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言情】所谓初恋【完结】

第十八章 金王八

我说，“韩北，我喜欢的一直都是你。”我说的坦诚，韩北却当成笑话。

“喜欢我？”他眼里的不屑我看得清楚，“为什么我从来感觉不到。充其量，我也就是个张梓唯的替代品，你被他劈腿，拿我当个慰藉罢了。”

“不是这样的，张梓唯没有劈腿，因为我们就没有在一起过。”我知道韩北不信，所以我告诉他，“你一直在意的早点，其实是我托张梓唯送给你的。但那时候我只是偷偷喜欢你，并不想让你知道，所以被你看到的时候，张梓唯就自作主张的撒了谎。”

“你是说，你从那时候就喜欢我？”他有些惊讶。

“不是那时候，是一直。”我纠正他。

“那你为什么不让我知道你喜欢我？”

我淡淡地微笑，“因为，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

“什么意思？”

“你还不明白吗”看着韩北漂亮的桃花眼，“我们不合适，在一起不会有结果的。”

这一次，韩北激动了起来，“怎么就不合适了？原来我以为你喜欢张梓唯，但现在也说清楚了，你喜欢我，我也喜欢你，我们之间再也没有障碍了。”

“很多时候，不是只要互相喜欢就行。韩北，你太耀眼，跟你在一起这段时间，我只觉得自卑和压抑，我并不快乐。而且，我们成长的环境，思维方式，相差太多，我们真的不配。”

“什么配不配，我只知道我喜欢你，想和你在一起。”

韩北是王子，他用惯有的王者气势压着我，压的我喘不过气。穿着裙子的时候，我以为我真的就是公主，享受着王子的青睐和爱慕。12点一过，当魔法消失，面对现实，发现自己不过是脏兮兮的灰姑娘。

“韩北，我们还是分手吧。”我终于还是说出了这句话。

韩北最后是带着怒火离开的，临走前瞪着我，“于然，我真是看不透你，你是不是脑子有问题。”

王子骑着他的白马走了，他要去寻找真正的公主。而我，确实是个脑子秀逗的灰姑娘。灰姑娘解脱了，现在要去跟使者同志“勾肩搭背”了。

我搂着张梓唯的肩膀喝下一口果汁后大喊“我解脱了”的时候，他一脸的不可置信。

“你真跟韩北，分手了？”张梓唯问我。

“恩。”我点头。

“不是他甩你，是你甩他？”

“是，本小姐蹬了他。”我再次点头。

“你没病吧？”他伸手摸了摸我的额头。

我居然没有拒绝，好似这样的接触很是平常。但我还是胡了一下他的手，瞪他一眼“你才有病。”

他没还手，只是手托着下巴，一副百思不得其解的样子，“没病？那就是中邪了。”

“滚，你才中邪了。”

“为什么？他可是又帅又多金，百分之一万符合你的要求，千年难得一遇的金龟。”

金龟？这形容还真恶俗，不过，也真贴切。我说，“王八虽然和绿豆看对了眼儿，但是物种差异还是赤裸裸的。”

“哈哈哈...”张梓唯听了我的比喻笑的眼泪都出来了，“于然，你是人才。韩北要是知道你把他比作王八，他得疯。”

“龟跟王八差不多嘛，大不了是金王八，行了吧。”

“噗”张梓唯一个没忍住，口水就喷了我一脸，还露出一副“I 服了 U”的表情。

“要死啊你”我给了他一拳，赶紧拿纸擦掉脸上的不明液体。

张梓唯就在一旁呵呵地笑着，也拿纸帮我擦。等擦完，我瞪着他，瞪着，瞪着，忍不住就笑了。

他说，“于然，好久没见你这么笑了。”

我说，“我自己也这么觉得。”然后靠在沙发上，仰着头，“张梓唯，你知道吗？跟韩北在一起好累，好累，还是跟你在一起轻松。”

张梓唯半天没有回答，我坐起身，却发现他正直直的看着我。看的我...有点...发毛......



第十九章 好朋友

“你那什么眼神儿，难道中邪的人是你？” 实在受不了他那负担的眼神，我调侃着。

他这才恢复常态，有些痞痞的笑着说，“要中邪也是你，中的还是我这玉树临风、英俊威武、神勇不凡、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神鬼见了也得让道的新一代三才少年的邪。”

自动过滤掉他前面那一堆毫无廉耻的自夸，我只好奇，“哪三才？”

“第一，才子的才。”

我鄙视的摇摇头，“第二呢？”

“第二，身材的材。”说完，张梓唯还拍拍自己的胸，以示强壮。

以他一米八几的个儿，这身材，确实不错，“那，第三呢？”

“当然是财富的财咯。”他扬着下巴，一脸自豪。

“我呸”，这不要FACE的，“前两个才，我就忍了，第三个，你也好意思说。”

张梓唯不乐意了，“怎么就不好意思？”

“你有钱啊？抠的跟个葛朗台似的。”

“你这话自己打自己嘴巴了吧。”他嘲笑我，“葛朗台是抠儿，但他可是守财奴，没财，守个P。”

他解释的有点儿道理，自问是打错了比方，但还是狡辩，“那你的第三个财也名不符实。”

伸出食指冲我摆了摆，“此言差矣”，张梓唯煞有介事的说，“等我傍着了富婆，那不就名副其实了。”

“噗”。只见橘黄色的橙汁以放射状由我口中喷射出去，有些分子落在我们面前的餐盘里，有些因为射程太近，又自由落体回我脸上。张梓唯见状忍不住大笑，但还是拿纸帮我擦。

我推开他的手，瞪他，“我看你应该加一才。”

“什么才？”

“豺狼的豺。”

“那是豺，不是才，你不仅脑子不好使了，连舌头也打结了。于然，说实话，其实是你被韩北甩了吧？难过

第二十章 自尊

答辩完，我们就毕业了。之后好几个月，工作的事儿，还是没有起色。

我问连漪，“为什么你们找工作都那么容易，只有我，这么费劲儿？”

她苦笑，“我进了银行怎么样，还不是派遣。考了AFP(金融理财师)又怎么样，还不是轮岗。”

“就没有转正的？”

“有啊”，这一次她笑的更无奈，“孙巍爸爸存了几百万，他就转正了。”

我很诧异，“怎么这样，同一批的人转正不一起吗？”

“于然，你怎么这么天真”，连漪摇摇头，“韩北的事儿，是发生在你眼前的，还不明白吗。你知道韩北现在年薪有多少？”

我诚实的说，“不知道，5、6万？”就打一个月5000，撑死了也就这个数。这是往好了说的，连漪现在的工资都不好意思往出说，连2000都没有。

连漪居然冷笑了一声，笑的我一阵寒。“5、6万？你也太小瞧他了。那个什么孙行长把他弄去管贷款审批了，你也知道那里面有多少油水，他现在的年薪差不多有百万了。”

“你说多少？”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没听错，于然”连漪说，“这就是差距，这就是现实。你说你当初不那么倔，现在也不至于这样。”

“哪样？没工作？”我笑了，只是带着些苦涩，“难道让我为了工作不跟韩北分手？”

连漪看了我很久，然后自嘲似的笑了，“为什么，我们要这么倔？”

我说，“因为，无聊的自尊。”

我跟连漪都太要强了。

也许，这是独生子女的弊病。自小在父母的呵护和老师的赞许下长大，不允许自己成绩下降，不允许自己在各方面比谁差，即使是男生，也不行。别人能做到的，我一样可以，甚至要做到更好。

巾帼不让须眉，这是我的信条，也是我的目标。可当现实向我泼了一盆又一盆冷水，我第一次开始思考，女子是不是真的，无才便是德。

太过要强的结果，就是我和连漪这样。这话是张梓唯说的，他说，“有时候真不明白你们女的心里在想什么？”

我嬉皮笑脸的说，“女孩的心思你别猜。”

他一脸受不了的表情，转而很正经的问我“今后有什么打算？”

“继续找工作呗”我撇撇嘴，“还能怎么办。”

“要还是找不到呢？”

“呸，你个乌鸦嘴。就不能说点好的。”我抱怨道。

“我不是关心你吗？虽然你是匹好马，但是伯乐都死光了怎么办？”

“恩，这话我爱听”我冲张梓唯赞许的点点头，“没事儿，要是一直找不到工作，不是还有你吗。”

他看着我，满脸疑惑。

“你去傍富婆啊，然后养我。”



第二十一章 错觉

我说，“张梓唯，你去傍富婆，然后用富婆给你的钱养我。”

“美的你”张梓唯挑着眉，“凭什么我去出卖劳力，让你坐收渔利。”

“劳力这个词儿用的好”我YD的笑了，“我以为你会用肉体的，哈哈。”

“于，然”张梓唯怒了。

“小的在，大爷有什么指示？”舔着脸，依然笑的很猥琐。

然后我发现他表情变了。忽然敛起笑容，双眸的颜色也开始加深。慢慢向我靠近。

“你，你你，你想要干嘛？”

他伸出舌头舔了一圈嘴唇，嘿嘿的笑着“你说呢？”

我双手护胸，“人家可是良家妇女，你不要乱来。”

他渐渐逼近，“大爷我就喜欢良家妇女。”现在换他笑的很YD，噘着嘴就冲着我脸来了。

张梓唯的脸在我面前越放越大，不知为何，虽然是玩笑，我的心却忽然突突的跳起来。尤其是他闭着眼睛，我看着那长长的睫毛被阳光打上投影的时候，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很平和，很温暖，让人不自觉的想要靠近，我竟慢慢的闭上了眼睛。

我在等待。等了半天，却什么事儿也没发生。等我猛然间意识到自己这奇怪的情不自禁，睁开眼的时候，就看到张梓唯一张硕大的脸，在离我很近的地方，若有所思的看着我。

脸一下子就烧了起来，避开他的视线，一把推开他。“不玩了，不玩了。”

张梓唯淡淡的应了一句，“哦。”

是我的错觉吗，他刚刚看着我的时候，我在害羞，在不好意思？还有，我为什么要闭起眼睛，我在等什么？我被自己的行为吓坏了。

偷偷的看了眼张梓唯，他的表情也不是很自然。我打哈哈，“那什么，张梓唯，反正这个艰巨的任务就交给你了，努力向富婆的怀抱奔去吧，我今后的幸福就靠你了。”

他只是笑笑，没再说什么。我也觉得好笑，我跟张梓唯？怎么可能？

跟张梓唯不可能，那跟谁可能？现在找个好男人太难了。

我妈可不管这些，她只是说，“于然，你就甘心？人生最大的悲哀是什么？是既没工作，还没有男人。你就是个杯具啊。”

是，我很不争气。毕业半年，正经的工作没找到就算了，男人也没有半个。这让我妈在她亲戚朋友们面前非常抬不起头。尤其临到年边上，碰到的熟人随口就会问一句，“毕业了吧，在哪儿工作呢？”要不就是，“有男朋友了吧？”再来就是，“没有？那可抓点紧，工作和男人都是一样，越到后来就越没有好的了......”

