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言情】所谓初恋【完结】

所谓初恋

人生最大的悲哀是什么？是既没工作，还没有男人。

这是我妈对我的评价，她说，“于然，你就甘心？”

甘心？不，我不甘心，凭什么那些长的没我好看，学历没我高，人没我好的女人们敢在我面前得瑟。因为她们要不走后门混个铁饭碗，要不，勾搭上一个长期饭票，而我，面临失业不说，带初的东西还一样都没送出去，比如，初恋。

第一章 韩北

韩北是我喜欢上的第一个男人。之所以对他不称初恋是因为，我喜欢他，可是，他看不上我。说的再隐晦点，就是我暗恋他。

对每一个心存幻想的女人来说，韩北都一定会成为那骑着白马的王子。他爸爸是政要，在官场上呼风唤雨；妈妈是某老牌明星的女儿，长的很漂亮，而韩北有着跟她相似的眉眼，甚至更会勾引人，试问，这样的男人哪个女人能抗拒。

拜金，庸俗；花痴，恶俗。当这两者都集于我一身，如果不喜欢韩北，那就真见鬼了。

“你可以鄙视我，但请不要亵渎北北。”

我一本正经地冲对面正在喝汤的连漪说，然后，原本应该流入她食道的液体，一滴不拉的全喷到了我脸上。喷完，她不仅不赶忙找东西给我擦，还在那儿拍着桌子一脸忿然，“于然，看你人模人样的，怎么竟干那丢人丢份儿的事儿。还北北，你恶不恶心，你不嫌恶心，我还嫌污了耳朵呢。”

“连漪，你怎么能这样对我，是不是有了你家倪月凡就不爱我了。”

“别拿他说事儿。”

我挑着眉，“可别喝着了井水就忘了打井人，要不是我在背后推了你一把，你们俩现在还八年抗战呢。”

“来劲了是吧，现在说的是你。”连漪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于然，我说真的，韩北跟你不合适，你们，也不现实。”

拿衣袖胡了一把脸，连漪嫌恶地瞥了我一眼，我龇牙笑笑，“当初你还说你跟倪月凡不合适呢，现在，不是好的跟什么似的。”

她气结，端着饭盘就走，临走还不忘丢我一句，“韩北就是狐狸精，你喜欢他，就等着被吃吧。”

我冲着她的背影高呼，“我就乐意被他吃。”呼完，感觉从食堂的四面八方投来无数犀利的目光，赶忙也端起饭盘追着连漪而去。

好吧，我承认，喜欢韩北已经到了快不要自尊不要FACE的地步了。他就是电，是光，是我唯一的神话。

我从张梓唯那儿弄到了韩北的手机号。每天都会给他发短信嘘寒问暖，俨然自己是他的女朋友。我会说，“北北，今天要降温，记得多穿点衣服。”我还会说，“北北，你今天穿的那身真好看，我很喜欢。”我甚至还说过，“北北，我睡不着，想你了。
”
我每天买两份早点，托张梓唯给韩北一份。我说，“你一定要看着他吃完，但不要告诉他是谁送的。”

我当着所有朋友的面宣布我喜欢韩北。女的，就警告她不要跟我抢，男的，像张梓唯，就让他千方百计接近韩北，打入敌方内部，好让我攻城的时候一举歼灭。

但杯具的是，这一切，那个叫韩北的男人，根本不知道，他甚至都不知道有一个叫于然的女孩儿存在。

张梓唯曾经问我，“于然，你真喜欢韩北？”

我说，“废话，不喜欢他难道喜欢你啊。”

他愣了下，然后又问我，“既然那么喜欢，干吗不去表白？你这样，做这些有的没的，他永远都不会知道。”

我微笑，“我喜欢他是我的事儿，跟他无关。更跟你，无关。”

第二章 实习

哪个少女不怀春。我喜欢韩北，当然也希望有一天韩北对我说，“于然，我们在一起吧。”

但这种情况，基本属于痴人说梦。且不说我是暗恋他，就是明恋，怕早被拒绝八百次了。我可不希望我的初恋还没开始就被扼杀在摇篮里，何况大学里还有多少双眼睛虎视眈眈地盯着他。

做人，贵在有自知之明。我可以偷偷喜欢韩北，偷偷享受一下当他“虚拟”女友的幸福，但这辈子绝不会冲动的跑到他面前对他表白，然后自取其辱。

连漪骂了我三年，张梓唯劝了我三年无果，最后他们都放我自流了。而对韩北的感情似乎也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淡。

大四，我在一家银行实习，开始了我迈向社会的第一步。

对待人生的第一份工作，我充满激情。但这激情也就持续了不到两天，因为两天后我充分认识到，自己就是个打杂的。

我曾经幻想过自己坐在小窗口里数钱数到手抽筋儿的样子，也幻想过随便跟人聊几句天就能让人心甘情愿地存上几千万。但现实是，我天天被老头老太抓着问这问那，连这附近哪有厕所这样的问题他们也好意思问的出口。

但我不敢抱怨，即便被大堂经理呵斥，“你都来了一星期了，连个外地汇款的单子还拿错，有没有脑子”，我只是点头哈腰认错，把委屈往肚里咽。不是我不努力，而是没人教我。我去虚心求教，就会被骂没有眼力见儿，这还用人教。

回到宿舍，我向连漪诉苦，她说她在另一个行也是一样。然后我俩抱在一起，给彼此慰藉。

我说，“连漪，你不至于吧。”

“什么不至于？”

“倪月凡他老爸不是*行的吗，你上未来公公那儿实习就不用看人脸色了。”

她说，“我不求他。”说完，表情有些不好。

我觉得不对，“你们，吵架了？”

连漪没吭声。

我又问她，“因为什么？”

“他说我们追求不一样。”

“什么意思？”我不明白，“什么追求不一样？”

“未来，工作。他要出国，而我毕业了只想找份踏实的工作。总之，就是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不知道为什么，听了这话我很恼怒，“出国就出国，出国了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啦，他又不是不回来，回来还不是中国人。”

“有可能就不回来了，即便回来，他说，我们的价值观也不一样了。他妈妈让我跟他一起出去。”

我说，“好啊，那你就跟他一起出国。”

连漪摇摇头“我不想。”

然后我们都沉默。

想，不想。出国，不出国。一字之差，就是一个世界。

连漪跟我是一种人。我们没有大志向，只求毕业后有一份稳定的工作，找一个爱我们的男人结婚，生孩子，平凡而幸福地过一辈子。我比她还贪心点，我想找个又帅，又多金，还又爱我的男人结婚生子，激情澎湃地过一生。

最理想的对象自然就是，韩北。



第三章 唯梓独尊

说起来，自从开始实习就再没见过韩北。短信早就不发了，发了人家也不回。早点也不送了，因为我有一次无意中发现给韩北准备的爱心早点竟然出现在张梓唯那家伙嘴里。他说那是韩北拒绝了，他怕我伤心就自己解决了。

这要别人，我绝对相信。如果是张梓唯，打死我都不信他这么好心。但我就纳闷，韩北他就不好奇，不好奇我这个如此执着，如此疯狂迷恋他的女人是谁？张梓唯说，那是因为，比你疯狂、执着的女人海了去了，你算哪根葱。

毫不留情，一拳头冲着丫胸口就去了。

“哎哟，你真下黑手。”

