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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缘分的天空

《失身为妾》【作者:月生】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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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缘分的天空 发表于 2013-3-11 13:56:07 | 显示全部楼层
【】隐忍卷 三十四章 面对(一)

    世纪中文网    一顿饭吃得是索然无味,一想到吃完了就要回去凤阁中面对那个男子,她就什么胃口也没有了。

    提着筷子,却怎样也无力将饭扒进口中,无奈地只好放下筷子。她极少有什么好的胃口,吃得也清淡,这时心中一装了事,却是更难下咽了。

    红书在一旁看了只是心中一发酸,劝道:“二夫人,再多吃点吧。不管如何,也要吃的。”爷与二夫人刚刚发生的事,她自然是看在眼中的,可是她却也是无能为力。

    她可以照顾二夫人,保二夫人一路平安,可是,她却做不到去做任何忤逆爷的事情,所以,今天双儿问她的话,她无法回答。

    她们四婢的命都是爷给的,她们也已经立志,一生只效忠于爷,纵然爷下的是地狱,她们也要随爷入了魔道。

    其实爷本心也不是坏的,只是当年的事,使他变得太过冷酷了,有时候,会因为个人的喜恶而做着一些极残忍的事情。

    “不吃了,我胃口也小,你们赶紧吃吧,吃完了收拾一番。”晚清站了起来,是真的吃不下了。

    其实有些事情,总是要去面对的,他是魔也好,是鬼也好,是屠手也罢,都无所谓。

    她已经忍得久了,想得多了,一味逃避隐忍,根本就不起作用的。

    有些人,有些事,是迟早都要面对的。

    拉开裙脚,就要走,却听到后面双儿带着哭腔的声音:“小姐、、、”

    那样凄楚,倒像是她是一个要赴断头台的人了!

    晚清回头,微微地扬起头,给了她一个安慰的笑:“这是怎么了,叫得这么凄楚,都让我起鸡皮疙瘩了!”

    她却只是站在那儿,一动不动,只是泪水却流得更汹涌了,滴在地上,竟然也有了响亮的声音。

    啪嗒啪嗒地,敲打着在场每个人的心。

    晚清刚刚一直不敢去看她,便是怕她难过,这个丫头,一颗心全是她,她此时只怕是极难受的。

    不想让她太担心难过,也是为自己打气,她笑得飞扬:“别哭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没有过不去的关卡的,相信我。”

    她说完看着双儿。

    只见双儿抹了泪水,似一时间长大了许多,坚强了许多:“小姐,忍不下去了就不要忍了,你也该为自己想想的了。不管你做何决定,双儿都会永远在你身边的。”她如是说着。

    不要再忍着?

    是啊,连双儿也是知道的,她一直是在忍,从很小很小的时候,一直到现在,还是在忍。

    似乎,隐忍处事,不与他人计较,已经是她潜意识中的一种生活了。

    “放心吧,是时候的话,我会做出选择的。”晚清推门而出,向着凤阁走去。也许有一天,她真的会做出选择的,但是现在,她尚且割舍不下。

    、、、、、、

    凤阁中,凤孤正倚窗而坐,修长而劲葱的手持着一杯佳酿,白玉杯子称得他的手更显得目地好看,他微扬着头,正似有若无的轻品细尝那杯酒。

    晚清进来,他也没有看过去,只是自顾自地细饮着,优雅的姿势映着圆月,竟生出一种月中人的感觉。

    晚清也没有说话,只是寻着一张椅子坐下,而后一直沉静地等着他发威。

    “来一杯?”他忽然转头,眉头一挑,举杯对她道。

    “不了,晚清不胜酒力。”晚清轻道,看他的意思,知道他根本就是无意让她喝的。

    “不喝可就呆惜了,这酒可是香得很啊!”他说着,将酒凑近鼻处,深深地嗅了一下,而后轻叹了一声。

    眉间松开,眼睛微闭,一副陶醉自得的模样,仿佛那酒就是天上的佳酿一般。

    只是晚清分明看到他的眼底那一抹醉翁之意不在酒。只是她也不开口,只是静静地看着,看着他究竟要做什么。

    好一会儿,他才睁开眼睛,却是一脸的暴戾,冷眸一转,射向了晚清:“你倒是很大胆的!!”

    她虽然心中微微颤着,手中捏出了汗来,可是脸上却是更冷静了,只是定定地盯着他看:“晚清不明白爷的意思?”

    明知故问!!

    凤孤脸上一阵冷森的笑:“你这般聪明,会不知道我的意思?!!这可不是太过谦虚了呢!你可还是云国有名的才女啊!才艺无双的!!”

    “爷过奖了!在爷的面前,晚清何来的才女之称,岂非愧对。”她只是静静地道着,脸上平静,看不出来半分波澜。

    但其实她的心中,却已经是隐隐刺痛着了。

    她的才女之称,岂是她愿意要的。

    “果然是牙尖嘴利的,过来侍候着。”他忽然一时间又缓和了下来,嘴角一抹笑,似乎刚刚那一抹冷森与暴戾全是她的错觉一般。

    晚清不清楚他到底要如何折磨她,可是,她却感觉到危险在向她靠近着,她是极不想走过去的。

    与他保持着距离,虽然这距离其实没有任何作用,但是她却还是感觉到了少许安全。此时要她走过去,她突然觉得那仅存的一点点儿安全也全失了。

    却只是无奈,自己走过去,总好过让他给撵过去的好,以他那种冷酷而无情的个性,她不觉得他会任由她不过去,只怕她不走过去,会比走过去惨得多。

    识时务者为俊杰,这个她懂得,于是一步步地走过去,腰挺得笔直,似乎是为了证明她并不害怕一般。

    走至桌前,她轻轻执起那酒壶子,却是胆颤心惊地为他倒着酒。

    是上好的竹叶青,看着那显着绿黄色的酒液流进那雪白而剔透的酒杯中,竟然晕出十分迷人的色彩,清丽而娇艳。

    她的手微微地抖着,竟然有几滴险些就要滴落在桌上。

    幸好没有真的落下,不然的话,还不知他要如何借题发挥呢!!

    凤孤却只是拿起酒杯,细细地品着,却也不开口说什么。

    他这个人,有一个乐趣,就是看着别人在他的面前惊慌失措,却又弄不清楚他的想法的那一种恐惧。

    人有时候能够去面对任何的事情,无论这件事情多么地痛苦,可是人却不能够面对透不透的不知的危险。

    所以有很多人可以面对着利刀面不改色,却在那重重的疑团下崩溃。

    这才是一种折磨人心的上好方法。

    (看到有这么多亲亲如此支持月,真的好开心,这两天的郁闷一下子也消除了,谢谢亲们!!月的《贱女皇后》最迟下个星期就能结文的,到时候,就可以专心地来更这篇文了,一定不再慢拖拖的,让亲们等得急的,保证!!)

【】隐忍卷 第三十五章 竹叶青

    世纪中文网    “竹叶青,是酒名,也是蛇名!”他转动着酒杯,冲着晚清问道:“你可知道竹叶青这一种蛇?”

    晚清只是思索,便大致知道了,虽然没有见过竹叶青这种蛇,却是在书上有看到过的。

    是一种极毒的毒蛇,通体墨绿,从眼的下部沿着腹部两旁到尾端有黄白色条纹,尾端红褐色,颜色是十分好看的,却是越美越致命,它性喜热,一般,炎热的地方就会见到。

    “看来是知道的。”他不待晚清回答,又接着道。他是聪明人,只看晚清的反应,就知道她必是知道的。

    “书上曾看过,却不曾真的见过。”晚清点头道。却有点不明白他为何突然间提起这竹叶青蛇来。

    若只是因为与这洒同名的话,未免他也太过废话了。

    而她相信,他不会是这种爱讲废话的人,他这一种人,可是冷寒觉默阴森的人,一字千金,又怎么可能对她多说一些没必要的话呢?

    此时的她,心中已经隐隐有点不安了。

    隐约,仿佛有点猜出他要做什么事情来,神色不明地看了看他,却见他只是一脸不语,脸上一抹邪气,眼盯着那杯青黄色的竹叶青入了神一般。

    晚清的手扶在桌角处,不自觉间,握得死紧。

    “晚清可想亲眼见见这竹叶青啊?颜色可是极美艳无双的啊!!”他忽然间猛地抬起了头看着晚清,那薄唇轻动,那温柔的话,便轻轻地吐了出来。

    那样地无害,却偏偏,是最致命的。

    晚清心中冷颤渐起,果然,是被她猜中了。

    她努力让自己看起来不至于那么害怕,因为她知道,她表现得越害怕,只怕他越是会将蛇拿出来的。

    于是只是轻轻地道:“晚清并不想看那竹叶青。”只是希望,他不要太过残忍的。

    可是尽管她已经极力克制了,可是那微抿得发白的唇角,那眼神中藏不去的闪躲,还是泄露了她的害怕。她最害怕的,就是蛇了,只是她却不清楚他为何会知道这些呢?

    “可是我却想看看,喝着竹叶青酒,看着竹叶青,那一定是一件非常有趣的事情的!!”他说着时带着轻笑,好整以暇地享受着晚清的惊恐。

    晚清眼神一震,却是脸上微微起了薄怒的,手握在桌角已经拧得发白了。那一双明澈中透着恐惧,却又偏偏倔强的眼睛一直盯着他,一眨不眨。

    凤孤却只是一笑,手掌一翻,再一伸出来,手中竟然一条通体墨绿的小蛇,只是两指来大,小小的身躯在他的手中轻轻蠕动着。

    那一双眼睛,直盯着晚清,伸缩间,不住地吐了舌信。

    晚清牙齿咬得嘴唇发白,才将那一句惊呼止于喉中。眼睛转而定定地盯着那一双蛇眼,就那样僵持着,对视着,一眨不眨,仿佛怕一个眨眼,那蛇就冲向她而来一般。

    脸上已经是一片刹白,腿也发了麻,若非是一只手扶着桌角,只怕要软了下来。

    她很怕蛇,从小就怕,却也不知道是如何回事,人说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可是她从来没有被蛇咬过,而且,她从小到大,只有一次见过蛇,是一条水蛇,那时吓得半死,后来,娘亲才命了下人在院内各处撒了硫磺,于是,她就再未见过蛇的。

    也许这是一种天生的惧怕吧!