我能说什么呢，我只能一面点着头说，“恩，我会努力的”，一面在心里抱怨，男人和工作，也不是我努力就会自己跑到我身边的啊。

可是想想，我也不是十八、九岁的年纪了，过完年，就是24。说起来，也不小了，用我妈的话说，“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都有你了。”

这话听着那么变扭，但却是不争的事实。虽然我们这一代人思想变了，不要说24，就是30、35，不结婚，不生孩子也不稀奇。但叔叔阿姨们说，“也没逼你结婚生孩子，但是24，也是时候谈个对象了。”

PS:哇，诺妍啊，我们真是心有灵犀，看到鸵鸟的时候我也正好写到这个词，你在后面会看到滴~~~不可思议

第二十二章 代价

我把这话说给连漪听，她听完只说了一句话，她说，“好不容易逃出来，居然还能听到这些魔咒。”

“同命相怜。”我们互相看着对方，笑了。

笑过之后，我们又都沉默了。

“我好迷茫。”我说。

“Me too。”

“好歹你有工作了啊，虽然那工作不咋地。”

连漪白我一眼，“你也知道。”

我吐吐舌头，“那也比我强，我可是三无人士，无钱，无工作，无男人。”

“工作这事急不来，现在找份好工作太不容易了，你得等机遇。至于男人，大街上一把一把的，随便抓。”

“你怎么不抓一个？”我不屑，“难道你还想着那个谁？”

“别没事找事啊。一码归一码，现在说的是你，要不，搁我们行给你找一个，都长的倍儿帅。”

看着她挤弄着眼睛笑嘻嘻的样子，我抄起抱枕就扔了过去。“老娘现在最恶心的就是你们银行的人。”

她把抱枕又扔了回来，“别把我算在内，我也是给人卖命受苦的主儿。上次考AFP，没见我那头发，大把大把的掉啊，真快成秃子了。”

我接过抱枕，揉进肚子，“怪不得这次CFP（国际金融理财师）你报了名又退了，原来是怕变成秃子。”

我当作笑话说出来，连漪的脸色却渐渐暗了下去。“于然，我真的压力好大。”

我说，“我知道。可，这就是社会。”

连漪把CFP退了，过不了，一万多块钱就打了水漂。也许，一万块钱算不了什么，但正如她所说的，考AFP的时候已经压力很大了，再来一次，不知道抗不抗的住。退了也好，至少人能放松些。

我一直忘不了她去退课回来的那天。她搂着我，哭的稀里哗啦，她说，“于然，我可算解脱了。”

曾经问过连漪，“没跟倪月凡出国，你后不后悔？没让他爸爸把你弄进*行，你后不后悔？”

她没有回答，只是反问我，“没让韩北把你弄进*行，还跟他分手，你后悔过吗？”

我没有回答，她说，“你的答案，就是我的答案。”

社会的复杂，人心的复杂，让我们在现实面前却步。而我们，也再不是那个象牙塔里单纯的孩子。我和韩北，连漪和倪月凡......真真应了那句：走吧，走吧，人总要学着自己长大。走吧，走吧，人生难免经历苦痛挣扎......这是爱的代价，也是，成长的代价。



第二十三章 租男友

“工作，过完年再说吧。年底了，不好找。”连漪同情的看着我，“你还是赶紧把男人的问题解决，你不是说你妈发话了，年前，要不，找到工作，要不，领个男人回家。”

我做哀怨状，“你现在给我一男人，我把所有积蓄都给你。”

“切”连漪不屑的吐槽我，“你也好意思说，你那点儿积蓄，有没有2000，还不抵我一个月工资呢。”

“太残忍了，连漪，你伤害了我幼小的心灵。”

“别贫了”她无奈的摇了摇头，“等你妈数落你的时候，就不是伤害心灵的事了。”

......连漪一直那么，了解我妈......

“怎样才能最快的搞到一个男人？”我问。

“你可以变相思维一下。”

“怎么讲？”

“怎样才能最快的搞到一个女人？”

想了想，我笑了。

当天晚上，某BBS上有一个神秘的女人发了一个帖子“租男友，薪资丰厚，非诚勿扰”。具体要求如下：
1、      不管你是否有钱，长的一定要有钱（因为我老妈喜欢）
2、      谈吐举止大方，会装B者也算
3、      未满18岁，禁
4、      有女友者，绕道
5、      想骗财骗色者，死！

谁说钱是吸引女人最好的东西。拿来诱惑男人，尤其是现如今的男人，更加好使。第二天，当我登陆BBS打开站内信时，忍不住发出如此感慨。因为一夜之间，就有20多名应聘者。

当然，这20多个人，大部分属于没长眼的。说话没品的我就不提了，混论坛的只要披个MM的马甲，或多或少都被调戏过。还有一心想在寒假赚点外快的小正太，那一口一个姐姐喊得，要是带回家，不知道得有多少大娘大妈背后说我老牛吃嫩草。

但是，最让人无法忍受的（其实是我妈没法忍受的）就是，有几个男的，明明长着一副穷酸相，愣睁眼说瞎话，说算命的说是富贵相。

千挑万选，终于有两个人脱颖而出，总算这世上的男人不都是废柴。

这两个人，一个很帅，但相对来说有点小，才22；一个，是个背影杀手，但终不肯以真面目示我，理由是没准我也是个骗子，他得保护自己。嘿，这年头，男的都怕被拐卖。

选谁好？我很烦恼。

其实我更倾向于后者。年龄、谈吐等都比较符合我的要求，但就他不肯露脸的事儿，我耿耿于怀。连漪说，那就两个都面试一下，然后，择优选拔。

果然，人才就是人才。

当年我们宿舍流传着一句经典：男人这东西，一定要集体培养，而后，择优选拔。我当时一门心思都在韩北身上，对这话嗤之以鼻。想不到啊，想不到。如今，我竟然成了实践信条的第一人，真所谓世事难料啊。

然而，在我和这两个男人面谈的时候，更难料的事儿，发生了。

第二十四章 董斌

我把这两名男子先后约在了咖啡厅。之所以是先后，拜托，虽然这不是相亲，但道理是一样的，就是不能让他们见面。然后，秉着把好东西留在最后的心理，我告诉背影男的时间比帅哥男晚了一个小时。

到咖啡厅的时候，帅哥男已经到了。这是应聘者的典型心理，就像我去面试的时候，甚至会提前一个小时。他冲我招招手，我也笑笑，走了过去。

“你怎么就确定是我？”我很好奇，似乎没给他看过我的照片。

“直觉。”他微笑着说，“你好，董斌。”

撇撇嘴，鬼才相信有什么直觉，不过是想讨好我而已。“于然。”

但是我不得不说，他本人比照片，还要帅，很有韩北当年的影子。可是经历了韩北，我早已不相信什么帅哥了。帅哥是什么东西？能饭否？

言归正传，我直奔主题。“我的价钱不会给的很高，你确定可以接受？”

他很平淡的回答我，“看来你的薪资丰厚不过是个幌子。不过，既然来了，再少你也得先说说看吧。”

“一个月500，不需要你天天都上班，一般也就周末，随叫随到就可以。你还在上学，对吧？”我比较在意的是这点，“如果同意，我希望你能说自己是刚毕业，已经工作了。”

董斌有些犹豫。我心想，不是嫌钱少吧，这可是我的底限。一个月500，就我那点积蓄，撑死了维持4个月。4个月之后，如果找到工作最好，找不到，只能去求连漪了支援了。

我忐忑的等着他的回答，半天，他才不紧不慢的说，“你的条件都没问题。但是，500？很少啊。”

他果然在意的是钱。我刚想说要不加50（为什么不是加100，没办法，经费有限），董斌冒出一句，“但是，我接受。”

接受了？嫌钱少也接受的这么痛快？等等，他那是什么表情，为什么我在这个男孩脸上看到了一丝戏谑。

不放心，我还是问了他，“你为什么要来应聘？”以他的穿着，我断定这孩子家，就算不富裕，也不至于在贫民线以下。

他突然就笑了，“我好奇啊。”

“好奇什么？”

“好奇你是什么心理，居然花钱租男友。”他眯着眼睛审视着我，“你的条件也不算太差，找个男朋友应该很容易，怎么会沦落到......”