“错，不是黑手，是本姑娘的纤纤玉手。”

要说，张梓唯是个五官端正的男人，照理应该是我的菜。可惜该男子三观不正，最大的愿望是傍个富婆，当个小白脸。对这种人，我实在产生不了，激情。试想，你跟他调情的时候，他突然向你双手一摊，说，“亲爱的，我钱花完了”，别说你没有想大嘴巴抽他的冲动。

说实话，如果可以，我真希望没有在学校的论坛上发那个“我想嫁大款”的帖子。就是这个帖子，张梓唯彻底地粘上了我。

那时候刚上大一，我还没有盯上韩北，所以择偶的标准就只有多金。本来，爱钱虽然不至于万恶不赦，但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儿。怪就怪有一天家里来了个傍了大款的阿姨，看她浑身金光灿灿，我一受刺激就跑论坛上发泄，发了个“我想嫁大款”的帖子。

发泄完我就把这事忘了。谁想到晚上再上的时候，那帖子居然点击破千，还有百十个回复。

我哆嗦着手打开那个帖子，惴惴不安。这么多回复，不能都是声讨我无耻的“理想”吧，不会再给我来个人肉搜索，来个曝光，那我于然一世英名就彻底完了。

结果看完那些回复，我乐了。原来大家不是批斗我的，都是跟我有共同志向的战友。

2楼：LZ，抱抱，我的目标就是非大款不嫁。

3楼：同意。现在学习、生活压力这么大，傍一大款等于少奋斗50年，干嘛不，顶。

.......

后面洋洋洒洒跟的回帖大都与上雷同，只有少数几人言辞犀利，可以忽略不计。其中还不乏一些特别的回复，比如有个叫“唯梓独尊”的男生，他的回复简直比我还激动。

他说，姐们你太有魄力了，现在敢像你这样直面自己内心的人都快死光了。你就是那苍茫大海上的一盏明灯，给了我光明和希望，我崇拜你，我要追随你，让我们携手共同奔向大款的怀抱吧。

紧接着我就在站内信里看到了“唯梓独尊”同学简短的邀请，“姐们，给个联系方式吧。”

靠，这种方式泡妞，没创意，删。

站内信可以删，但是帖子是没法删的，还有ID、IP地址更是没法删。稍微懂点电脑的就能查出我是哪个住宿楼，哪层哪屋哪系哪班，甚至，姓啥名谁。当张梓唯那个混蛋把我堵在宿舍楼下，笑的无比奸邪地说，“早啊，‘怡然自得’同学”，我的脸就开始抽搐了。

第四章 护花使者

好在张梓唯找我确实不是为了泡妞，只是来“追随”我的。

我跟他说了好几次，“张梓唯，你饶了我吧，当时我就是受了点刺激，心血来潮才发了那么一帖子。也就是发泄发泄，还真没实践的勇气。”

他笑的一脸流气，“得了吧，于然，我还不知道你，你一准想好了怎么傍大款，就藏着掖着。告诉你，只要你活着一天，我就不能让你吃独食，自己奔小康，放任可怜的我奋斗在贫民线。”

“爱信不信。”

“就不信。”

.......

张梓唯就这样“跟”了我，还成了我在韩北那儿的眼线。

说起来，他居然跟韩北是室友，近水楼台先得月，有捷径，不用白不用。不要说韩北的手机号，他喜欢吃什么，有什么习惯，就连爱穿什么颜色的内裤，都被我从张梓唯那儿威逼利诱来了。即便现在我已经不像当初那么疯狂了，但那两年还是挺感激他的。

我搂着张梓唯的肩，一副大爷样儿的说，“等我把韩北弄到手，你就跟着我吃香的喝辣的，荣华富贵，享之不尽，用之不竭，啊哈哈哈...”

还没哈完，这厮一盆冷水就浇了过来。“等你弄到韩北？还不如我去傍个富婆来得快。”然后手托着下巴，一脸瞧不起的样子。“当初真是瞎了眼了，居然跟了你这么个懦弱的女人，连告白都不敢，就会玩暗恋。”

.......沉默。

我从他肩上收回手，垮着个脸，耷拉着脑袋，往远方的夕阳走去。该死的张梓唯，哪壶不开提哪壶，明知道我就是懦弱，怕被韩北拒绝，怕受伤害才不敢表白，他居然揭我面具，撕我伤疤。

还没走两步，就被人拉住胳膊，扭头，黑着脸，“滚。”

张梓唯讪讪地笑，“对不起啦于然，我不是故意的。”

“你就是故意的。”

“好好好，我就是故意的行了吧。说吧，怎么才能原谅我。”

刚想说让他请我吃饭，他就跟早知道了似的马上抢着说，“事先说好，我没钱，你要让我请客，要钱没有，要命一条。”

“抠门”我鄙夷地看了他一眼，“不请客也行...”

“你不会让我干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儿吧？”

“不是”我挑了挑眉毛，“就想让你当一回护花使者。”

“真的？”他听了满面春光，“护哪朵花，有没有钱，有多少钱？”

“你怎么这么恶俗。”

他不屑，“也不知道是谁，比我还恶俗呢，不仅要有钱的，还要帅的。”

“够了啊”我微怒，“到底答不答应。”

“你得告诉我护谁啊？”

“我。”

我依然朝着夕阳走，然后回头冲张梓唯灿烂地一笑。张梓唯后来说，那一天，看着我的脸，夕阳在我背后，都失去了光彩。



第五章 大款

张梓唯问，“你得告诉我护谁啊？”

我回头冲他一笑，“我。”

很久，他都没有跟上来。回头，才发现我们之间已经拉了十几米远。而张梓唯像个雕塑一样，还在原地发愣。

我倒回去给了他一下，“喂，傻啦？”

他晃晃脑袋，突然死死地盯着我。

被他看得一哆嗦，抱怨道，“干吗这么看着我，吓死人了。”

“你刚才那话当真？”

“哪句？”

“给你当护花使者。”他声音很轻。

“必须啊”我白了他一眼，“怎么，不愿意啊？”

“不是，不是”他居然脸一红，眼睛也不敢看我。

“喂，张梓唯，你想什么呢”他这副样子该不会想歪了吧。我赶忙解释，“我现在实习那行有个客户老缠着我，所以想让你装下我男朋友，下班去接我一下。”

他沉默了几秒，但也就几秒，然后又笑嘻嘻地搭上我的肩膀。“就这事？没问题，很乐意为您效劳，我的明灯。”

我常常对张梓唯说，我要嫁大款，我非大款不嫁。可当大款真的在我面前，对我说很喜欢我的时候，我居然没有半点开心。不仅如此，还非常反感。当然，绝不是因为这个大款长的肥头大耳，或者半截入土，确切的说，他还是一钻石王老五级别的男人。

我在这个行实习半个月之后，就发现有个男人每天都在行门口晃悠。一开始，也没注意。后来有一天，赵磊把我拉到一边儿，“于然，跟你说个事儿。”

“说吧。什么事儿啊，还这么神神秘秘的。”赵磊是大堂经理助理，比我大一岁，行里面也就他对我比较和善，所以对他，我也不见外。

“看见外面那男的了吗，就是天天开一奔驰过来的那个。”

“你说哪个啊？还开大奔，大款啊。”我寻着他眼光的方向望去就看到了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男人。

