寒,斥道:“二妹不可胡言诋毁姐姐清白。”

卫如君从未见过自己的姐姐如此动怒,吓了一跳,道:“当年之事,冷秋水已亲口对我承认,姐姐为何。。。”

卫湘君紧抿红唇,犹豫半晌,轻轻挥手,枪王司空负立刻转身消失。

她这才长长的、重重的叹了口气,然后慢慢的褪下自己的一只衣袖,露出自己雪白嫩藕般的手臂,伸到卫如君眼前一晃,然后立刻整好衣衫。

卫如君只瞧了一眼,立刻神情惊诧,脱口惊呼道:“守。。。”

卫湘君狠狠的瞪了卫如君一眼,俏脸升起红晕。

卫如君立刻惊觉,急忙伸手掩住自己的小嘴,下面“宫砂”二字便被她说的模糊不清。

卫湘君叹气,道:“妹妹可曾想过冷秋水若是内奸,以他今时今日的武功,又怎会被八哥所伤。”

卫如君更急,她绝没想到自己的亲姐姐居然为冷秋水开脱,脱口道:“那只不过是他当时以为他已胜券在握,又对人家。。。”

她脱口而出之后,便惊觉自己说溜了嘴,立刻闭嘴。冷秋水差点将她迷奸一事,她并未对姐姐说实情。

卫湘君仔细的看了看卫如君,摇头道:“就算冷秋水当时色与神授防范稍弱,也绝无可能。”

她并没有问冷秋水对自己的亲妹妹究竟做了什么,从卫如君扭捏羞愤的神情,她已猜出一二。

卫湘君继续道:“何况,他若要杀你们,根本不需用毒,以他做事之小心谨慎滴水不漏,又怎会忘记八哥不惧毒和药。”

卫如君简直不知该怎样劝说自己的亲姐姐,只能焦急的道:“但我与八哥都明明。。。”

卫湘君截断卫如君的话,道:“捉贼拿赃,你们可曾亲眼见他下毒?”

卫如君一怔,缓缓摇头,这的确没有人亲眼见到。

只不过,冷秋水既是要下毒暗算,又怎会轻易让人发现?

卫如君在焦急之下,竟忘记了她自己被冷秋水下毒之事

卫湘君俏脸惨白,黯然道:“若冷秋水用毒已到无声无息无迹可寻的至高之境,那么今日莫说是枪王司空负,即便是先父复生,也断无活命的可能。”

人的武功无论练到怎样的至高境界,就算不惧刀枪,但若要做到百毒不侵,那简直是痴人说梦。

所谓金刚不坏、百毒不侵,只不过是千百年来江湖上一个飘渺的传说而已。

卫如君心急如焚却不知如何说下去,忽然想到一事,顿时喜上眉梢,立刻道:“冷秋水此次并非为子母血双月而来。”

卫湘君些微奇怪,道:“除此之外,这三里铺子还有何物?”

卫如君神色凝重,道:“你。”

她一边说一边指了指她姐姐方才手臂露出来的地方,神色古怪。

卫湘君更奇怪,道:“这是何意?”

她看到了卫如君的手势,但她不懂卫如君的意思。

卫如君此时反而开始冷静,道:“天蚕丝衣内,寸寸白绢片,斑斑落红时。”

卫湘君俏脸神色一变、又变、再变,失声道:“妹妹的意思冷秋水莫非为此而来?”

她对这句话熟悉到可以倒背如流,此时她的亲妹妹卫如君忽然提起,以她的冰雪聪明怎会不立刻明白。

先前,她妹妹卫如君只是不断告知她冷秋水乃本门内奸,必须除掉,并未言及其他,是以她亦并未多想。

但此时卫如君忽然提到本门最大的秘密,并言明冷秋水意图为此,怎不叫她吃惊、动容。

卫如君见姐姐卫湘君终于有了反应,大喜道:“是。”

她终于找到姐姐的要害,马上便可以说服她的亲姐姐了。

卫湘君深吸一口气,神色稍复,摇头道:“不会。”

卫如君惊得差点叫出来,难以置信的盯着自己的亲姐姐,她简直怀疑在她眼前的究竟是不是她的亲姐姐。

“究竟怎样姐姐才相信?”

卫如君满腹委屈,声音高起来。

卫湘君还是摇头,道:“冷秋水绝不可能知道这个秘密。”

双月门宝藏之事,只有卫家人知道,就算那时冷秋水乃她先父最器重的弟子,也绝无告知的道理。

卫如君惊呼,道:“姐姐莫非忘记他对三妹做过什么,莫非更忘记他差点对先母也。。。”

提及她母亲的名讳,卫如君不敢继续高呼,低声道:“那时,他便已知道本门之秘,故而才会那样做。”

卫湘君头摇的更厉害,道:“更不可能。”

卫如君几乎绝望,泄气的道:“为何?”

卫湘君眼神迷茫,半晌才道:“我只知道,第一,冷秋水绝不知本门之秘;第二,无论江湖上怎样传,但我坚信冷秋水绝不会做出忤逆不道之事。绝非大奸大恶之辈。”

“何况,就算他现在武功我早非其敌,但我又怎可能让他得到他想要的。”

卫如君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却偏偏找不到辩驳的话语,脱口道:“那时只怕姐姐想不说也由不得姐姐了。。。”

卫湘君一怔,道:“为何?”

卫如君俏脸悠红,扭捏的道:“冷秋水。。。他。。。他有。。。凤求凰。”

她在无可奈何间终于想起冷秋水对她下毒之事,但却感到别扭不好意思说出来却又不得不说,扭捏半晌终于还是说出来。

卫湘君娇躯一震,难以置信的讶然道:“江湖十(江湖论坛)药之一的凤求凰?莫非你被他。。。”

卫如君无奈的点头,道:“若不是有八哥,妹妹的身子早已被冷秋水糟蹋不说,就连本门的秘密也无法守住知无不言的对他相告。”

卫如君又讶然,道:“江湖传言,凤求凰无解,除非男女。。。男女。。。”

她已羞得说不下去,神情扭捏。

卫如君哼道:“天不绝我双月门。”

卫湘君神色恢复,缓缓的道:“妹妹有没有想过一点?”

卫如君一愣,道:“哪一点?”

卫湘君道:“冷秋水既已知本门之密,他又有江湖不齿之下流毒药,却为何直到今日方才动手?他本一直知道你我的藏身之处,他若想得到我们的。。。的。。。嗯。。。岂非轻而易举手到擒来。”

卫如君道:“姐姐莫非忘了,那时双月门仍在,他怎敢?”

卫湘君摇头道:“你错了妹妹,如若冷秋水果真做出那种十恶不赦之事,他又怎会惧双月门?莫要忘记,你我都已离开双月门,在明,而他在暗。”

卫如君呆了一呆,一时不知如何作答。

她姐姐卫湘君所言不是不无道理,冷秋水时常来探看她。若他想得到她,已当真不知得到过多少次,且她绝对是毫不自知。

冷秋水既能众目睽睽下神不知鬼不觉的对八哥几人下毒,那么他与自己独处之时下毒岂非易如反掌不费吹灰之力。

“唉。”

一声重重的叹息忽然响起。

“原以为此生再知音,却不想这江湖之大,竟有人懂我心。”

卫如君大吃一惊,脱口道:“冷。。。秋水。”

她这一惊非同小可,竟连说话都不连贯。

卫湘君更是娇容剧变,一脸的震骇,道:“你怎会。。。”

她反应迅速,已飞快出手。

“着。”

冷秋水忽然睁开眼睛,一声大喝,伸手连弹。

“嗯。”

卫如君一声嘤咛,轻哼一声,娇躯一软,已无力倒地。

卫湘君刚出手,便觉全身一麻,顿时僵立不动。

“大妹,别来无恙。”

冷秋水唰的蹿了起来,笑吟吟的直视卫湘君。

“冷秋水——你——?”

卫湘君这次吃惊非同小可,不想冷秋水竟在举手间制住两位江湖高手。

她虽身不能动,但口却能言,她俏脸发青,嘴唇哆嗦,道:“你。。。。这不可能。”

卫湘君已开始冷静,冷声道:“你为何不惧十日醉?”

她对此事一直百思不得其解。

若不是她亲自对冷秋水下毒,亲眼见到冷秋水中(江湖论坛)倒地昏迷不醒,她又怎敢如此放心与自己的亲妹妹说话,毫无防备。若不是她深知十日醉的厉害,便不会如此大意失荆州。

冷秋水摇头,郑重的道:“十日醉,中者之人若无解药,必会沉醉不醒十日,无人不怕,我自然也不会例外。”

他不等卫湘君开口再问,继续道:“我之所以不怕,只不过因为我早有准备。”

卫湘君又吃一惊,不相信的道:“你又怎知我会对你用毒?”

冷秋水叹气道:“大妹既在水木明月楼,我自然万事小心。”

卫湘君再吃一惊,惊道:“就连二妹亦不知我藏身之处,你如何知道?”

她亲妹妹卫如君也只不过知道她藏匿在三里铺子而已,冷秋水又怎能确定她就在水木明月楼?

冷秋水淡淡的道:“水木明月楼,这五个大字已告诉我,你必然在此。”

卫湘君一愣,道:“你竟能看出来?”

冷秋水道:“明月明月,皆有月,便是双月。此处既有双月,水木目为湘,大妹恰有一湘字,我说的可对?”

卫湘君长长叹息,道:“聪明不用正途。”

她怎也想不到冷秋水居然猜出了她“水木明月楼”隐匿之意,竟而加以提防。

怪只怪她过于大意,竟未先查看冷秋水是否果真中毒,以至有此致命羞辱之败。

冷秋水怪笑,道:“正途?得到才是目的。”

卫湘君冷笑,道:“你得不到。”

冷秋水大笑,道:“得不到?我却很想试一试。”

他说完忽然手指一弹,卫如君立刻重重的嘤咛一声,俏脸深红、呼吸急促,手脚却已能动,须臾间便已一丝不挂身无寸缕,疯狂的做着各种不堪入目的动作,美目中却露出饥渴和哀求的神色。

冷秋水冷笑着大喝,道:“告诉我你知道的所有秘密。”

卫如君立刻想也不想的张口便说。

卫湘君愤怒而焦急的冷斥道:“妹妹,不可。”

可惜,此时的卫如君已身不由己,为得到肉欲已不顾一切。

冷秋水大笑,得意的笑,道:“大妹,如何?你以为你能逃得过?”