    她的另一只手在腰间摸索着摸索着,终于摸到了一个小小的荷包,脸上一阵欣喜,这荷包,是她一直随身携带的,是一包硫磺,专门防蛇用的。

    她用力一扯,将荷包扯了下来,然后打开,就要往那竹叶青身上撒去。

    她分明见凤孤手中未动,可是不知道怎么的,那一包硫磺,就那样落入了他的手中。

    “还我!!”手上唯一护身用品被抢去,她顿时整个人惊慌了起来,手一伸,向他手中的荷包探去。

    却只见他只是一个轻笑,手中一个转,让晚清一手落空:“这荷包倒是绣得精美,好吧!就送给我吧!!”

    他说着间将荷包放入了自己的衣袖中。

    其实她那里知道,凤孤之所以会知道她怕蛇,就是这荷包惹的祸,凤孤何等聪明之人,那日在马车中,无意中发现她的荷包中竟然是装着硫磺,他便猜出了她肯定是极怕蛇之人,因为这硫磺是最普通的药,而它最大的特点就是可以防蛇,只要蛇闻到这个味道,都会远远地避开的。

    晚清脸色铁青,再一探身想去抢,可谁知分明那手是向着他的左手探去的,可是一触上,竟是一阵柔软绵黏。

    不知怎的,凤孤只是一个眨眼功夫,竟然将右手递给了她。

    看着手上那条墨绿的竹叶青,晚清脸色猛地失去血色。

    “啊!!!”大喝一声,将手中的蛇向着他的方向扔了去,整个人跌倒在了地上。

    突然,门被人用力地撞了开来,只见福伯领着几人冲了进来。

    凤孤脸上一冷:“你们这是作何?!!”

    “作何?!看你是做的好事!!”福伯看到跌倒在地上的晚清,一脸苍白,六神失主的模样,冲着凤孤大声喝道。

    红书从后面跟来,赶紧向前扶起了她:“二夫人,你怎么了?”

    “蛇、、蛇、、蛇!!”晚清却仿佛听不进他的话一般,只是手指着凤孤的方向失声地喝着。

    红书只看一眼,于是了然,今天晚上,她是有听说爷命人抓了一条竹叶青的。她当时听到就猜测着可能是爷要来对付二夫人的,可是她见二夫人平日总是一脸地冷静坚定,不像是那种怕蛇之人的。

    却想不以,二夫人竟然如此怕蛇,怕到了这般地步。

    她将晚清轻轻地扶了起来:“二夫人别怕。”

    晚清整个人附在了红书的身上,娇弱的身躯不住地颤抖着。

    福伯看着凤孤,眼中一冷:“有你这样欺负女子的吗?!我看你终有一天要后悔的!!”

    他说完后,对着红书道:“扶着二夫人,就去我的院子里睡,我看谁敢欺负她!!”仿佛是挑衅一般,也不顾身后那暴怒的凤孤。

    红书却是看向凤孤,却那里敢走,这里的人,只怕除了老福,没人敢去忤逆凤孤的命令的。

    却见凤孤没有说话,对于老福的话没有说什么,她跟了爷许久,自是清楚他的意思,这才敢扶了晚清跟着老福走去。

    当然,凤孤本来就没打算让晚清在这儿住的,他也知道老福一直在外面守关的,只不过是故意要吓她一番罢了,如今吓也吓够了,自是放她去了。

【】隐忍卷 第三十六章 一夜无眠

    世纪中文网    一夜无眠,一整个晚上,晚清都是睁着眼睛的,只要眼睛一闭上,就仿佛看到那条墨绿竹叶青向着自己爬来。

    那是一种恐惧至心底的感觉。

    双儿也一整夜未眠地守在她床头,心中内疚,看向她,却是无语。

    双儿似乎知道她的心思,只是将她的手握得紧紧地,像是要尽所能保护她一般。

    晚清心中安慰,总算她不至于是孤单的,她的身边,还明着温暖的。

    头侧向内里,眼睛闭着,一滴泪珠,顺着脸颊,滴落在蓝色绣枕上,晕成一朵深蓝的花。

    感动着这样的真情。

    “小姐,咱们逃了吧!”双儿突然一语惊人,吓了晚清一跳,抬起眼,看向她,有点不敢相信,双儿竟然说出这样的话来。

    左右一看,才捂住了她的嘴:“双儿,别乱说话!”虽说这儿是福伯的院落,可是,毕竟都是凤孤的人,稍一不注意,若再让他捉到点儿把柄,只怕又不知道要怎样折腾了!

    她凤孤都能如此狠心下手,若是双儿,只怕、、、她根本就不敢去想。

    双儿却是将晚清的手拉开,急切地道:“小姐,我没有胡说,那人如此残暴无良,这一次是拿您最怕的蛇来吓你,那么下次呢?下下次呢?双儿实在不能看着您跟在他身边如此被伤害的!!”

    她的声音小了许多,可是却十分激动不已。

    “双儿别担心,我没事的。跑也是解决不了问题的,如今,只能先走一步算一步的。不过我答应你,实在是撑不住的时候,我一定会逃的,决不会拿命去碰的。”

    其实双儿说的她何尝没有想过,可是跑岂是能够解决得了问题的,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她跑了,只怕一个惹怒了凤孤,他会对付家中两老的。

    她怎么可以为了自己而不顾他们呢?

    而且,想跑,岂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凤家产业遍布天下,而当中,最富盛名的,就是情报馆。

    只怕她不管如何跑,也跑不出他的掌握的。

    到时候,只不过将自己弄得更加不堪罢了!

    如今,也只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走一步是一步了,只希望有契机出现,能让她得到解脱。

    至于契机是什么,她如今也想不到,可是她想,总会有办法的。

    “小姐、、、”双儿却还是十分担心,眼圈通红地盯着她。

    晚清却是扬起一抹自信的笑,轻拍了她的手,坚定地道:“放心,你家小姐岂是那么容易就被人欺负去的!”

    说完拉开被子,扯着嗓子叫着,轻朗而明快,:“快点快点,只怕他们是要起程了,要是等会迟去了,岂非又要惹上事端!”

    急急分散双儿的注意力,不要她再在此事上纠结着。

    毕竟双儿还是单纯些的,果然,一听也急了,赶紧道:“那双儿赶紧为小姐准备洗漱。”说着奔了出去。

    、、、、、、

    不过,虽然是为了分散双儿的注意力,可是倒真是好的不灵坏的灵,去的时候,真的是一行人已经准备就绪,就等她一人了。

    凤孤站在队伍前端,尚未上车,晚清连看也未看他一眼,只是急急地就要往自己的马车走去。

    却在经过的时候,被凤孤一把捉住了手腕。

    一个吃疼,她抬起眼睛看向他,忍着疼,轻轻地问:“爷有事吗?”

    凤孤却是眼神冷冽:“让整个车队在这里等你到现在,你还敢问有事吗?!!”

    “爷也并未说几时起程,所以晚清才起得晚了些。”她依依地道,却是以理而论。可是说完才觉得不该,他未告诉她起程时间,却又如此早就起程,摆明了就是有目的的。就是准备要向她开火的。

    她却还如此应下,不是偏偏让自己往这火坑中跑去给他烧。

    而且他这个人高傲不已,最是不肯让人忤逆。她还如此直言顶撞,只怕他是不会轻易放过她的。

    果然,他脸色一转,眼神瞬间暗了几分,手一伸,拧住了她的下巴:“迟到了还敢如此顶撞,胆子当真是越来越大了,看来,昨晚的事情给你的警告还不够吗?还是说那样的惩罚太轻了呢?!!”

    听到昨晚的事,晚清脸上猛我一片煞白,身体中的恐惧又流窜了出来。

    可是却不肯在他面前示弱认输,咬紧牙根,她坚忍而明澈的眼睛盯着他,一眨不眨,而后一字一字地道:“爷,妾身说得可全是实话,而不是顶撞!”说到顶撞二字,她咬得尤其用力,像是从牙缝中蹦出来一般。

    凤孤听完她的话,却是更怒了,他几时遇见过如此要强的人,竟然敢如此忤逆他的话。这个女人,看来是越来越大胆了!!

    竟是小看了她,原本以为是个柔软而胆小的女子,可是却发现,她胆子何其大,竟然敢来挑衅他的权威!!

    拧着她下巴的手一用力,拧得更紧了,而且将她拉至他的面前。

    而后脸上忽然绽放出一抹绝美的笑,却是邪恶万分:“想不到,我还娶了一个如此能为的妻子啊!!”

    说着间手上却是更用力了几分。

    晚清只觉得下巴快要被他给拧碎了,却是强忍着不放出半点声音,只是眼睛倔强地盯着他。

    老福实在是看不下去,就要走过去解围。

    却见凤孤只是脸然一转,手忽然松开了,而后哈哈大笑,转身上了马车。

    只是转身前,从晚清旁边擦身而过时不忘记再补上残忍一句:“下巴碎了的女子我倒没见过,不过可想而知定是不好看了!!真想见一见。”

    而后一跃上了马车,扬长声音:“起程!”

    晚清只觉得周体遍冷。

    他已经走了,可是身上那暴戾的气息却仿佛凝在了空气中散不去一般,让她喘不过气来。

    双儿却在一旁奔了过来,眼中含泪,拉着她的手:“小姐、、、”只叫出声,却是泣不成形了。

    晚清藏起脸上的惊伤,扬起一抹笑,手轻轻地抹去双儿脸上的泪:“不要哭了,只是两三个月而已,到时候咱们就能见面了。”

    “可是、、、”双儿双眼恐惧地道,说着间,那眼睛,闪躲瞄着的,是凤孤的方向。

    晚清知道她是担心凤孤,于是将她轻轻一拥,只在她耳边轻轻道:“我一定不会让自己有事的。”

    说完放开了双儿,向着福伯挥别,而后挺直了背,向着马车行去。

【】隐忍卷 第三十六章 刮目相看之破阵(一)

    世纪中文网    行至一半,突然,马车竟然停了下来。

    “红书,怎么停了下来?”晚清十分奇怪,于是望向红书,却见她一脸神色严峻,似乎发生了什么事情一般。

    “二夫人,咱们似乎遇上麻烦了。”她道。而后掀起了车帘子,向着外面看去。

    晚清顺着好掀起的车帘向着外面看去,就见在车队前面,围了一群黑衣蒙面人,略略数下,就有二三十个那么多,而且个个看起来不简单,眼神中是冷静而狠绝的杀意,浓烈地凝结了空气。

    晚清从未见过这种对峙中的场面,竟然有些骇住了。

    红书将车帘放下,转头对着晚清道:“二夫人,这些人看来来意不善,而且看来武功都不差,等会可能会有点混乱,不过红书会在车上保护您,若是等会实在不行,您也尽量不要出去,只管呆在车中。”

    “嗯。”晚清点头。她出去也救不了人,只会给牵连别人罢了,这一点,她是明白的。

    只是看红书的神情,只怕这些人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你要小心些。”她叮嘱道。

    “我会的,二夫人!”红书回头,感到十分安慰,她一生总是处于贫落中,直到遇上爷,才算是逃脱了那些三餐不济寄人篱下的生活。

    可是从来,没有人将她当成一个人看待,也没有人,会关心她,真正地将她的生命看得很重。虽然现在身为爷的贴身女婢,沾了爷的光,人人都要敬重着。

    可是,又有那几个是真心的呢?

