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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缘分的天空

《失身为妾》【作者:月生】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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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缘分的天空 发表于 2013-3-11 14:22:42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四章 真假难辨

  凤舞九天的办事能力向来是不容置疑的,尤其各地的情报机构,这两年也日渐成熟中,如今许多资料已经不需要一一去核查了,各地都有齐备的资料。
  不过第三日,就飞鸽传来了关于金不换的所有资料。
  他说他是风国中人,可是风国内密探查遍所有风国中的富家子弟的资料,却偏偏没有一个叫做金不换的。
  这个人,就如同凭空而出一般,根本就找不到他的背景。
  看着手上的资料,晚清心中的疑虑更大了,如一个涟漪,越荡越开越荡越开。她不喜欢这种不明不白的滋味。
  纵然不是因为他有可能是凤孤这个原因,可是与这样一个来历不明的人,却决不是一件好事,所谓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而他对于她们而言,却是一个谜。尽管他确实在京城中买下了一间极大间的店面,尽管他答应了他们初次订货先付三成的订金,货到即时付款,可是,仍然有极大的疑虑。
  抬头问向红书:“冷总管什么时候会回来?”
  “最快也要五天后的,他这一番布筹,必须十分缜密,所以也需不少的时间。”红书应道。
  晚清点了点头,没再多说。若然冷森在就好了,他为人冷静,而且对于一些计谋也颇有手段。而且他跟在凤孤的身边时日最长,是最了解凤孤的,这个金不换到底是不是凤孤,他也许也能看出一二来。
  这时,她脑海一转,想到了一个人。
  黄棋!
  是的,她怎么将黄棋给忘记了,黄旗一直是凤孤身边最贴身的女婢,服侍他的一应起居,而且黄棋对于凤孤还有着一种别样的情感,想必对于凤孤的一些细节更是了解的。
  眉间带笑:“红书,你帮我叫黄棋过来一下。”
  “是。”红书应道,而后转身而去。
  不一多会,就领了黄棋一同进来。
  “黄棋见过二夫人!”
  “不必拘礼。”晚清道,而后虚扶起了她。
  “二夫人叫奴婢来可是有什么事情要吩咐?”黄棋问道。
  晚清缓缓地站了起来,身怀六甲,身体一日一日笨重,坐得久了,也觉得腰间酸楚,行至亭边,摘了一朵梅花,置于鼻间,轻嗅了一番,这才轻轻地道:“黄棋,四大婢女当中,你应当是最了解凤孤的行为习惯的人的。”
  不明白二夫人为何突然说出这样一句话,黄棋有些纳闷,应也不是,不应也不是,于是只点头:“奴婢服侍于爷的跟前,自是了解得比别人多。”
  “那么,假如,我是说假如,有一个人,他极像凤爷,可是外貌上却一点也不像,可是举止又颇为相似,你能否辨认出他是否真正的凤爷呢?”晚清道出心中的想法,眼睛直视着黄棋。
  却见她清冷的眸中却是坚定:“只要能够相处几日,奴婢自是有能耐能够分得出他究竟是不是凤爷,只不过若真是凤爷,又怎么可能不认咱们呢!二夫人怀疑那金不换是爷?”
  晚清点了点头,看得出来,不只她一人怀疑,黄棋,心中也不是没有怀疑的。
  黄棋见她点头,反而却摇了摇头:“不可能的,若是爷,他怎么可能会不认得我们呢?怎么可能对我们隐藏身份呢?这是没有道理的,他能活下来,这一刻,肯定比谁都想回到凤舞九天,重振他当年的威风的,何至于还要改名换姓隐藏身份,再说了,爷当时不但伤成那样,还落入落日涯中,又怎么可能。。。。。。”
  言至此,黄棋似乎勾起当时的情景,声音也不觉间沉重了几分,于是只道:“不可能的!不可能的!”
  “虽然我们都觉得这不可能,但是凡事都是让人无法猜测的,而且凤孤为人做事向来不是常人所能够理解得了的。至于绝境逢生,这也并非不可能的事情,毕竟我们找了那么久,却没有找到他的尸体。见到他的那一刻,不只你,我们在场的几人都感到了凤孤的身影,这是无法否认的,其实虽然你一直说不可能不可能,可是我听得出,你心中的不确定,因为那人太像了!”晚清肯定地道,眼睛,直直地望入了黄棋的眼中,她从她的眼中,看到那深深的不确定。
  因为这里的每个人,都希望这个可能能够成真。
  黄棋不敢直视晚清的目光,缓缓地低下了头:“也许吧!”
  “不管是与不是,我们都需要解开谜团的。”晚清坚定地道。
  “既然二夫人也如此说了,我便这几日去查他一番。”黄棋道。
  “不。”晚清摇头,否决了她的做法。
  “不?夫人的意思不就是要我去查探一番吗?”黄棋有些不明白。
  “是要查,可是我要你贴身地查,而且要光明正大地查。”晚清道,胸中已经有了计策,于是道:“你们跟我来。”
  一行人向着西厢院而去。
  此时正逢金不换正要出门,一看到她们的到来,脸上挂上了灿烂的笑容:“金某正要去找夫人呢!想不到夫人竟然就来了,还真是凑巧得紧呢!”
  “哦,金老板要找我,那还真真是凑巧,不知金老板有何事呢?”晚清问道。
  “是这样的,我将店中经营的方略大致地做了一番详解,正要把资料拿给夫人,好让夫人安排布料的置办。”金不换笑着道。
  晚清接过他的卷子,只略略看了一眼,那些字,不是凤孤的字迹,只不过这字迹从来可以故意掩饰,凤孤为人聪明,而且书法也了得,若真是他,又岂会不明白这个道理呢!
  她将卷子交给了一边的红书,而后浅笑地道:“承蒙金老板能够如此信任我们凤舞九天,我们一定会按照你的要求,置办好一切你店里的布料,做到货物齐全,而且档次高贵,商城中无人能比的。”
  “若真如此,真是要好好地谢谢夫人了,金某即是挑了凤舞九天合作,就是看中凤舞九天经营的门道极好的。”金不换道:“相信夫人一定会让金某十分满意的。”
  “这是当然。”晚清浅笑着道。
  清秀如荷的脸容上一抹带着聪颖却半分不露锋芒的温玉笑颜,淡淡地,轻轻地,不让人觉得凌厉,却又让人能够轻易信服。
  “对了,夫人此行前来找金某,想必是有什么事情吧?”金不换问道,薄唇微勾,眼睛询问地望向了晚清。
  那俊秀的面孔,固然一点儿也与凤孤扯不上边,可是独独那一双凤眼,微微勾起,带着一种极致的蛊惑人,望向别人的时候,总让人不觉间有种被牵引的感觉。
  而那与人交谈时微微翘起的薄唇,带着一种极其自信的魅力,更是少有人能够拥有的,因为这必须是那种极成功极有自信自负不可一世的人才能够拥有这样的笑容的。
  偏偏这个金不换的嘴角却总带着这种不可一世的自负笑容,而他的为人,却偏偏又给人一种阅世不深,富家子弟之感,这种人,又何来这种笑容呢?这岂非是极矛盾的?
  “是这样的,前两天庄中闹刺客,却到如今还没有捉到人,而且那日追踪的侍卫也言道,那刺客极有可能是庄内的人,可惜一时还无头绪,金老板毕竟是贵客,不能有个闪失,我想了想,于是让我们庄中四大婢女的黄棋姑娘随于金老板左右,以确保金老板的安全!”晚清道,一番话,说来合情合理。
  金不换一听,却是大大地摇了摇手:“这如何是好啊!谁也知道,这黄棋姑娘虽身为婢女,却相当于凤舞九天中的把手人物,怎可屈就于来保护我呢!金某是如何也受不起的!”
  “金老板即是我凤舞九天的客人,我们自有义务必须保证你在庄内的安全,若然你在庄内有个闪失,我们又怎好说得过去呢!”晚清看着他一副坚持不肯收的样子,却是同样地不让半分步。
  “这也不可以让黄棋姑娘来保护我啊,金某可承受不起啊!若然夫人有心,就加派了侍卫人手护我成了!”金不换却是一脸受之不起的模样,手摇个不停,一副如何也不能受的模样。
  “其他侍卫我还是不放心,唯有四婢是我放心的人,金老板就不必推却了,这样的安排,不只是为了金老板有安危,对于凤舞九天也是同样重要的,莫不能让人说这客人到了庄内还发生个什么事情,就这样吧,我也能够安心得多。”晚清细细地道,却是不容他再推柜。
  其实金不换越是拒绝,她越是觉得不对劲,而且刚刚她提出让黄棋来保护他的那一刹那,她刻意去注意了他的反应,虽然他掩饰得极好,但是那一瞬间的变化她却看在眼中的。
  若是一般的生意人,她这样的安排,人家或许会推却,但都是做做表面功夫,可是这个金不换,却是看来极不愿让留下来的。
  “可是,这男女有别,让黄姑娘跟在金某身边,总是欠妥当的。”他还想说着什么,晚清却直接地道:“这没什么,黄棋江湖儿女,不会计较这些的,金老板只管将她当成一个保镖,不必在意性别的。”
  见晚清如此执意,于是他也没再说什么,只谢道:“那就多谢二夫人美意了。”
  “嗯。”晚清一笑,而后道:“那我也不多留了,我先回去看看金老板的资料,好尽早为金老板安排好货品。”
  “有劳二夫人。”金不换道。
  晚清点头言谢,一转身间,眼睛示意黄棋,黄棋微微一伏礼,却是暗自心痛。
  忽然,行至院门,晚清只觉一阵头昏袭向了她,只觉瞬间满天金星,整个人有点站不住脚一般。
  “小姐,你没事吧!”一旁扶着她的双儿突感晚清不稳的身子,惊呼道。
  这时,金不换比谁都快地冲到了晚清的身边,紧张地看着她:“你怎么了?!”
  秀丽的脸庞抬了起来,依然美好,却苍白如一张白纸,映着日光,更显得惊人的白,就像要透明过去了一般,触目惊心!
  晚清摇了摇头:“我没事,就是忽然间有些犯昏。”
  “还不快扶夫人到屋内坐坐!”金不换喝道,那焦急的声音中,不觉泄出浑然天成的霸气来,让人不容置疑。
  双儿赶紧将晚清扶着进了屋内。
  金不换赶紧倒了一杯温水递给她:“赶紧喝口水吧!”
  晚清接过喝下,这时已经好了许多,于是抬头点谢。
  “夫人这样子定是怀了孩子没有注意饮食休息所致的身体虚弱贫血,所以才会这般容易犯昏!”金不换见她脸色渐渐地好转过来,于是道。
  “小姐总是吃不下饭,而且每天又操劳庄中的大小事,本就虚弱还怀了孩子的身体哪里顶得了呢!”双儿在一旁也跟着埋怨道。
  “我没事的,大夫也说了,最近看起来已经好了许多,就你瞎操心!”晚清道,其实她的身体她心中有数,所以,大夫所开的安胎药她一碗不敢落下,所有的补品参汤她一碗不敢落下,所有的补品参汤虽然恶心吃不下却还照样咽下。
  “人家还不是担忧着你!”双儿小声地嘀咕着。
  而一旁的红书与黄棋,却都带着微微震惊的眼,小心地观察着眼前的金不换,只因为他刚刚焦急中所吐出那句命令的话。
  “夫人即是怀有胎儿的人,就应当好生保养好身子的,有些事情,还是不要太费神了,孕妇要注意的,就是多加休息与补身子。若不然,将来生育了还得落下病根子的。”金不换道,倒是一脸严谨的模样。
  晚清抬起头,刚刚犯昏没有多想,此时才发现,他刚刚的举动十分紧张,比在场的任何人都紧张。
  心中猜疑更深,同时也看到了黄棋与红书两人同等猜疑的目光,却掩而不提,只是不经意般地道:“听金老板一番话,倒是对于这些医理颇为熟悉?”
  金不换一愣,而后是摇了摇头:“那倒不是,只是自我懂事,先母一直身体欠佳,曾提问过,先母曾说,女子最重要的是生育前后这段时间,身体一定要调养得当,若不然,容易落下病根子。”
  “原来如此,倒是我不好,勾起了金老板的伤心事。”晚清见他言而神情带着沮丧,未料到这问题倒是问得让人勾起先人,于是道。
  “逝者已逝,倒也不足以提起。”金不换道:“倒是夫人真的要好好地保重身子。”
  “多谢金老板,我会保重好身子的,纵然不为我自己,也要为附中的孩儿。”晚清轻轻地道,语中微有叹息,不觉间,她竟有种不由自主般地,向他承诺道,不,应该说,是向凤孤保证着。
  一定会,让孩子平平安安地成长的。
  …………
  对于金不换的怀疑,由这一次她忽然地犯昏,更是让她怀疑了起来。不过黄棋如今跟在他的身边,相信,不管他是不是凤孤,都很快能有答案的。
  原本心已经死了,可是此时,这个相似的人,似乎带给了她浓浓的希望。
  于是心里,变得忐忑不安了起来,如同患得患失一般,既希望着他就是凤孤,又担心着希望落空时心中那更大的空洞要如何补起。
  腹中孩子已经时不时会握起拳头儿伸腰了,是欣喜,也是难过,若然凤孤在,一定是极高兴的。
  “夫人,有人送来拜帖。”一名奴婢进来道。
  “拿来我看看。”晚清道,并不在意,只以为是一般的商人或是一些江湖门生之类的,自从当上一家之主之后,这类的帖子就总是不曾断过。
  只是接过那帖子后,晚清一阵惊讶。
  这不是一般的帖子,没有红底印金子的俗气,粉黄色的请帖上只画一朵夜来香,却显得雅致而美丽,触手而过,便有着幽幽的夜来香气扑鼻而至,那样地熟悉,那样地亲切。
  是他来了!
  想不到这么快,前些日子才由探子那儿得知宫中朝中的情况,皇后的势力已经全部瓦解,皇后因为不堪外戚所累,三尺白绫去了性命,当然,这当中是否真是如此,就不得而知,晚清也不想知道许多。
  她只是想知道,银面能够平安,能够一得所愿,这就足了。
  打开拜帖,短短数字,带着他惯有的洒脱:得偿所愿,今来报喜,夜间时分,登门相遇。
  心下欢喜,总算,长久间,也有一件事情,能让她稍微开怀,于是吩咐了厨房备下了酒宴,准备接待银面。
  忽然,心中顿起了念头,于是换了红书,将情况与她说了,而后又道:“红书,你去请了金不换,让他今晚也一同赴宴。”
  “二夫人,你为何还要让他也一同来,若他当真是爷的话,岂非气死了!”红书对于银面,实在难生好感,毕竟,他可曾是爷的情敌呢!
  “就是要试一试啊!不然,又怎知是否为真金呢?”晚清俏眉轻笑,忽觉得这个主意当真不错,若他当真是凤孤,以他当初地那股子醋劲,想必,要忍着,极难的。
  若不是,也好尽早断了这是非念头。
  “是哦!还是夫人你聪明,红书这就去请了他!”红书一听也觉有理,这几日也为了这真假问题烦得要死,黄棋那边却还是看不出个端倪来,因为那个金不换整日捧着商书看,也不怎么做别的事,实在让人摸不透。