“这不是你该管的范畴”没等他说完，我就警告他，“我什么心理，你用不着研究。你的任务就是拿钱办事。”

“好吧，好吧。”他呵呵的笑着，“那我什么时候上班？”

“你不用来上班了。”我刚想回答董斌，突然从身后冒出一个人来，还自作主张的说了这么一句话。

“你算老几...”我冲着那人就吼了起来。可是看到他脸的时候，那个“啊”字就淹没在了嘴里。

“张梓唯，你怎么在这儿？”



第二十五章 网恢恢

不知道是惊讶还是什么，当看到张梓唯的那一瞬，我有种奇怪的感觉。但容不得我细想，因为我更在意的是，他为什么会出现在咖啡厅，并且对董斌说了那样一句话。

然而，张梓唯的回答让我顿时僵硬，他说，“怡然自得小姐，拜托你以后再发帖子，能不能换个ID。”

“你，你.......”我已然说不出话来了。

“不好意思。鄙人正是‘网恢恢’。”

靠，不是吧。张梓唯竟然就是那个背影男，那个ID叫‘网恢恢’的男人。怪不得，怪不得那背影看着，很眼熟。

“这么说，你早就知道是我？”

“BINGO。”

“那你还来应征？”

张梓唯笑着往我旁边一坐，然后搂上我的肩，反问我，“为什么我不能？”

这么一问，我还真是被问到了。对啊，为什么张梓唯就不可以。假冒男友这事儿，他又不是没做过，怎么一开始我就没想起来。而且如果是他，不过就是几顿饭的事儿，钱就省了。

咳咳，正在我勾勒这美好的事情时，对面的董斌咳了几声。我才意识到，除了张梓唯和我，还有第三个人在场。

我抱歉的冲他笑笑，把张梓唯的狗爪子从我身上拿开，“不好意思，我一个朋友。”

“不介绍一下吗？”

“哦哦”赶忙介绍，“他是...”

“张梓唯，于然的男朋友。”张梓唯居然抢在我之前回了董斌的话。

可是他说什么?他怎么又说他是我男朋友。我瞪着他，用眼睛问他，你搞什么鬼？他没理我，而是对董斌继续说，“她租我了，你可以回家了。”

虽然张梓唯的语气不友善，但董斌居然没发火。只是淡然的看着我，“于然，要租男友的人是你吧？”

点点头，不明所以。

“那么，我和他，你选谁？”

选谁？张梓唯问我为什么他不能的时候，我就决定了。当然是谁不要钱就选谁咯。所以，我很抱歉的对董斌说，“对不起......”

“为什么？”他问我。

“因为我不会要她的钱”张梓唯替我回答了这个问题，“不好意思，让你赚外快的计划泡汤了。”

我以为，董斌听到这个理由后会臭骂我一顿。要是我是他，闹这么一出，肯定心里憋着一口气。可是，他没有，只是微笑着说，“我也可以不要你的钱。”

“你说什么？”怕自己听错了，我问董斌，“你不要钱？”

董斌依然笑着，点点头，“对，我不要。”

“为什么？”这一次换我问他。

“这个你就别管了”他没有解释，“除了不收你的钱，其他的条件照旧。”

有这么好的事儿，天上真的会掉大馅儿饼？所谓，天下没有白食的午餐，我怀疑的看着董斌。

“那也不租你。”张梓唯再一次替我回答，“不要钱？那你图什么？别说是为了助人为乐。”

他的话虽然不中听，但确实道出了我的心声。“董斌，给我一个理由。”

“非要说理由的话”，董斌犹豫了一下，“那就是，我不当假男友。”

我和张梓唯面面相觑，然后，就听董斌接着说，“要当，就当真的。”

第二十六章 舍你其谁

真的？真的什么？

“你什么意思？”我问董斌。

“字面意思。”他回答，然后看着我微笑。

为什么这个男孩明明只有２２岁，形式作风，却处处透着成熟？尤其是他的眼神，深邃的叫人害怕。而且，他在看我，在看我，在看我......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好吧，我承认，我在装傻。“总之，我不租你。”

就算我再愚钝，董斌的话却已经足够露骨，他要缠着我。真够离谱的，原本只是为了找个男人应付我老妈，想不到竟搞了个大麻烦。我起身，拉着张梓唯就走，身后却传来董斌幽怨的声音，“于然，我不会放过你的...放过你的...放过你的...你的...你的...”

出了咖啡厅，我便开始大喘气。拽着张梓唯的胳膊，“怎么办，那个董斌说他不会放过我，要报复我。”

谁知道张梓唯竟然推了一下我的脑袋，“你耳朵坏了?他说的是不会放弃你”，顺带白了我一眼，“受不了你。”

“可是我明明听到......”

“明明什么？明明就是他想追你，你个后知后觉的白痴。”

“开什么玩笑？我们才第一次见面，难不成他对我一见钟情？”

张梓唯瞄了我一眼，“照理说，以你这种姿色，让人一见钟情的可能性基本为零，但是，也不排除审美有问题的男人。”

损我？“张梓唯，你找死是吧。”

“别打，别打”他一面躲着我的攻击，一面说，“你怎么能对你的男朋友使用暴力。”

他不提我倒忘了，弄个男人才是今天最主要的目的。我眯着眼睛打量着张梓唯，别说，这脸，这身材，我老娘一定喜欢。我吸溜吸溜口水，朝他靠近。

“你干嘛？”张梓唯看我色迷迷的盯着他，露出一副胆怯的表情，“告诉你，我可是卖艺不卖身的。”

我一把搂住他的脖子，“嘿嘿，这可由不得你了。谁叫你放走了我的小帅哥，只能用你自己的身体偿还了。”想我当时的表情，一定写着‘色欲熏心’四个大字。张梓唯啊，张梓唯，舍你其谁。

我把包装好的张梓唯领回家的时候，我妈乐了。

从张梓唯进门开始，我妈那双黑亮的眼睛就没从他身上离开过。

“孩子长的挺精神，叫什么啊？”

“谢谢阿姨夸奖，我叫张梓唯。”

“哦，这名字挺好。梓唯啊，家里几口人啊？”

“3口，我爸妈和我。”

“好好，也是独生子女啊，跟我们于然一样，将来可以生二胎。”

脸一下子就红了，“妈你说什么呢？”别的也就算了，生孩子这是哪辈子的事儿，还二胎，想的够遥远的。

我妈白我一眼，又看着张梓唯，笑呵呵的，“工作落实了吗？”

“恩，在一家电脑公司做程序员。”张梓唯回答的很自然，完全没有被我妈那个二胎问题影响到。

“电脑公司？那就是IT行业咯，有前途有前途。”她的脸已经笑成一朵花了，“那你父母都是做什么的，家里买房买车没有啊？”

“妈...”这回我受不了，“过分了啊。”

......


第二十七章 魅力

送张梓唯回去的路上，他笑着说，“你妈真有意思。”

“有意思什么，典型的功利思想”我长长的呼了口气，“还好......”

“还好什么？”

“还好你不是我的真男友，不然听了我妈这话，早吓跑了。”我边说边笑，却忽略了张梓唯脸上一闪而过的表情。

自此，张梓唯成了我家的常客，不是我让他来的，而是我那个过度兴奋的老妈。她常常抱怨我对张梓唯不够好，不够细心、体贴，还嫌我把他往家带的少。于是，她就自作主张的自己给他打电话，让他过来吃晚饭，如果吃过了，那就喝口汤。总之，必须随叫随到。

对于张梓唯的到来，我不反感，甚至是习以为常的。听着我妈一口一个梓唯，我爸一口一个小张，竟也觉得不刺耳。但有好几次，听到我妈对突来来串门的叔叔阿姨介绍张梓唯时的话，我心里开始担心了。

因为我妈对他们说，“这是我女婿，不错吧。”

跟老妈介绍张梓唯的时候，说我们其实上大学就在一起了，只是一直瞒着他们。所以在他们二老眼里，张梓唯不是才认识一个多月的女儿的男朋友，俨然已经是半个女婿了。

原本，我只是希望用“男友”这个幌子堵堵老妈的嘴，让她可以不再唠叨我没工作的事儿。

只是，事态发展的，越来越超出我的控制。更没想到的是，过完年，在我准备和张梓唯商量商量的时候，另一个人闯入了我的生活。

董斌，那个差点入围的小帅哥。

不知道他突然给我打电话是为了什么，他只是说，“于然，出来聊聊吧。”而我，竟鬼使神差的去了。

去的那天很倒霉，半路竟突然下起了小雨。新年的第一场春雨，把我浇了个透心凉。到了董斌约的餐厅时，已经打起了喷嚏。

“你都不看天气预报的吗？”老远，董斌责怪的声音就传了过来，“怎么搞成这样。”

我推开了他给我擦雨水的手，有些不自然，毕竟我们没那么熟。“我自己来。”

他楞了一下，把面巾纸塞到我手里，然后收回了手，看着我擦。等我擦的差不多的时候，抬起头才发现，他已经盯着我看了好久。

“看什么看......阿嚏”

“把这衣服披上”他没有理会我的不善，反而把自己的外套递给我，“别感冒了。”

说实话，接过衣服的刹那，我心里有一丝动容。这个男孩的举止，总有一种不属于年龄的成熟老练。如果他是个二十六七、或者三十多岁的男人，那种温柔、体贴，可以称之为，蛊惑女人的魅力。

只是这种魅力对董斌来说，为时过早。

“谢谢”穿好衣服，我还是说了这句话，“找我出来干吗？”

“你觉得呢？”他居然反问我。

我看着他帅气的脸，忽然想起我们第一次见面那天走的时候他说的话。“该不会.......”