赵磊点点头，“对，他就是大款，特大一款儿。他挺喜欢你的，怎么，有没有兴趣？”

我笑，“您逗我玩呢？”

“嘿，怎么就逗你玩了。说真的，于然，那是我们行一白金户，自己开公司，倍儿有钱。”

“得了吧”我还是觉得不可思议，“你爸是老董，你家也有钱吧？”

“啊，怎么了？”

“你家有钱，还是那个男的有钱？”

“必然是他有钱啊，人开大奔，没见我开的什么，就一破尼桑。”

还破尼桑，听了赵磊的话我真想踹他两脚，多少人都还坐11路呢，他还破尼桑。但我忍住了，继续问，“那你喜欢我吗？”

他纳闷，“我喜欢你干嘛？”

“那不就结了”，我拍了拍他肩膀，“你没他有钱都不喜欢我，他那么有钱还能喜欢上我？”然后我头也不回地去给老太太找厕所了。

就听赵磊在我后面小声嘀咕了一句，“有没有钱跟喜欢不喜欢你，有什么关系啊，奇怪。”

他奇怪，我更奇怪。原本以为赵磊就是拿我开涮，后来发现还真不是那么回事。他说的那个大款几乎天天都来，来就来吧，还不进来，就在门口走来走去，时不时地往我这瞟几眼，搞的我的小心肝儿直颤。终于有一天，他冲着我就过来了。

原本我想要逃，却被他堵个正着。

“小姐。”他叫我。

我微笑，“先生，有什么可以帮您的吗？”当时真想抽自己几个嘴巴，人家是客户，我就是嫌恶也不能得罪，还得陪笑。

“我很喜欢你，可以跟我交往吗？”

第六章 亲一下

大款？喜欢我？要和我交往？晴天霹雳。我甚至都没有犹豫，“不可以。”

“为什么？”大款问我。

“我还小。”脱口而出，然后就看大款面露尴尬。我赶忙又补了一句，“我是说我还没毕业，我们交往不太合适。”

“我可以等你毕业。”他不依不饶。

我只好使出杀手锏。“先生，实话跟你说吧，其实我有男朋友了。”

“哦？是吗？”

他紧紧地盯着我的眼睛，似乎想从中看出什么破绽。我极力保持镇定，生怕一个不小心就让他看出我在撒谎。

良久，他颇有意味地笑了笑，“好吧，那我们交个朋友可以吧。”

我也跟着微笑，“当然，如果您来办业务，我很乐意为您服务。”

话说到这个份上，他稍微顾及点脸面都不会再继续纠缠。所以大款同志识相地离开了，只是离开前很绅士地对我说，“我非常满意你的服务”，说完诡异地一笑，朝他的大奔走去。

言外之意，他还要找我“服务”？吓唬我？我于然是谁，吓大的我是。明摆着他不相信我有男友，不过这种情况，那种敷衍的话确实没多少斤两。但如果我让谎言变成“真”的，那就另当别论了。

“于然，外面那个帅哥老看你。”赵磊又跟我咬耳朵，“这才几天啊，又来一个。”

“什么跟什么”我白他一眼，冲行门口的男的挥挥手。张梓唯来护花了。

赵磊惊讶，“你们认识？”

“恩呐，那是我男朋友。”我笑呵呵的说。

“你有男朋友？”赵磊的下巴都快掉下来了，“我怎么不知道？”

“还都让你知道了”我忽略他朝张梓唯走去。

“来这么早？”

张梓唯微笑，“恩，想早点见到你嘛。”

我一哆嗦，怎么这么肉麻。我皱着眉问他是在干嘛，他用眼神瞟瞟我后面。扭头一看，就恍然大悟。大款同志正直勾勾地看着我们呢。

做戏就要做全套。

我勾起张梓唯的胳膊，笑的花枝乱颤，“讨厌，说的这么直白，人家都不好意思了。”说完还想再给他抛个媚眼，谁知道他听了我的话，身子一僵，再看他的脸，都白了，半天没反应。我能清晰地看到他脖子上起了层细细的小疙瘩，他，酥了。

“没出息”我小声说，顺带偷偷拧了他一下。

他这才回过神儿，小声儿回了句，“你真的是于然？”

“废话”我瞪他，“不是我是谁？”

“蜘蛛精。”

“滚”，说完又拧了他一下。

他缩了一下，“疼疼疼疼疼，你就这样对待你的护花使者。”

这话到提醒我了，让张梓唯来可不是为了逗闷子。我故意大声地对他说，“梓唯，你再等一会儿啊，我还有几分钟就下班了。”说完还冲他挤挤眼。

他倒是挺聪明，立马心领神会，“没事，亲爱的，我不着急。”

“那我先回去上班了啊。”

刚想迈腿，胳膊就被张梓唯拽住。

“干吗？”我问他。

他指指自己的脸。

“什么意思？”

他突然又撅了下嘴，然后笑的很灿烂，“亲一下。”



第七章 一声吼

“张梓唯，你找死啊。”这家伙居然让我，让我亲他，他吃了熊心豹子胆。

但是张梓唯不惧我的淫威，依然很镇定，低下头凑近我耳边。离开太近，都感觉到了他的呼吸，吹的我的脸痒痒的。然后他说，“不做的逼真点，你以为那个男的看不出来我是假的。”

说的也有道理。可是，可这是亲他啊，不是骂他、打他，讽刺他、侮辱他，而是，亲他。长这么大，还没亲过谁呢，就是小时候爸妈让我亲他们，我都老大不乐意了，何况是张梓唯。但后面大款正在看着，亲，我纠结，不亲，大款肯定不会死心。

算了，“老娘豁出去了”。我低低地吼了一声，闭着眼，噘着嘴朝张梓唯的脸而去。

蜻蜓点水，足以形容我的这个吻。说实话，亲他也没有想象中的困难，至少没让我去亲只猪。

睁开眼，就看到张梓唯笑眯眯的看着我，然后伸手捏了捏我的脸，“真乖”。

他那副贱样让我不自觉的攥起来拳头，但鉴于大款，只得假笑着嘘声说，“回头收拾你。”

也许真的是那一吻起了作用。下班换好衣服出来的时候，大款同志连带他那辆扎眼的大奔都已然不见了。而张梓唯却还在那儿站着，看见我出来，咧开嘴笑了。

“怎么样，那个吻的效果立竿见影吧。”他上来就跟我邀功。

“是，非常见影。”

没看到我渐渐变深沉的脸，张梓唯还在那儿得瑟，“那我帮你赶走了苍蝇，得给点表示吧。”然后手搭上我的肩，和我并排走。

“你要什么？”隐忍着心中熊熊的大火，“我一定表示的让你满意。”

“要不”他突然停下脚步，“我委屈点，就你以身相许吧。”

“以身相许是吧？”我抬头看着他，冲着肚子就是一拳，“够不够？”

“哎哟”他惨叫一声蹲在了地上，“打我干嘛？不许就不许呗，我就开个玩笑。”

“让我亲你也是开玩笑？”我补了他一脚，“谁让你自作主张的。我做什么，你顺水推舟就行，临时加那么一出害得我差点穿帮。”

张梓唯没吭声，还在地上蹲着，手捂着肚子，头埋在腿上。

“喂”又轻轻地踢了他一下，“听见没有？”

他还是没动。我突然就慌了，不会刚才那一下，手下的太狠真伤着他了？

赶忙蹲下身，“张梓唯，你没事吧？”