卫湘君目眦欲裂,恨声道:“凤求凰,冷秋水你无耻。。。”

冷秋水止住卫如君说话,围着卫湘君转了一圈,道:“江湖十(江湖论坛)药中有一物,若是处子便会一闻即倒,端的是验女百试不爽。”

他的言下之意,不是凤求凰。

卫湘君一惊,美目瞪圆,恨声道:“完璧失?”

她的脸颊已落下清泪,表情痛苦不堪。

江湖十(江湖论坛)药中,有四种最为女子痛恨和惊怕的歹毒媚药,完璧失的药力更在凤求凰之上,处子若闻到绝无逃脱之幸,成为江湖上采花贼视为珍宝的验女正身不二之药。

完璧失无色无味防不胜防,无论武功高低中者立刻发作成为天下间最放荡的荡妇屈辱求欢,最后阴尽而亡,没有解药。

更为可怕的是,只要中了完璧失的女子只需一句问话,便可问出她所以知道的秘密,比之凤求凰的问什么回答什么更简单直接。

也正因如此,完璧失才会为江湖黑白通道共同深恶痛绝,不但将其列为江湖十(江湖论坛)药之一,更曾联手将其灭绝于江湖,冷秋水怎会有此药?

卫湘君哽咽,道:“为何我。。。”

她心知肚明,方才她与妹妹的谈话,尽被冷秋水听到,所以冷秋水自也知道她亦是完璧,但为何她却无恙?

既然冷秋水对卫如君下毒,距离如此之近,她自然不能幸免。

冷秋水若无其事的道:“那不过因为我没有对你下毒。”

卫湘君这次更加震惊,不想冷秋水用毒之能竟可随心所欲。

她此时追悔莫及,若她不阻止自己的妹妹杀死冷秋水,她与妹妹此刻又怎会身陷囹圄。

不但身陷囹圄,只怕她马上亦会步妹妹后尘,失去清白失去性命。

前次,她的妹妹中了凤求凰有八哥燕双飞解救。

这一次呢?

卫湘君当然知道无论冷秋水对她下哪一种毒,她的下场都必然与她妹妹卫如君的一般无二。想到此,她想死的心已不知有多少次,奈何她现在就算想死都做不到。

卫湘君声泪俱下,道:“你将我们姐妹杀了吧。”

她实不忍也不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亲妹妹如此的Y·D不堪的样子,而想一想自己之后也会如此,更让她感到不寒而栗,只求一死。

冷秋水邪笑,道:“少时我自然会让你亲眼看到你的亲妹妹如何满足的死,至于你。。。”

卫湘君颤声截断,道:“你好狠。”

冷秋水嘴角一瞥,道:“让你们姐妹欲仙欲死,如何会是狠。。。”

卫湘君啐了一口,怒视冷秋水,道:“会有人为我们报仇,那时你的下场会比我们惨百倍千倍。”

冷秋水不屑,道:“追月帮的帮主么?”

卫湘君故作镇定,道:“追月帮帮主与我何干?”

冷秋水笑道:“其实你不说,我也知道。”

卫湘君继续冷笑,道:“你知道?”

冷秋水瞥了一眼越来越疯狂的卫如君,然后道:“追月帮有东南西北中五大护法,君、笑、风、花、雪,为首便是大妹你卫湘君。”

卫湘君假装吃惊,道:“原来你竟以为我是追月帮五大护法之一。”

她心知肚明,冷秋水适才已偷听到她们的说话,加之他的聪明过人,已想到了她的真实身份。

冷秋水并不惊异,道:“难道不是?”

卫湘君立刻叹气,道:“我若是追月帮五大护法之首,武功必在枪王司空负与你之上,又怎会受制于你。”

江湖上各门各派,地位越高武功便也越高。

冷秋水也立刻叹气,道:“偏偏,追月帮的护法不以武功而论,或者当说外护法武功可以为次。”

他竟似对追月帮了如指掌,对追月帮之事竟如数家珍。

卫湘君又叹气,道:“可惜,我不是。”

她摇头否认,神情淡定,丝毫不似说谎。

冷秋水走近卫湘君,低头嗅着她的发香,一只手却忽然探向她的腰间,道:“既不是,那这是何物?”

他的手中,已握住一样东西递到卫湘君眼前。

那是一枚通体透白的白玉所做的坠子,形状如弯月,一面上刻有一个小字:君。

卫湘君俏脸神色一变,道:“不错,我便是追月帮外护法五大护法之首的君护法。”

她已知此刻再无法力辩,不如索性承认。

冷秋水淡然一笑,道:“大妹何苦见到棺材方才落泪。”

卫湘君冷哼,道:“你既已知我是追月帮护法之一,你也当知我追月帮规矩与手段,竟敢与我为敌?”

冷秋水摇头,道:“追月帮帮主我尚且想染指,何况你区区一个护法而已。”

卫湘君冷笑,嗤之以鼻道:“蛤蟆对天鹅做了多少梦,但终是空想。”

冷秋水并不以为意,忽然笑道:“不错,多谢大妹你提醒我。”

卫湘君一怔,道:“什么?”

冷秋水得意的道:“我本想亦对你用完璧失,但现在却有了别的打算。”

卫湘君道:“什么阴谋?”

冷秋水道:“江湖上有一种药叫做表里不一。”

卫湘君娇躯巨震失声道:“你莫非想。。。”

冷秋水怪笑,道:“不错,我亦第一次用,便以你实验。”

他忽然掏出一物,在卫湘君鼻端轻轻一晃,卫湘君原本清澈明亮的眼神立刻变得茫然空洞。

冷秋水在卫湘君耳边耳语数句,然后弹指解开卫湘君的穴道,沉声道:“立刻撕掉衣物,一丝不挂。”

卫湘君立刻毫不犹豫的以最快的速度撕裂自己全身衣物,将自己完美无瑕的、洁白如玉的从未被任何男人看到过的胴体赤裸裸的展现在冷秋水眼前,丝毫不知羞耻的盯着冷秋水,俏脸上露出期待的神情。

冷秋水满意的点头,道:“果然名不虚传,现在我们便来做那正事。。。不对,天蚕丝衣在哪里?”

他忽然神色一连数变,紧张的盯着卫湘君。

天蚕丝衣刀枪不入,岂是卫湘君用手便可以撕碎的?

卫湘君想也不想乖乖的道:“在地底,随我来。”

她就那样一丝不挂的走开,冷秋水狐疑的抱起卫如君全身戒备的跟随。




 楼主| 残月萧雪 发表于 2014-12-22 00:38:48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残月萧雪 于 2014-12-22 21:06 编辑

落日英雄传  第十章



七转八绕、九曲十折之后,卫湘君熟悉的走入一间房间内。

房间内各种陈设一应俱全,弥散着淡淡的清幽香气,让人迷醉。

冷秋水微微皱眉,他已看出这房间乃女人的闺房,卫湘君如此熟知,不问可知此处必然是她的起居之处。

卫湘君径直走到里侧一张挂着帷幔的精致木床前,抬手扯下床铺,伸出玉手轻轻按在床板上,只听吱呀一声,床板竟慢慢的向两边分开,露出一个仅可容一人通过的洞口。

冷秋水瞥了一眼,里面亮如白昼,似是一个通道,一级一级的木质台阶陡峭的向下延伸。

卫湘君回首嫣然一笑,道:“就在下面。”

她已缓缓的钻进洞口,拾级而下。

冷秋水深吸一口气,功灌全身抱着卫如君小心翼翼的也走进去。

他一走进去,便立刻惊得合不拢嘴。

通道内,并没有灯火却亮如白昼,却原来是两边的墙壁上每隔几步之遥,便镶嵌着鸡蛋大小的夜明珠。

这些夜明珠,随便一颗都足以价值连城,却被卫湘君用来做照明之物,且其数量之多令人乍舌,怎不让冷秋水耸然动容。

冷秋水好奇心大起,急欲一窥洞中秘密,偏偏这通道转来走去多时,竟是一直没有尽头,只不过却越走越深,竟似他们一直在走向地底深处。

不知走了多久,穿过一个狭窄的入口,冷秋水眼前豁然开朗。

此刻他现身之地,竟是一个巨大的鬼斧神工天然而成般的石洞。

石洞内,金碧辉煌、耀眼生辉,各种数不清的奇珍异宝有序的堆放,占尽大半个山洞。

冷秋水失声道:“卫威的宝藏?”

卫湘君回首又是嫣然一笑,道:“先父的宝藏口诀需。。。处子的血。。。人家。。。人家怎能弄到自己的。。。的处子血。。。”

冷秋水哑然失笑,笑自己没见过世面,大惊小怪。

卫湘君说的不错,她身为女人,又如何能自己弄到自己的处子血?

冷秋水四处转了转,道:“莫非此处竟是追月帮的。。。”

他随手将卫如君放在一方通体如玉的大方石上,眼睛却盯着卫湘君。

卫湘君点头道:“此处正是追月帮的一处宝藏。”

冷秋水眼神露出贪婪,得意的大笑道:“很好,不想我本只想找到卫威的宝藏,却顺手牵羊意外得到追月帮的财富。”

他笑罢接着道:“一处?”

卫湘君“嗯”了一声,柔声道:“追月帮五位外护法,每人看管一处追月帮的宝藏。”

冷秋水盯着卫湘君,奸笑道:“抓到你,当真是天意。”

卫湘君虽神志受控,但冰雪聪明不减分毫,立刻道:“你莫非想用我抓到其余四人?”

冷秋水不答反问,道:“你以为胜算几何?”

卫湘君想也不想的道:“轻而易举。你只需拿着人家的君字令牌发令,其余四人便会不顾一切的赶来。”

冷秋水满意的点头,道:“请君入瓮?”

卫湘君娇笑道:“是,你满意吗?”

冷秋水面色一沉,冷喝道:“以后与我说话,你要自称贱奴,称我为恩主。”

卫湘君立刻恭敬的道:“是,恩主,贱奴明白。”

冷秋水大笑,道:“贱奴,还不将天蚕丝衣奉上来。”

卫湘君答应一声,转身而去,不多时手捧一件银光闪闪的薄如蝉翼的丝衣走到冷秋水面前,媚笑道:“恩主,天蚕丝衣。”

冷秋水冷哼,道:“破法。”

他有几件事情一直不解。

第一件,天蚕丝衣,刀枪不入,又薄如蝉翼,但口诀为何却说天蚕丝以内?难道这几乎完全通透可见的天蚕丝衣竟能有夹层?