【】重生卷 第五章 激出真假
  夜初临。
  沉寂的南凤圆,今晚亮起了光彩的灯火。
   看起来,倒是添了些许戚然喜色。
   月初悬上,银面已经来了。
   数月不见,依旧那一身雪白长袍不改分毫,银色面具始终不离面容,只是那一双杏眸,那一身天生自带的潇然之气,带着清冷与孤傲,却足以赛过任何人。
   不论何时,这样的不染尘埃,总让人感觉到一身谪仙之气。
   身上,无论何时,总带有他那独特的夜来香气。
   浅眸带笑地望向了他。
    银面也望向了晚清,平静的眸中,掩去了他心中的诛多苦涩。看着眼前女子雪白玉脂,清眸含波水盈于面,嘴角那一抹淡淡的笑,永远让人感到一种身心的舒服,  只见他—身清绿嫩装,娴静而立,却自能吸引去他所有的目光。
  可惜,这样的女子,终不再属于他。
    可是看着她手轻抚着微隆的腹部,全身自带一种幸福的笑容,他也就放心了,她,总算过得安适。
    “一切都己径完成了?”她问。轻轻的一句话,简简单单,他却明白,这已径是最真挚的贴心问话了。
  不属于过于华丽的词燥,于他们之间。
  “是的。”他应道。
  两人与桌前坐了下来。
  没有华丽威宴,平实的几样家中小菜,却更能让人动心。
    “这段时间,一切可还好?”银面问道,虽然从夏青的口中,已经对她最近的事情了解了,可是,他却还是希望亲口问问她,这样,似乎才能更放心。
  “还好吧,一切都很平静,怀了孩子,一切都安安静静地过着。”晚清道,温软一笑,却是心底一抹酸痛,一切都好,只除了那人的一切。
    看着她眸底划过一抹伤感,他的心中微微心疼,她总是如此,再多的苦,也总是掩于心间,不让人知。可是她如何知道,她越是如此,越让人心疼。
  看得出来,她对凤孤,是真的下了重感情了。
    也是,连他也没有想到,凤孤竟然会为了她,而做到那等地步,那不是一般人能够做得到的,纵然有着深情的人也未必乱能那般果决的。
  记得他当时听到这件事情的时候,都有种置身云雾中一般,无法置信。
  那个暴戾的家伙,竟会如此为了晚清。
    “即知自己是怀了孩子的人,就要多多地照顾好身子,不为自己,也要多为孩子着想的。”看着她那苍白中透着神伤的脸庞,他道。
    “我有的。”晚清道:  “可能是身子比软虚,看起来瘦弱了些,不过也已经每日都在进着补呢,只盼生个胖娃娃。”
    “身子,不是靠一些药理或是食膳就能够补得起来的,更重要的是,保持着良好的心情,一要学会放下包袱,这样,才是真正对孩子好,对你自己好!”银面盯着她道。
    “我会的。”晚清,微微地低下了头,没有说什么,她何尝不想解脱了自己,可是,有些人有些事情,要忘记,又岂是易事呢?
    不想再延续着这个话题,晚清于是道:  “我今晚,还请了另外一个人。
    银面看着她,没有问为什么,只以眼神示意她说下去,他知道,若无缘故,她不会在请他的同时还宴请另外一个人,想必这个人,十分重要,或者说,与这个人当中,有什么事情需要他在场。
    “这个人,虽然长得与凤孤完全不似,可是,他的身形,还有言行举止间,却与凤孤十分相似,我想,查出他是否是凤孤。”晚清接着道,带着几分难言之耻,让银面做这样的事情,她只是觉得自己十分自私。


  
  可是,她却一时当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来。
    看得出她带着为难出口,银面却是薄唇难得扬起薄笑:“只要是你的事情,我都会尽力帮你的,而且这也只是小事一桩,我定然会帮忙的。”
  其实,说出这番话的时候,他的心中,何尝不苦涩呢?
  可是,为了晚清,他怎样都觉得愿意。
    人,不一定要收获才能获得快乐,付出,有时候,比接受,更让人觉得快乐。
  “谢谢你。”晚清轻轻地道。
  银面却是笑容一抿,带着微微不欢:“你知道我从来不是为了这两个字的!”
  “知道了,我以后不对你说谢谢这两个字了!”温柔一笑,却是感动的。
  说时到,这就到。
    这时候,金不换正巧来了,一身黑衣劲装,长发倒是稍微整理了一下,看起来不似平时随意,一身修长,于黑暗中缓缓步出。
    银面望了过去,也是一惊,因为,那行走间的风行,的确与凤孤极为相似,带有一种天生凛然的气势。
    而他更是敏感地注意到了,眼前这名男子,早踏进来看到他的第一眼,有一瞬间地惊诧,而后虽然转为平静,却还是掩饰不去。
   晚清站了起来,笑脸相迎:“金老板来了,快请坐,今晚来了一位熟友,于是备下了一世家常小菜,特意请了金老板一同前来品尝。”
    “夫人太客气了!”金不换福礼道,满脸的笑意盈盈,看起来,倒是十分欢喜的模样。说着间已经在桌前坐了下来。
    他凤眸转向了银面,而后以向晚清询问道:“敢问夫人这位好友贵姓?如何称呼呢?”
    “他是当朝大将军银面。”晚清介招道,而后朱唇浅笑,注意着金不换的神情,却发现他只在初见到银面第一眼有所反应之后,就再无任何不对劲的举止,看起来,倒是十分正常的模样。
    “原来是银面大将军,真是久仰久仰啊!”金不换一听,脸上煞时露出一副十分敬仰的表情,对着银面敬着礼。那摸祥,倒是与一般商人无二样。
    有点儿俗气得紧。

    银面却是一双杏眸冷如霜,紧紧地盯着他良久,才道:“久仰二字银面可不敢当!”说罢再不多说什幺。
  金不换有些讪讪一笑,倒是好脾气地没有发作的迹象。
    晚清盯了良久,实在看不出任何的端倪,心中难免存了些气馁,难道,这个金不换,当真不是凤孤?
    以凤孤的为人那般高散傲的人,可是怎么也不可能有刚刚的举动的,若真有了,也必是掩饰行为,但凡做戏的人,都不可能做得滴水不露,至少,眉眼间流露出来的,也无法完全掩去的。
    见气氛一时有些僵硬,晚清站了起来,拿起酒杯:“金日大家有缘聚在一处,就是缘分,我敬两位一杯。”
    却见金不换道:“夫人的心意金某领下了,可是有了身孕的人,切忌不能喝酒的!”
  银面看了金不换一眼,带着意味深长,而后也道:“的确是如此的,加之你身体不好,更不能喝了,就以清水代之吧!”
    “那、、、好吧!”见他们坚持,晚清也没多说什幺,毕竟是为了孩子,怎样都是可以的。不过这金不换,倒是极为注意着她的。说着间让双儿换了一杯清水过来。
  “那我就仅以清水一杯代之为敬两位!”晚清道,而后抚袖轻轻饮下。
     绣着水兰花的水袖微长,微微散开,挡住嘴角,却露出了一双清眸,她紧紧地盯向金不换饮酒的模样。
     只见他修长的食指与拇指微微地拿起雪白杯杯,姿势十分优雅,轻轻置于鼻间,细细地闻了一会,这才心满意足地饮了下去。

  今晚的酒,是她特意挑选的,是上好的竹叶青,而这酿制的竹叶,还是来自沾了晨露的高山上的竹叶芯所酿制而成的,带着一股透着清幽之气的香浓,是当初风孤最爱的竹叶青酒。
  而可能他自己从未注意过。
    人,总是有一些细微动作,连自己也没有察觉到的。
    而凤孤,在饮美酒的时候,恰巧就有这么一个习惯,就是每每品酒,都要先置于鼻间细细嗅闻,而后才会心满意足地饮入。
    虽说这也许大多数人都会做,可是没有人,能做得与凤孤这般地优雅,是的,那修长两指捻过酒杯,轻轻饮入口中的过程,她看过多次,却始终觉得优雅得让人忽略了其他,只记得这个动作。
  而凤孤,大概也不知道,仅仅这一个动作,会泄露出秘密来吧?
    杯子置下,云袖撤开,晚清的脸上,瞬间,转而化开极为欢喜的笑意,带着畅意,连眸间,也不觉沾了乐意,而微微地扬起。
    那是一种掩不住的喜悦,只因为,她心中,已经肯定了金不换的身份,只是现下不知他为何不肯相认。不过不管如何,她都要让他自己承认出来的。
  “夫人今晚看起来似乎心情极好?”金不换抬头问道,唇角笑意如初。
  晚清点了点头:“今晚与故人相遇,自是心情好。”
  听罢,金不换脸上笑容不变,只是问道:“看来夫人与银面将军似乎关系十分熟稔?”
    “嗯,银面,可算是我的救命恩人,而且是多次的救命恩人,更是我的知己,我的亲人一般。”晚清直言不讳地道,本来这种话,在别人面前,她是决计不会说的,倒不是怕别人知道她与银面之间,而是她并非那种煽情的人,在她看来,真正的真情,不需要用言语来说明的。
  但是此时,却必须这么做,这么说,她只想看看凤孤能够忍得多少。
  “想不到夫人与银面将军竟还有此段渊源呢!”金不换道,却依旧是笑意盈盈。
    “是啊!”晚清感叹了句,虽说是故意说出,可说出的话,却也无半句是假的啊!银面于她,确实是恩人、知己、亲人啊!
  只可惜她虽知他的情意,却根本不敢去触碰半分,只怕伤了人,更伤己心。
    不敢再细想,只是收拾起了一些沉重的心情,毕竟今晚,她不只要宴请银面,更是希望逼出凤孤来。
    “金老板可懂音韵乐器?”晚清含笑地问道。
    “金某不才,平日里倒是时有听着,可是却不甚深谙,只懂个一二,至于乐器,那就更加不成了!碰也没碰过!”金不换摇手摇头地道,是一脸苦笑。
    晚清素手拂过发鬓:“今晚良辰美景,更是旧人相遇,若无乐声相伴,实在是显得乏味。自从再次回到凤家,我了好久没有碰到过古琴了,赶着这样的时机,银面,不如我们合奏一曲如何?”
  说着扬眉对银面问道。
    银面看着她的眸思,略一深思,而后点头,他看得出来,这个时候,晚清提议合奏,决不是如她口中所说的兴致起,只怕还是为了眼前这个黑衣男子的真实身份。
  晚清一笑,对着双儿道:“双儿,去将我的琴拿来!”
    双儿却不明许多,只听得晚清的话,以为真是银面来了欢喜,也随着高兴,于是蹦蹦着就跑去拿琴。
  不一会儿,琴便来了。
    坐在琴前,莫名才有些感慨,手,轻轻地置于琴弦上,那股熟悉而亲切的感觉随之而至,她都有半年没有弹琴了,先前是没时间,后来是怕,怕触景伤情,于是没再碰它。
    修长如玉脂般的中指轻轻一挥,乐声缓缓扬起,如冬夜间一汪清泉淙淙而过,是一曲冬夜长思,清莹柔亮的琴声中,带着丝丝的温温软软,带着一种冷冬中绵绵的情思,透于琴弦中。
    银面望了她一眼,而后腰间玉萧抽出,置于嘴角,于是,幽幽扬扬的萧声随之合上。
    他们的琴萧合鸣,从来是最让人动容的,因为那已经不仅仅是乐器上的声音了,更有一种心灵的交汇,他们的琴韵,能将每一首乐曲的真谛都完完全全地诠释出来,更加上了他们那一种独有的默契。
  让人能够完完全全地置身于其中。