“什么？”

“该不会你要报复我吧？你那次说不会放过我的，不会来真的吧？”

他面露疑惑，“我什么时候说过这种话？”

“就那天我说不租你之后。”

他想了想，终于了然的笑了。那笑容怎么看怎么诡异，然后他收住笑容，看着我，看着我的眼睛。“我那时说的是，不会，放弃你的。”

第二十八章 紧握不放

跟董斌的见面，以我落荒而逃收场。因为我实在接受不了他对我说，他喜欢上我了。一个比我小两岁的男孩，一个还在念书的学生，他说，“于然，你本可以不用委屈到去租男友的，我愿意当你真正的男朋友。”

在我还是花痴的年纪，这样的帅哥，这样的表白，会让我酥到骨子里，哪还有拒绝的力气。可是如今，我甚至都过了窜一窜的岁数，面对这带着青春的激情，只觉得是，扯淡。

对，扯淡。原谅我用了这么不文雅的一个词儿。但董斌的表白就是让我觉得扯，这比凤姐征婚的条件都扯。我觉得信春哥、曾哥，都比相信董斌的话，来的靠谱。所以我丢给他一句“你没事干闲的吧。”

董斌约我的事儿，我全当一次消遣，自然没有跟谁提起，包括张梓唯。倒是张梓唯问过一次，“那个叫董斌的后来有没有找过你？”

“没有。”不是存心要骗他，不过是觉得没有必要。董斌之于我，实在还算不上什么。但是张梓唯近来的举动，却让我不得不重新审视，我们之间的关系。

既然是假装男友，那牵手，搂搂抱抱之类的身体接触免不了。太过介意，反倒会让我爸妈看出破绽。原本，以我跟他的之前的关系，牵个手什么的是小菜一碟，一点儿心理压力都没有。但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我们之间，怪怪的。

直到那天，老妈说醋没有了，让我和张梓唯去买。出门的时候，因为爸妈都看着，所以他拉着我的手。可是出来后，在去超市的路上，他依然紧紧地握着我的手，还塞进了他的衣服口袋。

可能是在父母面前做戏做习惯了，我任他这样，并不觉得不妥，直到身边经过一对儿情侣。

那个女孩儿的脸很臭，男孩儿在后面拉扯着。

男孩儿，“你无缘无故发什么脾气？”

女孩儿，“你一点儿都不爱我。”

男孩儿，“我怎么就不爱你了，我给你买衣服、鞋子，还有化妆品，每个月的工资几乎全都给了你，还要我怎么爱你。”

女孩儿，“你以为这就是爱？”

男孩儿，“不然呢？”

女孩儿，“那才叫爱。”说完，她的手指向我和张梓唯。

我看看张梓唯，他也看了看我，一头雾水。那个男孩儿顺着女孩儿的手也看到了我们，脸上堆满茫然。

女孩儿见男孩儿没反应，更加愤怒，跳着脚说，“你什么时候走路让我走过里面，你什么时候把我的手放在过你的衣兜里？你看看他们，那个男的才是真的爱那个女的。”

那个男的爱那个女的？说的是我和张梓唯？我的第一反应是噗嗤一下笑了，仿佛听到了一个笑话一样笑了出来。可是笑着笑着，瞟到张梓唯的脸时，我笑不出来了。

他的眼里没有丝毫的笑意，而是深深的看着我，好似一潭黑水，像要将我湮没。那样的神情，让我不安。我试图抽回自己的手，他却在感觉到我的意图后更紧的握住了我的手。

瞪着他，再次用力抽拔，张梓唯却仍旧死死的握着不放。

我说，“张梓唯，你放手。”

他语气坚决，“不放。”


第二十九章 入戏

张梓唯说不放的表情，让我的心一颤。女孩儿的那些话，也一直在我耳边萦绕。

如果不是偶然间听到这样的对话，还从来不曾意识到：在马路边走的时候，张梓唯总是会很自然的站在靠车道的那边；在天冷的时候，他总是会牵起我的手放进自己的口袋；在点菜的时候，他总是会先问我有什么想吃；在我生病的时候，他总是会比我妈还我妈的唠叨我盖好被子、按时吃药......

什么时候开始，张梓唯已经俨然我真正的男友，或者，是我默许了这一切。可是，我们这样算什么，他只是我租的，假男友而已。

“张梓唯，不要越矩。”声音低沉的我自己都不习惯，这是我第一次用这种语气跟他说话。
这一次虽然犹豫，但我感觉得到他渐渐放松了力道。猛地抽回手，却因为太过着急、用力，被他的骨头勒的生疼。嘶......

“有没有事？”

当手再次被张梓唯握在手里，被他心疼的关切时，我真的控制不住了。我抽回手，用力的推了他一把。“张梓唯，入戏太深，对你，对我，都不好。”说完，我朝家的方向跑，老妈让买醋的事儿早已抛到九霄云外。

回到家的时候，老妈问，“醋呢？”

“不知道。”冲回自己的房间，锁上了门。

听着老妈在外面拍门，“那梓唯呢？”

我冲着门的方向大喊，“我，不，知，道。”然后埋首进被窝里，莫名其妙的哭了。

真的是莫名其妙，我都不知道自己是为了什么而哭。是害怕吧，害怕什么，我却说不清楚。
隐约听到是张梓唯回来了。

老妈问他，“你怎么现在才回来，跟于然闹别扭了？”

张梓唯说，“没有，于然说冷就先回来了。阿姨，醋我买了，给你。家里有点事，晚饭我就不在这儿吃了，先回去了。”

然后听到老妈的声音在楼道里回荡，“梓唯啊，吃完饭再走吧，走吧，走吧，吧吧......”

张梓唯就这样走了。他和我都知道，如果他留下吃饭，我们都会，不自在。

用被子杠掉眼泪和鼻涕的混合物，我开始思考。

和张梓唯，到底算什么关系。好朋友？似乎比好朋友更好些。那，情侣吗？可，那不是假的吗。

其实越矩的不是张梓唯，而是我，一直都是我。当我发现自己越来越沉溺于他的温柔、他对我的好，越来越沉溺于这假的男女关系，我害怕了。害怕有一天，张梓唯面无表情的对我说，“于然，租约结束了。”

那我会是怎样的表情？我，不想知道，一辈子，都不想。所以，拿过手机，我给张梓唯发了一条短信。

“张梓唯，租约，结束了。”



第三十章 纯友谊

那天晚上，张梓唯没有回我信息，也再没来过我家。老妈当着我的面给他打过好几次电话，他都推说有事。至于她背着我给他打的电话，那就不计其数了。

我不能让她这样骚扰张梓唯，毕竟没有了租约，张梓唯没有义务再听我妈的唠叨，尽管，他在电话里还是把我妈哄得很开心。所以我告诉我妈，我和张梓唯，分手了。

或许，租男友这件事，一开始就是个错误，甚至是荒谬至极。但为了不让事态向着无法挽回的地步发展，我必须当机立断。这是当初决定租男友时没想到的后果，如果我真的喜欢上了假男友，该怎么办。

对张梓唯的感觉，我想，那应该叫做喜欢吧。在身边的时候，会觉得温暖、踏实，但又忍不住对他大呼小叫、拳打脚踢；答应老妈来吃饭，却迟迟不来，会觉得焦躁、不安，才想着，莫不是出了什么事，等他终于来了，解释着因为堵车时，又会对他冷嘲热讽，充斥着不满；牵着我的手过马路，给我系围巾戴手套，买热呼呼的烤红薯......原来不知不觉间，他已经进驻到我的心里了。

我喜欢上他了，我不想否认。可是，他喜欢我吗？这一次，我不确定答案。

认识了这么久，第一次开始审视我们的关系。大学四年，我一直告诉别人，我们是哥们，是朋友，我甚至还对张梓唯说过，要做一辈子好朋友这样的话。现在想想，真是自己打了自己的嘴巴。

张梓唯曾经问过我一个问题，他说，“于然，你觉得男女之间有纯友谊吗？”

我拍着他的肩说，“有啊，我和你，难道不是吗。”

他那时没有回答，只是淡淡的，淡淡的笑着。

后来有一天，我在一本杂志上又看到了这个问题。只是那上面的答案，让现在的我久久不能平静。

男女之间有纯友谊吗？

答案是，没有。

因为就算表面上看着只是普通朋友，但必定有一方对另一方是怀着爱慕之心。那爱深埋心底，或者不愿意伤害，亦或不愿被伤，只能默默守候，甘之如饴。

有时候，看着亲近的人，其实离的最远。不然，为什么我和张梓唯认识这么久，到现在才发现自己其实是喜欢他的。不是突然的喜欢，是日日月月，累积起来的，直到意识到，才惊觉，原来自己，已经爱他很久，很久了。

有多久？久到租他当男友之前，久到跟韩北在一起之前，还是久到，在宿舍楼下第一次相见，他痞痞的笑着，对我说，“早啊，‘怡然自得’同学。”

张梓唯在我的世界里彻底消失了，彻底的就如同我们从来没有认识过。这样最好吧，因为如果再见，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

这个世上谁离了谁都照样过。这是以前劝慰连漪时说的，现在，恐怕要对我自己说了。张梓唯这个假男友走了，自然就要用另一项转移我妈的视线，那就是，工作。



第三十一章 公务员

没了张梓唯这个挡箭牌，老妈果然把矛头指向了我。“你同学里面，到现在还没工作的就你一个吧？”

“可能是吧。”

“没什么感觉吗？”

“没有。”

“国你也不出，研你也不考，工作也找不到，这样下去怎么办？”老妈叹了口气，“要不，你去试试公务员吧，昨天看电视上说开始报名了。”

我没有再拒绝。这不是她第一次提考公务员的事儿，只是之前我一直对自己找工作充满信心，而且公务员被传的神乎其神，考那个？想都没想过。但这一次，反正找不到工作，不妨一试。

这一试，真的就过了笔试。周围的同学、朋友，就连老爸老妈都对我嗤之以鼻，说我是走了狗屎运，复习了不到几星期居然考了个第二。要知道，一个职位有几十甚至几百人竞争，所以知道分数的时候自己都吓了一跳。

或许这就是所谓情场失意，考场得意。其实如果可以，我宁可把它们调换一下，但，这不过是个假设。

没有男人，有工作也是好的。只是没想到，就在我全身心准备面试的时候，董斌这个瘟神又来了。

叫他瘟神，有些言重了。相反的，因为他，我才能暂时的忘了张梓唯。

“明天会有雨，出门的话记得带伞。”

“如果有来世，让我们做一对小小的老鼠，笨笨的相爱，呆呆的过日子，拙拙的相恋，傻傻的在一起，即使大雪封山，还可以窝在暖暖的草堆，紧紧的抱着你，然后......喂你吃耗子药。”

......