依然没有动。我急了，使劲晃了晃他，“张梓唯，你别吓唬我。”

“吼”。毫无预警的，张梓唯突然抬起头，冲我喊了一声，还做了个鬼脸。

而我，被吓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看着他，死死地看着他，有什么模糊了我的视线。我竟然，哭了。

原本他只是想逗我玩，结果看到我饱含泪水地看着他时，居然手足无措起来。“于然，你别哭啊，我逗你玩，跟你开玩笑呢。别哭了，我错了，我不要你以身相许了，我请你吃饭还不行吗。”

张梓唯是白痴吗，他当我三岁小孩儿，跟哄孩子似的哄我。不过看他茫然无措的样子，没忍住，噗嗤一下就破涕为笑。

他见我笑，终于呼了口气，“笑了就是没事了。”

我收起笑容，瞪着他，“那饭呢，还算数不？”

“算数，算数”他点头哈腰，“姑奶奶，你一哭都把我吓傻了。”

给他一拳，“还不是你吓我。”

“是是是，对不起，是我不对，不该吓你，绝对没有下次了。”

“这还差不多。走吧。”

“去哪儿？”

“请我吃饭啊。”

......

那天后来，张梓唯问我，“你怎么没告诉我，那苍蝇是个大款，还开大奔。”

我说，“关你什么事儿。”

他说，“这不是你性格啊，你不是非大款不嫁吗？”

我没有回答，只是转移话题，“哎，服务员，我要这个，这个，还有这个.......”

张梓唯的脑门就开始冒汗，“姐姐，您别太狠了，悠着点儿，啊。”

......

那天后来，我没有回答他为什么转了性，不要大款。也没有告诉他，其实我哭，不是被他那一声吼吓得，而是怕他真的出了什么事儿急的、害怕的。当然，那时候，我自己也没意识到。

第八章 解放

张梓唯这个假男友很尽职，几乎天天都来接我下班，然后我们一起吃晚饭。虽然是假的，但每次在行门口看见他的时候，心里都有一种说不清的感觉，淡淡的、甜甜的，似乎叫做幸福。

我在想，真正的男友也不过如此。

大款还是会来，只是不再频繁，偶尔来也是办业务。他又找过我一次，他说，“实在不能接受我直说没关系，有些幼稚的事儿还是别做了。看来，你真的是还小。”

我知道，“幼稚”的事儿肯定是指张梓唯，大款同志确实不是一般男人。我说，“不好意思，让您见笑了，但我确实承受不了你的厚爱，也没那个福分。”

他淡淡的笑笑，“好吧，祝你幸福，虽然那不是我给的。”

我也微笑，“谢谢你，你是好人。”

“你发我好人卡？”

惊讶地看了他一眼，他还会说这个？

他见我看着他，笑的很帅气，“我还没OUT呢。”

......

其实大款同志真的不错，有钱，长的也不差。虽然不再年轻，但有一种魅力叫做成熟。他给了我一张名片，他说，“有困难可以来找我，我们是朋友。”

颔首，微笑，我们，是朋友。

我跟张梓唯说，可以不用来接我了。

他问我，“大款放弃了？”

“恩。”我点头。

“那没我事了？”

“对。”我还是点头。

“哦”他应了一声，听着有些失落。转而立马伸了个懒腰，“终于解放咯。”

不知道为什么，他这句话，我听着很不舒服。“当我的护花使者有这么让你痛苦吗？”

“何止是痛苦啊”他面露不满，“还很心痛呢。”

“恩？”

“你说你这一阵子吃了我几顿饭，那都是钱，都是钱啊。”

“靠，张梓唯，你，你也太贱了。”

本来我还想，这些天确实委屈了他。他也在实习，实习的地方还离我实习的行很远，但还是每天一下班就准时赶过来当个完美的“男友”。我是感激他的，刚想以后是不是对他好一点儿，这厮居然......没办法，小市民就是小市民，狗改不了吃屎。

那天起，张梓唯确实再没来接过我。

赵磊问我，“这几天你的小男友怎么不来了。”

我说，“他加班。”说完，心里有些不是滋味。看看行门口匆匆而过的人们，忽然很希望在那里面看到张梓唯那张带着贱笑的脸，他说，“亲爱的，我来接你下班。”

当然，恍惚也就那么一阵儿，没多久，我的实习生活就结束了。

临走的时候我问行长，“毕业了我能来行里吗？”

行长说，“能，但你得按流程走。今年招聘的时候，过了笔试、面试，我就让人力把你调过来。小姑娘挺努力的，我都看在眼里，加油。”

我冲她感激的笑笑。虽然行长平时对我一般，但最后这句话，可以让所有怨气都烟消云散。我想，她对我严厉是为了我好。

我带着愉悦的心情回到学校的时候，连漪却告诉了我一件不愉快的事儿，他和倪月凡，分手了。



第九章 分手

连漪和倪月凡分手了。

我问连漪，“为什么？”

她只是默默流泪。

“我去找他。”

连漪拉住我，“你找他有什么用，别去。”

“凭什么啊，无缘无故的。”

“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

这句话好熟悉，连漪之前说过。上次听到，他们只是吵架，这次，竟然就是分手。

安慰好连漪，我还是没忍住去找倪月凡。

“没有挽回的余地了？”我问倪月凡。

他说，“是。”

我有些火大，“你不喜欢她了是不是？”

“不是。”

“那为什么？”

“因为我们追求的不一样。”

从容的回答，镇定的表情，这跟我印象里那个因为连漪的拒绝而夜夜买醉的男人相差甚远。

我记得倪月凡刚追连漪的时候，连漪心里还有别人，她的初恋。所以那一段苦恋堪称轰烈，几乎是人尽皆知。但是连漪一直没有答应，我看她很纠结，倪月凡也很痛苦，就想推他们一把，成就一段佳话。

佳话是成了，只是没想到这么快就说完了。

“倪月凡，再问你一遍，真的要和连漪分手？”

“是”他没有看我，“于然，这不是你该管的事儿。”

“对”我站起身，“这确实不是我该管的事儿，你们的事儿，从头到尾我都不该管。我就是狗拿耗子才害了连漪。倪月凡，要跟连漪分手就分的干净点，要出国就滚的远远儿的，再也别回来。”

走的时候，我看得出，倪月凡也很痛苦。出国是他父母的要求，他不能不从，只是和连漪的感情，怎么能说散就散。

我恨自己，当初为什么要多管闲事。

“连漪，倪月凡挺好的，你考虑考虑吧。”

“不考虑。”

“别这么铁石心肠，你是没看到他为了你，白天无精打采，晚上就出去喝酒，谁劝都不听。”

“那关我什么事儿？”

“你难道就没有一点点动心？”我问她，“连漪，他给你写情书，买早餐，帮你办生日Party，甚至来问我你喜欢什么，就不感动吗？”

“不感动。”

她虽然这么说，但我还是从她眼里看到一丝动摇。我知道，她只是一时忘不了她的初恋，那个出了国的男人。

“他已经走了2年了，你还要这样折磨自己多久。连漪，我不喜欢这样的你，你应该是快快乐乐的。”

“可是，我忘不了他。”她说，然后望着手腕上的表发呆，那是她的初恋送她的。

“忘不了又能怎样？”手搭着她的肩膀，“他也不会回来了。”