  而就在这时,一个大刹风景的声音‘砰’地一声响了起来,打破了两人间的默契琴声。
  望去。
    只见金不换脚下处湿了大片,而地上,那个制造声音的始作俑者的酒壶正躺在地上,竹叶青的香气飘扬开来。
    金不换站了起来,脸色有些不好:“对不起了夫人,你这琴声实在是太好听了,我一时入神,倒酒也不注意,竟是倒是一身,还扰了你们的雅兴,真对不起!”
  晚清站了起来,脸上,不见半分不悦,只道:“没事。”
    而金不换用手扯了扯衣袍:“看,这衣服金晚也算是得了幸,能尝得这好酒,可怜金某倒是得回去换衣服了!”
    “那金老扳去过衣服再来,反正也正在兴头上,这琴声,可是等着你的。”晚清温柔地道,倒是待客热情。
    可是金不换一听却是猛摇头:“看今晚闹得,我看我就算了,夫人与旧识相聚,我能得夫人看得起喝上两杯就是了,等会就不来了!”
    “金老扳这话可不就是见外了!换了衣服再来吧!”晚清却执意道,她看得出来,凤孤的介意,他越是不想来,越是证明心中有鬼。
  “不了不了!”金不换摇头道,而后一扯衣服:“这一身湿粘粘怪不舒服,我先走了!”
  说着间施施然而去,换来晚清一脸深思。



  
 楼主| 缘分的天空 发表于 2013-3-11 14:23:14 | 显示全部楼层
【】重生卷 第六章 最后一次

  金不换走后,晚清与银面互望了一眼,却都是心中有数。
  “看来你的猜测并非无道理。”银面道。
  “你也觉得极像?”晚清轻问道。
    “嗯。可以肯定。”银面笑道。其实刚刚在合奏的时候,他一直暗中注意着那个金不换,他的眼神,在无人望去的时候,闪出一丝愤气,虽然只是一闪如流星,可是他却看得清楚,因为这种眼神他以前在凤孤眼中就看到过不少,所以,十分熟悉。
  这个人,若不是凤孤,就是对晚清有着非份之想的人来着。
    “不过自刚刚这一场宴会,我也已经有九成肯定了。”晚清笑着道。她唯一不能明白的是,凤孤,为何不肯以真面目相认,为何要如此隐瞒呢?
  他,究竟是怀了怎样的心思呢?
    “即是这样,看来我这一次没有白来,也好,若他真的是凤孤,我去京城也就能够放心了。“银面道,眼眸望向晚清,深深一眼,而后道。
  “你已经决定了?”晚清问道。心中才有些感概,她知道,银面的意思。
  此去京城,他就真正要脱离他以前的生活了,成为云国的皇子了。可是她却明白,银面,开不是喜欢这样的称号,他无所不能,性喜静安,又那里会喜欢那样尔虞我诈的生活呢?
  可是人生总是如此,有许多事情,不是自己能够做主的。
    “我既然已经答应了他,就要做到,也许,那才是我真正的生活吧!”银面道,清冷的声音于夜色中,凭添几分惆怅。
    “你也可以不必做到的,你若不想,谁也拿你没办法。那里的生活,根本就不适合你。”晚清道,她不想看着银面,去过那种一点儿也不开心的生活。
    “虽说如此,可是,他老了,为了这事,已经拉下了脸来求我,我如何能够置之而不顾呢!”微微一叹,当看着他九五之尊屈以一个父亲的身份,微念着泪花地求他留在他的身边的那一刻,他忽然发现,他的两翼,已经添了不少雪丝。
  心中,不由一片冰雪化开,再也无法坚硬起来。
    自他懂事以来,就没有真正感受到父母的爱,那一刻,看着他慈爱的脸,他想,也许,纵然不喜欢,可是,他还是必须留在他的身边的。
    听到银面的话,晚清明白了许多,其实人生左世,最无法撇开的,就是血溶于水之情,虽然银面给人感觉一直冷冷冰冰,似乎是个无情无爱之人,其实他的内心深处,同样也是有一处温暖的。
    “那么凡事就要多照顾好自己。”晚清道,千言万语,有时候,却根本不知应该怎么表达出来,可是她知道,银面能够明白的。
  “我会的,你也要多照顾自己,待你生孩子,我一定会再来看你的。”银面道。
    “好,到时,你还要做孩子的干爹爹呢!”晚清笑言。
    “好。”他道,清冷的声音,划过一丝喜悦:“这次来,更是想把之前一件未了的事也了了。”
  “未了的事?”晚清不明,于是问道:“你,还有什么挂牵的事呢?”
  正望向皎月的银面转首看了她良久,才道:“还让得吗?我说过的,事情一了,就将御蛇之术教与你,这次来,也想把这个承诺给兑现了。”
    晚清对他暖暖一笑,才想起,曾经的自己,是多么地害怕着蛇,当初,还是银面,帮助自己克服了这惧蛇之症呢!
    那时,他就说了,要教她御蛇之术,只可惜一直有事拖着,才一直未学,她都忘记了,只想不到,他竟然还一直放在心上。
  心中,一片温暖。
    他越是如此对她,她越是不知要如何回报才好,他对她,一直不求回报地付出,可是她虽心知他的心意,但有些事情,总究不能强求的,今生,她是无法报答他的。
  “是啊,我都差点忘记了,你不欠我着御蛇之术呢!”俏丽一笑而道。
  “是啊,可惜,看来总是时机不对啊!”银面忽而似想起什么又道。
    “为什么?你又有事吗?”晚清问道,倒不是真的急于想学这御蛇之术,只不过见他忽然有此一说,只担心他有急事。
  “那倒不是,只不过,进入冬季,蛇都全在冬眠,这时候催蛇出洞,太无人道了!”银面说道,他也是刚刚想起,心中也只觉遗憾,本想还能与晚清再共覆夜来香林,却还是没法子。
  他们这一生,注定了没有任何的份啊!
  带着惆然失落,他,道别,离了凤舞九天。
  ...............


  今年的冬季,似乎比来年都冷了许多,梅花开到茶靡。
    清晨间推开窗,便能闻见那泌着冷气的梅香扑鼻而至,于是整个人也精神了许多,她喜欢看满地的雪积成一片,所以从来不让丫环在她醒来前扫去积雪。
    因为每次一看到这雪茫茫一片,她就会想起天山上的时光,她与凤孤,虽然没有好好相处,可是依旧却辛酸中带着幸福。
    这样纯洁的一幕,她不喜欢被人破坏,所以,清晨的时候,那些丫环,行走,也只能走一旁的小道,不去踏足那些雪白。
    突然,就见黄棋飞身直来,由于从园门到她的屋子还有一段不短的距离,她为了不踩到积雪,飞跃而入,于中间,不得不足踩梅枝以再纵。
    于是雪花飞飘,梅花落辨,一时粉红雪白扬于天际,倒看着黄棋似仙女般于散花中飞来,美丽不已。
    朱唇一弯,轻轻取笑:“咱们的黄棋姑娘啥时候变成仙女了,居然边散花边飞身而来。”
    短短取笑,让足抵地的黄棋脸上泛起淡淡红晕,毕竟是少女,虽然是四婢中最为冷静自持的女孩,可长久未得人一赞,忽闻到晚清如此高的赞赏,难免心中欢喜:“夫人取笑了!”
    “我可没取笑,你问我身后的双儿,怕是她也看呆了,何曾见过在梅花与雪花相迎下飞纵而来的仙女呢!”晚清笑着转身问向一边的双儿。
    双儿是连连点头,也是称道:“黄棋姐姐本来就漂亮,那模样,要是男子见了,早失了魂儿了!”
  “你个双儿,倒是越来越会取笑人了!”黄棋啐了一口,而后才想起正事:“夫人,黄棋此来,是有要事要禀的。”
  其实见她这么早就过来,早就料到必是有急事:“什么事情?难道是已经确认了?”
    黄棋摇了摇头:“夫人,那金不换不是在书房看书就是回房睡觉,一天睡觉的时间可真多,我都守得烦死了!每天早上不到巳时你别想看到他的影子!我看啊,他决计不是爷,若是爷,那里会浪费时间天天睡觉!”
    黄棋一提到他,就是一脸没好气地,而且还有些气闷,如何,那个人也无法与爷相提并论的!
   这几日跟在他身边,她是越看有气的。
  “你看他今晨好不容易见他卯时起床了,我还以为他终于像话了,结果原来是想起商城的店面还落下了事情未完成,得赶紧回去做呢!”黄棋道。
  “他要回商域?”晚清一惊问道。
  “是啊!都已经在收拾行李了,说是赶得急,还说让我代为向夫人辞行呢!”黄棋冷冷地道,一双妙目,瞪得圆圆的,就似那金不换就在身侧一般。
  “不行,不能让他就这么走了!”晚清说着,已经向着门外而去了。
  黄棋有些不解地追上:“二夫人,您怎么就那么执意呢!那人、、、、、、”
    黄棋话才说了一半,晚清就道:“那人就是凤孤,我已经肯定了,至于他为什么要这么装着,为什么不肯认我们,就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昨晚上他看出我对他的怀疑,所以今天就说要走了,我一定要问个清楚不可!”
  看着晚清肯定的模样,黄棋虽然怀疑,可是却也还是跟了上去。
  此时金不换已经命人提着行李,正要上马车。
  晚清站在园外,喊道:“凤孤!”  
  就见他要踏上马车的身子微微一僵,半晌,却没有回头。
  晚清以为他是受触动了,于是小步追了上去:“凤孤,你为何就是不肯认回我们呢?”
  却见金不换缓缓地转过了头,脸上,却是一脸忧伤:“夫人,您真是误会了,我不是凤爷,这些日子,也听不少人说我有些像凤爷,可我真的不是凤爷,我那及凤爷的万分之一呢!”
    “你真不是凤孤?!”晚清听到他的话,无端间,心,凉了大半,脸上渐复平静,还有着深深地失望,咬着牙,轻轻地问道。
    一双莹着水的清眸带着一股倔,冷冷地望着眼前的男子,直直地盯着他那一双狭长的凤眼:“你若不是凤孤,那么你对着我的眼睛,一字一字说出,那么我就死心了!”
  他,看着她的眼睛,依旧那么倔,那么清澈,可是,他却只能再伤她一次了!可是他保证,这是最后一次,再次相见,他一定会让她幸福平安,没有任何烦恼。
  可是此时,他却只能再伤她一次,只是她不知道,伤她的同时,他也是在伤害自己的!
  咬着牙,凤眼,看着她,狠下心道:“夫人当真误会了,我不是凤孤!”
  说罢,跨上马车。

 楼主| 缘分的天空 发表于 2013-3-11 14:24:06 | 显示全部楼层
重生卷 第七章 黄雀在后
  看着他一跳而上马车,车帘一放,马车渐渐行远,晚清的心,忽然有些茫然,究竟他有什么苦处,不肯与她相认呢?
  还是说他失去记忆了?
  可是不可能的事情啊!
  若然他真是失去记忆,那么刚刚那眼神,又怎么可能出现呢?
  分明是有什么在隐忍着的。
  究竟他是遇到什么难题了呢?
  她,一定会查出来的!心中,下定决心。
  
  “夫人,你别看了,这人铁定不是爷,若是爷,那舍得这样对夫人你啊!”红书没好气地道,脸一撇:“再说了,看他那样子,一点也没有爷的威严气势,不就是几分相似嘛!内在可差得远了!”
  “就是啊!我也觉得他不像凤爷。”看着小姐带着忧伤的样子,双儿也在一旁劝道,其实她倒是不太清楚凤孤,只是觉得小姐这般伤心,总是要安慰的。
  而一旁的黄棋,站了良久,才缓缓地道:“夫人、、、”
  晚清却转首,眼光中清澈无比,忧伤也淡去了大半,只见当中一抹坚韧与聪慧:“黄棋,难道你真的一点也觉得他不像是凤孤吗?”她分明看见刚刚黄棋眼中有一抹怀疑的。
  黄棋冷艳的面容微微低下:“其实若说没有怀疑,却也不完全,因为虽无任何证据,可是那金不换的眼神,总是在不经意的时候,像极了爷。”
  “这就对了。”晚清轻轻一笑,于雪花下,显得十分美丽,清莹面容,波光闪动,带着一抹不容抗拒的坚毅而慧智的笑。
  “不管他是不是凤孤,我们都要查清楚,若连一个人的底子我们凤舞九天都查不出来,岂非让人见笑!他躲,我们便跟上!”晚清轻轻笑着道。
  “可是夫人的身子?”黄棋担忧的道,晚清自怀孕后,身子一直薄弱,大夫早已经言明不能出远门的。
 
  “放心,我不会自己去的,如今任何事情都没有这个宝宝来得重要的。冷森不是今天就要回来了吗?你与冷森两人去,我相信事到竞成的!那慕容黔下一趟要办的事情,可不就是在商城,这可不就凑一块儿了!”晚清道。
  “夫人果然想得周到,我与冷总管必定会仔细查明这金不换的真实身份的,只盼着能是爷,那么咱们就能松一口气了!”黄棋禀明道。
  “嗯。这样我就放心了。待会冷森回来了就叫他过来一趟,我先回南凤园了。”晚清道,而后往回走着,刚刚出来的时候急,也没多披件披风,在这门内风口处一站,已经感到丝丝的凉意了。
  ………………
  正午时分,冷森终于赶了回来,听到晚清有请,还未歇下,便过去了。
  “二夫人,你找冷森?”他问道。
  “是啊,有件事情要劳烦冷总管了,你先请坐,天寒地冷的,先拿口热茶吧!”晚清笑着点了点头。
  “好。”冷森接过下人递来的热茶,喝了两口,这才问道:“不知夫人唤得这般急,有什么事情呢?”
  