董斌对付女人很有一套。也许是几句嘘寒问暖，也许就是这样一个拙劣的小笑话，通过短信或者MSN，这个男孩一点点的朝我靠近。他的作为让我想起了当初的自己，傻傻的以为通过这种方式，就能钻进韩北心里，只不过那时候，韩北并不知道发信息的人是我。

我向来吃软不吃硬，董斌点到即止，我也不好拒人于千里，只是告诫他，再不许说喜欢我的话。

他说，“好，我不说。但，我心里怎么想，你管不了吧。”

我只笑笑，不再多言。

他的话，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就好，不必过心。董斌这样的男孩，非常了解女人的心理，因为帅哥身边从来不会少了女人这种生物。所以女人喜欢什么，爱听什么样的甜言蜜语，他比女人自己都清楚，哄起来，也就驾轻就熟。只是对于我，起不了什么作用。

虽然没有经历过多少男人，但是对一个心里已经有人进驻的女人来说，年轻帅哥的诱惑似乎完全没有效用。我不会拒绝董斌对我的好，同时，也不会把他看得多重。

这样对他，可能很不公平，只是没有了张梓唯，我需要有人填补那个空白。何况，直觉告诉我，董斌，并不是真的喜欢我，至于他接近我的原因，我不在意，也没兴趣知道。

放任一个比自己小两岁的男孩对自己百般殷勤，我真的不觉得这是罪恶。同样是帅哥，董斌也并不比韩北逊色，只是心态不同，感觉，自然也相差甚远。但，看在跟董斌同龄的女孩们眼里，那就是赤裸裸的刺激。

第三十二章 老女人

公务员的面试很较劲。倒不是考的题有多难答，而是那种需要你在重压下还能从容不迫的侃侃而谈，还要谈的很有深度，跟国家，跟党，跟人民利益沾边儿。就算我走的狗屎运再大坨，这一次，为了前途，也得向现实屈就了。

董斌打电话过来的时候，我正在麦当劳的某一角落里看前人总结的面经和历年考题。

“玉渊潭的樱花开了，要不要去看看。”

“不了，我准备面试呢。”

“哦，可我想你了怎么办？”

“是吗？那，你过来吧，我在麦当劳二层最里面的位置。”

“马上到，等我。”

“哦。”

这是我和他之间，最平常的对话。在外人听来，或许会骂我没心没肺、太冷漠，倒是当事人自己，丝毫不觉得。他最常说的一句话就是，“我跟你说话，哪怕你只回答一个字，就证明你至少是不讨厌我的。”

我问过董斌，“你明明知道我们没有结果，为什么还要做这些无谓的事情？”

他微笑着说，“希望有一天你会喜欢上我啊。”

“可是......”

“不要可是”他打断我，“我又没逼你现在就喜欢上我。我就是想看着你，陪着你，反正，你是一个人。”

董斌说的对，我是一个人。假男友张梓唯早已不在我身边了，是需要有个人来填补那种空荡荡的感觉。


“不是准备面试吗，在想什么，想的这么入神？”不知道什么时候，董斌已经来了，他坐在我对面，手撑着下巴，“让我猜猜，难道，在想我？”

“少臭美”我轻轻的拍打了他一下。刚才想的是他没错，只是，不是他所谓的那种想。“吃点什么吗？我去买。”我说。

他起身，“你好好看资料，我自己去买就行。你呢，还要加点什么吗？”

看看已经空了的可乐杯，我仰着头冲他微笑，“新地。”


“哎，你看，那个男的好帅。”

“恩恩，看到了，穿黑色衣服那个吗，是好帅哦。”

“不过，跟他说话的那个女的看着好老？”

“哪个啊？”

“你斜后面那个。”

“看什么看。”我冲着斜前方扭过头的女人吼了一声，看着她吐着舌头迅速的又扭了回去，还冲着她对面的女孩儿说，“好凶。”

MD，不就比我小几岁，敢说老娘老。呸，不对，敢说本小姐老，我哪儿老了，我笑起来都没有褶子呢。

从董斌起身去买东西开始，斜前方的两个小姑娘就唧唧喳喳个没完，真是花痴年年有，今年特别多。

在我正火大的时候，董斌回来了。“喏，给你。”

我看都没看他给我的什么，就一把抢了过来，拿勺子挖了一大坨塞进嘴里。“恩？怎么是蓝莓的？还这么小一杯？”

“你不喜欢啊？”

“没有，就是没吃过。不是只有草莓和巧克力的吗？”

他笑呵呵的说，“这是新出的。”

“哦，酸不拉几的，还是巧克力的好吃。”我怏怏的抱怨着。

“连新出的情侣MINI新地都不知道，老土。”那两只花痴的声音又飘进了我的耳朵。

“说谁老土呢？”我拍着桌子，准备发威，就见那两个女的逃也似的跑了，临走还不忘埋汰我一句，“老女人。”



第三十三章 鸵鸟

“以后再跟我出来，拜托你穿的成熟一点儿，OK？”对于今天董斌的穿着，我充满了怨气。

“其实你不老。”董斌憋着笑，故作深沉。

“不用你说，我知道。”看着他那张惹祸的脸就气不打一处来，没事长那么帅干吗，招苍蝇不知道啊。当然，我也就心里想想，这话可不能说，不然，这小子得爽到天上。

他还是忍不住在那儿笑，两个花痴的话他当然听见了，我为什么那么生气，他自然也明白。所以，他虽然笑，但还是哄着我“你知道吗，我就是喜欢你的成熟。”

“我哪成熟了？”这话我不爱听，24岁，有罪吗我。

他无奈的摇摇头，“好好好，你不成熟，你青春行了吧，比我都青春。”

“当然，我心理年龄绝对比你青春，谁像你这么老成。”

董斌没再说什么，他选择无视我，继续吃他的新地。我也觉得自己的反应有些过了，又挖了一坨儿冰淇淋塞进嘴里，再挖，恩？没了......(江湖论坛)，我就说什么新品，什么MINI，根本就是骗人的，不够吃。

我们就那么静静的待了一下午，董斌在我对面，而我，一直埋头看着资料。脖子酸了，时不时的抬起来晃一晃，对面的男孩就会冲我微微一笑。午后的阳光暖暖的，透过巨大的玻璃窗晒到我们身上，觉得格外惬意。

当男朋友，董斌是很好的人选。如果没有认识张梓唯，或者，当初是租了董斌当男友，现在的我，应该会很幸福。至少，听到那两个花痴在议论我们的时候，哪怕是说我老巫婆，心中的怨气也会被甜蜜冲散。

眼睛是盯着资料的，可真正看进去多少，自己心里有数。我其实宁愿董斌能跟我说点什么，哪怕是说，“歇会儿吧，换换脑子”也好，或者，干脆犯点儿贱，跟我闹一会儿，让我无法专心，都比就那么老老实实的陪着我看资料、一句话都不说、只是看着我，强。

这可以称之为体贴，让董斌看起来更像个成熟的男人。张梓唯也有过这样的成熟，每次我有重大事情需要他帮忙的时候，他都会默默的帮我思考，给我想办法解决。但往往越是这样的时候，他不会一直那么沉稳，反而时不时的挑逗一下我，然后，我们闹一阵，心情就会变得很好。

原来，离开了才发现，张梓唯曾经对我有多么好，他对我，有多重要。我想，那时候，他是喜欢我的。

我想起了大学里的点点滴滴，想起了在银行实习的那段日子，想起了，当他知道我和韩北在一起时的表情和他眼里一闪而过的痛楚，想起了我们最后见面的那一晚，他曾紧握着我的手，对我说，不放......

但这些，不过是我想，而不是我确定。

我懦弱，当初喜欢韩北的时候，就是因为太懦弱、太害怕被拒绝，而错过了跟韩北在一起最好的时机。韩北不是个能够托付终身的人，但一定会是个很好的男朋友。抛开工作、前途、未来那些俗事，如果那时候我和韩北能在一起，我想，一定会很快乐。

我懦弱，所以错过了韩北之后，面对张梓唯，再一次愚蠢的做了鸵鸟。曾经的张梓唯一定是喜欢我的，因为他会对我那么好。现在的张梓唯还是有一点点喜欢我的吧，但我，已经不能肯定了。

所以，我让他走，让他离开。我天真的以为，如果他还是喜欢我的，他会回来找我。只是他走了便没再回来。



第三十四章 干弟弟      

在董斌的陪伴下，我终于迎来了公务员的面试。面试当天，他送我到了考场，他想留下等我，我让他离开。

面完试出来，已经是3个小时之后了，感觉一般，但也不会太差。走到门口的时候，却发现董斌居然没有走。他手插着裤兜儿，在几节台阶上跳上跳下，真的很像小孩子，也，真的很可爱。

“我收你做干弟弟吧。”我走过去对他说。

他被我突然的声音吓得脚一崴，差点从一节台阶上摔下来。我赶忙伸手想要扶住他，他却因为重心不稳，晃晃悠悠竟然整个人落入我怀里。

我都没有说什么，他却在靠进我怀里的瞬间，猛的跳了出去，又差点摔倒。

“小心点”看他脸憋得通红，我心情大好。“不是说喜欢我吗，怎么这么怕我，难不成我还能吃了你。”

惊魂未定的人整整衣服和头发，脸色已经如常，只是眼神还有些涣散。“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他那个神情，极有意思，我觉得那才是属于他年龄的表情，忍不住笑了起来。

“笑什么”他有些懊恼。

“没什么。”

“你刚才说什么，什么弟弟？”他问我。

我仰起头对他笑，“我说，我收你做干弟弟吧，我会把你领回家，再认个干爹干妈。我妈很喜欢男孩儿，总是抱怨自己当初怎么就没生个男孩......”