我从她桌上拿起一个盒子打开，把里面的SWATCH递到她面前，“这是倪月凡送你的生日礼物，因为我告诉他，你最喜欢手表。”

她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我手里的表，没有说话。

我拽过她的手，想取下原来的那支表，她很排斥，有些挣扎，“别摘。”
我死死地按着她不让她动，“这世上谁离了谁都照样过，只有你这么傻，还忘不了那个人。”

她没有再挣扎，任我摘下了表。然后我又把倪月凡送的那支给她戴上，“你看，这支是不是更漂亮，更适合你。”

连漪看着那支SWATCH看了很久，犹豫，但最终，没有摘下它。

第十章 偶遇

“一个，两个都出国，于然，你说是不是我命里跟“出国”这两个字犯冲，要不要找个算命先生给改个名字啊？”连漪哀怨地趴在床上问我。

和倪月凡分手一个多月了，她还是没从伤痛中走出来。也是，初恋是因为出国离开她，第二个又是因为出国，搁谁都受不了这么大的刺激。倪月凡还没走，正在办手续，但再见面，不要说连漪，就连我这么个普通同学，也形同陌路。他没错，是我告诉他，断就要断个干净。只是，他看见连漪的时候，眼里还是有些什么。

明明还是相爱，为什么就不能在一起，我不明白。

连漪说，“那是因为你还没谈过恋爱。”

“你这是嘲笑我？”

“不”她说，“我羡慕你。”

“羡慕我？”

“至少你还怀揣着对初恋、对爱情的憧憬，而我，已经在其中伤痕累累。”

爱情会伤人，但我还是对它充满期待。连漪说的对，没经历过就永远不会明白。或许有一天当它真的来临，即使让我遍体鳞伤，我还是会选择，去爱。就像明知道韩北不可能喜欢我，我还是义无反顾的喜欢他。

*行的笔试过了，我很开心。离开时，行长跟我说的话我都牢记在心。过了笔试，再过面试，工作的事儿就算有着落了。这是她对我的承诺，只是后来才知道，有些话听听就好，不能太当真。

面试那天我去的很早，当然也有比我还早去的，都开始填写简历了。我问工作人员要了表格就随便找了个位置开始填写。刚写了个名字，后面突然有人拍我，“同学，有没有带多余的笔？”

回头，傻了，居然是韩北。

他怎么会在这儿？张口刚想问，突然意识到，韩北又不认识我，这么问好像他跟我多熟似的。就当不认识吧，“哦，还有一根，我给你找找。”说完开始翻包。

就在我找笔的空当，韩北又说话了，“你是于然？”

这一次，我惊讶的说不出话来。

“你是于然吧，我说刚进来的时候看着眼熟。”他又问了一遍。

“你，认识我？”

“认识”他笑了，笑的特别好看，“你是张梓唯的女朋友嘛。”

轰隆一声，有什么在我脑袋里炸开。张梓唯的女朋友？哪跟哪儿。这误会可大了，我喜欢的可是韩北。

还没等我解释，韩北又自说自话上了。“你对张梓唯可真好，每天都给他买早点，我们都可羡慕了。”

“是吗？”我尴尬的笑了笑。这是怎么回事啊？虽然我知道张梓唯偷偷密下了我送给韩北的爱心早餐，但我怎么就成了他的女朋友了？“张梓唯跟你们说，我是他女朋友？”

“难道不是？”

他这么问让我怎么回答。难道让我说，韩北，我其实是想做你的女朋友？该死的张梓唯，害惨了我。否认的话，韩北一定认为我在说谎，搞不好还以为我看他帅就想勾引他；承认的话，那我跟韩北，就彻底没戏了。

思考再三，我还是点头承认了，我说，“是”。但我还补了一句，“不过分手了。”



第十一章 面试

“分手了？”韩北面露惊讶。

“恩，他劈腿。”我装作很伤心的样子说。张梓唯，叫你害我，看我不把你描成千夫所指的陈世美。

“啊？”这次韩北更诧异了，“怎么会？”

“怎么不会.......”我刚想给韩北编一段张梓唯如何背叛我、脚踩两只船的瞎话，就听到工作人员开始叫人面试了。

我跟韩北的第一次亲密接触就这样不了了之。把笔递给他，我转回来继续填写表格。不多久，就轮到我面试了。

临进场前，韩北笑着对我说，“加油。”

我顿时心花怒放，神清气爽，觉得充满了力量。点点头，对他微笑，“谢谢。”

韩北的支持，比任何灵丹妙药都管用，我觉得今天的面试一定没问题。带着自信，我走进了面试考场。

里面有5个人，一排坐开。我粗略扫了一眼，视线突然停留在了中间那个人身上，*行行长。

她显然也认出了我，冲我微笑，点头，示意我坐下。我道了声谢，和一同进来的女孩儿坐好，准备开始面试。

“今天面试的形式是这样的。”*行行长发话了，“你们两人一组，一人当客户，一人当银行的客户经理，如何分配你们自己商议。”

我和那女孩儿互看了眼对方，然后她脸就红了。我知道，这个客户经理非我莫属了，不然，我们俩都得完蛋。所以，我主动提出，“我当客户经理，你当客户。”女孩儿没有异议。

行长见我们已确定身份，就接着说，“面试的内容就是，客户经理要向客户推荐一款产品，或者一项业务，这个可以自行选择。好了，现在开始面试。”

推荐什么呢？我想，这个产品或者业务一定得是我熟悉的，能把优点一一例举出来，才会让客户信服。可是在*行的时候，实习生是不能接触业务的，这可怎么办。突然，我想起有一次，客户经理刘嘉给客户推荐一款债券型基金的时候，我正好在旁边。她说的内容，或多或少，听到一些。
死马当活马医，就用这个。

龇牙、咧嘴，我用标准形式的微笑得到了搭档妹妹的信任，她也冲我害羞的微笑。

“女士您好。”

她小声说，“你好。”

“我看您很留意基金的牌价，是不是在做这方面的理财？”

“恩，有这个意向。”语气淡淡的，很温柔。

“那您对这方面了解多少，我可以为您做些介绍。”

“也不是很多”，搭档妹妹说完突然盯着我，“不过听说最近的基金都在跌，是怎么回事？”

我一时没反应过来，愣了一下。她怎么气势一下就变了，我甚至在她眼里看到了一种，叫做挑衅的东西。

可这是在面试，由不得我多想。好在我懂金融，这个问题还可以应付。

“是这样的，女士。最近央行上调了基本利率、紧缩银根，是为了避免热钱过多的流入股市。而大部分的基金都属于股票型基金，股市动荡，自然殃及池鱼。”

说完，还是面带微笑。我看得出，那女孩儿一开始还是挑衅的目光变弱了，逐渐露出焦躁的神态。但她还是很镇定地问我，“那就是说现在不宜买基金咯。”

她的问题一个比一个尖锐。看来，之前是我大意了，居然没发现她是别有用心的。基金的话题是我挑的，如果最后的结论是现在不宜买基金，那我就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这次面试也彻底失败。

好在我是吹不倒的小草，你强，我就软，随你折腾。但你也别想弄死我，你不仁就别怪我不义。我依然微笑，“普通基金，最近还是放一放比较好。但您听说过债券型基金吗？”