    直至今日,她也只能看到二夫人却能如此地关心一个奴婢。有时候,她很羡慕着双儿的,因为,同为奴婢,她却能够得到二夫人如亲人般的爱护。

    “怎么了?”晚清见红书突然脸色有些哀伤,于是问道。

    红书摇了摇头:“没事。”

    而后移到了车门外,一直观注着外面的情况。

    这个时候,侍卫已经与刺客们打斗起来了,场面虽然混乱,但是看来还能够得到控制,因为,四婢女还有那个森总管都没有上阵,只是在一旁看着。

    大概是阵容还不至于需要他们上场吧。

    可是才这么想着,就见那些刺客阵容一变,竟然布下了一个阵一般,所有人都以背向内围成了个圈子,而且是双层圈子。

    而后二十几个刺客迅速地转动着,越转越快,越转越快,而后形成了一片黑色的烟雾,似一团龙旋风一般。

    晚清知道,这是一种众人合作的团阵,需要的是众人的默契配合,若是配合得好,像这二十几人,至少可以发挥出百来人的威力。

    一时能猛增力量。

    其实对于这些阵法,晚清以前也是曾经小有研究的。因为那时候书房中正巧有着这类的兵法书。当时只是觉得神奇,只是一个阵势,竟然可以让威力连增几十倍。

    于是有一段时间痴迷了一般研究着这种兵阵,所以明白眼前这阵法应当是旋风阵,一种利用旋转速度来伤害敌人保护自己的阵法。

    此时真正看着这阵法,才觉得震撼无比,那威力,远比她想象中要神奇得多了。

    有一侍卫才近身向前,还未近那旋风阵三步内,就见阵中忽然刀光闪过,侍卫的手已经硬生生地被切下来了,顿时鲜血直流,看得让她捂嘴想吐。

    这样活生生血淋淋的场面,让人心寒。

    红书注意到晚清的不适,就想拉下车帘,却被晚清拦住:“没事,我看着比较安心一点。不至于摸不透情况来得害怕。”

    “二夫人不怕担心,这贼人再是厉害,还有爷在呢,只要爷一出马,这些人那时还能活命呢!”红书十分有信心地道。

    若不是凤孤真的是厉害无比,就是红书这些丫环太忠诚了,奉为天神了。

    就在这时,森总管站了出来,总是那么清冷而严肃的一张脸,站在那儿,像个黑面包公一般。

    “退下!”他喝道。领着黄棋,绿琴二人向着旋风阵而去。

    而后腰中抽出一条鞭子,往地上狠狠一甩,甩出了浓浓的烟土,而后那鞭子朝着旋风阵挥去,分明看着那鞭如蛇一般而去,可是快到阵前,突然一个回拉,又直直地鞭了过去。

    来回间,只不过是眨眼不到的功夫,就见鞭子抽过,鞭尾带了血珠子回收回他的手中。

    果然是厉害,这个森总管,平日也不见如何,可是却是真正厉害之人,不动声色,可是当真动起手来。

    却是狠、辣、绝!!!

    这一招使得出奇不意,让敌人意料不到。

    而且他也不给敌人任何喘息的机会,只一鞭得手,一鞭又凌厉而去,招招致命,步步惊人。

    左右间,已经沿着敌人的旋风阵扫过一圈。

    只不过,那些人看来也是训练的素的,而且这个阵法只怕演习了千百遍,早就配合默契动作纯熟了。

    只一招被得手,就变得更严密防范了。

    对着森总管,只守不攻,步步为营。

    红书越看心越焦急,她们还从未遇上过这样的事情呢,以往的时候,只要森总管一出手,敌人根本就无还手之力。

    可是目前看来,却是怎么也看不出森总管有任何优势。

    晚清看得仔细,这个阵,决不是武功厉害就能得胜的,这个森总管,虽然看起来招招狠辣,可是,只要那些黑衣蒙面人能够配合得好,防守得当,他根本就占不到半分优势。

    这样打下去,只怕是极难分出个胜负的。

    其实,这个阵法,说难破,也难破,说不难破,其实也不难破,所谓阵法,百密必有一疏。

    这个旋风阵,防攻并重,而唯一的破绽,就在头顶,他们两圈对乱,轮番换阵,而且一前一后,一挡远一挡近,可谓不给对手半分喘息的机会。

    可是,他们的防守,只限于前方,而头顶,却是一个大空穴。

    于是她轻轻拉了红书:“你若此时一跃,可有办法倒立而刺呢?”

    红书看向晚清,不明地应道:“自然是可以的。”

    晚清听了一笑:“要破这个阵很简单,只要飞身倒立一刺,即可破阵。”

    红书听完晚清的话,向着黑衣蒙面人的阵看去,却是一经点拔,果然看来阵中最大的破口就是头顶。

    她会意一笑,应道:“二夫人好厉害。”

    而后一个飞身,如一只火红凤凰一般,一跃向黑衣蒙面人而去。一个倒立旋转而刺,黑衣人如被捣了的蜂窝的蜂一般。

    哄地全散了开来,而且还有不少都受了伤。
 楼主| 缘分的天空 发表于 2013-3-11 13:56:33 | 显示全部楼层
【】反抗卷 第三十七章 残忍无视人命

    世纪中文网    红书的那一剑,刺得正中蒙面黑衣人的旋风阵死穴。

    只见他们哄地散开后,林总管的长鞭不停不歇,如蛇出洞,飞射而去,扫招毒辣,一起一落,就有一个黑衣人受伤,一拉一卷,就有一个黑衣人被卷起摔倒在地。看得晚清不禁想要拍手叫好,她见过别人使刀使剑,却从未见过有人使鞭的,而且还使得这般出神入化。那鞭到了他的手中,竟如有了生命一般,而且还有着百变功夫,时而坚硬如枪,时而锋利如剑,时而又柔软如绳。

    这森总管武功尚且如此了得,这凤孤的武功又会是怎样一个出奇惊人呢?晚清忽然有点不敢想象,难怪红书刚刚会说有他在,万事不惊,可见不一般。

    森总管起了个头,四大女婢在其身后也不甘落后,四剑齐发,刹那间,如四色花朵在黑衣群中绽放开来。

    刀剑相碰,映着日光,闪出耀眼的光芒。

    四大婢女的剑法虽不及森总管,却也丝毫不差,招式凌利轻盈,剑起如虹,一个飞身一个跳跃,攻得黑衣人无力反击。一时间,激打遍飞,黑衣人直落下锋,只不过是眨眼片刻,就见二十几个黑衣人,已经只剩下四五个了,而且全被身后的侍卫制服住了。

    晚清何时见过这般的打斗场面,已经由刚刚那血腥场面的惊惧转为一种震撼了,震撼于这些人的实力太强了。

    直到一切打斗停止,晚清才想起,那刚刚失了一条手臂的侍卫,于是寻眼望去,就见他立于一旁,虽然已经因失血变得脸色苍白,可是却腰背挺直,不曾哼吟半声,只是以着左手一直握着断了一半不停地滴着血的右手。

    那样凛然的样子,让她,不禁要肃然起敬了。

    想不到,在凤孤的训导下,手下的人,都是这样的不同一般。

    拿起福伯为她准备的止血药,扶了车架,一跃跳了下车。

    那个侍卫,再不止血是不行的。

    她冲到那侍卫面前,看着那血肉模糊的手臂,红艳得惊人,那血腥味直窜入鼻间,让人想反胃。

    她咬紧了牙关,救人要紧。

    手一伸,拉住了那侍卫断了一半的手,对着他,坚定地道:“你的手要尽快止血!”

    也多亏了福伯,因怕她一路上遇上不测,为她准备了不少的备药,而当中,恰巧就有一瓶是用来止血的,在这时正好可以派上用场。

    那侍卫未料到她竟然直接就捉了他的手要为他处理伤口,被她一拉,又使劲想拉回来。

    晚清脸色一冷,对他喝道:“别拉,再拉伤口会弄得更疼的,这血要尽快止住。”

    说着间挑开他手臂上的衣料,只见那伤口处,白骨森森,让她的手也开始不由自主地颤抖了起来。

    脸更是煞白了一片。

    可是她一咬银牙,只当做不见,咬开瓶盖,就要为侍卫上药。

    就听见后面传来一个慵懒的声音,带着一种显而易听的怒意:“什么时候,沦落到我的小妾也需要去为一个侍卫止血了?”

    带着几分讽意,让那侍卫原本就发白的脸更是苍白一片,映着那冷汗,他的手猛一拉,不顾着伤口,从晚清的手中强拉了回来。

    砰然一声跪在了地上:“求爷处罚!!”

    晚清见到如此,心也冷了大半,她就不明白,凤孤竟然做到如此。

    他没有看到侍卫的手断了,血正不停地流下来吗?

    他当真就冷血至此吗?!!

    她更想不通,这样一个人,为何这些侍卫却还如此忠心于他!!

    一转身,眼睛盯着那辆黑色的马车里的人,愤怒的话就直冲出了口:“你没有看到他的手正不停地流着血吗?难道,你的面子,竟就比一个人的性命还重要吗?!!”