自说自话了很久，等说的差不多的时候，才意识到，董斌半天都没有声音了。“喂，在听吗？”伸手在他面前晃晃，他却一把胡开了我的手。

“怎么了？”他的表情不太好，我不明所以。

“于然”他突然叫我的名字，“你是一直都把我当小孩儿吧。”

“不然呢？”不当孩子，还真的当成男人？拜托，我没有吃嫩草的习惯。

沉默了很久。他不说话，我也不说，就一直看着他，等着下文。然后他笑着说，“什么时候带我去见干爹干妈啊？”只是那笑，显得有些别扭。

如果我和董斌这样的关系叫做朋友，那就太虚伪了。但如果是姐弟，我想，我可以正大光明的把他留在身边。

和董斌认识很久了，但一直说不清我们之间的关系。他说他喜欢我，我却早就给他打了预防针。那么，他留在我身边，一直陪着我，又算什么。而我，纵容这样的关系，又算怎么回事。

所以，姐弟，似乎是很好的说辞，我不想，看到第二个张梓唯。

董斌去我家之前，十分忐忑，他问我，“你们家不会是盘丝洞吧？”

我一头雾水，“什么盘丝洞？”

“其实你不是人，是只妖精，把我骗进盘丝洞，然后拆食入腹。”

“哈哈哈”我给了他一下，“你西游记看多了吧。”

“不过，就算真的是盘丝洞，就算你真的是蜘蛛精，我也心甘情愿的跟着你。”

一句玩笑，说不清听到他这句话时的感觉，只是突然想起了大话西游里的至尊宝和白晶晶，因为爱，妖精又何妨。又想起，蜘蛛精这个词似乎在哪儿听过，想了好久才想起来，张梓唯，也曾经这样说过我。



第三十五章 生根发芽

老妈是真的挺喜欢董斌的，也真的是把他当成自己的儿子。每次他来，给他做的菜比我们平常吃的都好。还会带着他去逛超市，去买菜，然后被卖菜的大妈问起，就会笑着说，“这是我儿子，帅吧。”

董斌回来跟我这么学的时候，我只淡然一笑。他不知道，老妈也曾经这么夸过张梓唯。其实我很怕老妈会混淆，所以我强调了好几次，董斌是我认的弟弟，不是男朋友。

没想到的是，老妈居然会一反常态、语重心长的跟我说，“你不能总吊着人家孩子。”

我就纳闷了，“您老怎么个意思？”

“董斌虽然不错，我看他对你也有点意思，但我看你对他，好像不是那么回事啊。”

点点头，“说了是弟弟嘛，还能怎么回事啊。”

“恩”老妈煞有介事的颔首，“那就把态度表明了，别不清不楚耽误那孩子。”

“咦？”我盘着腿，充满了好奇，“妈，你不是觉得董斌不错吗？”

“是啊。”

“要是照你以前的逻辑，不是应该使劲儿撮合我们，现在怎么反而.......？”

“你这孩子怎么说话呢，你妈我就是这种形象啊。”

“不是，不是”我嘿嘿的笑着，“只是对张......”我想说，她对张梓唯的时候就不是这样，只是提到那个人，我还怎么说的下去。

“于然”老妈叫我。

“恩？”

“我一直没问”她有些迟疑，但还是说了，“你和梓唯的事儿......”

“妈”我喊住她。

“好了好了，知道你不爱听。但这是你自己的事儿，你自己好好想想吧。”她从沙发上起身，进厨房前还给我留了一句，“我还是觉得梓唯不错，哎，我的女婿啊。”

“妈......”

厨房里只传来哗哗的流水声。

张梓唯，不仅留在了我妈心里，同样，也在我心里播下了一粒种子。他人走了，可他留下的种子，却生根发芽，长出的藤蔓扰的我的心无法平静。

忘记一个人最好最快的办法就是再找一个人来爱，可是，董斌都送上门来了，我却没法动心。老妈的话没错，既然不能允诺董斌什么，就不应该耽误他。只是，他小心翼翼，从不给我一个让他离开的理由。

他把人弟这个角色做的很好，好到一向不苟言笑的老爸都会时不时的给他夹菜，或者拉着他下盘围棋，聊聊军事、政治。只是，年龄上我们确实相差不多，所以街坊邻居看到他的时候还是会问一句，“于然，你小朋友换了？”或者是，“于然她妈，你女婿，好像换人了吧？”......

每当这时候，尴尬的我和老妈就会支支吾吾，甚至哑口无言。而董斌，一定会乖巧的过来打圆场，“你们搞错了，这是我干妈，这个，是我干姐姐。”说着，还会把我和老妈一边搂一个，露出作为一个弟弟该有的表情。

下次再见，听到的便是，“哟，于然她妈，你真好福气啊。生了个漂亮的闺女，还认了个这么帅的儿子，羡煞旁人呐。”

第三十六章 正值

面试成绩下来了，居然第一。老妈说，“这坨儿狗屎够大的，直接扣你脑门子上了。”

“您什么意思，啊？你闺女我好差啊？”

“差倒是不差”她站在我背后盯着电脑上的排名，不住的摇头，不住的望天，“但也不至于好到这种程度啊。”

......这是夸我？

“你要是觉得我这么不上档次，当初干嘛让我报啊。”

“就是看你整天这么晃悠来晃悠去的烦，而且，你把我女婿给搞没了，看你就更烦了。”

“妈......”

“好好好，我不说了。”她倒是挺识相，立马打住这个话题，“哎，于然，这排名第一，那就是稳拿铁饭碗了吧？”

“应该是吧？我也不清楚，不过这都公示了，没什么大问题。”

“哦，这我就放心了。”

公务员，铁饭碗。我想，没什么比这份工作更牛逼的了，老妈应该再没有理由唠叨我了。

这一天我睡的格外早，入睡也比平时快。原来心情好了，睡眠质量都会提高。只是睡之前太兴奋，喝了好多水，半夜居然被尿憋醒，真是个杯具。

懒得开灯，摸着黑走到客厅，发现爸妈的屋里竟然亮着灯，那光线从门底下透出来格外刺眼。

隐隐约约，我听到了有人说话的声音，便轻轻的走了过去。

“哎，老于，赵局长办事挺靠谱的啊。”

“你小点儿声，别让然然听见了。”

我一愣，这老两口有事儿瞒着我啊，赵局长又是哪根儿葱？我又凑近了些，还把耳朵都贴到门板上了。

她睡的跟死猪似的，听不着。”

“反正你平常说话注意点，别说漏了。然然要是知道这工作是托人帮忙弄来的，她肯定就不去了。”

“我知道，你放心，我有分寸。”

“哎，老婆，你说然然这第一该不会本来就是她自己考的吧。”

“没准，虽然她平时吊儿郎当的，关键时候倒是不怎么掉链子。要不是她笔试过了，我也想不到给她找人。”

“那要是她自己考的第一，赵局长那人情不是白送了？”

“不能那么说，万一真是人家给帮的忙呢。甭管怎么着吧，反正能当上这个公务员，白送个人情也不过分。”

“这倒是。”

“不过你说这孩子怎么这么大了，一点儿人情世故都不懂呢。这样下去，就算到了工作岗位上，不还得得罪人。”

“你懂什么，她那叫正值。我们老于家的人都正值。”

“是是是，就你们老于家......”

后面的话我没有再听，只是轻轻的，走回自己房间，连厕所都忘了上。

原来，公务员是这么得的第一。

应该怨他们吗？不，老爸老妈无非是为了我的前程着想，为了我好，有什么理由责怪望女成凤的父母呢。

最终我没有揭穿。既然他们选择了瞒着我，那我就应该是不知道的，然后高高兴兴的去当我的公务员，捧我的铁饭碗。只是心里，一直不太舒坦。

我没有老爸说的那么正值。快一年了还没找到工作，很丢人，也确实很对不起父母。有时候看着他们为我的工作操心，心里就很难过。想着，如果当初没有拒绝韩北的好意，现在会不会又是另一番情况，至少，用不着还要我的父母去帮我求人。

只是静下来的时候，才发觉，归根究底，是自己太没用了。如果我真的那么好，那么优秀，公司都应该抢着要我，而不是一句，“你很优秀，但我们公司可能不适合你的发展，抱歉。”



第三十七章 检举

虽然这工作得来的不光彩，但我终于有工作了不是。只是没想到，这工作还没在我脑袋上捂热，我就被人检举了。

不是检举涉黑，而是不符合报考条件：没有工作经验1年。

老妈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一下子瘫坐在沙发上。我赶忙过去拍拍她的背，给她顺气。

“好好的工作就这么没了。”她声音沙哑。

我宽慰她，“没事，妈，我可以去找别的工作。公务员也不见得多好，工资低，好几年都升不了一级，而且，工作枯燥乏味，没有挑战性也没什么发展......”

不知道我的话，老妈听见去多少。其实这些话是我的真心话，怕是听在老妈耳朵里，只不过是安慰。好在老爸想的开，在他的开导下，老妈也终于释怀。

事后，我给沈碧琪打了个电话，我想除了她，没有人会知道我没有1年的工作经验。

沈碧琪是我去参加公务员笔试的时候认识的。那天去的早，还没有几个人来，唯一的女孩儿跟我打了个招呼。

“你也是参加笔试的？”

我点头，“恩。你也是吧？”

“恩，今年的竞争好激烈啊。你报的哪个单位啊？”

没有多想，“**局。”

“哦。”

“那你呢？”

我问她，她却突然说，“我肚子有点疼，先去趟厕所，回来聊啊。”

她这一去厕所，直到笔试开始，我都再没见到她。

考完试离开考区的时候，我又一次再见到她。她微笑着过来打招呼，“这么巧，又看到你。”

“是挺巧的”我寒暄着，“我正准备走，一起吧。”

“好。”她笑着说，“对了，我们留个联系方式吧，等成绩出来了可以互相了解一下情况。”

“好啊。”我应着，把手机号报给了她。

在回去的路上，又跟她聊了好多。聊到自己感觉考的不太好，聊到是老妈逼着我来考的，还聊到，从毕业到现在，我都一直没有找到工作......