她愣了一下，显然是不知道，但鉴于正在面试，如果回答没有，那她就死定了。所以，当她硬着头皮说，“听说过”的时候，我笑了，鱼儿上钩了。

“既然您听过，那一定知道，债券型基金是随着债券走的，当利率上调的时候，债券会升值，而股票则会下跌。所以，现在您可以放心的申购这种基金。正好，我们行刚推出一款，您可以考虑看看。”

说完，我发现搭档妹妹的眼神已经彻底黯淡了。最后她低着头说，“好，我考虑看看。”

第十二章 走后门

面试结束的时候，我特意看了眼*行行长。她还是对我微笑、点头，看得出她对我刚刚的表现还是比较满意的。一颗悬着的心也终于落了下来。

出来后，搭档妹妹甚至都没有看我就要离开。虽然她耍心机害我，但我还是冲着她的背影说，“拜拜。”

“面的如何？”

等我收回目光，就看到韩北站在我面前对我微笑。刚才的不愉快，忽然就烟消云散了。“还行”我也笑着说，“你第几个面？”

“我前面的刚进去，他完了就是我。”

“哦”我应着，“面试是.......”我想告诉他，面试是什么形式的，还没说完，就听有人在叫韩北。

韩北看了看叫他的人，对我说，“我有点儿事，先过去一下。你要是不着急走，等我面完咱们一起走。”

我说，“好，我等你。”

韩北朝那人走去，我的眼神就随着那“神话”一样的人儿而去。那人跟他耳语了几句，又带着他走了过来，对他说，“等一下”，然后自己进了考场。

不一会儿，那人又出来了，只是后面还跟着一个人，*行行长。行长看到我还没走，点头打了个招呼，我赶忙也点点头。

然后就听那人指着韩北对行长说，“这是韩顾城的儿子。”说完又叫韩北，“韩北，这是你孙阿姨。”

韩北笑的很明朗，大大方方地喊了声，“孙阿姨。”

“孙阿姨”听了眼睛笑成一条缝儿，“韩北，你爸爸还好吧？”

“还好，谢谢阿姨关心。”

“下一个就是你吧，准备的怎么样？”

“还行。”

“别紧张，没问题。”

“恩，不好意思，让阿姨费心了。”

“客气什么”“孙阿姨”拍拍韩北的肩，“那我先进去，你好好准备。”

“好的。”

短短几句对话，让排在韩北后面的两个人都傻了眼。我甚至听到其中一个对另一个小声说，“连帅哥都要走后门，咱们没戏了。”

另一个回答，“那还面什么试，我看那帅哥不错，直接吊上那帅哥，连工作也省的找了。”

“就是。”之前说话的点头如捣蒜。

有些懵。走后门的那个帅哥应该是指韩北吧？我忽然心里很不舒服，心里“神话”一样的人竟然也走后门，他高大的形象一下子矮了大半截。

我看向韩北，他也正好看向我，依旧笑如春风，他永远那么泰然自若。

韩北前面的人面完了，工作人员说，“韩北，该你了。”韩北就跟着他进去了，进去前还不忘对我说，“等我啊。”

我说，“哦。”

目送完韩北进考场，顿时感觉两道灼热的光刺向我。扭头看，竟是刚才说要吊韩北的那两个女的。

“那是你男朋友？”一个问我。

摇摇头，“不是。”虽然我很想承认，但也不能撒谎。

“得了吧”她笑，“不是，他刚才让你等他？还笑的那么温柔。”

我说，“真不是。”

“她是听到你说要抢他男朋友才不承认的。”另一个调侃她，“没事，名花有主的我们不稀罕，就是羡慕你这么好命，男朋友又帅又有家底。他爸一定很牛吧，一下弄你们俩？”

“说了我跟他没关系”我有些生气，就冲她们吼了一句。她们这意思就是摆明了说我是裙带关系，说我也走了后门。

不想再听到什么闲言碎语，我出了侯考室。临走还隐约听到那两个人在说，“走后门还不承认，有什么了不起，不就是命比别人好点......”



第十三章 春天

我的命好不好，这是后话。韩北的命，倒是真的很好。

韩北面完就出来找我。“你怎么到外面来了，我以为你走了。”

“里面太热。”我随口拽了个理由，接着问他，“你面的怎么样？”

“就那样。”

哦了一声，没有再问。好不好，他都肯定能过，这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儿。

“你呢？”他突然问我，“面的如何？”

“还行吧。”

“肯定没问题”他很有自信的说，彷佛说的不是我，而是他自己。“我们马上就能做同事了。”

我笑笑，说“希望吧。”

和韩北做同事？想想都觉得不可思议。但看着他那张近乎完美的脸，还有那勾人的桃花眼，我又晕了。谁还管他有没有走后门，能天天看到他，能日日跟他在一起才是王道。

“对了，张梓唯劈腿是怎么回事？”

还没幻想完，韩北就将我的美梦扎破了。我怎么就忘了，张梓唯那小子还占了我好大一个便宜，害得我没法以“清白”之身跟韩北在一起。

“能不能不提他”我抱怨，“反正就是他对不起我。”

“好吧，清官难断家务事啊。”他撇撇嘴，倒不是很在意，“不过说真的，我还是没法相信他会劈腿。”

“人不可貌相”我说，“我对他那么好，可他还是背叛了我。”我压低了声音，让说出的话听着有些哭腔。为了博得韩北的同情，污蔑张梓唯是卑鄙了点。但这也是为了成就我嫁大款的伟大事业，大不了给他记上一功。

“你别难过。”韩北果然被我骗了，“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可能你命定的那个人不是张梓唯。”

我抬起头，眼巴巴的看着他，“你说的对，好男人多得是，我应该庆幸他让我恢复了自由身，可以去寻找新的春天。”说到“春天”的时候，我还特意冲韩北眨巴眨巴眼。

韩北竟然真的愣了一下。当然，他眼里的亮光也就那么一闪而过，快的让我怀疑自己是不是眼花了。

后来韩北请我吃了顿饭，付账的爽利劲儿看着要多舒服有多舒服，张梓唯一辈子也不会有这气势。忽然就想到了那个混蛋，为什么我会拿韩北跟他比？都怪张梓唯，告诉别人我是他女朋友，害得我真的以为自己跟他在一起过，还刚刚被劈腿。

好在韩北看不到我心里的起伏，吃完饭送我到宿舍楼下，还要了我的手机号。

我一下就慌了。曾经用这个号给他发过无数“肉麻”的短信，这不是往枪口上撞吗。后来想想，我也有1、2年没骚扰过他了，他应该早就忘记了吧。张梓唯也说过，骚扰他的女生海了去了，那么多陌生号码，韩北的记忆力总不会好到所有的都记得。

抱着侥幸的心理说完，他居然没什么反应。把我的号存入手机后，他对我说，“常联系，以后我们是要做同事的。”

我讪讪的点点头，看着他远去的背影久久没有回过神。等收回小心脏的时候，立马掏出手机，“张梓唯，限你5分钟之内出现在我宿舍楼下，否则，后果自负。”阴阴的看着男生宿舍，张梓唯，咱们该好好算算账了。

第十四章 血肉长城

张梓唯来的很快，只是他鸡窝似的头发和脚上的塔拉板足以证明，他是刚从周公那儿过来的。他甚至揉着迷蒙的睡眼问我，“什么事这么急，赶紧说，说完我还要回去睡觉。”