  “是这样的,前几日,商城那儿绸缎分店的老王过来了,他此次来,主要是带一名贵客来,那人要买一千匹金线丝绣绸子,这倒不是重点。”晚清大概说了一下,而后才引入重点:“重要的是,这个人,虽然外貌与凤孤不相似,可是神情举止上,还有那抖转间的眼神,极像凤孤。”
  “哦?有这等子人?”冷森听罢问道。
  晚清点了点头:“是啊,不只我一个人觉得像,其他人也觉得极像,可是他却又像是刻意要瞒得自己的身份一般,总是处处彰显自己的不一样。”
  “那么可有让人去细查一番?”冷森听罢又问。
  “我让人去查了他的家底,可是寻遍云国风四,却无金不换这个人,更无他所说的家中富有之说。”晚清渐渐地思着这几日的相处,而后又道:“虽然他极力否认,不过经我观察,我敢肯定,他九成九是凤孤,只是我不明白他为何不愿意认回咱们,我想,他必是有什么困难之处,我们不能这样置之而不顾的。”
 
  “可惜他人走了,若不然,我真得亲眼看看这人究竟是如何地相似,竟让夫人如此肯定他就是爷!”冷森叹气地道。
  冷森的话,让原本沉思中的晚清心中陡然一亮,她刚刚自始至终都没有说到金不换已经离开凤舞九天,何以冷森知道他人已经走了呢?
  莫不是,当中有什么事情,冷森其实是知道的,只不过是他有意隐瞒?
  固然心底怀疑,不过晚清却没有表现出来,偏低垂的头,略带深思,再抬起头来,却只是一抹化不开的忧心:“正是如此,所以此举才要劳烦冷总管。”
  
  “夫人怎的说如此客气的说,夫人与冷森,岂非都是为了整个凤舞九天的!夫人打算要冷森怎么办,你就说吧,冷森一定会尽力查办的,毕竟爷的事,就是冷森的事啊!”冷森郑重地道,掷地有声。
  晚清感激一笑,不管如何,冷森纵然怎样,不过他的忠直,却是无人能比的:“是这样的,慕容黔已经将足踏入商城,冷总管过两天必是要赶去商城一趟的,而那金不换的人,就在商城,我想让冷总管去了之后,顺带着,也再仔细地查明一下这个金不换,究竟是不是凤孤。”
  “冷森一定会办好这件事情的,冷森也希望爷没事。”他道。
  “而且,我希望冷总管能够提前动身,最好在明日动身前去,因为凤孤不肯认我们,必有他的难处,我担心他有危险,加这慕容黔也正要去商城,我不放心。”晚清又道,心中有些紧张,更有些揣揣不安。

  “夫人放心,冷森明日必马上启程前往商城。”冷森应道。
  “谢谢冷总管。”晚清道,而后又接着道:“我怕此去人手不够,所以让黄棋与红书也随你一同前去。”
  “夫人,让黄棋一同去就成了,至于红书还是留下来照顾夫人吧!”冷森道。
 
  晚清却摇了摇头:“不,我不放心,你别担心,我现在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凤舞九天的守卫这般森严,没事的。”
  “可是、、、”冷森还想说什么。
  晚清却是态度坚决:“冷总管,就按我说的去办吧!这样也让我放心一点。”

  “那、、、好吧!”冷森应道。
  晚清一笑点了点头,又听冷森报了近期关于对慕容黔暗中布局的事情,这才让他去休息。
  等到他走后,红书才开口问道:“夫人,你怎么忽然问要让我也一同前去呢?不是说让黄棋与冷总管去就好吗?”
  她可是闷了好久,刚刚夫人与冷总管谈正事她又不好插嘴,本就性急的人,见冷森走了,这才赶紧问道。
  因为这段时间来,夫人一直是将她带在身边的,忽然有些举动,她颇有些不解。
  晚清微微扬眉,望向大门,示意她将门关上,而后这才道:“其实让你跟去,是有更重要一层的意思的,这件事情,必须你去,我才能放心!”
  听晚清说得神秘紧张,红书也跟着紧张起来,一改面容,十分凝重:“夫人请说。”
  “我怀疑冷森是知道金不换是否为凤孤一事的,他若知道的话,若我让他去查,不就等于是白费?而黄棋,固然可靠,但若是凤孤开口让她瞒我,她是定会听的,唯有你,我相信你能够公正做事,不会瞒着我的。”晚清道。
  红书一听,脸上现出为难,因为若真如夫人所说,届时爷说开口让她保密,她该怎么做呢?
  而且夫人何以见得冷总管知道事情呢?
  于是问道:“夫人又怎么猜到冷总管知道这件事情呢?”
  “刚刚我与冷森谈话的时候,并未提及金不换不在庄中,冷森却是脱口而出,也许他自己也未曾在意,可是,这不恰恰说明他是知道庄中的情况的!”晚清轻道。
  “我知道,你其实也是担心若然凤孤也让你守口保秘你会为难的,不过,你若暗中查证,查出来及时报给我,那来这一层顾虑呢!想必凤孤即有此为,必是不想太多人知道的。”晚清道。
  “嗯,红书遵命!”红书一听,心下释怀,巧笑着道。
  “你这丫头!”晚清一笑,而后似想起什么又道:“这件事情,若当真与冷森有关,那么你查起来也轻松许多。”
  “你随我来。”说着向着内室而去。
  红书不解,于是跟着去。
 
  就见晚清翻开陈年的一个盒子,这个盒子,她自知道自己身怀孩子,就没有再用过,只因这里面装的,全是一些奇丹毒药,还有一些神奇的药物。
  她翻了翻,从里面翻出一个黑色的小瓶子和一个红瓶子,交给红书:“这黑瓶子中所装此粉曰无粉,无色无味无物,只是一遇上这红色瓶子中的见光粉,就会现出金色,你去后,第一件事,就是将这无粉设法撒在冷森的衣服上,而后,你隔天寻个事情再去找那金不换,再以见光粉撒于金不换身上。”若冷森真有事情相瞒,想必去后第一件事就是找凤孤商量的。

重生卷 第八章 计计连环  
  才入商城,金不换就被人给拦下了,不,应该说是被人请下了。
  这人,不是别人。
  真是慕容黔。
  慕容黔在当世最忌讳的人就是凤孤,尽管那日凤孤自废武功,自断筋脉跳下落日崖,可是,后来一直寻不着身体,于是便成了梗在他心头上的一根刺,日夜不得安宁。
  毕竟曾经那般意气风发却被凤孤一计给落得险些惨死,心中不免有些恐惧感。
  只担心凤孤大难不死,于是自凤孤死后,他虽然沽名钓誉不伤害上官晚清,不过却一直派人暗中监视着凤孤九天内的动向。
  前几日那内应来报,说凤舞九天内来了个人,名唤金不换,上官晚清一直却将他认作凤孤,虽然其他人皆不如此认为。
  尽管如此,慕容黔没有亲眼见到,却依旧不放心,毕竟他是见识过凤孤的狡猾的。
  于是探得他要赶回商城,于是在城中第一酒楼设了宴宴请他。
  “请问阁下是哪位,无故为何宴请金某?”金不换走进厢房中,见了请他的人,于是客气地问道。
  言语中,带着丝丝温和,正如书生公子般谦谦有礼。
  慕容黔抬目看了看金不换良久,久到都忘记时间了,因为只一眼,他也觉得此人与凤孤极其相似,那身形,还有行走间的姿势,十分之像。虽然面容半分不相似,却同样拥有一双极其迷人的凤眼,狭长而微微往上勾起,此类眼,据说最能勾魂。
  只不过,这个金不换的眼,却远远不及凤孤,不是眼形,而是那眼神,他的眼神平和而无锐气,少了凤孤那种绝无仅有的邪妄霸气,显得失色许多。
  看着这样的金不换,他放心许多。
  “请问阁下是哪位,无故为何宴请金某?”金不换又唤了一遍,只是这一次,却语气中透了几分不悦,直直瞪向了慕容黔。
  慕容黔一晃过神,这才大笑:“失礼了,金老板,我也只是刚刚看着金老板想起一位故人罢了!”
  “故人?”金不换一听问道:“不会是凤舞九天的凤爷吧?”
  慕容黔未料他如此直接开口,不过这也让他更放心了一层,若真是凤孤,又岂能如此直接揭出这个问题呢!
  于是他点了点头:“正是。”
  “哎,算了,你也不是第一个说我长得与他像的人了。哎,若非他死了,我还真想见见他,究竟是如何与我相似法!”金不换喃喃道,似乎颇有些不满的感觉。
  “其实仔细看来,也并不相似,只是一晃眼间有些相似罢了。”慕容黔又道,一直揪着的心倒是舒开了。
  “我就说嘛!”金不换笑道,而后这才想起什么似的问道:“对了,阁下是哪位?为何宴请我?”
  “在下慕容黔,只因听说金老板要在商城经商,恰巧慕容也正要在商城发展,于是想结识一番。”这个理由有些牵强,毕竟若要结识也当是结识那些旧的商人而非一个新的商人,只是慕容黔道来却又似乎十分真诚,这就是他擅长的招数。
  “慕容黔?这名字我似乎在哪儿听说过。”金不换突然皱眉想着,突然,似灵光一触想起什么一般,一拍大腿,而后却是眼神带着惊惧,退了两步,才问道:“你是那个在落日崖逼得凤孤废功、断筋、落崖的那个慕容黔?!”
  当初这件事情极为轰动,一时是整个云国,及至风国也是多数人都知道了此事,也知晓了凤孤与慕容黔这两个名字。
  “我是。”看着金不换那惊惧的面容,慕容黔却是突然惋惜一番,面带伤色:“当初若非凤孤逼人太甚,残暴无良,我如何会做出那等事情来呢!”
  看着慕容黔的模样,金不换方才惊恐的眼神中略过一丝异色,如精光一放,稍放即逝,而后是带着疑问地问:“当初的事情是怎么一回事呢?看来慕容大哥也并非是那种无情无义之人,怎么做出那般狠毒之事呢?”
  “这事说来话长,逝者已逝,我也不想多说,辱了逝者。”慕容黔拿起桌前的酒,一饮而入,似有许多难言之隐一般。虽未解释,却已经胜过解释百分,任何人见之,都会以为当初定是凤孤做了什么天理不容之事的。
  而眼前的金不换,是否也是如此认为呢?
  一番寒暄,两人言语投机,慕容黔一副兄长之姿,而金不换一脸初入江湖富家公子之姿,倒是结识得积极,很快就称兄道弟。还谈起了在商城的生意来,说着要合着一起来干。
.......
  黑夜中,一名男子负身而立。
  修长身姿迎风而立,黑色的丝质长袍更将他衬得玉树而临。
  虽然他只是那么站着,可是无形中,却带给人一种至尊无敌之感,一种让人靠近也能凛息之感。
  身后有人唤道:“爷。”
  “嗯。”他轻轻地应了一声,却是没有转过身,依旧背身而立:“事情怎么样了?”
  “该安排的已经安排妥当了,只待慕容黔将全副身家全部投入之时,就可抽底一拔,让他自此跌落谷底,永难翻身。”身后的人道。
  “人是否可靠?”
  “不管可不可靠,我每处各备了三拨人马,他们互不相识,一声令下,到时三拨齐发,必无一失,至于所谓的江湖同党,我也已经让人暗中全由底部拔起了,只需到时爷的一声令下,就可让他的一切全毁。”  
  “嗯,很好。这一次,我必要大获全胜,不再让他有翻身的机会!”黑衣男子道。
  “必会如此的,爷自身呢?”身后人又问道。
  “我的内功此时已经练至第五层,不需多久,必可大功告成的。对了,那边要做好万全的防护,切不可出现任何闪失。”
  “这点请爷放心,我已经暗中加派了人手于整座庄内庄外,而且如今的夫人也已经不同于从前,她的聪慧与成稳,不会有事的,只是....”
  “只是什么?”黑衣男子问道,一直平静自信的声音中透出了浓浓的担忧。
  “夫人似乎对于爷的身份一直深信不疑,这次就是他让我提前过来的,为的就是要我来查证爷的身份,而且这次她还派了黄棋与红书两人一同前来。”
  “派了黄棋倒不出奇,为何还派了红书呢?”黑衣男子语气中透着奇怪,背着光的眉头微微一皱,而后似是猜到什么一般,一笑而后言道:“她倒是聪明!”
  “爷何来此说?”
  “我也不知道,不过我知道,红书的来,她必是另有用途的。”他说完。唇瓣扬起一抹得意的笑,却是开心之极。
  “你先回去吧!一切都要小心仔细,切不可露出任何马脚来!”
  “是。”
  “爷何时才回?”
  “等到时机成熟,我自会回去的,这一天,不会太久的!”
.......
  而晚清交待的事情,红书也不敢怠慢,已经照着办了。
  在金不换到达商城的第二天,他们也到了商城。红书按着晚清的吩咐,在冷森换洗的外衣上,撒上了无粉,静待着天明后与金不换见面。
  一整夜,红书都没有真正睡得着过,虽然她并不十分相信金不换就是爷,可是偏偏,那种期待却在她撒下了无粉之后越来越强烈。
  于是,辗转反复,彻夜难眠。
  天一明,她便睡不下去了,早早地吃了早膳,只说了有些私事要办,就赶去找金不换了。
  金不换此时还未醒来,下人于是请了她在厅中等着,虽是几刻钟的时间,却已经让红书有些坐立难安,即想着不可能是爷,可是又期待着会是爷。毕竟,爷在她的心中,是何等的重要。
  终于,看到金不换施施然于内厅中出来,看来还未真正自睡梦中醒过来,一脸倦样,眼睛都似睁不开一般。
  红书见了,不免带了几分失望,那期待,也失了几分。因为,她们的爷,可不会这般没有仪态的。爷不管是何时,都显得那般高雅,自带一分贵气,哪里看来这般没精打采。
  “昨晚太晚睡了,让红书姑娘久等了。”金不换出来就道。
  红书撇了撇嘴:“没关系,我也只是奉了夫人的命,特来送上礼物的。”说着她拿出那沾了见光粉的丝帕递给了他。
  “哦,夫人怎的如此客气,居然还送礼物给金某,真是不敢当啊!”金不换一脸受宠若惊地说着,就要接过丝帕。
  红书却是使了力一撒,那见光粉末撒了开来。她仔细一看,却是见金不换身上根本就没有变化。夫人说了,只要他与冷总管见过面,纵然不接触,那无粉也会因细风而沾到金不换身上的。
  可是看来,夫人要失望了,这人,决计不会是爷的。
  她将丝帕一递:“给你吧!我走了。”
  说完也不多留,而后半句话也不多说,失望地走了。
  而在她转身走之际,身后的金不换,一脸受宠若惊的脸一变,变得十分奇异,带着怜爱,带着一种让人不懂的情绪,轻轻地嗅过丝帕,而后,唇角细语:“我不会让你久等的。”
.......
  一直等着红书消息的晚清终于在第四天的傍晚,收到飞鸽传书。
  只是拆开书信,颇有些失望,可是又觉得,似乎会在情理之中。
  信上写道:夫人,您死了这份心吧!那人不是爷,无粉与见光粉白白浪费了!
  白色信纸于火炉中慢慢焚化,她却是不露半分喜悦又或失望的面容,其实她早该料到的,若然金不换真是凤孤,又岂会那么容易就能够算计得到呢?
  只是这一场聪明人与聪明人的对弈,却非只是这一局就定胜负的。纵然种种迹象表明,他不是金不换。
  可是她相信她的直觉,她相信自己的眼睛,金不换那一双眼睛中,不经意流露出来的浓浓情感,不是骗人的。
  除了凤孤,她相信,不会有人,能拥有那么痴情的目光了。
  那一日他坚决走上马车,她有些失望,不过,却更是坚定了她的想法。
  也许连凤孤也不会明白的,为何会更坚定了她的想法。
  因为,若以金不换表现出来的模样,看到她伤心的模样,断断不会坚决地上马车,至少也要安慰一番的,可是他却没有,而是为了印证他不是凤孤,而直接坚决地上了马车。
  他或许是想证明自己不是凤孤,却忘记了,他所要扮演的人的性情!
  她的计策,并不在红书身上,任何时候,她相信,能够撼动凤孤的,只有她自己!轻轻地,拿起铁锹子,打了打那火炉子,只听得‘噼里啪啦’声响,便有一阵香味传了出来。
  一旁正冻得呵气的双儿一听,红红的脸蛋儿也笑开了:“哇,栗子可是熟了,真香!”说话间已经拿起一旁准备好的小夹子一抖一抖地夹出了那里面放着的栗子。
  这是冬日里,她们最爱做的事情了,边取着暖边烤着栗子,又能暖身又有得吃。晚清看着双儿拿起了那烫手的栗子,左甩一下右甩一下,却是满心地欢喜。
  这样的时光,总是最美的。
  她现在,已经是极幸福的了,有双儿在一旁,腹中有个正在慢慢成长的孩儿,生活也是安静而宁详的。
  可是独独心间缺了一个角,需要寻回来,才能成圆,才能真正获得幸福。
  以前以为是不可能的事情了,不抱希望,也就这么过着,可是如今知道那人是在的,又如何能够再做到不去思呢?
  双儿掰了一个栗子,热乎乎的,没舍得吃,递给了小姐,却见小姐淡笑忧思,神却早飘到了远方了。
  “小姐,栗子凉了!”她一使劲儿,在晚清面前晃了好几下。
  晚清这才回过神来,一笑,接过栗子咬了一口。淡淡的甜香,还有股儿焦味,味道极好,而后她吩咐道:“双儿,你帮我办件事情,要小心妥当。”
  “小姐你有什么事情你就说啊!”双儿见她说得严谨,于是抬眉仔细听着。
  “帮我准备了一晚子鸡血,要新鲜的,而且不要让别人发现这件事,只能你知我知!”晚清道,神色中透着慧黠。
  不放点儿狠的,又怎么能让那人肯认她呢?
  认有那么难吗?若有难处,至少暗中相会,也不必让她担心着啊!
  不明(江湖论坛)的用意,双儿却还是点了点头,因为小姐做事,从来有她的主意,点了点头:“小姐什么时候要呢?”
  “就晚上吧!三更的时候,你弄来给我,记得要小心行事,莫让他人知道了。”晚清再次叮咛。
  双儿却是点了点头:“小姐,你就放心吧!我会办得妥当的。”
.......
  夜半时分。
  天寒地冻,连天上那一弯明月,也似怕着了凉,半躲了起来。
  凤舞九天内一片宁静,只听到偶有落叶随着雪花儿飘落积雪上,空滑出细细的声音,又或是什么不知名的不怕冷的虫儿,惊扰了叶儿。
  南凤园中,更是宁静。
  晚清已经熄灯就寝了。
  今晚称是不舒服,人总觉得不适,于是早早地睡下了。
  忽然,这宁静的夜里,这本该是最安静的南凤园中,响彻了一声凄厉的女子哭喊声,而且越来越烈,带着浓浓的哭腔。
  一时,吓到了明处暗处的侍卫,还有早就躲在被窝中的侍女们,纷纷向着那主屋而去。
  这个声音,他们都认得清楚,是二夫人上官晚清的声音。
  是有刺客吗?
  众人疑云。
  那守在最外面的侍卫更是顾不得什么,撞开了门,直冲了进去。
  却见一片黑暗,大喊一声:“夫人,您没事吧!”
  在隔壁间的双儿这时也跑了进来,手中举着一只红烛,虽不是极亮,却足以照得亮室内的一切。
  女子苍白着一张脸伏于床头,蓝色绣着锦兰的被子被掀开了一角,露出了里面的雪白亵衣。
  那雪白上,染上了大片大片的红,鲜艳的血,艳得让人花了眼睛,惊得让人失了魂。
  那清丽美妙的女子,张开那已经苍白的嘴角,喃喃而无力地道:“快..快...快请大夫来,孩子...孩子不能有事啊!”
  双儿一惊,扑到了晚清的身侧,转身对着一时愣了的侍卫喊道:“你们...你们还不赶紧去请了大夫来!夫人可是不能有事啊!”
  于是,一时宁静的夜被彻底地打破了。
  凤舞九天内,一时鸡飞狗跳,乱成了一团。
  一盆盆热水进进出出,换洗出来的雪白衣物让人即惊又怕,可是众人却只能守在屋外,唯有双儿在内狮吼着,为晚清换洗。
  大夫来了,一番诊断,只感脉象十分虚弱无力,却是查不出究竟是为何突然间会大出血,不过幸好,胎儿脉象还算是正常,虽有大伤,却应该是可以保住孩子的。
  可是也是应该,大夫却不敢直接说完全能够保住,因为虽然胎儿脉象尚算平稳,可是查不出为何大出血,这才是难处,不知病处,难对症下药!
  于是开了保胎的药,连夜喝下。
  而四名大夫,于外室一直商量,不曾停歇,却都是摇了摇头,最后只落下一个结论:身体虚弱,思虑太重。
  当然,这思虑太重,应当是夫人给提点出来的。
  因为晚清在受脉时伤神自语道:“肯定是我太过思念凤孤,这几日心神不宁所致的!”
  这样的大消息,没有例外的,于第二日清晨,就以快马传去了远在商城的冷森等人。