第二件,寸寸白绢片,何来白绢?白绢在哪里?

第三件,斑斑落红时,这是口诀中的最后一句,为何在最后?女子只要嫁人或者被人用强破身本是容易之事,卫威的宝藏岂会如此轻而易举得到?若是只需将双月门三娇破身便可得到宝藏,那岂非太过容易?

第四件,他的师母不是处子,为何也有一件天蚕丝衣?四件天蚕丝衣的秘密尽破,方能得到真正的藏宝图,这说明什么?

冷秋水自前次迷奸卫如君未果之后便一直在苦苦思索这几件事,至今毫无头绪。

但他认定这其中必然还有他不知道的秘密。

现在,卫湘君闻了他那霸道的完璧失,神志虽被控制,但她的内心却清明无比,只是她已身不由己知无不言绝无虚假,冷秋水自然要借机问明白。

果然,卫湘君乖巧的道:“斑斑落红时,落红点花蕊,水浸漫丝衣,欲仙欲死物,丝衣化无形,天蚕丝衣内,寸寸白绢片,四凤迎朝阳,宝藏方可现。若孔雀东南,到头终是空。”

冷秋水奸笑道:“原来如此,看来前次幸好燕双飞阻挠,不然这富可敌天下的宝藏岂非变成煮熟了的鸭子却飞了。”

他想起自己前次的鲁莽,差点惊出一身冷汗。他想破脑袋也没想到他知道的口诀不但是错乱了顺序,而且更不完整。

冷秋水眼珠一转,厉喝道:“贱奴未说实话。”

卫湘君一呆,惶急的道:“贱奴所知,已一字不差告知恩主。”

冷秋水冷笑,道:“斑斑落红时,这不需去想,落红点花蕊,花蕊为何物?”

卫湘君伸出玉手指了指天蚕丝衣的某处,道:“恩主只需将贱奴破身之时的血滴在此处,花蕊立现。”

冷秋水皱眉,看了看天蚕丝衣,实看不出任何异状,但他也知卫湘君实不可能也做不到欺骗他。

“好吧,那水浸漫丝衣,又是何意?”

他对这一句嘀咕许久,也猜不出其意。

卫湘君一呆,道:“贱奴亦不知。”

冷秋水大怒,他虽得到了口诀,但却不甚甚解,等同没有得到一般,他如何不动怒?

“你那死鬼父亲卫威居然没有对你说?”

冷秋水才不相信卫威既然传了口诀却不告诉自己女儿用法,那卫威传下口诀又有何用?

卫湘君摇头茫然道:“先父只说需前后两句贯连领会。”

她此时甚至迷失、心神受控,非但知无不言,竟就连冷秋水辱骂她已亡的先父都丝毫不觉,没有半分怒气。

冷秋水一愣,道:“前后两句?哪两句?”

卫湘君又是一呆,继续摇头道:“先父并未明说,只说我乃女孩家,到时只需对我倾心托付之男如此说,他便会领会。”

冷秋水怒骂,道:“死鬼卫威,居然已死亦难缠,留下这么个。。。”

他忽然住口,面现喜色,道:“是了,一定便是如此。”

他边说边拍掌大笑,狂笑,得意的奸笑。

卫湘君再次一呆,道:“恩主已领会?”

冷秋水大笑,道:“好你个卫威,竟将宝藏口诀用到了男女之事上,且手段如此厉害,佩服佩服,我冷秋水实不知他如何能如此做到?”

卫湘君不知如何作答,只能呆呆的望着冷秋水。

冷秋水笑了半晌方歇,道:“四凤迎朝阳?”

卫湘君毫无保留的道:“是。”

冷秋水看了看卫湘君又看了看卫如君,道:“莫非是四女共侍一夫?”

卫湘君摇头道:“贱奴不懂,只知先父告诫贱奴定要找到可以托付终身之人,那时亦定要找到两位妹妹与家母。”

冷秋水愣住,喃喃的道:“好厉害,好厉害的卫威,你竟想要宝藏永埋人间。”

他何等的聪明,立刻明白卫威的意思。

四女共侍一夫,本已是难事,就算是四位亲姐妹,也未必可以做到共侍一夫,何况这其中更夹进一位岳母大人!

天下间,除非真正的衣冠禽兽,否则谁也做不到、也不敢与自己的岳母大人共享床第之乐;且就算能,他岳母大人的三位女儿又如何能应允?那岂非是天下间最为人不齿的乱伦?

但只要做不到,那么想得到富可敌天下的宝藏,便只能是痴人说梦。

好厉害的手段!

冷秋水眼睛一瞪,厉声道:“你母亲尚在人世?”

他听的仔细,卫湘君一直称卫威为先父,却称她的母亲为家母,那么只能有一个解释,那就是她的母亲还活着。

卫湘君道:“是。”

冷秋水欣喜若狂,道:“可是追月帮帮主?”

他本已对宝藏不抱任何幻想,因为就算他能用各种手段得到双月门三娇的身子,但她们的母亲已亡多年,四个人缺一不可之下少了一人,如何还能得到宝藏?

他却没想到竟从卫湘君口中得知她们的母亲竟还活着。

卫湘君又摇头,道:“贱奴从未见过帮主尊颜。”

冷秋水一怔,道:“如此故弄玄虚?那你母亲如今人在哪里?”

卫湘君继续摇头,道:“贱奴亦数年未见家母,历来只有家母找贱奴,贱奴不知到何处去寻家母。。。贱奴若知家母之处,定会引恩主前去收服,与贱奴一起共侍恩主。。。”

可怜女中豪杰卫湘君,被江湖上霸道的媚药(江湖论坛)所迷,心神不属,竟言不由衷的说出如此大逆不道之话,但偏偏她的内心清明无比,一直极力挣扎着对抗着,奈何她中毒已深一切都是徒劳。若她有朝一日能清醒,必会含恨自绝,而九泉之下亦已无颜面对她的母亲。

卫湘君美目中流出两行清泪,俏脸已扭曲变形。

冷秋水满意的大笑,道:“她可是你的生母,你愿意?”

他十分喜欢见到卫湘君内心挣扎却只能言不由衷之下因矛盾而扭曲的神态,在他看来此时的卫湘君是天下间最美的女子。

他十分享受卫湘君现在这种内心的挣扎与意识的背叛而产生的异样美丽神色。

卫湘君媚笑讨好道:“只要恩主喜欢,贱奴什么都愿意。”

她一边芳心歇斯底里的喊着不能一边献媚的讨好,她的表情已是要多复杂便有多复杂。

冷秋水嘀咕片刻,然后道:“认命吧贱奴,最后两句?”

卫湘君俏脸悠红,神情扭捏,道:“先父的意思是。。。是。。。我们三姐妹的处女身只能。。。只能。。。给一个。。。”

她已娇羞的说不下去。

冷秋水沉思道:“你与二妹具已飞不出我的手心,而三妹。。。三妹。。。”

他哇呀一声怪叫,噗的喷出一口鲜血,一屁股坐在地上,脸色惨白。

卫湘君吓了一跳,惶急的蹲下去抱住冷秋水柔声道:“恩主,你。。。怎么了?”

她此刻已毫不在意自己赤裸的身体正与冷秋水紧密接触,她那雪白傲人饱满的双峰正在冷秋水身上因呼吸不匀而耸动、摩擦,一股异样的说不出的舒服感觉油然而生,惹的她风情万种的轻哼了一声,那声音足以让天下间任何男人都感到销魂蚀骨。

冷秋水缓缓摇头道:“不碍事。”

他将头肆无忌惮的埋在卫湘君的双峰间,贪婪的嗅着卫湘君身上如兰如麝的处女体香,内心却波澜起伏。

冷秋水费尽心机的想得到宝藏,甚至不惜用了江湖禁药制住卫湘君与卫如君,但他千算万算却忘记了一个人:

那个早已死去多年的双月门三娇中的小娇卫婉君。

机关算尽、机谋用尽,最后却落得人算不如天算竹篮打水一场空,他在急怒攻心之下才吐血。

卫湘君略微宽心,媚笑道:“恩主,贱奴想起一事。”

冷秋水冷哼,道:“哦?”

卫湘君挣脱冷秋水怀抱羞红着脸转身而去,片刻又回来,手中拿着一方丝帕,恭敬的递给冷秋水,娇羞无限的道:“斑斑落红时的。。。的。。。方法。”

冷秋水接过来一看,全身一震,暗呼厉害,没想到卫威竟如此谨慎多诈,竟就连破身都需要依照方法才可,这个卫威究竟用了什么方法使得原本看似平常的床弟之事变成如此复杂?

天下间怎会有如此匪夷所思的手段?

卫湘君媚眼如丝,娇喘道:“恩主已尽知破法,就请。。。就请。。。”

她适才怀抱冷秋水时双峰在他身上不住的摩擦,已激发她原本在媚药发作之下已无可控制的情欲,此时她已迫不及待。

冷秋水道:“方才不是说需四凤迎朝阳?”

卫湘君已将天蚕丝衣平铺在地上,慢慢的躺上去看了看角度,轻微的挪动之后,方道:“家母的那一方白绢需如此,贱奴的随时可得,恩主。”

她眼巴巴的望着冷秋水,美目中射出强烈的欲火,她那修长雪白的玉腿已分开用最羞人的姿势正对冷秋水。

冷秋水冷笑,道:“贱奴需为恩主做两件事,恩主方才会赐你雨露。”

卫湘君立刻欢喜的道:“请恩主吩咐。”

冷秋水道:“第一,贱奴须将追月帮宝藏与追月帮内你所知之事和盘托出。”

卫湘君答应一声,立刻一股脑的说出来。

冷秋水听的震惊非常,继续道:“第二,赐你雨露之后,你需立刻将追月帮其余四护法引来,让恩主最快得到追月帮的全部宝藏。”

卫湘君道:“君字令一出,十二个时辰之内,她们必来。”

冷秋水走近卫湘君,轻轻抚摸她的胴体,惹的卫湘君娇躯一震颤栗,才道:“我听说追月帮外五大护法中,以雪飘香雪护法武功最高?”

卫湘君道:“是,恩主,雪飘香的武功不在本帮五位内护法任何一位之下。”

冷秋水“哦”了一声,似是有些惊疑,道:“她的独门武功,可是想入非非掌?”