    忽然如强风刮过一般,身边的人,个个都抽起了冷气。

    只见马车的车帘子一闪动,一抹黑影飞掠到了晚清面前。

    他的手,直掐住了她的喉咙,眼神中,一抹狠意就迸射了出来。

    愤怒中的晚清,早就不顾其他了,只是双眼直盯着他,虽然脖子被他掐住。

    她却是愤然地道:“别说你是他们的主子,就算你不是他的主子,也不能这样无视一个人的性命啊!上天有好生之德的!!”

    “我还需要你来教我如何对待下属?!!”凤孤咬牙切齿地道,想不到,这个女人竟然如此不怕死,竟然敢在众手下面前跟他对峙!!眼中幽光一闪,掐着她脖子的上更是用力。

    晚清因为惊惧的苍白脸颊一时涨得通红,似要滴出血来,肺中的空气仿佛一时全被夺了去一般,完全无法呼吸,脖子上一阵猛疼,有种骨头就要被拧碎之感。可是,她却依旧不肯开口求饶,只是咬紧牙根强忍,一双冷倔的眼直盯着他。

    好一会儿,直到晚清全身飘忽,觉得自己就快要死了的时候,凤孤忽然松开了手。

    周围的人冷吸了一口气,刚刚那场面,仿若箭在玄上,所有人都紧张地不敢呼吸,尤其是红书。

    眼睛直盯着凤孤那双手,已经急得快要跳出来了。

    若非以往训练严格,早就练就了唯命是从的忠诚,只怕是真要去拦阻了。

    也幸好没有上前,若不然,只怕以爷的性子,只怕她与二夫人都要性命堪忧的。

    晚清大口地吸着新鲜的空气,手抚着脖子处,猛烈地咳了起来。

    凤孤却毫不怜惜地挑起了她的下巴,冷酷无情的话自那薄唇中轻吐了出来:“我不管上天有无好生之德,在这里,我就是天,我要谁死,谁就得死,包括你!!”

    说到&39;你&39;字,凤孤语气加重了几分,托着她下巴的手伸出两指,滑过晚清那已经被他掐得通红的脖子处。

    引来晚清一阵惊颤。

    感到她惊惧的颤抖,他才满意地道:“这条脖子如此白皙清嫩,断了,可就可惜了!!”

    说完,他甩开她的脸,向着马车走去。

    晚清冷冽的眼光直逼着他,是怒,强烈的怒,抚着脖子处,虽然怕,可是,却反而是激起了她强烈的反抗之心。

    害怕懦弱,从来不是她。

    她可以隐忍退让,却绝不是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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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抗卷 第三十八章 可笑的赏

    世纪中文网    看着凤孤进了马车,红书赶紧冲到了晚清面前,拉住了她的手:“二夫人,您没事吧?”

    晚清摇摇头,眼中一片清冷。

    只要不是死,再大的折磨,也不成问题,她也能承受!!

    转身又要走去那名断手的侍卫旁,红书却拉住了她:“二夫人,别。”刚刚已经如此了,二夫人怎么还要去冒险呢!

    刚让爷发现,还不知又要闹成什么样子呢!

    晚清却只是冷冷地道,眼中全是坚持:“他的血要止的,不然再强的人,也会没命的。”

    那名侍卫也是人血所做,自是懂得感恩,看到晚清的关怀,让他更不愿意她为他再发生任何问题。

    他只是跪在那儿,对着晚清道:“多谢二夫人如此爱戴,二夫人赶紧上车吧,我没事的,这点伤,不成问题的,我自己处理就好。”

    “二夫人,你放心吧!这儿有我处理便可。”这时,还是森总管上前说了话,他为人从来是冷静自制的,难得会多说一句无谓的话,可是看到晚清如此,不知为何,心中也是略感欣慰的。

    这样的女子,有情有义,配着爷,也是好的。

    他在凤孤身边已经多年了,对于当年的事,也是知道得很清楚。

    朱月儿虽然美丽出尘而且性情温柔,可是却已经嫁与人妻,而且,在他看来,朱月儿,根本就不适合凤孤的。

    只有像面前这样的女子,柔中带刚,却又深情厚义之人才适合他。

    看着这样的情景,让他不觉想出面相协一番。

    晚清看着受伤的侍卫,却不知道如何说才好,见到眸中坚持之意,知道他是不会让自己为他上药的,而且,车上的那个人,也是不肯的。

    不再坚持,于是将手中的药瓶子递给森总管:“那就有劳森总管了。”说完拖着缓慢而无力的步子,向着马车走去。

    心中,带着向分哀伤。

    就在这时,黑色马车中传出了一声冷酷的声音:“起程!!”

    所有人都有点不明白,因为手上还有几个黑衣蒙面人没有处理。

    而晚清,更关心的是,他这时叫人起程,那个受伤的侍卫如何治伤?

    他就非要看着出人命才好吗?

    才想出声。

    就见那边的黄棋站了上前,向凤孤禀报着:“爷,这几个黑衣蒙面人如何处理?”

    “杀!!”森冷而无情的声音一扬而出,干净果决,不留半分情面。

    黄棋有些错然不明,于是又问:“杀了他们,爷不留下他们问出幕后主使吗?”

    “你以为能够指使这些人来刺杀的幕后主使者会是个一般人吗?会那么无知吗?他既然能让他们来杀我,会没有预想过任务失败吗?还会让他们在任务失败的时候供出幕后人吗?他必是做了万全的后备的。”凤孤的话很轻,却是一针见血。

    黄棋一听,有些冷然,却带着几分不以为然:“呵呵,我还没见过在我的酷刑之下能够不说出实话的人呢!”

    她的话,带着几分冷漠,尤如毒蛇一般。

    不知为何,晚清冷不防打了个冷颤,这凤孤已经极够残忍了,而这个黄棋,听起来,更是带着阴毒。

    晚清都能预见到,被她用刑的人有多惨了!

    只怕是生不如死的。

    而凤孤,却只是轻轻地道:“那么你现在就转头去看一看那一帮黑衣人。”

    不只黄棋,连周围的人,包括晚清,听完全都转头过去看向那帮黑衣人。只见他们一个个嘴角流出黑血,已经一命呜呼了!!

    看来,这帮子全都是死士。

    “还是爷最厉害,奴婢愚笨,竟是未想到这一点。”黄棋立马跪下,郑重有力地对着凤孤道。同时也是怕凤孤一时心情不佳会降罪的。

    “算了!一路上连连遇刺,幕后主使者我心中已是猜出七八分,只待探子寻来消息便能定夺。”凤孤这次倒是不曾怪罪于她。

    让黄棋心中的冷汗捏了大半终于是放下了。

    突然,凤孤似是想起什么一般,叫道:“红书。”

    红书赶紧上前:“爷有何吩咐?”

    “近来是大有进步了,你刚刚那一招用得可是绝妙无比!一招之下,即能破了对方那样严密的阵法,果然是不错!说吧,想要何奖赏?”凤孤一向是个赏罚分明的人。

    此时想起刚刚红书所立的功,于是想当即分赏。

    红书一听,跪了下来:“奴婢不敢领赏!”

    “哦?、、”凤孤听完有些奇怪,这些属下,早就习惯了他的行事作风,尤其是一直跟在他身边的四婢,平日里,对与错,奖与罚,她们都能承下,根本就不会多说其他的话。

    这也是他一直满意于她们的原因。

    今日的红书却有点反常了。

    不只凤孤觉得奇怪,一旁的众人也是觉得奇怪万分。

    晚清见状,知道红书必是要说是她教她的,可是她并不想出这样的风头,行阵兵法,向来是男子才学的,她也是闲暇无事学了一些,并不想弄得人尽皆知。正想让红书应下,却见红书已经据实道出了。

    “爷,其实刚刚破阵的那一招,实非奴婢所想,而是二夫人教奴婢的,爷要奖,就奖给二夫人吧。”

    红书这么说,一方面是不会对凤孤说任何假话,另一方面,也是希望爷也多看看二夫人的好处。

    她是当真极尊崇这个二夫人的,想让她当自己真正的二夫人。

    “哦?、、”马车中的凤孤,其实刚刚也是觉得奇怪的,四婢中除了黄棋,其他三人的武功皆是他所教所授。

    她们的能耐有几分,他是最清楚的。

    而这种阵法,就连森也未能破解,她却能够一招破解,这是很奇怪的。

    他原本以为应当是凑巧赶上的,却不想,竟然是上官晚清所教。

    一时间,有种刮目相看之看。

    想不到,云国有名的才女不但才情很高,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样样俱会,竟然还懂得阵法破解?

    倒不知是何人所教的?

    他有几分好奇。

    红书听到凤孤略带疑惑的声音,又加了一句:“奴婢所言句句属实。”

    “何人所授?”凤孤忽然问了一句。

    红书一愣,却不明白爷的意思,不过毕竟是爷身边侍候得久了的人,只一点,倒清楚了,于是转向一旁立着的二夫人。

    眼睛一眨,小声地催着:“二夫人,爷在问话呢?”

    晚清无奈,想到要与这个冷酷的男人说话,她还真是觉得不舒服,可是却也知道,有时候,强权之下,倔强只会害苦自己。

    想了想,还是算了。

    于是脸微微低下,软软而无感情的声音传出:“回爷的话,无人所授,只是以前看过阵法的书,悟出来的。”

    “自学而成,倒是难得。”凤孤轻道,语气中,少了许多冷冽。

    听到他的夸奖,晚清并没有感到高兴,只是站在那儿,没有再说什么。

    就听见凤孤又道:“想要什么奖赏?”