“睡你个脑袋。”我推了一下他的脑袋，“我问你，为什么说我是你女朋友？”

不知道是被我那一下推的，还是听了我的问话，他倒是一下就清醒了。“你怎么知道的？”他一脸不可思议，“该不会你真去找韩北表白了吧？”

“表你个头”，忍不住又给了他一下。对张梓唯，我总无法控制自己想对他使用暴力。

“那你从哪听说的？”他揉了揉被我打的地方，“谣言不可信。”

“韩北亲口说的，还能是谣言。”这时候还撒谎，我怒不可遏。

他显然没有注意到我的怒火，而是在那儿自言自语，“怪不得刚才我迷迷糊糊听到韩北说什么我跟你分手了，原来你俩已经勾搭上了。”

“张，梓，唯。”

“干嘛？”

“谁跟你分手了”我吼，吼完觉得这话听着怎么那么别扭，“不对，谁跟你好过，你凭什么毁我清白，我什么时候就成了你女朋友了。”

他倒是不紧不慢，“这就说来话长了。”

“少废话。”

“还不就是你当初让我给韩北送早饭，第一次就被他看见了。你又不让我暴露你的身份，我只好牺牲自我。”说完，还露出委屈的表情。

他委屈，我还委屈呢。且不说我那些爱心早点都成了打狗的肉包子，我还背负上张梓唯女友的“不洁”之名，苍天啊，这真是人生一大餐具。

“算了，算了。”餐具已经酿成，我也懒得跟张梓唯计较，只有尽量让损失降到最低。我说，“我已经跟韩北说我们分手了，理由是你劈腿，回去你可别穿帮啊。”

“劈腿？这你都能想的出来。”张梓唯瞪大了眼珠子，“你真是用我的血肉筑你和韩北的长城啊。”

他这话说的夸张，但也不是全无道理。为了得到韩北，我确实利用了张梓唯很多次。“但你别忘了，帮我傍上韩北，如果你以后傍不上富婆，我说过，会养你的。”

“少咒我，谁说我傍不上富婆。”

“问题不在于富婆”我笑，“就你这样的也得有富婆看的上。”

“你怎么就知道没有”，张梓唯一脸不满，还想继续说什么，我的手机就响了。

是个陌生号。我冲张梓唯打了个噤声的手势，“喂？”

“是我，韩北。”从容的语气，磁性的声音，除了他还能有谁。

“哦，有事吗？”

“没事就不能找你？

“谁啊？”张梓唯很不合时宜的插了一嘴。

“闭嘴”我吼他，赶忙捂着话筒，“是韩北”。

“他？”张梓唯一点儿也没有要放过我的意思，“他才刚回宿舍，就这么迫不及待的给你打电话，你们已经好到这种程度了？”

我急的汗都要下来了，他还有工夫说风凉话。韩北要是知道我现在和张梓唯在一起该怎么想，才告诉他我们分手了，又旧情复燃？我冲张梓唯作了个揖，言外之意，“你先饶了我，一会儿想怎么着就怎么着。”

张梓唯不傻，立马冲我狡诈的一笑，摸摸自己的肚子。他想让我请他吃晚饭，我只好疯狂的点头。

等确定张梓唯不会再捣乱了，赶忙又拿起手机，“不好意思啊，刚才宿友跟我说话。”

“没事”，还好他还没挂，“可是我好像听到了男的的声音，你们宿舍有男生在？”

他耳朵可真尖。“那是电影里的，哈哈，我们在看电影呢。”

“哦”他没有追究，“找你也没什么事，就是告诉你我的号，而且我们不是说好了，要常联系吗。”

“恩，常联系。”我白痴似的跟着重复了一遍。

韩北居然用那么温柔的语气对我说，常联系。心很不争气的狂跳起来，脸也憋得通红。

我沉浸在小小的心动中，抬起头就发现张梓唯用一种很复杂的眼神看着我。那眼神里有什么，我说不出，只是突然有种感觉，好像自己做错了什么，做了对不起他的事儿，以至于不敢正视那双乌黑、明亮的眼睛。



第十五章 普通人

那天，张梓唯没有让我请他吃饭，只说还有事就走了。不知道为什么，他离开的背影看着那么哀伤，我竟然心里酸酸的，有愧疚的感觉。难道因为之前被他说是女朋友，说着说着就对号入座了？

他后来很少找我，打电话也只是问问工作的进展，我们之间，似乎一下子疏远了。但那时我并没有在意，因为他留给我的空缺全都被韩北补上了。

我跟韩北在一起了，很自然的就在一起了。曾经觉得是天方夜谭的事，居然这么简单就实现了。韩北的笑，韩北的温柔，还有一掷千金的帅气，现在都属于我。这让我一度以为自己在做梦，但是韩北说，“这不是你的梦，而是我的梦。我应该谢谢张梓唯，如果不是他劈腿，我根本没有机会跟你在一起。你曾经那么爱他，知道我有多羡慕。”

我被韩北的话震惊了。我从来不知道，他其实早就开始注意我，只是因为我是张梓唯的“女朋友”而不能有什么行动，甚至为了那本该是送给他的爱心早点而嫉妒到发狂。

“那我以后天天给你送。”我淡淡的微笑。

“算了，还要我自己提出来你才送。以前你给张梓唯送也是他自己要求的？”

韩北的表情并不是很好，我不明白他为何如此在意早点的事儿。我很想告诉他，那些早点原本就是送给他，只是我不能。

其实跟韩北在一起后，很多事情都跟我之前想的不一样。

比如，我以前觉得，能跟韩北这样的帅哥手拉着手走在街上会看到很多羡慕的眼光，而事实是，那些鄙夷的目光，那些说我配不上韩北的话，让我感到自卑，甚至有暴殄天物的罪恶感。

再比如，以前我很享受给韩北发那些肉麻的短信，而真正在一起后居然一次都没发过。相反的，都是他给我发一些嘘寒问暖的信息，可我的回复就只有，“好”、“谢谢”。不是我不喜欢韩北，我永远都喜欢韩北，只是我似乎更喜欢那种偷偷暗恋他的感觉，因为他是“神话”。

“神话”是不可以生气的，可韩北竟为了早点的事儿跟我板脸；“神话”是不应该弄脏衣服的，可韩北还是会在吃饭的时候不小心把汤汁溅到衣服上；“神话”是不能流鼻涕，不能抠眼屎，甚至不能放屁的......可是，韩北也会有感冒、睡不醒，甚至，肠胃不好、气虚不畅的时候。

原来，“神话”也不过就是普通人。韩北与我、连漪，还有张梓唯并没有什么不同，只是我们真的，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第十六章 围墙内外

以前，不懂倪月凡为什么会对连漪说，“我们追求不同。”我想，现在我明白了。

韩北最近开始去*行培训了，而我，并没有如期跟他成为同事。这是我和他在一起之前就已经知道的结果，在听到消息的那天，我整个人都傻了。

孙行长的“包票”，面试那天她满意的笑容，我以为工作的事儿一定没问题。然而事实向我泼了一盆冷水，原来尘埃落定之前，随时会被风吹走。

张梓唯刚知道结果的时候给我打了一个电话，当然，是背着韩北的。他说，“于然，别灰心，*行不行，还有**行。”

我听了，心更凉了。“我以为稳去*行，所以别的行的招聘一个都没报。现在所有的银行招聘都结束了，来不及了。”