卫湘君娇声道:“是,恩主,恩主莫非想。。。”

冷秋水点头,道:“不错,贱奴可知其法?”

卫湘君道:“只有一法。”

冷秋水大喜,道:“你果真知道。”

卫湘君娇笑道:“雪飘香的独门武功虽着实厉害,但若只得武功心法,若是女子或可无恙,但恩主却必然反受其害。”

冷秋水一惊,道:“何故?”

卫湘君道:“皆因想入非非掌只能以纯阴之力练就,阳刚之气若练,便会被反噬而深受其害。”

冷秋水恍然,道:“贱奴必知纯阳可练之法?”

卫湘君道:“采阴为用。”

冷秋水眉头一皱,道:“如此可行?”

他当然知道采阴之法,只不过此非若用,吸到的内力便不纯,必然大打折扣。

卫湘君娇笑道:“恩主需如此。。。”

她慢慢的清晰的将方法告诉冷秋水,听的冷秋水神情从冷到暖、从眉头不展到开怀大笑。

这时,忽然响起一声让人血脉贲张的诱人呻吟。

冷秋水猛然转身,便看到了原本被他放在石头上的卫如君,被媚药折磨的死去活来浪态百出。

卫湘君失声道:“恩主,二妹她。。。”

冷秋水奸笑道:“无妨,时候已到,你的二妹已只能乖乖做我的奴隶,现在恩主便先得到她的白绢。”

他抖手将先前卫如君脱掉的天蚕丝衣铺好,看了看卫湘君的位置,点点头走过去横抱起卫如君放到天蚕丝衣上,然后衣衫尽去,狞笑着分开卫如君雪白修长的玉腿,就要长驱直入直捣黄龙。

卫如君毫无羞耻的将赤裸的身子蛇一样的缠上冷秋水,一双雪白修长的玉腿绕在他的颈间,俏脸媚笑着,一双玉手柔若无骨的勾住冷秋水的脖子,用力压向自己傲人的双峰。

冷秋水得意的大笑着,俯身贴在卫如君的胴体上,大嘴已印上卫如君饱满诱人的双峰,他可不想立刻剑及履及的攻城掠地,他要好好的温存慢慢的享用卫如君这天下间任何男人都想得到的冰清玉洁的身子。

卫如君继续媚笑着,一只玉手悄然下移,到了冷秋水腰间,娇躯剧烈的发颤。

冷秋水抬头瞥了一眼卫湘君,笑道:“贱奴,你眼睁睁看着恩主如何让你的亲妹妹欲仙欲死,哈哈。”

他的笑声戛然而止,身子一震,压在卫如君身上一动不动。

“你。。。”

冷秋水虽身子不能动,口却能言,惊骇莫名的看着被自己压在身下的卫如君。

卫如君片刻之前尚是媚眼如丝、娇喘细细、欲火焚身,但此刻她的美眸竟是清明一片,正冷冷的、冷冷冷的盯着冷秋水,嘴角撇起一丝得意与不屑,哪里是一个身中媚药神志不清女人的样子?

“禽兽。”

卫如君的声音冷的似是发自地狱魔鬼之口,她用力推翻压在她身上的冷秋水,扯起天蚕丝衣立刻穿好遮住自己冰清玉洁的身子,然后迅速将她的姐姐卫湘君扶起来穿上天蚕丝衣,然后她的美眸中射出鄙夷之色盯着冷秋水。

“若不是要救姐姐,方才便一指点了你的死穴,又怎会舍身让你如此轻薄。”

卫如君恨恨的踢了冷秋水一脚,冷秋水脸上立刻现出痛苦之色。

“你分明。。。”

冷秋水哑声道,他怎也不明白卫如君明明中毒已深,除了任他予求予取之外做不得别的事情,怎会忽然间完好如初?

“想不到吧?禽兽?偏要你死也死个不明白。”

卫如君冷哼一声,美目四处看了看,撇及一把匕首,立刻走过去抓过匕首走回来蹲在冷秋水身前,俏脸深红却目露杀机的盯着冷秋水那昂然的坚挺。

“你想做什么?”

冷秋水差点没晕过去,这才真是煮熟了的鸭子不但飞了不说,自己的命只怕还要搭进去。

“阉了你,看你以后还如何作恶?”

卫如君冷笑着晃了晃锋利的匕首,已将匕首贴在冷秋水那她本看都不敢看的羞人的坚挺上,继续道:“解药。”

冷秋水忽然大笑,笑的十分狂妄而凄惨,道:“你就算杀了我,也救不了你姐姐,再过一个时辰,若你姐姐还没有被破身,恭喜你便眼睁睁的看着她变成花痴、成为人尽可夫的天下第一荡妇吧,哈哈。”

卫如君大怒,道:“胡说,我怎会信你?你以为我不敢不能杀你?”

冷秋水冷笑,道:“你想杀我,需先问问一个人答不答应。”

卫如君一愣,道:“哪个人?”

冷秋水大喝,道:“贱奴,还不救你的恩主,莫非你不想沾恩主的雨露么?”

卫湘君立刻狞笑着飞扑过来,恶狠狠的道:“想杀贱奴的恩主,先问过贱奴答不答应。”

卫如君断未料到冷秋水竟还可控制卫湘君,猝不及防之下被逼得手忙脚乱,四处闪躲,焦急的道:“姐姐,我是二妹如君。。。”

冷秋水大笑,道:“你留着气力对付你的亲姐姐吧,除了恩主我的话,此刻她谁的话也不会听。”

卫如君愤怒交加,深恨自己适才为何不多点冷秋水的哑穴。

她怒斥着想要扑到冷秋水身前点他的哑穴,奈何她的武功本就不及卫湘君,又变生肘腋猝不及防,对手更是她的亲姐姐,她又不能伤了她的亲姐姐。

一个是卫湘君招招夺命,一个是卫如君不忍还手,几招之下卫如君已险象环生、自顾不暇却无计可施,只能拼命闪躲。

冷秋水冷笑,道:“贱奴,先给恩主解穴。”

他已等得不耐烦,他要亲手报被卫如君出手暗算之仇。

他要卫如君清醒的做尽天下间最不堪入目之事之后再狠狠的将她蹂躏。

卫湘君应声道:“是,恩主。”

她立刻放下卫如君不去追杀,反身扑向冷秋水。

卫如君大惊失色,惊呼道:“姐姐不可。”

她银牙暗咬,趁姐姐卫湘君背对她身后空门大开之时,暗暗叹息一声,悠然出手,一指点向卫湘君。

卫湘君此时神志全失,得到冷秋水的命令之后脑海里唯一的念头便是要给她的恩主冷秋水解穴,什么自身安危根本想不起。卫如君悄然的一指点出,她娇躯立刻一麻,僵立不动。

冷秋水大呼,道:“卑鄙。”

卫如君芳心稍安,鄙夷的走过来,道:“真新鲜,卑鄙的人居然也会说别人卑鄙?天下间尚有较之你冷秋水更卑鄙之人么?”

她咬牙切齿的扬起手中的匕首,她已暗下决心,先废了冷秋水再说。

冷秋水脸色忽然大变,脱口惊呼道:“二妹,小心身后。”

卫如君冷笑,道:“雕虫小技,如此拙劣的伎俩我岂会不知?如今看你还如何控制姐姐?”

她深恶痛绝的盯着冷秋水,手腕一抬,就要刺向冷秋水。

“哈哈,当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一声冷笑忽然响自卫如君身后。

卫如君大骇,来不及转身,便觉一缕指风袭体,眼前一黑,失去知觉,颓然倒地。

黑衣蒙面人!

这是冷秋水晕过去之前最后的意识。


























哈根达斯 发表于 2014-12-22 10:26:36 | 显示全部楼层
呵呵,迷雾中前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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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残月萧雪 发表于 2014-12-23 23:20:30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残月萧雪 于 2014-12-24 22:23 编辑

落日英雄传  第十一章




这时童孔已击退刀仙百里刀与剑圣夏侯剑合击,正发力追赶掳走优柔之人。

他的去路忽然被三个人挡住。

童孔不耐烦的大喝:“挡我者死。”

他的双掌已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劈出。

轰然一声大震,童孔的身形一晃,再晃、又晃,终于勉力站稳,但已被震得体内气血翻腾。

他看得分明,挡住他去路的三人身形身形亦是一晃、再晃,当中一人身形已稳,其余二人却各连退几步方拿桩站稳,三人的面色已露出骇然。

童孔吃了一惊,迅速冷静,道:“挡路者何人?”

他的对面,俏生生的站立着三位婷婷玉立、容貌倾城倾国的丽人。

这三位丽人服饰各不相同,当中一人身着绿衫,俏脸森寒,目露杀机。

绿衫左边丽人身着白衫,俏脸似笑非笑,横眉怒对。

绿衫右边丽人身着红衫,俏脸微笑如花,却使人无论怎样看都感觉有一种笑里藏刀之意。

这时,白衫丽人左侧横移数步,声音宛若黄鹂出谷、闻声醉人,道:“花自寒。”

红衫丽人右侧横移数步,声音有如莺啼,道:“百媚笑。”

绿衫丽人踏前一步,声冷如刀,道:“雪飘香。”

童孔吃惊更甚,讶然道:“追月帮五位内护法中的花、笑、雪?”

若不是冷秋水相告,他实不知、更从未听过什么追月帮内护法之事。

他方才正在惊诧来敌竟能生生接下他盛怒下的一击,虽是三人联手,但其武功之高,江湖上亦实属不多见,却不曾想这三人便是冷秋水口中的追月帮五位内护法中的三位。

雪飘香一怔,道:“你是何人,竟知我姐妹身份?”

她芳心感到惊讶,美目紧紧的盯着童孔。

花自寒与百媚笑亦是齐齐一愣,追月帮帮规甚严,做为在暗的五位内护法,她们几人从不得、不能在江湖上走动,所以江湖上根本无人知晓她们五人的真实身份,不想今日却被童孔一口叫破。

童孔傲然冷笑道:“煞威堂,童孔。”

雪飘香又是一怔,“哦”一声道:“原来你便是童孔?”

她适才亦在惊诧对方武功之高,乃生平仅见,却不曾想此人竟是煞威堂堂主童孔。

童孔冷笑道:“知道你等真实身份,又有何难?”

花自寒俏脸杀机更重,哼道:“正欲前去寻你,不想你却自己撞上门来。”

童孔傲然道:“看来追月帮实要插手管闲事?”