    晚清抬头,本想说不必了,因为在她根本就不想去领他的情,可是眼睛瞟到了刚刚那名侍卫。

    心中不忍,于是道:“妾身希望爷能安置好那名受伤的侍卫。”

    车中的凤孤一听到这句话,脸煞时冷了大半,眸中冷光一现,他难得好心情想要奖赏她,谁知她竟在这般多管闲事,竟然就想要救下那名侍卫。

    声音轻冷传出:“冷森,安排人送那名侍卫去双福镇。其他人起程。”

    虽然凤孤语气不好,不过,那名侍卫得救,晚清却感到欣慰了。

    她并非那种菩萨心肠之人,只是,一个活生生血淋淋的人摆在眼前,要她坐视不理,她却是做不到。

   

【】反抗卷 第三十九章 抱得暧昧(一)

    自从那一场刺杀行动后,一切似乎都归于平静一般。

    连着十来天,一切风平浪静,也未再发生任何的事故。

    她与凤孤,自那一日后,似乎达成某种共识一般,也不曾再发生任何问题,他也不再刁难于她,她也一直尽量避开着与他接触的机会。

    没了双儿在身边,一时极不习惯,虽说红书也是极尽仔细地,可是,总觉得少了那一份亲厚。毕竟双儿跟在她身边十几年,日日总在耳边叽喳,那是一种很幸福的声音的。

    掀开车帘,望着窗外的景色。

    很美,万物复苏,满山青翠,这样宁静地一路随行,没有横生任何的事情来兹扰,无忧无虑,倒是生出了几分游山玩水的兴致。

    可惜好景不长。

    当她看到远处山坡草丛中伸出一笑而过的那张俊颜时,她知道,怕是她又有麻烦了。

    她这些天都不敢去想这件事,只以为已经过了十几天,他应该是不会来了,谁知道,才这么想着,他就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

    不过他也够嚣张,竟然敢如此明目张胆地在那坡上晃动,倒是极不怕死的。

    只是左右一看,似乎两旁的侍卫都无人发现一般。

    让她都要以为,只是一个幻觉而已。

    可是她是清楚的,这决不是一个幻觉。

    只是这一次换了红书在身边,想来他真要来将她偷走,也不会那么容易的。

    才想着,就听见前面有侍卫&39;啊&39;了一声,仿佛发生了什么事情一般,马车也骤然停了下来。

    她的心,也随着这个颠簸而咯地一震,眼皮跳得厉害。

    知道又有事情了,掀开车门帘望去,就见路的中央不知道何时滚了几块大石,就那么横在了路的中间。

    不大不小,却是偏偏马车就过不去。

    而要处理,也决非易事,因为两旁斜坡,大石根本不知道要怎样移去。

    就见冷森只是静静地站在那儿,而后道:“碎石!”

    就见几名侍卫飞身下了马,手中一运力,他们手中各凝起了一圈耀光的气体。

    “哄”地一声,四人齐齐八只手向着大石盈用力一推,只见大石应声而碎了一地,飞起了满地尘灰。

    晚清原本看得惊奇,正感叹着内功的奥妙神奇。却看着那飞起的尘灰十分诡异。

    因为,那尘灰,起得十分之快,只一眨眼间,竟然飞速向着方圆地带漫延开来。

    晚清方有警觉,也已经太迟了,那尘雾,已经蒙到了眼睛处,这雾气浓而烈,刺目非常,似得有毒,几乎第一时间,就让人无法忍受地闭住了眼睛。

    不明中,她的手向着红书的方向拉去,拉到一只手。

    大而修长,而且十分强健有力,手掌精糙,结着厚厚的一个茧子,这手,大得、大得,足以包下她整个小手。

    惊觉不对,才想甩开手。

    那手却是一用力,将她整个人往外一带。

    浓雾中,她只感觉到身子一轻,已经被人带离了车队。

    鼻间是那即熟悉又陌生的淡淡松草味。

    她不觉轻叹了一下,想不到兜了一圈,又是被他偷来了。

    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是该夸他的偷术厉害,还是该说凤孤那帮人的警觉性太差呢?

    不知道为何,她总觉得,两次被一阵风劫,整个队伍的表现都十分奇怪。与他们平日那严谨而周密的行为大不相同。

    总有种,仿佛他们,就是在等着她被人劫去的感觉。

    因为,刚刚被劫,整个队伍,竟是无人追来。

    若说他们毫无察觉的话,这不太可能,可是她却一时也猜不出个中原因来。

    睁开一双带着几分薄怒的妙目,瞪向一阵风:“你怎么总是阴魂不、、、、、、”

    一个“散”字怎么也说不出口来,因为,她发现,她此时,被一阵风整个人搂抱在怀中。

    那姿势、、、暧昧不明、、、、、、

    脸上“哄”地一阵全红了,躁热一下子窜到了脑门处。

    “这怎么叫阴魂不散呢?多难听!咱们这应该叫有缘千里来相会!”邪风嘻皮笑脸地道,晶晶亮的眼睛看向晚清。

    却见她脸上一片莫明地痱红,像是发烧一般,而且身体僵硬,眼中更是火光直冒。

    以为她是身体不适,正要问她“你怎么了、、、、、”

    话才说完,就换来晚清一句急急地怒喝:“放开我!!”那眸中的娇羞与薄怒,晕染得整个人娇艳如春花,汇成了一副极美的图案。

    邪风后知后觉地看向他们两人。

    脑门也是“哄”地一声响,一片躁热直升着。

    他不是故意的啊!!

    他从来没有抱过女孩子,刚刚只是顺手将她一拉,就拉到了怀中,也不及细想,就抱着她急奔。

    这时一看,才知道两人有多暧昧。

    心中六神无主,听到她说放开,就真的手一松放开,地忘记此时自己是施展了轻功,正在半空中的。

    这一放,晚清不识武功,整个人就直直地向着地面摔去。

    邪风一回神才惊得脸色大白,足尖一个轻点树干,回跳直下一把将晚清拉住,却因为收势不及,无法回弹。

    只能两人双双跌落于地上。

    为避免晚清摔伤,他拥着晚清一个身形急转,扭过身子,将自己的背摔落地,而晚清自然而然地就跌在了他的身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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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抗卷 第四十章 厚脸皮的他

    世纪中文网    晚清脸上故做一冷,微怒地用力一推,整个人往一边坐了起来,眼睛亮澄澄地瞪着他。

    其实也并非真的生气,只不过是为了掩去心中的羞怯罢了。他刚刚为了让她不受伤,宁愿自己摔在地上,将她托在了上面。

    这样的行为,岂是一般人能够做到的。

    也许当真有侠义之人,愿意救人于危及,但是能够舍已为人的,毕竟是少的。

    而且他们,还是可笑的劫持者与被劫者。

    况且他对她,也并非是有意轻薄的,刚刚的行为,她看得出来他只是无心之为,她又如何会小鸡肚肠地去计较这番呢?

    只是如若不这样,却又不知如何化去二人之间的尴尬。

    “我不是故意的。”邪风脸上一郁,带着一抹可疑的潮红,诺诺地道,十分委屈的模样。

    他以为晚清是误以为他是轻薄之人,可是他当真是无意冒犯于她的,他只是刚刚搂着她的时候、、、搂着她的时候、、、那样地自然,自然到仿佛天生一般的,自然到了忘记男女授受不亲。

    可是,他确实不是有意的!!

    眼睛无辜地望着她。

    晚清见他模样,心中想笑却未露出来,只是看着他,保持着一片清冷:“做都做出来了,还说不是故意的?!!”

    “我刚刚是无意的!!”他又急急地辨道。

    “好吧!我就当你是无意的吧!”

    还以为要一番辨解才能让晚清原谅,谁知他只是再说了一句,晚清就原谅了他。

    一时,他竟反而有些错愕,看着她,眼睛睁得极大。

    晚清看向他,故意一道:“怎么了?难道不是无意的?”

    “不是、不是!我是无意的!!”他一听,连忙左右一摆手,将手摇得急速,似乎怕摇得慢了,就要坐实他是有意的了。

    晚清一笑,站了起来:“既然你是无意的,那么我也不会较真的。”

    说完手拢起了垂散下来的几缕凌乱的发丝,轻轻顺了顺,因为没有梳子与镜子可以打理,她只能将散落的几缕乱发往后面的发髻缠去。

    洁白的脸庞上一片清然如云,嘴角是淡淡的浅笑,长长的柳叶眉下,一双明亮而清澈的眼睛,挺俏的小鼻子,淡红亮泽的菱形嘴唇,还有那微微拢起而露出的嫩白耳根。

    看着这一切,不知是否因为刚刚的暧昧,邪风忽然发现,看着她的时候,他有几分意乱情迷。

    其实她不是极美的,只能算是清秀佳人,可是不知为何,跟在她在一起,总是有一种舒服自在的感觉。

    看着她嘴角的笑,连烦燥的心情也能抚平。

    拢完发丝,晚清看向邪风,却见他双眼发直,直盯着她看,却又仿佛在想着什么,于是蹙起眉头:“怎么了?”

    邪风经她一问,才回了神,手不自觉地挠了挠耳朵,有点儿不好意思,他刚刚竟然、、、

    不敢细想,只是呵呵一笑:“没什么啊!”

    晚清看着他一脸可疑的笑,不太相信没什么,可是左右却也想不出有什么事情,见他一脸掩饰,知道问了他也未必会说,于是也不再细问。

    往来时的方向看了看,却根本就没有看到任何追来的踪迹,她的消失,也许在他们看来,就如同马车上的流苏少了一串一般,无足轻重的。

    分明想不在意,心中却不免感伤。

    邪风见她望着来时路,于是道:“他们的人都没有跟来,而且未必跟得来的,那帮子人,若是打斗起来,我未必占得了上风,可是论起轻功,不是我自夸,举世未必找得出可以快过我的人的!”

    邪风说得有点骄傲,不过,他也是有着骄傲的本钱的,毕竟,天下第一神偷也不是浪得虚名的。

    “你倒是脸皮子够厚,说得脸不红耳不赤的!”晚清取笑道。

    “非也非也、、这可不是我脸皮子够厚,而是我这个人从来不说假话的,所以,我只是据实而言罢了!”他郑重其事地道。

    逗得晚清一笑。

    似乎只要同他在一起,想不笑都是一件难的事情,轻松而自在。只可惜,他是来劫她的,若不然,跟着他一起闯荡江湖,倒也不错。

    她心中,忽然生出这样一个疯狂的念头。

    而这个闯荡念头一旦生了出来,就开始疯狂地兹长着,等着那一天,等着那一个契机,让她作下决定。

    “是吗?”晚清柳眉弯起,故意挑眉一问,嘴角一抹淡然的笑。

    “这是自然!江湖中谁不知我一阵风的轻功?谁不夸我一阵风的轻功了得?”听到晚清这么说,他更是高仰着头,一脸地自傲。

    “我便知道有人不知,也知道有人不夸。”晚清一笑,故意拆他的台子。

    “何人?!!”邪风一听跳了起来,可是看到晚清那眼眸含着的淡淡笑意,才知道上了她的当了。

    果然,就听见她睑眉轻道:“远的我就不知道还有多少人不知道你的轻功如何了得,近的便有一个,我便不知你一阵风的轻功有多了得,不知道的话就更不会夸了。”

    说完一笑,看向他。

    邪风看向她,而后道:“你这都见识过第三次了,怎么还能说不知道呢?岂非太伤我的心了、、、”他说完,还忘记做捧心状,边做边看着晚清,嘴角是得意的笑。

    说起见识三次,晚清就想起刚刚的暧昧,真是那壶不开提那壶呢!于是故意冷清地道:“什么见识过三次呢!我可没见得你的轻功好到那儿去呢!!”