失身为妾    重生卷
第九章  缠绵相遇    
  夜色正浓,室内,却不见半分寒意。
  床的左右各放了两个火炉子,暧暧的火气透人心,身上的被褥厚厚软软的,睡着倒是舒服。
  可是她却睡不着。
  分明已经是两更天了,可是她的精神却是越来越好,微倾身向着内里睡,看不见外面的一切,可是,那火炉子的方向,正好给了投影,只要有人站在床头,她只需看着内墙,就能借着炉火那淡淡的光晕,看到那人的影子。
  她算过了,只要金不换是凤孤,他就一定会来,而且,会在最快的时间来,而最快的时间,就是今天晚上。
  所以,她早早就禀退了所有的人,只一个人在屋内。
  心,开始无止境地跳动着。
  带着狂欢,带着希望,带着害怕,带着激动,杂乱得如一锅五味汤,却是暧暧的。
  他,一定要来啊!
  夜风摇动,虽然略有寒意,可是窗户,她也没有落锁,为的是方便他进来。冬夜无边,那凉爽的风,很轻很轻,带着那梅香,晕绕着整间屋子。
  她的耳朵,竖得高高地,一直等着那脚步声。

  终于,在一片寂静中,传来了细细的脚步声。
  她没有动,只是静静地躲着,背着外面,望着内墙,那淡淡的炉火,映出一个模糊的影子,可是她却可以清楚地勾勒出那个身影的每一个细节。
  带着邪气而倾城俊美的脸孔,狭长的凤眼微微地勾起,有时候看起来邪妄无比,带着狠绝,可是,真正懂他的人知道,那狠绝背后,也是有着最火热的情感的,高挺的鼻梁,立出他那高傲不可一世的自信狂妄,薄薄的嘴唇,总是那么抿成一线,邪气时微微翘起,却足以勾住任何一个女子的魂。
  人家都说薄唇的男子最是无情,可是她知道,清清楚楚地知道,无情之人却是最有情!是的,一旦他动了情,那情,是世人少能比拟的!
  只见他立于那儿,却也是良久没动,只是那么静静地站着,如定了一般,可是晚清,却能够感到他炙热的目光,就那么直直地盯着她。
  一时间,似乎有着千言万语一般,喉中,似堵了什么似得,紧得发慌,而眼睛,却如进了沙子般难受,于是,有些泪珠,就那么悄然无声地落于枕上,一滴而出,再难收起,于是润出了暗夜中的一朵花儿。
  从来不知道,原来思念竟是如此之苦的,之前轻愁淡忍着,不觉得极苦,一时间,真正地遇上了,却是有着千万的苦,全涌了出来……
  暧暧的室内,气流暗涌,闻之,却是极苦极涩的。
  凤孤,知道她醒着,在他踏进来的那一刻,他就知道了,她的呼吸急促,尤其在他进来之后,就不曾平稳。
  他是极聪明的人,只一刹那,便明白了一切。
  她在等他。
 
  他不是不愿认她,他只是想等将一切都铺平,然后,给她一个极致的惊喜的。而且这个时候,他也不能出现,他的武功还没有练成,若是此时出现,以慕容黔对他的惧与恨,必是不会放过的。
  他尚且没有完全能力保护着她,所以,唯有让她等,等那个时机的到来,不过,也不会太久了。
  其实她苦,他何尝不苦。
  他比她,还要苦上百倍。
  可是,却只能忍着,为了未来,只能忍着。
  不过今晚,她忍不住了,他也是忍不住了。
  算了,惊喜留着,可是,他却不能让她这样苦着了,而且他自己也真是忍不住了。
  忽然,手一翻飞,正要关掉窗户,却听见晚清细细的声音传来:“你先别走。”
  原来她误以为他要走了,其实不然。
  “听我说完好吗?”
  凤孤没有开口,他忽然很想听她说。
  “我知道你不认回我们,一定有你的想法的,我并非逼你,可是你知道吗?那一种似是而非的感觉,让我的心中一点儿也不好受。以前,是真的死了心了,以为那样子,你必死无疑,虽一直说着没有找到尸首不能说明你死了,可是真的是心死了。可是当看到希望的那一刻,那颗心有多么的迫切,我日日夜夜受着煎熬。从前我是最能忍的,可是却发现,在这一刻,怎么也忍不了。若不能真真正正地证明了你,我的心,会被这猜测给逼疯的。”她明白地知道,若是凤孤,他不肯相认,必是有他自己的想法与苦处。可是,她却不能忍,也许,这是她这一生来最无法忍耐的一次了。可是,情至深处,又能如何。
  凤孤没有想到,会听到这一番话,只能那么愣愣地站在那儿,一动不动。其实,他确实是担心慕容黔,不过,不与她相认,只是想给她一个极致的惊喜。毕竟,不想慕容黔知道,他可以暗中想见的。
  只是他想不到,却能听到这一番深情的诉说,真是让他狂喜。
  一直以为,晚清纵然对他有情,必也是淡薄如纸的,这是他一直最对自己没信心的,却想不到,在这一刻,却让他充分地自信了起来了。
  原来,晚清是爱他的!
  原来,晚清是爱他的!