百媚笑继续媚笑,道:“闲事?双月门之事,对本帮又怎会是闲事?”

童孔一愕,他适才一直在盛怒中不及细想,此时猛然想起冷秋水之言,顿时心生警惕。

“卫威尚死于童某之手,区区追月帮几位内护法,亦太过不自量力。”

童孔冷笑,他的言下之意已不言而明。

花自寒“哈”了一声,鄙夷的道:“若你不用下三滥的卑劣手段,能伤到卫威一根汗毛?”

她语出重语,出口伤人,将童孔贬的一文不值。

童孔并不动怒,摇头道:“何为卑劣?所谓胜者王侯败者寇,为达目的可以不择手段。”

百媚笑继续媚笑,道:“哟呵,这当真是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见过脸皮厚的没见过似你这般厚的。”

童孔依然不动怒,反而大笑道:“笑护法,童某有一事不明,想请教于你?”

百媚笑一怔,道:“什么事?”

童孔微笑,道:“不知笑护法可曾见过人打狗?”

百媚笑道:“自然见过。”

童孔道:“那么,人打狗之前是否告诉狗要打杀它?”

百媚笑白眼一翻,道:“废话,自然不会告诉,就算告诉了,狗又怎会听懂人话?”

童孔哈哈大笑道:“如此便是了,那我要杀卫威,自然也不会告诉他我要杀他以便他对我处处防范。”

百媚笑又是一怔,道:“你。。。你。。。”

她一时之间竟不知如何反驳。

花自寒冷笑,道:“没想到堂堂煞威堂的帮主、自封的武林盟主童孔,居然深谙强词夺理之道。”

童孔亦冷笑,道:“既如此,童某想请教花护法。”

花自寒道:“说。”

她的态度实是十分的无礼至极。

童孔不以为意,继续道:“卫威算不算英雄?”

花自寒敬重的道:“自然算,非但是英雄,而且顶天立地。”

童孔道:“那么,杀死英雄的人,如何算?”

花自寒也怔住,她一时也找不到言语反驳童孔。

若她说童孔算英雄,但他却以卑鄙手段才将卫威杀死,怎算的什么英雄?

若她说童孔不是英雄是狗熊,那么卫威那样一个大英雄被不是英雄的狗熊杀死,如此是说明卫威乃徒有虚名的假英雄或者说明其实卫威就连狗熊都不如?

雪飘香一直静静的听,此时忽然道:“卫威是英雄是人,而你童孔则畜生不如。”

她暗自咋舌童孔歪理之多、口舌之利,但她不想口舌纠缠。

童孔大怒,道:“好,依你之意用下三滥手段伤人便是畜生不如,那么请问用下三滥手段掳人又是什么?”

雪飘香道:“自然也是畜生不如。”

童孔大笑,道:“妙极妙极,雪护法,这实是你自己在辱骂你们追月帮,需怪不得童某。”

雪飘香也一怔,道:“我辱骂本帮?”

她被童孔说的一头雾水、云里雾里,她此时实看不透童孔葫芦里究竟装的什么药。

童孔不屑的道:“追月帮以刀仙与剑圣合力对我,再以暗中潜伏之人伺机掳走我煞威堂丝毫不会武功之人,以你们的意思,岂非便是畜生不如么?”

雪飘香茫然道:“竟有此事?”

花自寒道:“刀仙与剑圣合击于你,此事的确不假。”

百媚笑依旧媚笑,道:“但什么掳走你煞威堂丝毫不会武功之人,这从何谈起?”

童孔冷笑,道:“不想追月帮不但俱是倚多为胜之徒,更是敢做不敢当之辈。”

花自寒俏脸一寒,道:“你既自封武林盟主,又自恃武功第一,又不是比武论剑较高下,如何不能对你倚多为胜?”

百媚笑道:“你可以对别人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别人亦可以同样如此对你。”

雪飘香却道:“煞威堂虽灭了双月门,但在本帮眼里,实是不堪一击,何须如此大费周折?”

童孔眼神精光爆射,大喝道:“追月帮竟如此盛气凌人小觑我煞威堂,当真士可杀不可辱,今日童某便要领教只敢倚多为胜的追月帮究竟有何狂妄之本。”

他虽不知追月帮真实实力究竟如何,但一来冷秋水已有前言,二来他深知煞威堂目前深浅,远了不说,即便眼前这所谓追月帮五位内护法,放眼煞威堂,除他童孔与冷秋水之外,只怕亦无人能敌。

但他毕竟身为一帮之主,又怎能不战而败,更不能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就算追月帮实力远胜煞威堂,今日既已狭路相逢又避无可避,那就先折损追月帮几员大将,亦是对煞威堂有利之事。

童孔的眼神何等犀利、经验何等老辣,他实已看出眼前这三人看似无意的各占一角,其实这三人已互成犄角,进可攻退可守,对他已成三面合围之势。且他已看出这三人平日里必定是训练有素、配合无间,已到心意贯通如同一人之境。

但这三人的武功,却早已高下立判:

百媚笑在这三人中武功当属最弱、花自寒其次,武功最高之人当属雪飘香无疑。

这三人中任意一人或两人联手,童孔不惧,但若三人联手而攻,童孔暂时实不知自己有几成胜算能将这三人全部杀死。

童孔已打定主意,擒贼先擒王,只要他迅疾制住或杀死雪飘香,花自寒与百媚笑便不足为惧。他不想继续纠缠、时间亦由不得他继续纠缠,冷秋水生死不明、优柔下落不明,他已心急如焚。

他适才甫与刀仙剑圣一场恶斗,未经调息之下再遇强敌后又过于轻敌,虽未露败象但内力耗损实已不少,强敌当前他无奈之下才借斗口赚得时间调匀内力,此时他功力已复,便立刻豪气大发。

雪飘香冷笑,道:“童帮主既已调息完,我便奉陪童帮主几招。”

她早已听出童孔话里有话,芳心暗笑童孔自恃身份不肯说破,便一次次强调追月帮倚多为胜。听起来童孔言辞振振、势不可当、狂妄不可一世,其实他内心十分忌惮她们三人联手。

童孔内心一秉,暗呼厉害,他的拖延之际竟被雪飘香识破,他的老脸差点红了。

花自寒忽然飘身后退,不屑的道:“本帮何须倚多为胜。”

百媚笑亦后退,道:“便叫你领教本帮护法的厉害。”

雪飘香一摆手,道:“此处有我,你们速去帮君护法。”

花自寒与百媚笑应了一声,如飞而去。

童孔内心又是一禀,他知道这三人已听出他的言下之意,但花自寒与百媚笑竟似有恃无恐的离去,眼前只剩下雪飘香一人,他不由得微微惊异。

莫非这雪飘香的武功竟能与他一较高下?他才不信什么正人君子不趁人之危,能打赢才是王道。

就如这三人所说的,此时不是比武赢胜负,而是生死较量,这三人若不是有所依恃,又怎会如此托大?

童孔收起狂妄之态,谨慎的道:“雪护法,请。”

雪飘香面无表情的道:“童帮主,请。”






一声听上去十分怪异又十分舒服十分让人血脉贲张的女子发出的长长的“啊”的叫声在石洞内响起。

花自寒与百媚笑已快到石洞洞口,闻声一愣。

这声音她两人再熟悉不过,那是君护法卫湘君的声音。

但此时这声音却是一种全无气力的嘶哑的嘶声,声音似痛苦、似快乐、似爆发、似压抑、似笑、似哭。

花自寒一怔,俏脸微微一红。

她本出身青楼,被各种男人蹂躏多年,是以最为熟悉卫湘君此刻发出的这种声音。

任何女子,都只会、都只能在做那唯一的一种事情的时候才会发出这样情不自禁的声音。

那唯一的一种事情,就是女人与男人欢好欲仙欲死时发出的呻吟。

此刻,卫湘君竟在追月帮藏宝的秘辛石洞内与男子欢好,而且竟已到欲罢不能、痴缠索要、乐此不疲、食髓知味的境地。

这许多之年,花自寒从未撞破卫如君的私事,她也一直以为认为卫湘君冰清玉洁,更对男女之事不屑一顾。

而今,在这多事之秋,卫湘君为何竟会一反常态不顾帮规竟敢将男子引入外人莫入的追月帮密地欢好?

莫非卫湘君以前在她面前所展露的一切,都只不过是一种伪装?还是卫湘君她。。。

百媚笑却几时听过这样的叫声,俏脸变色,张口欲呼,她的樱桃小口已被花自寒伸出玉手堵住。

花自寒对着百媚笑摇头,示意她噤声,然后小心翼翼的潜伏至石洞洞口。

百媚笑虽不明所以,但深知花自寒此举必有道理,亦毫无声息的紧随其后。

“贱奴卫湘君,提聚你的全身内力,恩主准备用你授以的为我所用神功受用你的内力了。”

便是此时,一个得意的男子的声音忽然响起,紧接着便响起卫湘君恭敬而卑贱的应答。

贱奴?恩主?

花自寒吃了一惊,芳心巨震,她猜测的果然没错,卫湘君已受制于人身不由己。

为我所用神功?

那岂非便是江湖上久已失传的采阴大法?