    “没见识过??!!”邪风一听,脸上顿时极是不满,伸手拉起她的左手,而后道:“拉紧了,这次让你见识一下真正的轻功!!”

    说着时晚清只觉得身子又轻了起来,往下一年,整个人又给他带上了半空,只见他一运功,足尖轻点树干,如在树枝上行走一般,却偏偏快得吓人。

    晚清不由想要叫了起来,之前被他抱在怀中,不觉得害怕,可是此时只是让他拉着一只手,就犹如是自己独自走在树叶上一般,虽然明知不会掉下去,可是看着脚下忽忽而过的大树,还有耳边那呼呼的风声,却还是让人极害怕的。

    不过幸好,他只是为了证明一下,而后就放慢了速度,一转头:“怎么样?”

    晚清妙眼一瞪,脸色也给吓得略带苍白了:“知道一阵风大侠的轻功厉害了!”这人还真是不罢休,就为一句话,也要争到底!

    真是拿他没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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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抗卷 第四十一章 体贴温暖

    世纪中文网    原本极好的天气,可是说下雨就下起雨来了。

    虽然是绵绵细雨,却还是不一会就淋得全身都湿透了。

    冷风刮在身上,全身一阵冷颤,喷嚏连连打了两个。

    邪风眉头一皱,拉紧她,足尖用力一点,像是泄恨一般,气恼地咒骂着天气:“这天气真是恼人,刚刚还是好好地,这会说下雨就下雨!!”

    晚清轻笑,想说些什么,可是檀口微张,却是一阵冷风乘机吹进口中,更是冷了,只好抿着嘴,不再试着开口。

    梅雨天气,总是如此的,又怎么好怪天气。

    这个山洞看来不大,只是小小一个山口,不过容两个人避雨,却是绰绰有余的。

    可惜周身淋湿,身边又没有带干的衣物,衣服湿渌渌地粘在身上,不舒服不说,而且还十分冷冻。

    头发,也全湿湿地粘成一团子,说有多狼狈就有多狼狈的。

    邪风看着晚清,又看看天气,而后直接向着洞内走去。

    “你去洞里面干嘛?”里面漆黑一片,说不定还跑出条蛇还是什么野兽呢!能避开就得避开,他怎么反而往里面走去呢?!

    “你全身湿透,很容易受寒的,我去找一找里面有没有干的柴火,起火给你烤暖,至少要把衣服烤干。”邪风边说边走。

    这样一个不经意的举动,却是最能打动人的心的。

    晚清想不到他竟然如此体贴,心中倍感温暖。

    她的一生,除了母亲与双儿,并未有人能够让她感到这样窝心的温暖的。

    看着他走远的背影,她轻轻地道:“谢谢你,邪风。”

    她虽然说得小声,可是邪风还是听见了,脚步略一停顿,走得更轻快了,脸上,又扬起那一抹无忧的笑意。

    她叫他邪风呢!!

    这可是她第一次这样叫他呢!!

    心里,如倒翻了密一般,甜滋滋乐洋洋地。

    不一多会,手上就大大小小地捧了许多柴火出来。

    来到晚清跟前,将森木柴堆成了一个小架子,而后拿出怀中的火石,咣咣几下,便点燃了起来。

    忽然上升的火,让晚清感到十分暖热,身子不由自主地凑上了前,双手拱在火苗边边取着暖。

    一接触到火暖,乍冷乍热,不由又连连打了几个喷嚏,双身的汗毛也竖了起来。

    邪风一看,眉头又紧皱起来,而后道:“这湿衣服若再穿在身上,会着凉的。”

    “我这儿也没有干的衣物。”她自然知道穿着这湿衣服有多冷的,可是身边没带干的衣服,一时也没有办法啊!

    突然邪风像是想起什么一般,眼睛一亮,径自打坐起来,晚清看着他的脸一直发红着,而后有着白烟顺着他的头顶冒了出来。

    一缕一缕,而后越来越多,接着竟然连全身也跟着冒着白烟,一时间竟然整个人如置身在烟雾中一般。

    好一会儿,才见烟雾慢慢地褪去,再看去,他身上原本湿湿的衣服竟然全部都干了!!

    可还真是神气,她听说过真气可以伤人、可以推功救人,却还没听说过真气可以烘干衣服的,可真不是一般的奇特呢!!

    她嘴角弯起一抹笑,看着他睁开眼睛,倜促地道:“想不到一阵风大侠的武功如此厉害,竟然连衣物也能烘干,真可谓世间少有之神功啊!!”

    邪风当然听得出她话中的揶揄,知道她是明捧暗讽,却是笑得开朗,也不在意:“话说我一阵风虽不是万能,可是也有九千九百九十九能的了!!这小小的烘衣神技,不足以挂齿!!”

    这人!!

    真不知是说他机智还是脸皮已经无物可穿了!!

    这样的话也能应得如此自在,她真是甘拜下风了!!

    “一阵风大侠果然厉害,小女子是甘拜下风了!!”

    “嘿嘿,知道就好!!”邪风扬眉一笑,还不忘大爷模样地一甩鼻子,十分地厉害模样。

    一番说笑,才想起正事,于是站了起来,拉掉腰带,就要脱去衣服。

    晚清看着他莫名其妙地忽然站起来宽衣解带,眼中尽是疑惑:“你干什么!”

    相信他不是那一种轻薄之人,那是一种发自内心的信任。所以不会往那一方面想去,可是他接下来的话,还是着实吓得她不浅!

    “你也快脱衣服啊,别愣着!!”邪风应道。

    “你想干嘛啊!!”因为受吓不轻,她的语气有些冷冽尖硬,而且失了平静。双眼,更是直勾勾地望着他的背影无解。

    邪风听到她的叫喝,一个回头,才后知后觉地想起自己只是想将身上的干衣服换给她穿,却未想起自己还没有同她说明原因。

    看着她误解成那一方面。

    他突然感到血液直倒流向脑门,脸更是红成一片,分明是她自己想歪了,可不知道为何,他却也感到羞怯不已,吱吱唔唔地道:“那个、、那个你别想歪了、、我只是、、只是想将身上的干衣服换给你穿罢了!”

    原来如此!晚清听完他的话点了点头:“你怎么不早点说呢!”说这话时,她的脸上,染起了一抹红晕。

    都怪他,不说清楚,害她全想歪了!

    “我那里知道你会往那方面想呢!”他道,声音这才回了正常。

    “你那么说,叫人如何不想歪呢!”晚清一笑。

    说着间邪风已经将身上的外衣脱了下来,递给晚清。


  
 楼主| 缘分的天空 发表于 2013-3-11 13:56:59 | 显示全部楼层
【】反抗卷 第四十二章 一见庐山真面目

    世纪中文网    看到眼前那一身锦衣玉带,风姿绰绰的男子,晚清真是吃了不小的一惊。

    眼前的人,不是别人,正是现任的武林盟主,慕容黔!!

    原来他就是邪风的恩人啊!只是想不以,竟然是他让邪风来捉她的。究竟,他有何目的呢?

    不过想来,该她知道的,他一定会说的,不该她知道的,她问了他也一定不会同她说的,所以她只是何持着沉默,冷静地看着他。

    就见慕容黔施然一笑,拱手就是一个礼节:“委屈凤少夫人了,多有冒犯,还请原谅,凤少夫人请坐。”说完又向着身后的丫头唤道:“没看见贵客来了吗?!还不快快奉上好荼!!”

    晚清虽然生性淡然,可是却也不是那种好欺负的人,本就不喜欢慕容黔这个人,觉得他这人给人就是虚伪,偏偏他还将她捉来这儿,还说这些好听的废话,她听着更是不舒服,于是乎淡淡一笑。

    温柔得体的笑容中,吐出冷冷的一句话:“慕容盟主这话就是说得不对,一个被人劫来的人,只能算是阶下囚,那儿算得了什么贵宾呢?好荼晚清可不敢喝,还有慕容盟主说的原谅二字,晚清更是不敢担待,都已经如此了,原谅不原谅,又有什么意义呢?况且您还是有名有位的武林盟主呢!”

    言下之意:她若不原谅你,只怕你一个赫赫有名的武功高强的盟主一巴掌毙了她,那可就惨了。

    说着话时,她的脸上,自始至终,都是一抹淡淡的笑,说不上喜与怒,仿佛只是在谈天论地一般。

    慕容黔脸上露出赞赏的笑容,聪明的人总是能让聪明的人惺惺相惜的,更何况还是一位美丽而聪明的女子呢?!

    他一笑:“哈哈,看来,凤少夫人是不原谅慕容的所为了!不过,凤少夫人放心,慕容决无其他的意思,只不过就是想请夫人来此坐客几天,一切待遇,全按贵宾待遇!一定让凤少夫人宾至如归的!”

    “宾至如归?”晚清听完轻笑:“一个被捉来的人,再舒适的环境也会感到心中忐忑不安的,心中不安,又如何能够过得舒服呢?”

    晚清的话,没有勾起慕容黔的半分愧意,倒是把邪风的歉意全都勾了起来,他站在一旁,脸色十分不好,却不知道如何是好。

    听着晚清的话,知道她一定是恨死他了。

    于是急急地道:“安危这点你放心,我会一直在你身边守着,不会让你有事的。”

    此话一出,却是引来了慕容黔的吃惊,他是何等聪明之人,只从这话,便可听出当中的曲折。

    邪风从来不是一个随意的人,也从未见过有女子可以入得他的眼中,之前他也曾为他介绍过许多女子,美丽的、温柔的、娴慧的、灵透的,可就没见他多看一眼。却想不到,只是与她相处这几天,竟然就蘅生出了感情来,

    不过他却没有将吃惊露出来,只是笑得斯文有礼:“邪风,你这话说得就不好了,为兄的为人你难道不知吗?”