  心脏的每一次跳跃,都在强调着这个事实,他突然很想呐喊,大声地呐喊,一遍一遍地喊着!让全世上的人都知道!
  晚清却不知道凤孤的心思,依旧软语细说:“你不用说话的,我已经知道是你了,这样,我就满足了,你可以走了,我会等的,等你可以相认的那一日。”
  说完这一番话,她的心里,似乎平实了许多,觉得很开朗了,不再似这几日一般,慌着神。
  就见袖风扫动,窗台摇动。
  晚清以为是他走了,在那一刹那,匆匆地回过头,想见到他一面,那怕是背影也好,却是一转身,迎来了一个略带着凉意的怀抱。
  可是,她却觉得温暖,那淡淡的檀香夹着他特有的气息,让她每每地感动着。
  眼泪,于是扑簌簌地掉了下来。
  只见凤孤将她一搂,身子于床上一钻,粉红床帘落下,而后,床也开始摇动了起来,晚清只觉得一番天旋地摇,一晃眼,眼前的景物一变。
  看着那长长的石阶。
  有些错目。
  这是暗室。
  一直知道,大宅中人家,都是建有暗室的,却想不到,原来这凤舞九天也是,而自己的床下,就是通往暗室的门。
  望向一旁的男子,无声地询问着。
  “凤舞九天的地下,处处密道,只有我与冷森二人知道,至于四婢,却只知道有暗道的事,却对暗道并不了解。”凤孤道。
  不过,对于暗道,晚清倒不是极想了解,她只是很想知道,他是如何能够活下来的,这段时间,又去了何处,做了什么。
  可是听着他的声音,她却不想打断。
  凤孤知道晚清的心思,于是道:“我知道你对于这段时间的我究竟如何能够活下来,又在这段时间怎样急于想知,我都会告诉你的。”
  “走,我们找个舒服的地方坐下再说,你怀了身孕,虽说见红是假,可是这虚弱的身体也耐不住的。”说着轻轻地拥住了她,带着她往着内室中去。
 
  一路全是由夜明珠照亮,每二十步就有一颗硕大的夜明珠,不得不承认,凤孤,倒真是奢侈。这夜明珠,普通人家连见也未见过,而富贵人家能得一颗已经是极炫耀的,可是他却拿来当成暗室的路灯。
  一路通明,倒是彰显贵气。
  进到内里,却是另一番情景,这简直是另一个寝室,布置雅气华丽而不显得庸俗,檀木四柱大床,檀木茶具,檀木书架,简单而高雅。
  而且这寝室内,看起来十分干净整洁,似乎看不出是一直无人居住的模样,倒不知是派了何人来整理的。
  她在桌前坐下,这才道:“你都知道了?”
  “是啊。”他应。
  “既然知道了,为何还要来呢?”晚清问道,有些不明白,他既是已经知道她是诈病的,可是为何还是来了?
  凤孤揭过身上的外衣,轻轻地披在了她的身上,手,环过她细细的肩,轻轻地拥住。天寒地冻,这样的气候,室内的温度十分之低,而她只穿了单薄的内衣,容易着凉。
  “你如此聪明,用连环计,我是真的一时情急被你骗了,直到进了你的屋内,听到你的气息,才知道自己上当了!”凤孤轻笑着道,上她的当,让他很幸福:“不过,上你的当,却是我一生中上过最幸福的当了,若非此来,都不能听到你如此切切的诉衷,让我一生回味。”
  说完,甜蜜的嘴角尽是戏谑。
  晚清这才想起刚刚的话,一时脸上羞红一片,也是触了景才会说出,当时倒也不觉得难为情,这时经他重提,直觉脸上火辣辣一片。
  凤孤却是一笑,手下,拥得更紧。
 
  怕他在这个话题上纠着,于是晚清赶紧错开话题:“究竟,你是怎么活下来的呢?这段时间,你又去了那儿呢?”
  “其实整件事说来,要从那日接到慕容黔帖子说起,那时,我身上只剩两成的功力,而手下的人马,也只能与他敌对,若是硬着来,必是两败俱伤的,而且我更担心伤到了你,可是任何事情我都能放开,却是决不能让你受到伤害。于是我想,唯有使一招以退为进,明修栈道,暗渡陈仓之计了!”
  听至此,晚清的眼睛睁得极大,有些不可思议,难道说,落日崖上当时发生的事情,都是在他的计算之中?
  若真是如此,不得不佩服他的足志多谋了,可是,那日他分明自废武功,又自断筋脉,还是众人亲眼看见由冷森扔下了悬崖的,为何,这究竟是如何一回事呢?
  不由,勾起了她的好奇,睁了一双眼。
  “我心知慕容黔特意将地点约在了落日崖,必是要一雪前耻,当初我害他落入崖底,他必是要以牙还牙的,而他明白你是我的软肋,以你要胁,我必会妥协的。我当初原本以为,他会先重伤我再将我推入崖底,没想到,他的做法,倒是合了我的意。”凤孤想起当初的情景,不由得意一笑,邪气的脸上尽现一份自傲。
  “怎的如此说呢?”晚清不明,看着他一脸得意的笑容,好似是因祸得福一般,被废了武功被断了筋脉还说是合他的意,不过一想,她才想起,若是断了筋脉,他此时,手劲极好,又是怎么回事呢?
  想着便捉起了他的手,手上那剑痕还在,历历显示着当时那苦痛惊心动魄的一幕:“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说着时,心下黯伤。
 
  凤孤却是一笑将她一双玉手轻轻地拢入了掌心,以自身的暖气呵着她:“我当时确实是自废了武功,这是没错的,其实这也多亏了慕容黔,我曾得到过一本武林绝学,叫枯木逢春,这种武功虽然高深莫测,却不是一般人能够练的,必须是由一个武功高强的人自废全身武功,以练过武功的内筋骨重新修练方能成就,我一直将信将疑,毕竟自废一身武功,可不是一件小事情,那日剩两成功力后,我一直犹豫着,正巧慕容黔为我下了决心,也助我重新成就一身盖世武功,而至于自筋脉,却是假的。”
  “想不到真是机缘巧合啊!可是那自断筋脉怎会是假的?!”晚清有些惊奇,当时那么多人看着,她也是亲眼所见,怎么会是假的呢?
  “你可别忘记了,我不但是一个武功高手,还是一个医术高手,我曾经学过一种移筋错位,能将筋脉错位,当时众人看我挑断了手筋脚筋,一时血流无数,众人已经是惊呆了,自然不会看得仔细,而慕容黔,也是惊呆了,所以他也没有发觉,虽然血流得多,可是筋脉,却是没有伤到半分。”凤孤说着嘴角含一抹薄薄邪气之笑:“当时我特意让冷森扔我下崖,在落崖一半的时候,撒出腰间软带,缠住了一旁的树枝,没有摔得粉身碎骨。后来,冷森及时下崖救了我。”
  “原来冷森一直知道你没死。”晚清轻叹,只是不明白,他为何愿意告诉冷森却不愿意告诉她呢,让她一直为他而痛苦着,不由间,语气也透出一些怨怼。
  “我想着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于是没有告诉你,其实这些日子以来,我天天都陪在你的身边,只是你不知道而已,你看,我可是夜夜睡于你身下呢!”凤孤忽而暧昧地道,而后眼神瞟向了身后的大床。
  晚清一奇,难怪她刚刚一直觉得这儿不曾住人,却十分整洁,不染尘埃,原来是这段时间他都住在这儿啊!看着他故做暧昧的目光,她暗啐了一口,却是心下欢愉。
  纵然他再多不是,可是看到他平安,比之一切都好都值得的:“想不到你日夜在这下面,我竟是毫无察觉。”
  凤孤一笑:“这内室可是隔音极强,这下面的声音再响,上面都是听不到的,你若能听到,那才出奇呢!”
  “这些日子,你就一直在这下面?”晚清道。
  “是啊,我在这下面修练那枯木逢春,然后暗中派了冷森布置一切,直到上个月,见一切都已经布置得差不多了,于是自己亲自出面,以金不换的身份,以方便更好地破了慕容黔!”说到此,凤孤有些咬牙切齿,这一次,他要慕容黔永难翻身!
  惹他的人,就应该知道,决没有好的下场的!
 
  晚清暗自不可思议,难道她感觉冷森的一些计谋决策很是惊人,还想着他跟在凤孤身边,竟是学得一般雷厉风行,却不想,一直原来身后还有个主谋者在出主意呢!
  “想不到这么长的时间,我竟看不出半分端倪!”晚清不由叹道,想了想又问:“可是你为何不能暗中与我相认呢?”
  这是梗在她心间的一个问题,毕竟,暗中与她相认,她也能替他保密的啊!
  “你对我有情,若是让你知道我还活着,必是无法做到那样忧伤的模样,那样极易让人起疑,而慕容黔从未放松对凤舞九天的监视,以防万一,我只能忍着与你不相认,其实,我比你更难受!”凤孤道,其实这个理由只是其次,可是他却不能全部告诉她。
  他要让她在最惊喜的时候,才将一切告诉她,当然,那一天不会太久的。
  “清儿,你就别再怪我了!”凤孤忽然语气一软,软软的气息呵在耳边,温热的唇,轻轻地点触在她那如珍珠般的耳垂上,软语细磨,却是深情无限。
  这么长的日子以来,他每时每刻不想这样拥着她,将她紧紧地锁在自己的怀中,与她缠绵……
  “好了!别闹了!”晚清最是受不住他这副撒娇样,又好气又好笑,被他呵得心底也发了软,轻轻一推,娇声怒道:“我该上去了,你也该赶回商城了,若不然,要让人怀疑了,一切可不都白费了!”
  “那你可还怪我?”他却不肯放过她,依旧紧紧拥着,拥着这个午夜梦回思着的女子。
  “我没有怪你,知道你平安,比一切都重要。”晚清轻轻地道,却是知道不能再呆下去了,她不在寝室,若让人发现了,还不将事情闹大了。
  别真因为她,而扰了大事。
  “嗯,你放心,三个月内,我必将一切搞定,到时候,我要夜夜与你紧拥而眠,再不分开!”他道。
  晚清一听,不只脸上一片通红,耳根子也红了大片,这个凤孤,这般害羞的话,竟能够如此说出口!
 


    自那一日后,他们就在没有相遇,因为如今慕容黔在商城,若然金不换不在商城的话,必然会引起怀疑的,毕竟慕容黔不是简单的人,并不好对付。
    所有的事情在暗中部署着,一刻也不能松懈,能够知道他平安,就满足了,万不能因为松懈而失败。
    不过值得欣慰的是,事情进展的十分顺利,好到让人不得不心中欢喜,冷森每隔一段时间会派人送来账本,顺带着将暗中的事情以暗信方式传达。
    因为知道他的平安,而生意上的许多事情既然有他与冷森两人去操心她也省了许多心,心情好了,人轻松了,身体,也渐渐地强健了起来。
    这段时间,按时吃着大夫列的补药,孩子长得很快,八个月大,肚子已经圆得像个大球子,每日扶着他,便成了最开心的事情了。
    孩子已经有胎动了,每日里,都会伸出小手小脚与娘亲做最贴心的相握,当握着那突起处,感受着孩子的活力,心中那一股为娘的母爱便如潮般涌着。
    有时候靠在贵妃榻上,闭着眼,总会不自觉的幻想着一幕情景:
    她坐在暖暖的冬日下扶一曲春日来,轻盈而美好,温暖中透着亲意,而他带着孩子,满园地玩耍,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最初最美的笑容,幸福而满足。
    这便是她想要的。
    简单的家,简单的幸福。
    “小姐!你一个人坐着发什么呆啊!笑得像偷了蜜一般!”双儿一出来就见暖阳下的小姐一手抚着圆圆的腹,满脸笑得开怀,不由逗笑地问。
    晚清一回头,看了眼双儿,是该时候了,待她生下孩儿,也是时候给双儿指婚了,课不能让那侍卫等得太久了,望向了远处正在园外的那名侍卫,轻笑着道:“我在想,时候给咱们双儿指一门婚事了!我这做小姐的已为人妇,也快要为人母了,怎能不替你着想呢!”
    说罢一脸戏谑地望向了双儿,就见平日里大咧咧的双儿一脸羞红,尽现小女儿的娇态:“双儿才不嫁呢!说了双儿要侍候小姐一辈子的!才不嫁人呢!”
    “你不嫁人有人可不肯呢!”晚清说着间若有所指道。
    双儿脸上刹那更是红若番茄:“谁敢不肯啊!我嫁不嫁与谁有关呢!”
    “那可不一定,人家齐侍卫指不定要怨我拆了一段姻缘呢!”晚清笑道,说时间玉手一指,指着门外那严谨的齐侍卫。
    “小姐,你又来取笑人家了!这事与他何干,不跟你说了!”双儿说着头一扭。
    晚清却是宽慰,那齐侍卫人品不错,双儿与他又是两情相悦,她也算是满足了,于是将双儿轻轻一牵:“双儿,你跟了我这么多年了,你的心思我还能不解吗?只是我明你心的,我从来只把你当姐妹看,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我的妹妹到了婚嫁之龄,我如何能不理会呢?当初我以为没机会能给你指一门好的婚事,如今有机会了,又怎能误了你呢!再说了,你若嫁了齐侍卫,还不是照样可以照顾我。”
    “小姐!……”双儿一听,两眼泪朦胧,一把就伏在了晚清的肩上哭了起来,能够侍候这样的小姐,是她这辈子的福气。
    “傻了,哭什么,应该高兴才是!”晚清轻笑着道,看着圆外正在守卫的齐侍卫瞟过来的关怀目光,了然一笑:“你要再哭着,那齐侍卫莫以为是我欺负了你!”
    “他敢这般想,我就不理他了!”双儿一听抹着眼泪怒怒地道。
    那较劲的摸样把晚清也给逗笑了:“好了,看你这恶摸样,别把人家吓跑了!”
    暖暖的阳光,一切渐渐变得美好了起来,叹了一口气,原来,是春要来了。
    双儿,觅得心上人了。
    慕容黔那个恶人,再过不久,也差不多要灭亡了。
    那个曾经让她极恨,如今让她极爱的男子,也该回到她的身边了。
    她的宝宝,下个月就要出世了。
    她们一家,就要团圆了。
    生下孩子,她就可以回京城去见见娘亲了,听双儿说,娘亲当初得知她落崖的消息后,晕过去了好几次。
    心中酸楚,不知,她的白发又增了多少呢?