不想卫湘君不但会这种武功,更将其传给了蹂躏她的那个男人。

花自寒功布全身,对百媚笑悄声道:“守住洞口,我唤你时你方可入内,盏茶之内我若不唤你,你便即刻折返务必将此时飞报本帮知晓,切记不可逞强入内。”

她这样嘱咐百媚笑,实是不得已。

她明白此时洞内必是春光无限、不堪入目,百媚笑尚未经人事如何能见得这样的阵仗,如果百媚笑跟随而入,只怕会越帮越乱。

更为重要的是,石洞内的男子虽武功不知高低,但有一件事可以断定,那就是此男子必然会用毒或者精于摄魂之术。倘是摄魂之术尚不可惧,但若是用毒,却是防不胜防,她与百媚笑需留下一人传声示警,绝不能全军覆没。

百媚笑的功力虽不如她,但百媚笑的轻功却是她难以望其项背的。

花自寒说完,人已扑入石洞之内。

石洞之内,正如花自寒所料,饶是她久经风月之事亦看的为之脸红心跳,呼吸微微急促。

“很好,果然还有美人自投罗网。”

一位蒙面人狂笑着舍弃已接近半死的卫湘君飞扑而至,冷笑着盯着花自寒,他的坚挺徒自一抖一抖的耍着威风。

花自寒看的心惊肉跳,不等蒙面人站稳,便一掌劈出。

“咦,你怎会。。。”

蒙面人大吃一惊,似是绝未想到花自寒竟会对他出手,慌忙躲闪。

“受死吧,淫贼,竟敢辱我追月帮护法清白之身。”

花自寒冷斥,掌力排山倒海而至。

“不。。。不可能。。。原来你不是。。。”

蒙面人猝不及防之下,艰难的闪躲,就连话都无力说完整。

石洞之内,已被他布下完璧失,他有恃无恐本以为来敌既为女子,那便是有来无回受制于他乖乖听命于他,所以他本也毫无准备正自洋洋自得的准备发令。

却不曾想,花自寒竟丝毫未曾中毒,蒙面人大惊之下本已慌乱,此时又骤然受到攻击,更加慌张慌乱。

他的武功着实还未到一流高手之境,他若不是趁人之危本不是卫湘君对手更不可能擒住卫湘君,而卫湘君的武功却远逊于花自寒,他在慌乱之下更加不敌花自寒,数招过后,已险象环生。

花自寒冷笑,她已探出眼前的男子在她面前简直不堪一击,看来此男子精于用毒所以才能将武功远胜于他的卫湘君制住,只是为何她却毫无中毒的迹象?

她来不及细想,迅速无比的变掌为指,闪电般点出,蒙面人立刻全身一震僵立不动。

“你竟敢伤我恩主。”

卫湘君见状已一丝不挂的飞扑而至,一副拼命的样子,丝毫不顾自己全身空门大开、破绽百出。

花自寒芳心暗自长叹,抖手一指,卫湘君便立刻委顿于地,昏睡过去。

她盯着原本冰清玉洁、白璧无瑕此时却全身青紫瘀痕遍布、香汗淋漓、下身一片狼藉的卫湘君的胴体,愤怒的摇头叹气。

这时,洞内忽然响起一声诱人的呻吟。

花自寒芳心一惊,她适才为救卫湘君心切,入洞后为求出其不意并未细看洞内,她立刻全身戒备循声找去,才发现石洞内竟还有两个人。

一个看上去无比俊朗、玉树临风的年轻男子,一丝不挂不省人事的倒在适才卫湘君与蒙面人翻云覆雨的那张巨大的石床上。

他的身边却坐着一个看上去倾国倾城、容貌与卫湘君极其相似、眼神却茫然无神的美艳女子,女子虽也如卫湘君一般香汗淋漓、下身狼藉,但一丝不挂的胴体上却没有丝毫云雨过的痕迹。

花自寒若有所悟,明白这两人必是都中毒被那黑衣蒙面人制住,要救他们,需得在黑衣蒙面人那里得到解药。

她找到蒙面人的黑衣一阵摸索,手腕一抬,“嗖”的将衣物披在蒙面人身上遮住他那羞人的东西,然后走到他面前俏脸失望的盯着蒙面人。

蒙面人狞笑,道:“别枉费气力,卫湘君所中媚药,天下无解。”

花自寒一愣,勃然变色失声道:“莫非你竟对她们用了。。。”

蒙面人奸笑道:“不错,正是江湖十(江湖论坛)药中的凤求凰。”

花自寒花容剧颤、俏脸惨白,胸口有如遭受重击,蒙面人的话令她震惊的几乎站立不稳。

她对男女床第之事亲历数都数不清,适才虽只看了卫湘君一眼,便已知道卫湘君当时的放浪与淫贱,只怕就连天下间最荡的荡妇见到都会为之脸红自叹不如,而以卫湘君一个洁身自好、守身如玉的女子,若不是受媚药所害,又怎么会如此丧尽廉耻?

她本已想到江湖上普通的媚药绝无如此霸道的效力,本已疑心卫湘君所中媚药必为江湖十(江湖论坛)药之一,此时此事由刚与卫湘君翻云覆雨不知多久的蒙面人口中说出,印证了她的猜疑,怎不叫她肝胆俱碎、怒火中烧。

花自寒俏脸森寒,杀机大现,咬牙切齿的道:“无耻之徒。。。那个女子是什么人?”

以她此时的愤恨,便将眼前的蒙面人千刀万剐也不解恨,但她忍住了。

很多事她还没有清楚,她还不能杀他。

蒙面人摇头道:“我已落入你手却不知你是何方神圣。”

花自寒听懂了他的意思,冷声道:“追月帮,花自寒。”

蒙面人立刻叹气,道:“又是追月帮。。。她是卫如君。”

花自寒脱口惊呼,道:“卫湘君的亲妹妹,她。。。也被你。。。”

蒙面人傲然道:“不错,正与卫湘君一般无二,只不过可惜,我尚未对她行那好事。”

花自寒大喝道:“人人得而诛之的禽兽不如的东西,你是何人?竟敢对追月帮护法下如此毒手?”

她忽然想到自己虽已制住蒙面人,但却未曾揭下他的面巾看看他的真面目。

花自寒立刻伸出玉手一把扯下蒙面人的面巾,露出一张极其俊朗的陌生面孔,她眉头一皱,自知自己从未见过此人。

蒙面人大笑,道:“我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双月门冷秋水便是。”

花自寒娇躯一颤,讶然道:“你。。。你便是冷秋水?”

她从未见过冷秋水,但冷秋水之名她却久有耳闻,不想竟在今日此景之下得见。

可怜真正的冷秋水此时徒自昏迷不醒,否则他定然会揭破蒙面人的谎言,说出蒙面人的真实身份。

可惜,花自寒没有见过冷秋水,所以自然信以为真。

花自寒道:“难怪你竟能制住君护法且能进入我追月帮藏宝之地。”

她对蒙面人的话深信不疑。

她当然听说过卫湘君与冷秋水之间的事情,她更知道卫湘君多年来待字闺中对天下男人不屑一顾,便是因为卫湘君芳心中实是深爱着冷秋水再容不下他人。

卫湘君既是深爱着冷秋水,自然便会对他不加提防,而凤求凰又有控制人神志有问必答之能,所以冷秋水能知道追月帮藏宝之地并且进入也就不足为奇。她甚至认为就算冷秋水不对卫湘君用药,卫湘君也会一片痴情的将自己清白的身子交给他并将追月帮的秘密告知。

花自寒心念一动,顿时柳眉一皱,骤然大喝道:“差点被你奸计蒙骗。。。你既是冷秋水,又何须对卫湘君用毒蹂躏让她失身于你且你对她竟如此的不知怜香惜玉丧心病狂一般辱虐她?”

蒙面人冷笑道:“卫湘君敬酒不吃吃罚酒,竟不肯与她妹妹两女共侍一夫,到嘴的肉,我又岂能平白浪费。。。她既深爱着我,我自然不可让她的身子拱手送给别的男子。。。”

花自寒气的全身哆嗦,道:“你。。。你竟如此厚颜无耻。”

蒙面人奸笑道:“承蒙夸奖,我若非脸皮厚,又怎能任意享用卫湘君这江湖美色。。。”

花自寒哼了一声,道:“那男子?”

蒙面人神秘一笑,道:“你既知卫如君在此,当知有卫如君现身之处,燕双飞便必然会跟随左右。”

花自寒一愣,道:“他竟是燕双飞?”

蒙面人道:“如假包换。”

花自寒忽然喊了一声,道:“百媚笑,笑护法,进来吧。”

百媚笑应声而入,须臾间却便一声闷哼,呻吟之声大作。

花自寒一惊,急转回身,便看到百媚笑已如卫湘君一般一丝不挂正在做着各种最撩人的动作。

“笑护法,你。。。”

花自寒花容失色,飞扑而至,蹲下去抱住百媚笑惊呼。

蒙面人见到百媚笑的浪态,眼神一亮内心狂喜,忽然暴喝道:“百媚笑,还不制住花自寒。”

百媚笑立刻应声动指,花自寒便立刻蹲在地上一动不能动。

花自寒花容失色,惊骇道:“笑护法莫非。。。”

蒙面人得意的狂笑,道:“不错,她已中了石洞中的媚药。”

说完,他又大喝:“百媚笑,还不爬过来解救我。”

百媚笑立刻毫无抗拒的手脚并用的爬到蒙面人身前,将他被点的穴道解开。

花自寒难以置信的道:“不。。。不可能。。。”

她用眼角的余光看着百媚笑屈辱的样子,芳心剧颤,声音都变了。

若石洞中当真有媚药,她进入这么久,怎会丝毫没有中毒?

但蒙面人明明已被她制住,而百媚笑也明明中毒,她简直不明白这究竟为何?

蒙面人哈哈大笑着走到花自寒身前,一把扯碎她的衣物,伸手探向她最私密的地方,然后点头道:“果然如此,怪我百密一疏,幸好尚有一个百媚笑。”

花自寒颤声道:“何意?”

她本风月之地出来的女子,对蒙面人的举动并不感到羞辱和惊慌。

蒙面人得意的笑道:“你之所以没有中毒,不过因为你早已破身而已。”

花自寒惊呼道:“完璧失。”

她终已明白,她由胜者成为败者的原因,奈何一切已经悔之晚矣。

她的脑子“嗡”的一下炸开,急怒攻心之下,竟晕了过去。



 楼主| 残月萧雪 发表于 2015-1-6 22:05:30 | 显示全部楼层
落日英雄传   第十二章




五十招。

童孔与雪飘香交手已五十招。

“雪护法打定主意与老夫耗下去?”

童孔暴喝连连,不住怒吼。

雪飘香虽频频出手,却是一沾即走,不与他正面相抗。

以己之长对敌之短,他的武功虽远在雪飘香之上,但他的轻功却逊于雪飘香。

“既如此,便休怪老夫出手无情,辣手摧花。”

童孔动了真怒,须发皆张,全身骨骼节节作响,一声暴喝,雷霆万钧般出手。

掌影漫天,掌力发出“碰碰”的破空之声。

他本不想现在便与追月帮为敌伤了追月帮的人,但眼前情势所迫已容不得他多想。

雪飘香惊呼道:“惊涛骇浪铺天盖地?”