    “慕容大哥,我没有这个意思的。”邪风听到慕容黔如此道,于是郑重地回答。

    慕容黔听完,只是豪气地拍了拍邪风的肩膀:“好了好了!大哥只是开个玩笑而已,大哥知道你没有这个意思。”

    看得出来,邪风极是敬重慕容黔。

    在晚清看来,只怕是邪风受骗了!!

    只不过似乎邪风’中毒’很深,对慕容黔十分推崇一般,而且听来,他曾救他一命,以邪风的为人,直率而磊落,只怕就是因着这一恩,可以让他盲目地去信任他的。

    这时丫环已经奉来荼水,晚清在一旁坐下,接过丫环递上的荼,打开画着绿翠兰花的荼盖,只觉一阵芬香扑鼻,是顶好的碧螺春,翠绿荼水,映着洁白的盅底,十分好看,让人心施神爽。

    轻浅一口,便有甘甜滑入喉中,果然是好荼,看来慕容黔为人不怎么样,可是家中这荼倒是不错。

    “茶好,泡茶的人也好!”不想再听他在一旁假情假义,于是她打断道。

    果然,慕容黔被她一说来了兴致,也拿起桌上的茶,喝了一口,闭了眼睛,回味许久才睁开眼睛:“月儿,你就出来吧!”

    晚清吃惊。

    月儿?!!

    是凤孤口中的那个朱月儿吗?!!

    就听见门外一名粉衣女子婀娜而入,背着日光,竟是美得让人自形相愧。

    那白玉凝脂的肤色,长长的黛山眉下一双莹莹如含了晨间露珠的妙目含情脉脉,望向人时,能让人登时软了大半,小巧而挺俏的鼻子,嘴唇小巧嫣红,此刻正含了丝丝的笑,却偏偏媚惑之极。

    一身粉色长纱飘飘扬扬沿伸至地,即称出她修长而匀称的身材,又称得人有如曼妙水中仙一般朦胧而美好。

    晚清真是要感叹上天造人的不公了,世上竟有女子能够美得如此,当真是增一分则肥,减一分则瘦,揉合了三分媚三分娇三分灵气,让人为之心动不已。

    “相公舌头果真是尖啊!只一口就知道是月儿了!”她的声音轻脆有如大珠小珠落满盘,动听而悦耳。

    她说完后转首看向有些惊呆了的晚清,脸上一笑:“这位想必就是云国有名的才女上官姑娘了?”

    她已经是嫁与凤孤为妾的人,而她,却没有唤她为凤少夫人,而是直接就说是才女上官姑娘,这话也许换做别人听了不会去注意到,可是偏生晚清却是听出了弦外音,她听得出,似乎这位慕容夫人,并不想直呼她为凤少夫人的。

    这倒是有趣得紧了?

【】反抗卷 第四十三章 伪君子

    世纪中文网    “这位姑娘是?、、、”晚清故做不知地问。眼神一片冷清,看不出喜怒,只是那样淡定地站在那儿。

    虽说没有朱月儿的倾城倾国之姿,可是就那么冷然淡定地站在那儿,偏偏让人无法忽略了去。

    这应当是一种属于个人魅力吧!

    慕容黔正想介绍,却见邪风不甘寂寞,站了出来笑得一脸灿烂:“倾城吧!这是慕容大哥的妻子我的嫂子朱月儿呢!!”

    看着邪风开心的模样,晚清有些不忍说得太过冷硬,于是只好淡笑:“惊鸿一现,美人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想来也不过如此的。”

    “上官姑娘过奖了!”朱月儿柔柔地说。

    这句话一出来,倒是慕容黔脸色略有不快,晚清微低的眼注意到,他的手,忽然握住了朱月儿的手。

    不过说是握,估计说是捉更合适吧!

    因为她可是看见朱月儿脸上露出吃疼的表情,虽然只是一闪而过,却还是让她捕到了。

    “怎么这般无礼,人家已经嫁为人妻了,应尊称为凤少夫人,若不然,只怕凤少爷听见了,也会不高兴的。”慕容黔含笑温和地道,可是天知道,那里面,已经咬断了内颗牙呢?

    晚清不由笑着想,却不插话,别人夫妻间的床头床尾事,她怎么可以去理会呢?!

    “凤少夫人,是月儿失礼了,还望莫要见怪。”朱月儿应声而道,也是面带笑意,娇娇柔柔地道,仿佛真的是无意。微颔着首,看来竟是生出几分羞怯。

    无疑,美丽的人,不管怎么样,都是美的。

    难怪凤孤会对她如此痴念不忘,这样的人儿,一频一笑都能诱人心魂的,岂是一句话可以概括的。

    若她是男儿,只怕也是极难过这一个美人关的。

    “晚清虽不是江湖中人,但也知道江湖中人是不拘于小节的,慕容盟主不必太过拘于小节,其实,上官姑娘也好,凤少夫人也罢,只不过是一个虚名罢了,真要计较,那里计较得了那么多呢?”倒不是为朱月儿说话,只不过,她确实是这样的想法。

    其实,别人唤她上官姑娘,她反而听着更舒服着,而唤她凤少夫人,怎么听着,总觉得不真实,而且还十分讽刺。

    而且,她就是看不惯慕容黔的模样!!

    “想不到凤少夫人也是性情中人啊!”慕容黔笑容满面地道,也不气不恼,依旧笑意如斯,看来,倒真有几分大度能容的模样。

    邪风却不知道晚清的心思,只一听到慕容黔夸晚清,也来了劲,在一旁兴奋地道:“清儿本就是一性情中人啊!其实这只是一些小节,何必去拘束着自己,我最看不惯就是这些俗人的礼节,生生拘着自己做什么,像我,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想做什么就做什么!那管他人说什么,自己乐得逍遥就行!!”

    “邪风!你怎得如此无礼,纵然不拘小节,也不可直呼一个女子的闺名!!”只见慕容黔听到邪风的话,却是脸色变得严谨,当头喝道。

    看起来倒像是个正儿八经的人,邪风似乎也没料到慕容黔会有此反应,一时惊地看向他,其实他也知道这样叫不好,只是一时说得得意,也就忘了形了,而且在场的人在他认为都是些较亲近的人,所以也就没有去细想其他了。

    这时被慕容黔一说,才觉得是不太好,于是真的低头认错:“大哥。我下次记着了。”

    晚清只是冷眼看着这一切。她知道,邪风虽然名谕第一神偷,可为人毕竟是太过正直而无心计了。

    还是朱月儿,柔笑着缓和着气氛:“好了好了!夫君就不要这样严谨了,邪风与凤少夫人长途跋涉,也是辛苦,咱们先为他们接风洗尘再说吧!”

    “嗯。”慕容黔应道,却是脸上怒火的神色还是未消褪。

    朱月儿柔软细手轻轻地抚向他的手臂:“夫君,别这样子啦!大家聚在一起,就是要开开心心地,这样冷着脸多不好呢!”

    慕容黔听完,脸色才缓了许多,对着邪风苦口婆心地道:“不是为兄的要指责你,只是你这样的称呼,在为兄面前也就罢了,若是让他人听了去,只怕会毁了凤家少夫人的名声的。万事还是要思前顾后的。”

    他循循导说着。

    若非是第一感不好,晚清都要以为,这人当真是那种名人正君子了。如此为人着想,如此正义凛然。

    难怪邪风会如此推崇信任他,只怕他在邪风面前,都是这般模样的。

    “大哥说得是,我以后会多加注意的。”邪风果然感激地道。

    这样的话说出来,晚清若不加说几句,也显得过不去了,毕竟,人家可是摆着是为了她的名声这个幌子的。

    于是她淡笑着道:“多谢慕容盟主的周到安排,晚清在此谢过了。”微微一福礼,端得是大方得体,不露半分不妥。

    “凤少夫人不必多礼,这本就不合乎情理的。”慕容黔又客气地道,手虚扶向晚清。

    不知为何,分明知道他不会碰到她,她却还是不知觉间微侧了身体,尽可能地避开。那是一种说不出来的厌恶感。

    就见朱月儿素手转过来拉向晚清:“凤少夫人,我带你去西院住处,一路餐风露宿,先洗个澡,再来用餐吧!”

    虽然不是这么喜欢这里的人与这里的地方,可是听到洗澡,晚清却是心中喜欢的,一路行来,根本就没有洗过个澡。

    一想到那暖暖的温水滑过身上的舒适,她就十分贪恋怀念。只巴不得马上可以跳入水中,好好地洗去一身尘土与疲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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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抗卷 第四十四章 浴中被窥

    世纪中文网    虽说不是怎么喜欢这里的人,不过这里的物,她还是极喜欢的。

    就如此刻,沐浴在鲜花撒满的暖水中,她的身心是得到了极大的满足的。

    她虽不是有洁辟的人,可是连日来不曾洗个好澡,全身沾了满是尘土,是一件极难受的事情的。

    尤其晚上要睡时,更是觉得百般不适。

    慕容黔果然如他所说的,以贵宾之礼待她的,刚刚朱月儿带她过来,直接就进了这件正中最大的厢房中,可见不一般,而且,望着屋内的陈设,高雅大方。

    摆设的物品虽不及凤舞九天用得名贵,却也全是贵重之物。

    若非贵宾,那儿会有这样的雅间呢?!

    手滑过水面,激起波浪。

    她闭了眼睛,放松了身心,将自己整个浸在了水中。

    如果此时双儿在身边就好了,她那一双巧手,准能将自己连日的疲倦去掉的。

    忽然好想好想着、、、

    眼眶,不觉也微红了,终究是觉得委屈的,人前,她可以装得坚强无畏,可是人后,却是禁不住细情软心的折磨的。

    虽说她曾经过的也不是什么好日子,可是那里曾这样处处受人制陷,还要因为一个莫名其妙的人遭人劫持。

    从前闺中,再是不堪也终是被人护着的,可是如此迥然一人,才感觉到一种无边的寂寞与慌乱。

    正陷入沉思中,微闭着的眼忽然发现眼前陡然一亮,她吓了一跳,眼睛睁开。

    却望见门外男子一身灰衣,长身而立,脸上的表情,说不清楚是羞愧、是惊艳、是无措、还是什么,晚清根本就看不清楚,因为他背着阳光,脸上,扯不清楚。而他,终于在后知后觉地“啊!!”了一声,关上了门。

    这一切,发生的只是一眨眼的光景,却让人印在心中一生了。

    门外传来一声清脆而悦耳的女声:“哎呀!邪风,你、、、你、、、怎么那么急啊!我还没有说清楚,其实晚清姑娘在沐浴呢!你、、、你、、、你这不是毁了人家的清誉吗?!!”