  
 楼主| 缘分的天空 发表于 2013-3-11 14:25:16 | 显示全部楼层
她,即将为人母,于是那念母之心,也更浓了。
    ……
    本想着生了孩子养了月之后就回京城的。可是人算不如天算,有些时候,是事不由人的。
    午时,晚清正捻一块桂花糕于口中,就见绿琴飞跑了进来,尽管是大寒的冬日,可是她额间确实泌出薄薄的细汗来。
    而且脸色十分苍白,似乎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究竟是什么事情,让她急成这个摸样,晚清的心,没来由地狂跳个不止,有一种不好的预感直冲向了脑门。
    手上的桂花糕跌落了地上,仍不自知,也不知道是害怕,还是冬意太浓,只是颤着唇问:“绿琴,发生什么事了?”
    “二夫人,京城那边传来消息,老太奶她……老太奶她……”绿琴说着间有些泣不成声,一双眼,早润了泪花,话才哽咽而出,泪已经是夺眶而飞了。
    “老太奶她怎么了?”老太奶自从得知凤孤的事情后,身体一直不好,她一直担心着,就怕上了年纪加上丧孙,她要如何熬过去。
    “刚刚那边传来了消息,老太奶身体日渐不行,前两日感了风寒,一直未好,只怕,过不了下个月了!”绿琴哭泣着道,眼睛也红肿了。
    晚清楞坐在了椅上,有些失神,寒风未能入侵,偏让这噩耗给入侵了,只觉遍体寒意,冰凉的眼泪,就那么滴落下来,一滴、两滴,越来越多,直浸湿了衣裙犹不自知。
    唇边呢喃“怎么会这样呢?怎么会这样呢?老太奶分明答应了,要见到曾孙儿出世的,她怎么可以就这么倒下呢?……”
    “老太奶如今心心念念的就是夫人腹中的曾孙儿,所以……所以……”绿琴抽泣着道“那边说了,看夫人能否……能否赶到京城那边,在那边生下孩子,兴许老太奶能够见上一眼,也了了心愿。”
    老人家这样的要求,她怎可以不答应呢?
    于是抹一抹泪珠:“这是理应的事情。”
    “可是小姐您的身体?”一旁的双儿听罢惊道。
    “没事的,只要马车赶得慢点儿,一路别太赶就没事的。”虽知道一路上也许有一定的危险,毕竟临近了产期,可是,她却不能让老太奶含着未了的心愿而去。
    “绿琴,你去安排吧,安排一辆比较宽的马车,铺厚点儿的毯,把一些必备的药材全带上。只要一路上不要太赶,慢着点儿走,应当没什么问题的,我现在的身体也比之前好了许多了~!”晚清吩咐着,虽然要去,可是她却也要保得自己与孩子的周全。
    双儿想说什么,却也不知从何劝起,因为这样的情况,她也不知道应该怎么说,哎,有些时候,小姐一旦倔起来,十头牛也拉不了。
    而且那凤老太奶也着实可怜,一把年纪,而且她当初待小姐,真的是极好的,小姐是不可能不去的。
    绿琴领了命而后去安排了。
    晚清回到屋内,想了想,老太奶如今情形,不管怎样,凤孤都应该回去看看的,说不定,冲一下喜,她或许就能好起来了。
    于是唤来信使,让他把消息传去给冷森,她知道,冷森知道了,必会通知凤孤的。
    而凤孤,应该会回去的,以他对老太奶那般在心,不可能会不去见上一面的。
    只是心中不免黯然,其实当初走进凤家,全是仗了老太奶的喜爱,她与老太奶,虽然是长幼孙媳的辈分,可是,在她未嫁入凤家之前,与老太奶,也算是忘年之交的。
    想起那一张睿智而慈祥的面容。
    …………
    第二日,交代好了一切事务,晚清便起程了。
    天虽冷,不过这马车却相当地舒适,比晚清相像中要舒适得过了。连她都不得不佩服绿琴的细心周到,还有办事的神速。
    宽大的马车,外在看来只是觉得是比一般马车华丽而且宽大,比不觉得那儿奇特,可是坐上去之后才发现,这马车,可真真是为了她而专门做的。
    厚厚的车厢布,外层全部都是用了上好的防雪尘布织的,内间夹了薄薄却极好的暖棉,内里又称着一层软丝绵,风雪不侵。
    车厢内铺了一层厚厚的软绵,踏上去,就像是躺在了床上一般,暖和而舒适。
    而更奇特的是,马车行走起来,一点儿也不颠簸,晚清不由惊奇,四下看了才知,原来是她细心地在车轮上都裹上了一层厚厚的麻布,而且由汗血四驹齐拉,于是根本不觉得半分颠簸,只怕在马车中,还能稳稳地喝一口暖茶呢!
    而绿琴,更是细心地还清了一名妇产大夫随行,每日照看她的身体。
    一切,都是那么体贴细心,不由得想,她自己也不曾想得如此周到,这个绿琴,看来,倒是个细心地丫头。
    只是只半日的时候,她是如何做出这样舒适得马车的呢?
    真让晚清惊奇,于是问道:“绿琴,你是怎么办到的,只不过半日的时候,居然能够想到,还做了出来,这样的马车,比坐在家中床上还要舒适呢!”
    绿琴一回头,却是神色有些恍惚:“因……因为在乎着夫人的身子,所以几个人凑在一块儿想出来的,而且让了众人连夜赶……赶出来的!”
    绿琴的回答有些支吾,她言语从来是干净利落的,何曾如此,可是晚清却也没曾细想,只以为是因为老太奶的关系,也没去注意其他的。
    一路行来,一切都十分顺当,天虽冷,便是躺在这暖暖的车厢内,却依旧温意十足,而且手中的暖炉一直燃着,温温烫烫的。
    只是这随行的妇产大夫有些奇怪,她分明没有什么不适感,可是行至一半路程的时候,他为她把脉,却说她气脉有些不畅,似乎有些动了胎气。
    于是一行人吓个不小,正逢当时临了一个小村镇,于是一行人马仔小村镇停了下来。又是熬药又是炖补汤,忙得人仰马翻。
    唯有晚清一脸蒙蒙,根本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因为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她都一点儿不适的感觉也没有。
    可是偏偏那大夫说她只是稍微胎气不顺,所以自己没有大的感觉,等到有感觉事情就严重了。
    而双儿跟绿琴更是紧张地什么也不说,总之一句话,就是休息,待身体好些再走。
    晚清畏于他们的那一双双强烈要求休息的眼神下,唯有从命地在这小镇上休息了起来,因为这天大地大,如今是她胎中的孩儿最大,而这一休息,就整整停了三天。
    再次启程。
    却是行走间慢了许多,慢得让一向好脾气的晚清都有些焦烦了,这速度简直不行走间还要慢,她坐在马车中,都感觉不到马车在动,手中端一杯暖茶,茶水的波纹都似是不动半分。
    若是照此速度,只怕再过一个月也到不了京城的,她倒无所谓,可是老太奶身体却不知道能够撑得几时。
    一想起,心中又开始忧心了起来,心想着,自从来到战城,她已经有两年多没见到太奶了,也不知道如今老人家增了几根白发。
    掀开厚厚的车帘,她轻声道:“马车可以快点儿,照这样走,只怕再过一个月也到不了京城的。”
    “不行!”却见绿琴突然急急地回头道。
    那坚持的摸样,倒有些吓到了晚清。
    绿琴也觉得自己语气有些急,于是缓和了一下才解释道:“夫人,咱们都是为了您和孩子着想,慢点儿就慢点儿吧,要不我让侍卫先去探一下情况,看看太奶情况如何。”
    “其实我真的没有不舒服的。”晚清还想解释什么,可是想想,看着他们个个一脸凝重的摸样,于是也不再解释了,估计怎么解释他们都不肯听的,于是道:“行吧,你让人先去看看太奶的情况,如果好的话,咱们就慢着走,如果不好,咱们就加快点儿行程。”
    …………
    一路晃悠,本来从战城到商城只需半个月的时候,却足足用了整整一个月的时间才到达。
    那日探子得来情报说太奶身体还算能撑着,于是速度只慢慢地加快,却依旧十分地慢,不过幸好中途那大夫没有再说什么胎气不顺的话,只是每日补汤不断地喝。
    还未进城门,似乎已经能够感觉到那一份京城独有的繁华气息,带着喧闹的人气,公子哥儿手持拂扇,摇摆声威,而梨花女子手中丝绢轻轻摇着,嘴边笑意总是绵绵中含着情意。
    大街小巷都是人山人海,那暖暖的肉香包、清香的香草糕、腻的让人口水流的羊肉烫,每一种味道,似乎都一直存在着自己的脑海中,不曾忘记一般。
    进了城门,她迫不及待地打开车帘子,看着周围的一切,一切如故,一点儿也没有变,还是那么亲切,那么熟悉。
    让人心中暖洋洋一片。
    只是众人看她的目光,却有些奇怪,每个人,似乎都认识她一般,为什么,她们都看着她,嘴角笑笑,窃窃私语间不知道在说些什么,可是隔得远,她也听不清楚,只是奇怪,于是问了身边的双儿:“为什么那些人看来有些奇怪呢?个个都猛盯着我看,我也不是什么大人物啊!”
    她都被街人看得有些心慌慌了。
    双儿跟着望出去,也觉得奇怪:“这些人看起来是挺怪的,似乎小姐是什么人一般,算了,咱不看他们了!”说着放下车帘,她也不明白这些人是怎么回事。
    可是晚清却还是想弄个明白,于是唤来绿琴:“绿琴,外面的人是怎么回事,怎么竟往我这儿看呢?”
    绿琴看了一眼,竟然没有过多的惊奇,只道:“大概是咱们这马车奇特,这阵容十分强大吓到他们了吧!”
    “嗯。”想想也极有可能,于是也没在意。
    终于,马车在一处停了下来,晚清以为到了凤庄,正要下车,却见那熟悉的府门,不是凤庄,而是她上官府第。
    有些不明白,于是望向了绿琴:“怎么在这儿停下来呢?”
    “绿琴心想夫人也两年多没回家中,必也是想念家中双老,咱们这行程顺路,而且现在天色也晚了,不如夫人就在家中住上一夜,明早再回凤舞九天。”绿琴道。
    晚清心感她的体贴细心,只是她初回,又是特意回来看老太奶的,怎好先在这边住下呢?于是摇了摇头:“还是先回凤庄吧!待看望了老太奶再过来。”
    “夫人,就不必拘这些小礼节了,只是顺道,而且现在天色也不早了。”绿琴说着,已经下马去敲门了。
    晚清只得不再说什么,而且她也着实是十分想念着娘亲,那种思念,已经漫过了心口了。只是她总觉得一切很怪,尤其是绿琴。可是究竟怪在那里,她却又说不出来,只觉得绿琴的行为与她往常极不相似。
    而这时,娘亲已经在丫鬟的搀扶下迎到了门外了,远远地,泪花儿已经逼出了眼眶。
    晚清一时情怯,竟然是愣在了车上,只有泪珠直落,两眼直直地望着娘亲,那一张苍老的脸,在这两年半里,又增添了不少皱纹,而那一头发,也添了半边白。
    匆匆地擦去了泪痕,抚着双儿的手,跑向了娘亲的跟前,激动地唤道:“娘亲,女儿回来了!”
    而后,是长长的哭声,再无其他。
    这番相遇,不由让周围的人眼眶也红了。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娘亲连连地道,却是欣喜无比,而后拉着她:“外面冷,快进屋里去,你爹爹也快回来了。”
    “嗯。”晚清轻轻地点了点头,尽管将为人母,可是在母亲面前,她却永远显得还是个孩子,只望着轻轻地偎在母亲的怀中。
    进了府内,晚清见着四周张灯结彩,大红的灯笼挂了一串又一串,那红色酸人的双喜满门满窗贴得到处都是,家丁们个个忙得不可开交,却是人人脸上笑意盈盈。
    “娘亲,家中又要办喜事了?”晚清问道,而后转念一想,惊喜地问道:“可是湘琴要出嫁了?”
    想想,湘琴也到了适婚的年龄了。
    清母抬起头,看了眼晚清,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又想起什么来,而后只是含糊着道:“也不是啦,这事明日再说吧。”
    而后搪塞过去。
    “不是湘琴?那是谁呢?”晚清问道,却是心中的疑团越来越大,总觉得有什么事情,正在瞒着自己进行着。
    而似乎,除了自己之外,大多数人都是了然于胸的,尤其是进了城之后,这种感觉更是强烈。
    “哎,清儿你就别管了,明日你就知道了!”清母微低下了头,似有什么难言之隐一般。
    “娘亲,跟清儿,还有什么不可以说的吗?可是爹爹……”晚清问道,语气不由凉了几分,因为她心中有个猜测。这上官府,除了湘琴办喜事的可能外,就只有上官弘了!
    可是他都一把年纪了,难道还要纳妾吗?
    而且还是弄得这般隆重,看那喜气的摸样,让晚清心中不由一闷。
    “清儿,你别胡想!不是你想的那样!”清母一听,未料晚清竟想到哪方面去了,于是赶紧解释道。
    “那是怎么回事?”晚清总觉得娘亲似有什么极为难的事情一般,可是为何却不说出来呢?
    “清儿,听娘一次,别问了,明儿你就知道了!咱娘俩也快两年没见面了,今晚,可要好好地跟娘说说这两年你都是怎么过来的。”清母只道,而后不愿多说。
    见到娘亲这副摸样,晚清也不便再问,只是心中疑团却压得喘不过起来。只是她不知道,这整件事情中,自己其实是一个最重要的角色。
 楼主| 缘分的天空 发表于 2013-3-11 14:57:21 | 显示全部楼层
凤孤走至上官弘及清母面前。深深地鞠了一躬,道:“爹、娘,我会好好地对待清儿的,你们放心地将她交给我把!”
  清母一听,眼泪汪汪着带这放心的笑:“恩,好的。”
  而后凤孤一转身,薄唇展笑,倾国倾城,手一伸,打横轻轻地将晚清抱起,幸福地走向了轿子。
  将晚清轻轻地放置在轿中,在她耳边轻声道:“清儿,今日是我一生中最幸福的时光了。”
  说完放下轿门,转身上马。
  迎亲队向着凤舞九天缓缓地行着。
  而晚清,于迎亲轿中,平和的脸上,笑意不绝,是幸福,是快乐,是因为凤孤的那两句简单却让她满足的话。
  。。。。。。。。。。。。。。。。
  凤舞九天外,一行侍卫及丫环,早已经排好了迎亲的阵容,男子身穿朱红统一服饰,女子身穿统一粉红服饰,个个都装扮得体十分美好,排成条长龙迎在了门外,恭候着他们的当家主母。
  花轿于众人面前向着庄内正厅而去。
  此时,凤老太奶早已经是坐在高堂之位,一脸掩不住的欢喜,红润脸上,那儿有半分疾病倦意之气。
  却原来,当初染了风寒倒却有其事,不过只两日就好了,而骗晚清说病重,不过是为了导这一出欢喜的戏。
  虽说以老人家的身体来撒谎不好,可是她老人家却使乐在其中,比起其他人还要热衷,这一整场婚事,她可是从头到尾,掺和在其中。对于以自己身体做谎,却是半分不在意。
  当看着孙子孙媳妇身着红色喜袍自远远地牵着手缓缓地走进来,她欢喜得坐也坐不住,嘴巴更是笑得合不拢,一个劲地要站起来,还是一旁的黄棋连连拉了她几次。
  而当凤孤与晚清两人走进来的时候,她更是直盯着晚清那九月胎腹看得痴了,一个尽得只见眉毛不见眼。
  由于晚清身怀六甲,身体不能太折腾,于是许多礼节能减都减了,拜过堂,行了礼。晚清就被迎入了洞房。
  坐在暖如三春炉火轻燃的喜房中,心中更是百感交加,经历了这么多,换来的,总算是满足了。
  手,轻轻地抚向了腹部,今天似乎有些不对劲,小腹总有些微的疼,想来是一早折腾太累了,欣喜中,也不在意。
  只是满满地笑。