她的俏脸变了颜色,脸色煞白无血。

巨大的压力迫来,她原本飘逸灵动的身形已开始迟滞,她的周身前后左右就似有巨浪席卷、暗波汹涌,她就如巨浪滔天中的一叶孤舟再难稳控,就连她的头顶上方,竟都响起闷雷般的声音。

童孔一招之下,竟已将她所有的进路和退路完全封死,她就如身处会动的一道夹缝之中,那夹缝已越收越紧,眨眼便会将她夹扁。

童孔冷笑,道:“你自找的。”

雪飘香深吸一口长气,娇斥道:“鹿死谁手,尚未可知。”

她忽然不动,纹丝不动,竟似对童孔闪电般便要击到的双掌视而不见。

童孔一怔,他的双掌掌力竟似在忽然间打在了软绵绵不着力的棉花上一般,霸道深重的掌力有如石沉大海,又似被什么迅速的拨散、旁落,再也难以凝聚。

他的周身忽然间如坠入千年冰窖一般,酷寒难当,九月盛夏,本应酷热难当,怎会冷如三九?

童孔微惊,他的目力所及之处,竟飘来、飘着数不清的白花花的东西。

童孔又是一怔,道:“雪?”

霎时间,雪舞漫天,鹅毛般的雪发出“嗖嗖”的暗器破空般的声音,席天卷地直袭童孔。

盛夏九月,怎会有雪?

“轰隆隆”的声音响自童孔的头顶,紧接着便是“哗哗”如流水的声音。

童孔猛抬头,再次一怔,失声道:“雨?”

朗月当空,星稀云淡,怎会毫无征兆的下起漫天大雨?

且这大雨来势汹汹、来势更快更迅,雨先雪后,直扑而来。

一股闻起来愈烈浓重、熏人欲呕、令人窒息的香气传来,惹得童孔阵阵心烦意乱、焦躁不安,眉头紧皱。

童孔大惊,脱口道:“冬雷震夏雨雪?”

雪飘香俏脸更白,苍白如纸,冷笑道:“雪里飘香。”

她伸出玉手上下而分,顿时狂风大作、飞沙走石。

雨成柱、雪成块,厉啸着直击童孔。

童孔怪叫,道:“风卷残云?来得好。”

话音一落,他本已劈出的双掌迅快无比的收回,手腕一翻,掌心如血,双臂上的衣服“呼”的一下竟开始燃烧。

他的双手不停的翻动,画着弧形,眨眼间就连手心都喷出火来,火借风势,迅速变为火团旋转,他的双手越翻越快,火团越转越大,须臾间已如磨盘大小。

童孔脸色如火,道一声:“去。”

那火团便迎风疾速翻滚、呼啸着冲向雪飘香。

雪飘香花容失色,惊叫道:“炽焰神功风火轮?”

她上下而分的双手立刻合起画着弧形由外而内从胸前翻出左右一分,十指张开,自头顶开始缓缓的如抹墙壁一般叠加着在自己身前不停抹动。

立时,她的身前自上而下便出现薄薄的冰层,那冰层越来越厚,到最后竟成为如土墙一般厚实的冰墙,堪堪将火团挡住。

童孔惊异,冷笑道:“玄冰神功?老夫倒要领教炽焰神功与玄冰神功,哪个更胜一筹。”

他不再发话,将功力提聚至十成,手臂及双掌暴涨一倍有余,双手的翻动却越来越慢,火团却越来越大,前后左右分噬。

雪飘香亦不说话,俏脸紧绷,美目瞪圆,牙关咬紧,身形滴溜溜旋转,她全身自发顶至脚底都已开始结冰,冰层已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变厚,初时尚可见她的身影,须臾间,已只见冰层不断加厚,她整个人却已根本看不到。

童孔这次吃惊非同小可,忍不住道:“玄冰神功至高境界,做冰自缚!”

他猛然将左掌拍在自己的右臂上,右臂开始炽灼燃烧,内力催发之下,火团忽然变成火山,就连周围的泥土都开始燃烧。

雪飘香虽看不到,但娇躯却微微一颤,芳心暗呼:“三昧真火!”

火与冰,本就不容。火能克冰,冰亦能灭火。

火与冰相遇,就如矛与盾相碰,究竟矛利能将盾刺穿还是盾硬能将矛挡住?

没有人知道答案,亦没有人告诉童孔与雪飘香答案。

因为就在这时,几声怒喝忽起。

一声怒喝道:“童孔,看枪。”

“嗤”的一声,声到气到。

气枪。

另一声怒喝道:“看刀。”

“呜”的一声,一股掌风如刀,比刀更利,劈向童孔。

掌刀。

还有一声怒喝道:“接我一剑。”

“唿”的一声,一剑挟着破空之声刺来,直刺童孔咽喉,快、狠、准。

手剑。

三个人,三种不同的兵器,三种不同的武功,分从三个方向同时击向童孔。

童孔正全神贯注对敌雪飘香,冷不防被数人同时发招围攻,脸色巨变,失声道:“江湖三怪。。。卑鄙。”

对童孔出招的不是别人,正是追月帮三大使者、江湖三怪枪王司空负、刀仙百里刀与剑圣夏侯剑。

雪飘香正自全力苦撑,闻声精神一振,大喝道:“杀。”

“咔嚓”几响,她周身的冰墙忽然碎裂,数不清的冰块呼啸着击向童孔。

眨眼间,童孔竟四面受敌。

童孔大喝,仰天长啸,身形拔地而起,半空中,双掌变成金黄色,大如蒲扇,奇快无比的对着前后左右排出四掌。

他的掌力,刚猛无匹,遇石裂石、见山开山,掌力排山倒海。

“轰”的一声,震耳欲聋,夹杂着几声闷哼。

江湖三怪闷哼中口吐鲜血震飞丈外倒地不起,雪飘香闷哼一声,俏脸全无血色,蹬蹬蹬连退三步方拿桩站稳,胸口一痛,五脏六腑翻江倒海,喉咙一甜,一股腥气直冲嘴边,鲜血沁出。

童孔亦不好受,亦闷哼一声,身形一晃,后退一步,左脚及踝陷入泥中,然后再退一步,右腿陷入泥中尺余,收势不住左脚拔出又退一步,左腿及膝陷入泥中,大口喘着粗气、胸膛急剧起伏,“噗”的一口鲜血激喷。

这一招之下,竟是五败俱伤!

雪飘香伸手连点自己周身数处穴道,然后掏出一物抖手一甩,“吱”的一声腾空而起,“啪”的一声炸开绚丽烟花,那绚丽的烟花在空中久久不散,竟凝成一个大大的“雪”字。

童孔冷笑,他知道雪飘香正以特殊的联络方式呼唤帮手,但远水不解近渴。

他忍住剧痛,一步一步走向雪飘香,双眼中露出可怕的杀机。

此时,他已顾不得雪飘香乃女子,他已必杀之。

今日追月帮几人,绝不能留下半个活口,否则便会是惹火烧身后患无穷。

雪飘香俏脸惨白,眼神露出惊骇与绝望。

她怎样也想不到,合四人之力,竟未能杀死童孔不说,看上去亦仅仅让他受了轻伤。

她看了看倒在血泊中的江湖三怪,已知他们必然凶多吉少。她芳心暗悔自己过于托大将花自寒与百媚笑遣走,以致她再无援手。她虽已发出召唤令,但余下的帮手俱在远处,一时难以赶到,怎样快也快不过童孔走到她面前冰将她杀死的速度。

雪飘香已知绝无活望,芳心一横,提聚全身残存功力,准备最后一搏。

“等一等。”

远处忽然传来男子的呼喊,一人如飞般由远而近。

童孔与雪飘香各自吃惊,不知来者是敌是友。

童孔停下,回身大喜道:“是你?”

男子已到近前,微笑道:“老头子,当然是我。”

童孔得意的大笑,道:“冷秋水,速速杀了雪飘香。”

男子不是别人,竟是冷秋水!

冷秋水摇头道:“不可。”

童孔大怒,道:“为何?”

他这一动怒,嘴角沁出鲜血。

冷秋水吓了一跳,关切的道:“老头子受伤了?”

童孔冷哼道:“老夫以一敌四,追月帮更暗算偷袭,此四人皆为江湖一等一的高手,老夫没有三头六臂,如何能不伤。”

他顿了顿,盯着冷秋水,继续道:“莫非你竟不敢杀追月帮之人?”

冷秋水又摇头,道:“非也,只不过。。。”

他望着俏脸神色绝望的雪飘香,没有说下去,沉吟不语。

童孔道:“只不过怎样?莫非你想怜花惜玉?今日后患不除,他日追月帮却不会对你我手下留情。”

冷秋水叹气道:“老头子既为一帮之主,怎可只知杀人?”

童孔一怔道:“莫非你认为她。。。”

冷秋水点头道:“不错,她尚对本帮有用,所以先不杀。”

童孔不解,疑惑的道:“何用?”

冷秋水笑道:“老头子放宽心,我怎会自己害自己。”

雪飘香忽然道:“你便是双月门的冷秋水?”

冷秋水道:“冷秋水不假,但不是双月门,而是煞威堂,副帮主。”

雪飘香道:“莫非出卖双月门之人便是你?”

冷秋水冷笑道:“是怎样?不是又怎样?”

雪飘香耻笑道:“不想你竟认贼作父。”

冷秋水道:“我本已离开双月门,想去哪里便去哪里,怎会是认贼作父。”

雪飘香“呸”了一声道:“无耻。”

冷秋水哈哈大笑道:“雪护法莫非想凭三寸不烂之舌说服我放了你?”

雪飘香冷笑道:“我虽已重伤敌不过你,但我总可以杀死我自己。”

冷秋水摇头道:“不急不急,要自杀也不是现在。”

雪飘香道:“追月帮的护法岂是你能抓到的?”

冷秋水一笑,道:“我只对雪护法有心,别的护法岂是想让我抓我便会抓的?”

他竟口出狂言,完全不将追月帮的一种高手放在眼里。

雪飘香冷笑道:“听起来,你对我志在必得?我却想领教。”

冷秋水不疾不徐的道:“我且给雪护法讲一个故事。”

雪飘香一怔道:“故事?”

她简直不明白,冷秋水此刻竟有心情讲什么故事。

冷秋水不答继续道:“昔年,塞北有一魔教,名唤无无毒。老头子想必定然知道。”

他这话转身对童孔说出来。

童孔不明所以,但却点头道:“不错,那是当时江湖第一魔教。”

冷秋水道:“因何唤作无无毒如此奇怪的名字?老头子想必亦知道?”