“那你有什么打算？你的愿望就是进银行，今年进不去，明年就不能以应届生的身份进了。”

“我也不知道。”我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你帮我想想吧”。

他说，“我尽力。”

张梓唯一直很了解我。他就像我肚里的蛔虫，我的优点、缺点，喜欢什么，讨厌什么，有什么理想抱负，他比我自己都清楚。当悲惨的事实给我当头一棒的时候，我唯一想到的只有他，也只能依靠他。

韩北是靠不上的。他的思维方式是，“要不我跟孙阿姨说，让你去，我不去了，反正我不喜欢银行的工作。”

我只能摇摇头拒绝，“我再找别的工作吧。”

“随便你吧。”他听之任之，毫不挂心。

没有怨韩北，毕竟他成长的环境跟一般人不同。他不用操心毕了业没有工作，也不用操心工作会不好，更不用操心将来升官发财的路上有什么阻碍，有的只是各种贵人的推波助澜。所以，他理解不了我没进*行的心情，在他看来，这只是跟吃饭一样普通的事情。

“你没让韩北帮帮忙？他爸关系很硬。”张梓唯问我。

“他爸？”我白了他一眼，“跟我有什么关系？”

“你是韩北的女朋友啊。”

我笑，“你也知道我是韩北的女友，不是他爸的。”

张梓唯听了没有再说什么，而是一直看着我。许久，他冒出一句话，“你这要强的个性，什么时候能改一改。”

“知我者，张梓唯也。”

张梓唯笑而不语。真正有心的人，不在于说了多少，而在于做了什么。

他每天都会给我发一些短信，是各类招聘信息，而且跟我学的专业相符。他说，都是他从网上，还有老师那儿查到的。他还说，你只管好好准备各种笔试和面试，投简历之类其他的事儿都交给他就好。

那一阵我真的很感谢他，我说，“等我找到工作了，请你吃金钱豹。”

他笑的一脸阳光，“一顿可不够啊。”

我的拳头落在他的身上，但是很轻，“别得寸进尺。”

一个是好朋友，一个是男朋友。同样是发短信，内容却那么不同。

韩北也常给我发短信，发的都是些“你在干吗？”“我好烦”“培训好无聊”之类的闲话。他开始封闭培训了，要在一个基地培训半个月不能出来。没有电视、电脑，唯一能跟外界联系的就是手机。他就像抱着一棵救命稻草，动不动就给我发信息聊天。

我能理解他在围墙里的心态，尤其让自由惯了的他去做数钱、填单子那些枯燥乏味的事儿，这跟要他命没什么两样。

但，围墙里的他想出来，而围墙外的我有多么想进去，他不会明白，也不会体谅。



第十七章 一直都是你

我一面要以轻松的心情跟韩北说些没营养的废话，只为了缓解他的烦闷；一面还要承受奔波于各种笔试、面试，还依然找不到工作的压力，一直到他结束培训回来。

我没指望韩北回来后，能帮我出谋划策，哪怕只有简单几句关心也是好的。可他见了我的第一句话竟然是，“于然，你说我们毕业旅行去哪儿好，这半个月可憋死我了，得好好玩一趟。丽江还是海南岛？海南岛这时候太热了，丽江太潮，去大连吧，海边不错......”

王子还真是王子，想的永远是风花雪月、吃喝玩乐。

我说，“我不去。”

“为什么？”韩北问，“你要是不喜欢大连，去青岛也行。”

“哪儿我也不想去。”我的表情不是很好，这时候哪有出去玩的心情。

“你是不是生病了，脸色这么不好。”

韩北伸手摸了摸我的额头，我竟吓得后退了好几步。我，怕韩北的碰触。

这不是第一次了，除了牵手，我们之间没有更多的“交流”。就连牵手，每次都是韩北硬握着我的手不撒开，而我，只要稍有挣扎，他就会面露不满。“跟张梓唯在一起的时候，你可不是这样的。”

是啊，明明跟张梓唯勾肩搭背都可以，为什么韩北只是轻轻碰了我的额头，我会那么抵触？但是韩北似乎特别在意我与张梓唯间的种种。

我跟张梓唯之间有什么啊？有时候看韩北吃那种莫名其妙的醋都觉得可笑，可有时候，是真的没法忍受。

从洗手间回来的时候，就看到韩北正翻看着我的手机。一把抢回来，“你看我手机？”我质问他。

“有什么见不得人的还怕我看？”等他抬起头，才发现他的表情突然变得好冷。

我被那眼神慑的一时不知如何应答，半天才意识到，“你偷看就是不对。”

“偷看”韩北冷笑了一声，“如果不是偷看，我怎么会知道，你还和张梓唯藕断丝连。”

“藕断丝连？我和张梓唯？”这是我听过的最冷最不好笑的笑话。

“你笑什么”韩北的脸都扭曲了，“你看看你的收件箱和通话记录，几乎全是张梓唯的。我的呢？我给你发的信息呢？”

“都删了。”

“删了？”韩北一脸的不可置信，“你把我发的都删了，留的全是张梓唯那混蛋的？”

“他不是混蛋”。听到韩北叫张梓唯混蛋，我突然很生气，这些天的不快都化作一团火，一下子就窜了上来。“那些短信都是他为我找的招聘信息。”

“招聘信息？”

“对，招聘信息。我到现在都没有找到工作，他只是在帮我。你呢，韩北？我现在真希望没有删掉你发的那些信息，让你自己看看是不是应该删。”

韩北愣了一下，这是我第一次对他发火。良久，他好像有点体会到我的心情，语气平和了许多，“我不知道你到现在还没找到工作。你怎么早不跟我说呢，我让我爸给你找一个不就结了。或者你想进*行，找孙阿姨帮忙也可以。”

他虽然是好心，但这些话我听了更觉得恼火。“韩北，你就不能不靠你爸一回？”鄙夷的看着他，“工作的事他给你办好了，房子、车子都给你买好了，但以后的生活呢，柴米油盐，你爸也能事无巨细、面面俱到的伺候你一辈子？”

“你干吗扯上我爸？”他也有些火了，“我不也是希望你快点落实工作，希望你好嘛。哦，张梓唯给你找招聘信息就是帮你，就是对，我让我爸给你找个工作就是错的？你不如直接说，你还喜欢张梓唯，即便他劈腿伤害了你，你也还是喜欢他，是不是？”

“这跟张梓唯没关。”

“怎么没关，他哪儿好，哪儿比我强，你就那么喜欢他？”

韩北的声音越来越哑，“知道你答应跟我在一起的时候，我有多开心吗，就是我爸送我车的时候都没那么开心。知道我喜欢你多久了吗，从第一次看到你给张梓唯送早饭的时候就喜欢了。知道我在宿舍听到张梓唯给你打电话，你们卿卿我我的时候，我有多心痛吗。知道我听到你说，和张梓唯分手了，我有，多高兴吗......”

韩北就这样在我面前流泪了。原来在我疯狂喜欢他的时候，他竟更痴狂的喜欢着我。说不感动是假的，但跟他在一起了才发现，其实我们不合适。

“韩北，你别这样。”

“张梓唯有什么好？”韩北冲我吼。

“他没你好”深吸一口气，我决定破釜沉舟。

“韩北，我从来没喜欢过张梓唯，我喜欢的，一直都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