一手轻轻地掀起盖头的一角,打量着布置得喜气的洞房。
那一个个大红双喜,让她的心中,满满地足。
一双手臂的红烛燃得火亮堂堂。
她其实他、也只是一个俗人,只是凡人女子,也只是欢喜着这样的幸福!
轻轻地放下,稳稳地坐于床前,等待着, 那个男子,拿着如意棒,轻轻地掀开了她的盖头。
双儿跑了进来,还有红书,两个人笑嘻嘻地笑道:“恭喜夫人,贺喜夫人了!”
晚清轻嗔道:“就你们两个最贫嘴了!”
“夫人,人家都是替你高兴的啊!”红书娇俏地道。
“好了,我知道你们个个都是把我蒙在鼓里,逗着乐!”晚清轻嗅道。
红书却是大喊冤枉:“夫人, 你误会了,红书也是半个月前整跨了慕容鲸”后现身才知道才知道了这了这整件事情的,后来爷让大伙都不要跟夫人说,说是要给夫人一个极大的欢喜,所尽然我们才提前到京城中来准备婚事的。”
“慕容鲸在半个月前就倒了?”晚清问道,心中的刺,总算是抚去了,虽不知是怎样一个情况,可是不用想也知道,下场一定极悲惨的,凤孤对待敌人,从来不会心慈手软的。
    “是啊!爷自落崖后一直暗中布署,而且还暗中修练绝世武功,首先让慕容鲸的那些所谓的侠义客卿起内哄,而后对慕容鲸的不信任,继而都散了,接着又在慕容鲸开的店布下暗兵使了诈,将他的货全部都以次货出卖,扰了他的生意,使的他血本无归而当慕容鲸醒悟到这一切的时候,已经为时末路,爷的武功大成,再次面献于众人眼前,慕容鲸再想斗,却已经是穷途末路,爷不但让他名誉全无,而且还以其人之道,还制其人着身,不但废了他的武功而且断了他的筋脉!”红书说的津津有味,说到筋脉的时候,似想起什么,大拍一下大脚。
“是了,说起筋脉,夫人您不知道,原来那一日在悬崖上面,爷根本就没有自断四肢筋脉呀!那全是假的,是爷用的高招障眼法呢!不得不说,爷果然是爷,真是无人能料无人能敌的!”说着一脸膜拜得五体投地。
虽是隔着红盖头,晚清都能想象的得到她此时的表情!不由会心一笑,虽然这一段她早已经知道,不过听着红书说起,却别有一番滋味,
“那么慕容鲸呢?”晚清又问,心想凤孤既是将他弄成这副模样,断段是不会让他死去的,有时候,折磨人的最高手段不是让他死,而是让他生不如死,而她想,凤孤,最擅长的就是这个了。
  果不其然,就见红书一听冷哼一声:“他啊,如今只怕生不如死了,爷断他的四肢筋脉可不是那种让他有复原的机会,而且在筋脉断处撒了黑粉,让他筋脉永世不能再接,然后,就将他扔在了街上,任他自生自灭了,只怕他此刻若然活着,也是一个最可怜的乞丐了!”
  心中没有过多的感想,只是有些悲拗,慕容黥,全都是被他的欲望而害了,若不然,以他的才能,若正正经经为人,只怕也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人才的。
  突然,窗外传来幽幽的琴声。
  纯熟而高超的技巧,纯远而恰当的意境。
  弹的是一曲寒鸦戏水,宁静而悠扬的琴声,如淙淙泉水在山间轻躺着,时而明快如风,时而清盈如云,时而柔软如丝,时而婉转幽扬。
  静闭眼睛,似能看到那寒鸦于水中相互嬉戏游玩,一派的自在悠然,正是她所想要的那一种平静祥和的生活。

    是他。

    银面。

    也只有他,能将琴声,升华到这样一个境界,音与情融合,让人只一听,就能身临他所要弹奏的意境中去。

    是了,这儿是京城,凤孤将婚事闹得这么大,他一定知道的。

    他来了。

    他在为自己祝福。

    虽然,他没有出现,可是她却能从他的琴声中,听到祝福。

    这时,门被人轻轻地推开了。


    红书与双儿轻轻地唤道:“爷。”
  
凤孤那好听的声音轻轻地应道:“恩,你们都退下吧!”
“是。”说着,就听到轻轻的关门声。
  而那寒鸦戏水,也在此时完了。
  一曲毕,想必,他也走了。
凤孤的声音轻柔而含情:“清儿,我们终于有了一个正式的洞房花烛夜了!”
说着间,拿过手上的如意称,轻步走至床边,小心翼翼地揭开了红布头,那模样,似揭开什么至爱珍宝一般。
  只件眼前女子头带凤冠,白臂无暇的脸上薄粉敷面,更显得红艳美丽,唇色朱樱一点,微微露齿一笑,那两排雪白的贝齿称得唇红齿白,十分美好,清秀而扬长的柳叶眉下,一双妙丽清眸流盼,含着情意绵绵,似秋水盈波,让人心醉至极。
  “清儿,你今晚好美!”他叹道,一双凤眼,痴痴如凝在了她的面容上一般,一眨也不眨。
“可是说我以往都不美呢?”晚清红着脸轻轻地反问,一时间,心中忐忑不安,如小鹿乱撞,真不知,都已经不是黄花闺女,腹中的孩儿也就要临产了,可是为何这一刻,却还是含了少女的羞却。
  可是这样的她,却更让凤孤神醉,只见他轻轻地将她拥在了怀中:“我的清儿,不管何时都是最美的,无人能够及得半分的。”
  说着,薄唇,轻轻一点,如蜻蜓点水般,点过降唇。而后感动地将她环于自己怀中,似怕丢了一般。
  “清儿,我好爱好爱你啊!你不知这日日夜夜里,我是多么地想你,多么地思你,总想像此刻一般,将你拥在怀中,尽心呵护着!”凤孤叹道。
  晚清却道:“那你为何还等到此刻呢!”只是语气中没有埋怨,只余甜蜜。
  “我欠你的太多了,所以,我要一样一样地还,而这一场正式的婚礼,是我欠你的第一件东西,也许你不在乎这些俗礼,可是我却一定要还你的。”他感性地说道,略带嘶哑的声音,似能勾魂一般:“我们经历了这么多,终于在这一刻,能够圆满功成地在一起了,以后,我要用我的人我的心,去爱你,去护你,再不让你受丁点儿的伤害的。”
  他一再地承诺着。
  感觉到那一份浓情蜜意,晚清轻轻地付在他的耳边,细语道:“我心似君心,永世不离分。长发为君绾,巧颜为君妆!”
  凤孤一听,欣喜若狂,凤眼睁得大大地,似有些不可思议,似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一般,因为晚清,从来不曾对自己表达过什么情意,他以为,晚清如此清幽的人,只怕不会说任何的绵绵情意之语,却不想,此时却听到了。
  他捉住了她的双臂:“清儿,你再说一次,再说一次,我想再听一次,确定我自己没有听错把!”
  晚清含羞一笑,却是眉头微皱,嗔语道:“你弄疼我的手臂了!”
  “哦!我、、、我、、、我只是太激动了!”凤孤一把松开了自己双手,却有些言语有些不伦了,一向已最伶俐最能攻克敌人的一把利嘴,于此时消失全无,只是激动而不知所语地对着晚清直盯。
   晚清何时见过如此的凤孤,只觉得心窝也暖了,于是手轻轻地拉过他,凑在了他的耳边,又重复了一遍,而且语气温柔绵长,含情切切:“我心似君心,永世不离分。长发为君绾,巧颜为君妆!”
  凤孤兴奋地眼眶也润了,只将晚清拥入了怀中:”清儿,今生有你,夫复何求!”
  晚清巧笑:“可别忘记了,还有咱们的孩儿呢!”说罢指了指自己隆起的腹部。
  凤孤一听,点了点头,满是为人夫为人父的兴奋,轻轻地伏低了身子,将耳朵附在了晚清的腹部,轻轻地道:“听人说,这样,就能感觉到孩子在里面动了!”
  晚清甜甜一笑:“是啊,六个月大,他就开始会动了,七个多月,已经能伸出小小的拳头了。”
  这是为人母最开心的事情。
“谢谢你,清儿!”凤孤感叹地道。
  晚清有些莫名:“谢我什么?”
  “谢你愿成为我的夫人,谢你愿为我生儿育子,谢你让我找回自己,谢你肯一直在我身边,要谢的太多了、、、、、、”他叹道。
  晚清却是温温地伏于他低下的身子上,轻轻地环住了他,一家人,形成了一个极温暖的姿势。
  鼻间闻着那泌人的冷冽的梅气幽香,耳边是她的长发轻轻地撩拨着,他是血性男方刚的男子,怀中拥的是自己心爱女子,又如何能够把持得住。
  一转身,将晚清抱在了怀中,炙热的唇,已经如蛇般的吻了上去,缠绵而忘乎一切,一开始便是如火般炙烈,只恨不得将对方烧熔于心间。
  那吻,狂烈而含情,用力地吸允着,似乎要将她的灵魂也吸进去一般,舌尖轻轻地探入檀口中,吸允着她的甜蜜,吸允着属于她的空气她的味道、、、
  晚清那禁得住他如此狂烈的爱吻,早已经一身热劲,似乎无法喘气一般,却是身体内里,似乎有什么,在渴望着渴求着,可是她自己却不明白,只能轻轻地,发出了那暧昧的低吟,细若鹅鸣,却更是刺激起了凤孤。
  他的手,轻轻地滑过她如凝脂般温玉的肌肤,自颈窝处,缓缓地下滑,一手轻轻地置于她的腰间,轻轻一扯,腰间绣着百子千孙的腰带被他轻轻地解开,一身宽大而华贵的大红嫁衣轻轻地滑落、、、、、、
晚清有些不知如何是好,只觉得全身似有千万个火球子再烧一般,分明是严寒的冬季,却感到香汗泌出,轻轻地扭过身子,才惊觉,不知何时,身上衣物早就被凤孤褪去了大半。
有些羞怯,而且想起腹中的胎儿,于是道:“我们不能的,腹中的胎儿、、、
  可是凤孤却已经是欲罢不能了,长久的相思汇集在这一刻得到了宣泄,而她浓情蜜意于怀中,要他如何停得下来,他不能停下来,只能狠狠地爱她,唇间更是用力,只挣出一口气来:“没事的,我轻柔点儿,你若有不适
瞳~ 发表于 2013-3-11 16:30:22 | 显示全部楼层
汧柔 发表于 2013-3-11 18:43:54 | 显示全部楼层
 楼主| 缘分的天空 发表于 2013-3-12 21:37:40 | 显示全部楼层
瞳~ 发表于 2013-3-11 16:30

快看,我还要发很多的
 楼主| 缘分的天空 发表于 2013-3-12 21:37:58 | 显示全部楼层
汧柔 发表于 2013-3-11 18:43

希望妹妹喜欢,嘿嘿
汧柔 发表于 2013-3-14 20:55:28 | 显示全部楼层
{:soso_e160:}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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