童孔道:“此魔教全教上下俱都用毒,就连他们人都无一处不暗蕴剧毒、奇毒,故而唤作无无毒。”

冷秋水“哦”一声,接着道:“八年前,无无毒魔教终因作恶滔天引起江湖公愤,黑白两道联手将其灭之。”

童孔叹息道:“不错,老夫亦亲临那一役,死伤无数、尸横遍野,无无毒魔教固被覆灭,江湖黑白两道亦付出惨重代价。”

他的神色陷入沉思,似是又忆起当年那惨烈的一役。

冷秋水也叹息道:“自此,江湖中皆以为无无毒魔教全军覆没,江湖终于平静多年。”

童孔道:“难道不是?”

冷秋水道:“无无毒魔教当时只有一人成为漏网之鱼。”

童孔瞳孔一缩,道:“谁?”

冷秋水不答,继续道:“那唯一漏网之鱼乃无无毒魔教门下大弟子,她本亦在劫难逃,却被人忽生怜悯之心救走并且令其改过自新,亦是那人良心未泯,几年调教之后终成为江湖中的正义之士。”

童孔放宽心,欣慰的道:“如此甚好。”

冷秋水微笑,道:“但那人自幼练习一种独门武功,又得其师傅十分青睐疼爱偏袒,以致令其同门师妹、无无毒魔教二弟子心生怨恨,暗中下毒。”

童孔失声道:“果然是魔教,竟做出同门相残之事。”

冷秋水继续道:“那二弟子武功虽不及她大师姐,但用毒之道却是众弟子中第一,她既心声怨恨,便自制一种奇特毒药,每日对她的大师姐暗中下毒。因那毒虽无色有味但却是人自身发出之气味,故而竟就连她的大师姐都不以为意终致身中奇毒。”

童孔忍不住道:“那是何毒?”

冷秋水所言,他简直闻所未闻。

天下间怎会有如此奇毒,竟是以人自身发出的气味变成毒物?

冷秋水晒然一笑,道:“最普通不过,老头子可会放屁?”

童孔差点大怒,却瞬间冷静道:“天下间难道竟有从不放屁之人?”

冷秋水又道:“那老头子可有脚臭?”

童孔毫不以为意,道:“脚臭为汗出之故,天下间无脚汗之人,只怕亦不多。”

冷秋水邪笑,道:“那老头子可知男女欢好之后,亦有一种气味?”

童孔老脸一红,却道:“确有一种腥臊之气。”

他一怔,然后猛然会意,讶然道:“莫非你所说的人自身发出之气味竟是。。。”

他愕然的望着冷秋水,眼神充满不信。

冷秋水点头道:“屁臭与脚臭及男女欢好的腥臊之气本无毒,但无无毒魔教二弟子竟用奇异毒物将其变成慢毒,初时闻得之人根本无所觉,但久之尤其是被下毒之人功力大损之下,此毒便会十倍百倍加重。而中毒之人所练的独门武功功力越高,到最后其所中之毒的毒性亦就越奇效无比。”

童孔听的匪夷所思,道:“其结果如何?”

冷秋水道:“其结果便是那中毒之人只要运用她那独门武功功力大损后,半个时辰之内,绝闻不得任何臭味,尤其是屁臭、脚臭与男女交欢之后的腥臊之气。可怕的是,那是一种蛊毒自那二弟子死去之后,天下间再无人能解。”

童孔听的兴趣大起,道:“蛊毒?天下竟有如此匪夷所思之事。”

他怎会不知蛊毒厉害,除非下毒之人亲解,否则便如跗骨之蛆一世都无法解毒。

冷秋水笑道:“此蛊毒之内,有重量的千年曼陀罗花。”

童孔对药物不甚甚解,茫然道:“那是何物?若中毒之人闻之,会如何?”
冷秋水忽然盯着雪飘香,道:“老头子何不问雪护法?”

童孔一时没听明白,愕然道:“问雪飘香?”

雪飘香一直在听,此时道:“你的故事悚然听闻,但我从不曾听过。”

那意思是为何问我?

冷秋水歪着头,皮笑肉不笑的道:“无无毒魔教被灭,其二弟子亦惨死,江湖中本已无人知此秘密,故无无毒魔教那位大师姐自此亦以为高枕无忧。”

雪飘香冷笑道:“既是再无人得知,你又如何得知?”

冷秋水叹气道:“怪只怪我偏偏认识一人,而那人恰巧无意中得知此秘密又对我知无不言。”

雪飘香继续冷笑,道:“如此,你便信了如此荒诞离奇之言?”

冷秋水道:“那人的话绝对可信,因为她便是我的女人。”

雪飘香娇躯微微一震,却道:“女人之言,你竟信以为真?”

冷秋水一笑,道:“我实找不出任何不能信她的理由。”

雪飘香面无表情,道:“但你的故事与我何干?”

她口中虽如此说,她实已听的芳心大乱、六神无主、惊惧莫名。

冷秋水道:“只因那无无毒魔教的大师姐,所练武功便是雪里飘香。”

童孔恍然,高声道:“原来竟是雪飘香?”

他实是想破头也想不到冷秋水所说之人竟就是他面前的雪飘香。

冷秋水神秘一笑,道:“雪飘香,本不是她的名字,她的名字本叫做尚婷。”

童孔一愣,失声道:“原来是她。”

雪飘香竭力保持镇定,道:“所以,我适才刚刚用过雪里飘香功力,且是全力施为,又未过半个时辰,你便认定可以将我手到擒来不费吹灰之力?”

冷秋水奸笑道:“老头子不知,但雪护法却深知千年曼陀罗花药力激发的效力。”

雪飘香徒自坚持,道:“我怎会知。”

她的芳心亦完全大乱,心乱如麻,惊惧非常。

自无无毒魔教被灭她被高人收留改过向善之后,她已渐渐淡忘此事。无无毒魔教二弟子她的大师妹惨死之后,江湖中本亦无人知道她的这个秘密。

不想今日竟被冷秋水点滴不漏的说出来。

这个秘密,她只有在数年前与一位同门同卧前嬉闹时,她的同门竟不洗漱便脱靴欲与她同眠时她惊惧之下脱口而出才泄漏人前。

但她那位同门发誓为她死守秘密,多年过去,她本以为那位同门早已忘记此事,不想她的同门竟未忘记。

她更想不到的是她的那位同门竟是冷秋水的女人,对他知无不言就连她的秘密都和盘托出。

而今,冷秋水既知她的秘密,她已必然束手就擒不说,更将对冷秋水惟命是从连狗都不如。

可怕的是,她现在身受重伤,强敌环伺之下她就连逃走都绝无可能。

她已决意闭气,然后咬舌自尽。

雪飘香俏脸变色,惊呼道:“我不会如你所愿。。。”

她张口就要伸舌咬断。

冷秋水双目一瞪,忽然大喝道:“莫非雪护法竟未闻出这里的香气,着实香。”

他的口中不停的说着一个“香”字。

雪飘香下意识的一嗅,果然奇香无比,忍不住脱口道:“香。。。”

她立时意识到上当,急忙住口,却为时已晚,她来得及闭嘴却已不及闭听阻挡声音入耳,冷秋水迅快无比的不断重复之下,她的芳心就似着魔一般跟着默念,最后终于再次大声的脱口而出“香,香,香。。。”

雪飘香这不断的“香”字出口,娇躯便开始抖颤,美目开始失神。

冷秋水忽然住嘴,却“砰”的一声放了个臭屁,同时闪电般从靴子里拔出自己的一只脚,其准无比的踢在雪飘香鼻尖处端然不动。

雪飘香立时便“嘤咛一声”,俏脸潮红、呼吸急促,美目中露出贪婪饥渴的神色,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冷秋水的臭脚,然后她的娇躯一阵颤栗,“唿”的伸出一双玉手抓住冷秋水的脚,玲珑小巧的鼻子已贴在他的脚上,用力的嗅着。

嗅了片刻,雪飘香全身猛然一激灵,娇躯开始抽搐,然后痉挛着慢慢倒在地上,美目中神采已失,变得茫然、无神、痴呆,看着冷秋水。

童孔一愣,然后大喜,道:“怎会这样?”

他实未想到冷秋水竟可如此轻易将雪飘香制住。

冷秋水并不答话,伸手掏出一物打开,然后伸到雪飘香鼻端。

雪飘香立刻抓住冷秋水的手,用尽力气嗅,直嗅到呼吸窒息,才张大嘴心满意足的吐出一口浊气,俏脸上堆满媚笑,美目中露出舒爽、愉悦之色。

冷秋水满意的点头,声音断断续续的道:“雪。。飘。。香,雪。。飘。。香,这时起你只对我唯命是从,现在站起来将江湖三怪杀掉,一个不留。”

雪飘香应了一声“是”,立刻从地上爬起来美目中杀机浓重,飞快的走到倒地不起的江湖三怪身边,毫不犹豫的出手。

可怜江湖三怪纵横江湖半生,最后竟死于同门之手。

童孔看得目瞪口呆,失声道:“莫非她竟被你。。。”

冷秋水得意的大笑,道:“千年曼陀罗花,能抑制人神志,雪飘香在功力大损之下无法以内力压制毒性,本已毒气攻心,我又得其法,她便只能终身受命于我,亦为煞威堂做事。”

童孔大喜道:“得此武功高强又任意驱使之人,实是本帮之福。但。。。”

他忽然面现忧色,沉吟不语。

冷秋水道:“老头子可是在担心那追月帮寻仇?”

童孔叹气道:“不错,想追月帮区区一个护法,武功已如此之高,若其倾尽全帮高手犯我,煞威堂岂非就连还收之力都无。”

他的担心不无道理,适才他虽以一敌四略占上风,但他亦已受伤,而这四人在追月帮高手之中不过是敬陪末座之人而已。

冷秋水轻松大笑,道:“老头子何虑之有?我自有妙计,保你将那追月帮如双月门一般覆灭。”

童孔不信,道:“你?”

他怎会相信冷秋水之言?

江湖上最讲武功与实力,而这两点煞威堂都远不及追月帮。

冷秋水呵呵一笑,道:“雪飘香,跟我来。”

雪飘香便毫无挣扎的跟随冷秋水慢慢离去。

童孔大叫道:“冷秋水,她已召唤了帮手,你。。。”

冷秋水笑道:“无妨,有雪飘香在,我只怕她们不来。”

童孔亦要跟过去,冷秋水阻止道:“老头子,帮我找到优柔,追月帮之人,自有我。”

“优柔?她在哪里?”

童孔只有也只能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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