电话接通的很快。

“喂，哪位？”

“我是于然。”

那边静默了一阵，“打错电话了吧，我不认识什么于然。”

我冷笑，“沈碧琪，你真是贵人多忘事啊。”

还是沉默了几秒，终于她干笑起来，“哦，我想起来了，于然嘛。最近，过的怎么样？听说你公务员成绩第一，真羡慕你。”

冷笑的声音更大了，“托你的福，我过的滋润着呢。”

“怎么是托我的福，是你自己有本事，我面试被刷了呢。”

实在是不想跟她兜圈子了，“是你去检举我的吧。”

“什么意思？”

“明人不做暗事，沈碧琪，你觉得这么做有意思吗？你检举我不满1年工作经验，这是事实，我没什么可说的。我只是好奇，你到底抱着什么心理。你举报我，把我拖下水，可你自己也得不到这个工作啊。”

良久，沈碧琪哈哈大笑起来，“什么心理？还能是什么？我得不到的别人也别想得到呗。”

“哦，明白了”听到这样的解释，我竟出奇的冷静，“你就是个心理极度扭曲的BT。”说罢，我关掉了电话，再把沈碧琪这三个字从通讯录里删掉。

老妈说的对。是我太天真，太幼稚，太不懂人情世故。这世上不是没有坏人，不是你对谁好谁就会对你好，不是我看着是白的，它就是白的。

有阳光的地方，它就会有阴影。

第三十八章 樱花时节

考场上我是得意了，可是，工作场上，我又歇菜了。以前我不相信什么命，但，接二连三的事儿下来，我开始想，上辈子是不是缺德事干的太多。

董斌说，一个人不会一直倒霉，总有拨开云雾见青天的时候。我只苦笑，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这段时间，他一直陪着我。陪我去北海划了船，去簋街吃了小吃，还去了玉渊潭看了那因为破公务员考试而错过的樱花。

樱花这时候都开熟了，小风一吹，便如同雪花一般轻舞飞扬，落在我的头上、肩上，还有脸上......董斌突然伸手轻擦了一下我的头发，我下意识的躲了躲，诧异的看着他。

“你的头上有花瓣。”他解释着。

“哦。”我没说什么，用手胡了胡头发，“去桥那边看看吧，这边花都落的差不多了。”

他微笑着说，“好。”

桥这边的人很多，我和董斌随着人流走着，迎面的是从桥那边回来的人。那里面有老头老太，有一家三口，还有一对对儿的小情侣，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笑容，跟今天的天气一样暖融融的。像我和董斌这样姐弟俩来的，应该算是异类了吧。

突然，我在迎面的人群里看到一张熟悉的脸，熟悉到我自己都吃惊居然会在这里碰到他，而他，竟也同时看到了我。

张梓唯，再见面，已是小半年过去了。只是，我没有喊住他，而他看着我，愣了一下，想要说什么，却在眼神扫到我身旁的人时，欲言又止。于是，我们就这样看着对方，被相对的人流冲的越来越远。直到只能看到他的背影时，我才发现，他不是一个人来的，他身旁，还有一个女人。

他有女朋友了。那个一直在我心底的疑问，在这樱花烂漫的时节，终于有了答案，张梓唯，他不喜欢我了。

“在看什么？”董斌把我拉回思绪。

“哦，没什么，好像看到一个熟人。”

“谁啊？”

“没谁，可能看错了吧。”我拽着董斌的胳膊，“快点，快点走，你看那边有粉色的樱花，好漂亮。”

董斌无奈的笑笑，“就跟小孩儿似的，没见过世面。”说完，带着我快步的朝桥那边走去。

我被他拉着在人群中穿梭。再回首，那个人已经不见，连同他身边的女人，湮没在茫茫人海中。

那晚我说租约结束之后，张梓唯再没找过我，绝情的就像我们从来不曾相识。原本，我还抱着幻想，只要他是喜欢我的，总有一天，他会回来找我。只是等了这么久，等来的却是他已经爱上了别人。

残酷的事实，让我又用泪水和鼻涕洗了一遍被子，这是第二次为张梓唯哭。我告诉自己，不许，再有第三次。

这一天，我决定断了自己所有对张梓唯的念儿，这一天，我也终于体会了一句话。

至尊宝对紫霞说，“曾经有一份真挚的感情摆在我面前，我没有珍惜，直到失去了，才追悔莫及。”



第三十九章 有肉吃真幸福

有时候觉得，不是我上了大学，而是大学上了我。失去了自我，到头来，却什么都没得到。

上了大学有什么用？还不如那些专科生，有一技之长，便可以找到自己的定位。而大学生，说句不好听的，文凭？不过是吃喝玩乐混过来的。只不过，当我和哥们姐们一起昏天暗地的时候，一定想不到，毕业后他会出国，她，能在老爸的帮助下进一家国企......而我，依然是个待业青年。（有一部独立电影就叫《待业青年》，很值得一看，也很耐人寻味，有机会一定要看看，我推荐的绝非俗品......:）表抽我......）

公务员的事儿算是告一段落了，但生活还得继续。于是乎，找工作又成了我生活的主旋律，而向连漪抱怨，也必然是其中的一部分。

“原来学校那些就业率都是假的。”我狠狠的撕开麻酱的包装袋倒入小碗，义愤填膺的表达我的不满。

只有周末，连漪才有时间像这样和我一起坐在呷哺里吃顿小火锅。也只有这时候，她脸上才会露出难得一见的满足。她伸出舌头舔了一口筷子上蘸的麻酱，问我“何以见得？”

我也舔了一口，“前两天我去一个招聘会，看见了赵*、钱*，还有孙*，之前去应聘的时候还见过李*、王*，光咱们专业，我知道的就十好几个没找到工作的了，其他专业的，什么法律、自动化之类的，更不好找。我就不知道咱校那个99%的就业率怎么算出来的，就是误差，也不带这么大的吧。”

“嗨，正常”她一脸不屑，“学校跟银行，不，别说银行，就是政府、企业，跟哪儿都是一样的，什么都是虚的。教书育人？哈哈，我能非常自豪的告诉你，大学的知识，全是本姑娘自学的，那老师男的女的我都不知道。”

“一样”我点点头，把藕片和冻豆腐丢进沸了的锅里。“但你看宋*、张**，他们找工作就不费劲。刚毕业就签了，还是那么牛逼的单位，上来就给5000。”

“他们那都是不正常的”连漪倒了半盘子肉（她是肉食性动物）进锅，“我觉得，照咱们国家这种情况，你现在的状态才是应该有的毕业生状态，我们这种找到工作的，甭管怎么找着的，也甭管这工作好不好吧，它都是不正常的。中国就这么大，工作岗位就那么多。每年有几百万的应届毕业生，都能一个萝卜一个坑儿？”

“这倒是”捞了几块豆腐，“可，我就想当那不正常的，都他妈没有机会。”

她塞了一大口肉，嚼了几下吞了，“你要这么想，就当它99%的就业率，不是还有好几万人陪着你当正常人呢吗。”

“靠，你牛逼。”不再多言，低头吃我的豆腐。

“哎，于然”连漪又开始往锅里下肉了，“我听说纪暖暖她们公司在招人呢，你跟她联系联系，去试试？”

“暖暖啊？她在哪个公司，毕业后都没怎么联系了。
”
“好像是个咨询公司。她说现在正招人呢，我说了你的事儿，她说可以帮你递份简历。”

“行啊，今天晚上就给她发过去。”我把肉递到连漪面前，“为了感谢你的帮助，送你半盘肉。”

她笑嘻嘻的，满眼冒精光，毫不客气的接过去，直接倒入锅中。“跟我还客气。啊...好香...有肉吃真幸福。”


第四十章 作弊

破天荒的起了个大早，只为了去纪暖暖她们公司面试。谁知道到她们公司的时候，开门的人都没有来，倒是遇上个同样是来面试的女孩儿。

她冲我点点头，笑了笑。我也扯扯嘴角，有些尴尬。说白了，我们可是竞争对手，对我笑？非奸即盗。

经过了沈碧琪，我再不相信什么人。只要掺上利益，对你笑，必是对你有所图。果然，她紧接着就问我，“你是哪个大学的？”

“就一个普通大学”这回我长了个心眼，“你呢？”

“北大的。”

啧啧，牛人。“本科？”

在我眼里，北大的本科已经相当牛了，谁知道人家来一句，“硕士。”

“哦，你好厉害。”

我是真心实意，她却睁眼说瞎话，“也就一般吧。”

北大的研究生，叫一般？当时我真想问问她，那你管我们这种学校出来的叫什么，垃圾？但我没问，只是再不与她说什么，直到有人开门，我们进去笔试。

纪暖暖通知我的时候只说来面试，所以突然告诉我得先笔试，就有点儿慌了。咨询方面的东西我并不了解，加上一点儿准备都没有，我想，不如直接回家得了。

好在笔试的题都是问答题，没有固定答案，自由发挥的余地很大。答的有多专业我不敢说，只是凭着自己对咨询这个行业的理解，阐述了我的一些想法。交了卷，HR让我们在会客厅等候，如果笔试通过会进行初试。

等候的功夫，早上碰到那个北大女又跟她旁边的人聊上了。心里冷哼一声，北大硕士，就这样？不过就是几个问答题，我思考的时候偶然抬起头，却发现那个北大女居然在对着手机往卷子上抄什么，写两笔又看看手机，看完又写几笔。

不用说，除了作弊，我不认为她会在笔试途中还有闲工夫跟谁聊短信。况且笔试之前我还听到她给谁打了个电话，“**，我到你们公司了。”

我不会一竿子打死一船人。虽然北大会有给狗熊泼硫酸的BT，会有“孤芳自赏”的芙蓉，还有这连小笔试都作弊的硕士女，北大依旧是我心中神圣的学府，不能因为几粒老鼠屎，坏了一锅汤。

其实她作弊也就算了，最让我不能忍受的是她到处问别人的母校，然后等着别人问她的时候，她就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说出北大。我不知道这样的人是什么心理，只是看着她就如同一个跳梁小丑。或许她的学识真的很高，只是她的人格、品行，我实在不敢恭维。

参加笔试的一共5个人，大家都通过了，第一个被叫进去初试的便是那个北大女。十几分钟后，那女的满面笑容的出来了。

“面的怎么样？”有人问她。

她扬着头，“还行吧。”虽然她嘴上这么说，任谁也看的出，那言外之意就是，没有比我更好的了。

“都问了什么问题啊？”又有人问她。

“嗨，我都不记得了。反正很容易，很好答，没什么问题的。”

有人信了她的话，也有人，如我，对之，撇撇嘴，表示不屑。明眼人毕竟不少。

过了两分钟HR过来通知她，“你可以走了。”然后叫另一个人进去面试。

北大女对我们摆摆手，“你们好好面，我回去等通知了，拜拜。”



第四十一章 机遇

我是第三个进行初试的。出来的时候第二个面试的女孩儿还没走。我问她，“你怎么还没走？”

她微笑着说，“等复试啊。”

“复试？”还有复试？“那之前那个女孩儿怎么走了？”

“嗨，她被刷了呗。”

“她不是北大研究生吗？”

女孩儿一脸不屑，“不过尔尔。”

HR过来了，对我说，“你也准备一下，等其他两个面完，统一进行复试。”

我说，“好的。”

最后5个人，初试完了，还剩下3个，那个女孩儿，我，还有另一个男的。按照之前的顺序，还是那个女孩儿先面，我跟那男的相视一笑，静静的等待着。

女孩儿出来的时候，表情不是很好。

我问她怎么样？她说不太好。

“怎么了？”

“有点紧张，老总什么的都在，一屋子人看着，挺恐怖的。”

“没事”我宽慰她，“紧张在所难免，我估计也会。”

“恩，那我先走了，祝你们俩好运。”

我跟那男的都对她说，“谢谢。”

女孩儿走了，HR第二个叫的人，就是我。

早就知道有5、6个面试官，也早想到自己会紧张，只是没想到真正进去的时候，还是被那阵势吓坏了。5个领导一字排开，1个HR在旁边做记录，而我，落座于他们的正对面，仅有两米之隔。

简单的问了声好，大概扫了一遍领导。这是最基本的礼貌，即使是问好，也要顾及到在场所有人。只是眼光落到其中一个领导脸上的时候，我瞪大了眼睛，嘴巴也差点张成O字。

宋海洋，我在银行实习时遇到的大款。

看到他的瞬间，心里一颤。这也太巧了点吧。他就坐在5个人的正中间，也是我的正对面，那么，这家公司的老总，就是他。

我忽然想起他似乎还给过我一张名片，叫我有困难就去找他。只是那名片，我顺手接过塞进包里之后，再没见过。隐约记得他公司的名字好像是瑞什么，却不曾留意，其实是瑞鑫咨询有限公司。

宋海洋看到我，似乎没什么反应。我想，他大概早就把我忘了。也是，一个还没毕业的小姑娘，喜欢也就是一时新鲜。我这样的，一抓一大把，他一个老总，怎么会真的喜欢我，又怎么会，一直记得我。

考官的阵仗确实很吓人，但问的问题就相对没初试时那么刁钻了。一般公司的复式或者终面，其实就是跟领导、老总打个照面，没什么大问题，就留下了。几个领导的问题，我都答的还行，只是随意的问一些家庭、兴趣之类。只有大款同志问我，“你毕业已经1年了，为什么到现在还没找到工作？”

老总就是老总，问的问题都这么刁钻，但，确实问的很有水平。

我实话实说，“没有好的机遇吧。我也去过一些公司面试，也考过公务员，但不知道为什么，最后都无果而终。”

他又接着问，“那你说说你所谓的机遇指什么？”

“很多公司拒绝我的理由都是我没有相关的工作经验。但我是个应届生，自然不可能有什么工作经验。而且，那些有工作经验的人不也都是从没经验过来的吗。我不明白，这怎么能成为他们拒绝我的理由，给我一个机会，我也可以成长为有工作经验，并且工作能力很强的人。我想，所谓机遇，其实就是一个机会。希望各位领导能给我这样一个机会，为贵公司创造价值和收益。”

我答完很久，宋海洋都没有说话。他旁边的人都在等着他的回答，他却只是看着我，像是在思考什么。终于，他说了一句话。

“你只是不会把握机遇而已。”

第四十二章 狐狸精

宋海洋的话我琢磨了很久，面完试离开他公司的路上我还再想那句话是什么意思，只是，直到2天后接到OFFER，也没能想清其中的含义。

我想，就是因为想不到，才被他说不会把握机遇吧。因为如果想的出来，就不会错过那些机遇了。但是不管怎样，大款同志能给我一个机会，我还是感激他的，虽然他已经不记得我了。

试用期3个月，3个月后表现优秀转正。刚开始的工作很简单，就是做一些文件、资料的审查，后来熟悉了业务就开始跟着头儿做项目了。

我是个懒人，但绝不是偷懒。交给我的任务一定会尽心尽力做到最好，但没有吩咐的事儿，哪怕是给领导送个文件，我都不会主动要求，也不会自觉去做。所以，其实我对未来的职业规划没有什么想法，也没有什么野心，踏踏实实，该干嘛干嘛就行了。

做人，贵在中庸。我按时上下班，不早到，也绝不会早退；不参与小集团，不乱嚼舌根，也不会搞个性玩特殊，更不会去掺和那些同事、领导间的勾心斗角......原以为这样，就可以过好我平静的小日子，只是我都低调到这个份上了，却还是成了公司里的话题，成了风口浪尖上待批斗的“狐狸精”。

得到“狐狸精”这样的“美誉”，必须是拜宋海洋同志所赐。当然，苍蝇不叮无缝的蛋，如果不是宋海洋对我们部门的经理说多关照关照我，部门经理又对我的头儿说，多教我一些东西，然后，这话一传十，十传几十，最后，全公司的人都知道了宋总对我的特别对待。

特别对待？我是既没涨工资，也没升职，这算哪门子的特别对待。就因为领导几句关心下属的话，我就成了狐狸精？狐狸精的本职工作是勾引，可来公司两个多月了，还没怎么见过宋海洋，即使见着了，也是开大会的时候。试问，我连跟他对视的机会都不曾有，就被骂成狐狸精，是不是太冤枉了点。

对那些闲言碎语，我选择无视，直到纪暖暖也跟我说“于然，你是不是和宋总有什么关系？”我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

“人家是老总，能跟我有什么，不过是老板员工的关系。”

“真的？”

“当然，连你都不相信我？你是看到我对他眉来眼去了，还是看到我坐到他大腿上了？”这样的话，虽是解释，却让我憋屈的想吐血。“你们到底为什么要这么说我？”

纪暖暖接了杯水抿了一口，“不是我们要这么想。”

“什么意思？”我问她。

“你知道你是怎么进公司的吗？”

她这么一问，我愣了。怎么进的公司？“难道不是因为我通过了复试吗？”

“于然”纪暖暖面露难色，“本来这事我不想告诉你的，我也是听人力的周礼说的。他说，那天你面完之后，本来是没通过的。几个领导都觉得你既不是学相关专业的，也没有什么经验，甚至毕业都快1年了还没找到工作，觉得你是不是能力上或者做人方面有什么问题。”

“那怎么还要我了？”

“你自己好好想想啊，这还要我明说吗，都点的这么明显了。”

“你是说......”我已经隐隐猜到了，“是宋总留下我的？”



第四十三章 辞职

“是宋总留下我的？”我问纪暖暖，她点了点头。

“为什么？”我又问她。

她摇摇头，“我又不是宋总，怎么会知道。只是周礼说，宋总当时说......”

“说什么？”

“说，不给她一个机会，怎么证明她没有能力，看人不是只看她会不会为人处世。”

为人处世，又是这个词儿。这四个字我听了太多次，老爸老妈，连漪，张梓唯，还有......宋海洋。

在银行实习的时候，他其实不仅对我说了幼稚，还对我说过，“于然，你太不会为人处世，以后是要吃亏的。但，这恰恰也是我喜欢你的原因。”

原来如此。

一直以为宋海洋不记得我了，原来，他一直，记得。

“你们俩个喝水喝的久了点吧。”

在我想和纪暖暖解释的当口，一个浑厚的声音打断了我们。

“宋总”纪暖暖喊了一声，冲我吐了吐舌头。我们，确实在茶水间里待了挺长时间了。

我也喊了声“宋总”就要跟着纪暖暖往出走，却听到宋海洋说，“于然，你等一下。”

不大的茶水间里突然一下子安静了，我似乎闻到了尴尬的味道。被公司里传的沸沸扬扬的绯闻男女，终于面对面了。

“宋总，有什么事吗？”

“随便聊聊。”

“现在是工作时间，我怕其他同事说。”

我不觉得自己的话有什么不妥，只是宋海洋听了居然笑了。“怕什么？他们说的还少吗。”

心里一颤儿，“您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于然，你觉得我和你是什么关系？”他收住笑容，有些郑重。

“老板和员工的关系。”这是今天第二次说，但这一次却有些心虚。

宋海洋嘴里念叨着“老板？”、“员工？”，又一次笑了，“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没事了，回去工作吧。”

“宋总”没有马上离开，只是看着宋海洋的眼睛，我说，“我要辞职。”

“为什么？”他的表情倏地变了，“你在意那些流言？”

“不”我摇了摇头，“我在意的是您为什么要我进公司，其实您并没有忘记我，对吧。”

“你以为，让你进公司，是出于我的私心？”他的声音大了起来。

“不然呢”

“你就从来没想过，我是看到你的潜力才留下你的？”

他的语气有些无奈，只是被流言蒙蔽了的我并没有相信，冷笑了一声。

“如果你现在辞职，那些造谣的人只会认为你是畏罪潜逃，也证明了，你确实没有能力，没有本事。”

“我有。”声音很大，怕是外面的人都听到了。

宋海洋眼里已经有了笑意，“那就做给大家看，谣言便会不攻自破。”说完朝茶水间的门口走去。

这一次我没有反驳，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心里豁然开朗，清者，自清。谁知，宋海洋突然杀了个回马枪，回头冲着我幽幽的来了一句“其实，做个有能力的狐狸精也不错啊......哈哈......”然后头也不回的走了。

我气结，这一什么老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