    那声音,娇娇惯滴滴,带着几分不知真假的惊慌失措,那么颤颤然地说着。

    而后听到邪风吱吱唔唔地说不出话来:“我、、、我、、、我、、、”

    晚清心中冷笑!

    原来如此!!

    她还在奇怪,邪风为何会知道她住在这间厢房,而且还这么巧合地,在这个时候闯了进来呢?!!

    原来都是朱月儿在作怪!只不想不明白,她究竟是何居心呢?

    她与她无怨也无仇,何至于她要如此害她呢?

    看来,这一切,是越来越有趣了?

    只是不知道,凤孤,会在什么时候出现呢?

    今天?明天?还是后天?

    想来一定不会拖得很久的,他可是极想着朱月儿呢?!!

    难怪她奇怪为何她两次被劫,侍卫们都无所察觉,连凤孤也是无所察觉,仿佛是庸俗之辈呢!

    难怪为何不审黑衣蒙面人问清原因呢?!

    他不过是在等着这个借口,可以来看看朱月儿罢了,而她,很不幸地成了他们见面的踏板!!

    她真想见见,他们见面的时候会是怎样的一个场面。

    依这样的看来,朱月儿对凤孤,也并非真的如外界所说的,没有感情的,若是没有感情的话,就不会做这等子缺德的事情了!!

    伸手拉过他们准备的衣物,迅速穿上,拢了拢湿发,这才一脸淡笑而自然地推开门。

    却见吱唔中的邪风在看到她走出来的时候,头垂得就要着地上,脸上是懊悔与难过。

    而朱月儿,却装得一脸担忧:“凤少夫人、、、邪风他、、他都不是故意的,刚刚只怪我没说清楚,赶来时,却已经、、、已经、、、你莫要怪邪风,要怪全怪我好了!”

    她说得楚楚可怜,仿佛真有其事一般。

    只是晚清分明看到她眼中的那一抹一扫而过的得意之笑。

    她也不慌不急,不怒不燥,而是笑得自然温娴,笑中蕴着一抹智慧:“慕容夫人这话说得奇怪了!刚刚都没有发生什么啊!”

    “没发生什么?!”朱月儿岂有料到晚清会有此一说,一时竟愣住了,一双媚眼飘向了她。

    “是啊!邪风进去的时候我已经穿戴好了、、、”她故意说到此处像是想起什么一般惊讶地捂住了口:“啊!不会慕容夫人以为、、、以为邪风开门的时候我在洗澡吧?!!”

    “难、、难道不是?”朱月儿听她一说,却是不敢置信一般,雪白素手颤颤地指着。而邪风,也是睁着一双眼不明地看向她。

    晚清却是镇静一笑:“若真是让邪风看了去,我此刻只怕早就羞愧死了,那还能够站在这儿呢!”

    说得坦然,眼神一片清明。

    说完望向邪风,邪风会意,也是一扬头,笑得无邪:“是啊。”

    “是吗?那你为何刚刚一脸羞愧呢?”朱月儿只是一时吃惊不及细想,此时一想方觉得并不像晚清说得那么简单,于是柔笑着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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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刚刚,我刚刚只是因为进去的时候,她虽已经穿好衣服,却又穿着不整,发丝也未挽起,我何时见过女子如此,一时觉得羞愧无比!”邪风只略一寻思,便掰扯一番而出。虽然不尽其意,却也算是合乎情理。

    “原来是如此啊!”朱月儿有点惺惺然,却还是笑得美丽:“如此便好,我还担心得不得了呢!这下可是放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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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完几人呵呵一笑,却是各怀心思。

【】反抗卷 第四十五章 好一场饭局

    世纪中文网    忽然很怀疑,这样的女子,怎么凤孤偏就喜欢至此呢?难道就因为她的美丽?果然世人都只看得见一副臭皮囊的!!

    而也印证了蛇蝎美女这句话,越是美丽的女子越毒,表面一脸温柔如水,美丽出尘似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一般,内里却如此心肠毒辣!!

    晚清庆幸刚刚及时能够反应过来,若不然,一经此事,只怕她非要再受许多罪不可的。

    以凤孤的为人,若是她清白之身被人窥去,只怕是她与邪风都难有好日子可过的。

    倒不是因为他喜欢她,只是他那人极好面子,又怎么能够容忍自己的妾让人窥了去呢?

    不过她说得也没错啊,其实,虽然邪风打开门的时候,她确实是在沐浴,可是她全身浸在水中,而水面又漂了满满的鲜花,脖子下面的一切,根本就看不见的。

    不过她知道,以此为解释,只怕是越描越黑,不如直接抹去了这一段,此事也只得她与邪风知道,随便编个事,只要她二人不说出来,谁又知道呢?!

    走入饭堂的时候,其他的人都已经到齐了,见她进来,都扬起了笑容。

    只是当中有几个是真心欢迎她的,就不得而知了。

    虽然计厌这些面孔,但是俗话说得好,伸手不打笑脸人,别人一脸欢笑,她若是不给脸色,就显得自己小家子气了。

    于是嘴角一弯,一抹淡如月的笑挂在脸上:“让各位久等了!刚刚洗了头发,蓬头垢面不能出来示人,于是打点了一番才来的,拖得这么久,大家见谅。”

    因为赶着出来,她的发间还不干,不过也不会湿渌渌地滴着水了,无法挽成髻,唯有以花钿轻点。

    “凤少夫人不必客气,想必也饿了,快快坐下来吃吧!”慕容黔温笑着向她招手。

    邪风也是笑着附和:“是啊,快点来吃吧!你不是说挂念着醉酒鸭吗?我刚刚特意跑去厨房让厨子做的,快来尝尝,味道很好的。”

    朱月儿手一招:“凤少夫人快过来来这儿坐吧。”手指着她身边的座位招着晚清。

    虽然不喜朱月儿,不过她还是顺着在那儿坐下了,因为如果不坐在她的身边,就得坐在慕容黔身边了。她可宁愿坐在朱月儿身旁也不坐在他的身边。

    那个人,除了虚伪,还看得出来极阴险的一人。

    方坐下,就见朱月儿温柔地夹了一块醉酒鸭给她,看来当真是体帖好客。

    “凤少夫人快吃吧!”柔软而清脆的声音醉人三分。

    晚清看向她,却是一笑,当真是夹起了那一块鸭肉,轻轻咬了一口,就有汤汁穿过牙缝,流入喉底,清甜而微带着几分醉甜香嫩,味道竟是极好,鼻间满满都是酒香,醉入心痱。

    “这醉酒鸭可真是好吃!”她抬头眉眼也笑了,这味道,当真是极佳的。肉嫩汁甜酒香,味味俱到,是为佳肴。

    邪风一听,也顺着夹了一块咬下,加嚼边点头,口中含糊不清:“果然是好吃啊!”

    “好吃就多吃点儿!”朱月儿柔媚地道,声音嗲媚。

    慕容黔看着眼前的上官晚清,他发现,这个女子,天生有一种让人亲近的魅力,虽不绝美,却是如淡墨点就的山水画一般,韵味无双。她坐在绝美的月儿身边,却一点儿也没有被夺去半分光芒,而是自带一份耀眼。

    而且,她的聪明镇定,也是他所欣赏的。

    其实刚刚西厢房发生的事情,他是一清二楚的,因为邪风打开门的时候,他正站在与她所住的厢房相对的北院楼阁中,虽然隔得远看不真切,可是那浸于水中的美人态他却隐约见了几分。

    而她,竟然能够扭转乾坤,将黑说成白的,不得不佩服她。

    若是当时换了其他女子,只怕只知道羞怯难当,担心着被人知道后会怎样怎样,那还能那样淡然带着镇定地笑将一切扭转呢?!!

    朱月儿一抬头,就见到慕容盯着上官晚清看,脸上一闪而过一片怨怒,而后一脸娴慧的笑,夹了一块东坡肉在慕容黔的碗里,柔声道:“夫君尝尝。”

    “嗯。”慕容黔温柔地回了她一笑,夹起肉就口而尝。

    一切看来,都是那么地自然恩爱。

    晚清却是一笑,只顾自地吃着,她刚刚,其实也感觉到慕容黔注视的目光,不过她却只作不知,径自地吃着,就是不去看他。

    她可是深知女人的妒忌会杀人于无形的,朱月儿本就对她多有不满,若是再让她误会她与慕容黔怎样,那时可就麻烦不断了。

    毕竟这可是人家的地盘呢?!

    所以,无人解救,就唯有自保其身,谋取后路。

    而且,她对于慕容黔这个人,当真是无半分好感,这是最重要的一件。

    “夫君,你怎么忽然请了凤少夫人过来呢?”朱月儿柔笑地问,温柔的水眸望着慕容黔。

    却见慕容黔只是一笑,不答反问:“月儿猜呢?”

    晚清低着的脸上是一抹笑,原来,朱月儿竟不知道她是被慕容黔劫来的,不,也许她知道她是被劫来的,却不知道慕容黔的初衷吧!

    “夫君做事,月儿那里能够猜得到呢!”朱月儿娇羞地道,眉眼含情,倒是看来纯真美好的模样。一番话,一方面又夸了慕容黔是做大事的人,一方面又暗示自己不会去干涉他的事情。

    倒也是个聪明的女子。

    “我只是想请凤少爷过来一聚罢了!”慕容黔却也干脆,听她这么说,于是道。

    而朱月儿听完,只是一笑,仿佛并不认识凤孤一样,若不知情,晚清都要以为她是真的不认识凤孤了。

    可怜的凤孤,如此痴情,却对上了人家如此的薄情。

【】反抗卷 第四十六章 凤孤的到来

    世纪中文网    却是说曹操曹操就到。

    一局饭才吃不到一半,就见门外传来吵闹声音,才不过一眨眼,就见凤孤一身黑色长衫,风度翩翩地站在了门外。

    俊美绝尘的脸上是一抹嘲弄的笑,薄唇微扬,笑得一脸高傲,称着那一身在月光下更显光泽诱人的丝绸长衫,整个人如夜神一般。

    只听他薄唇微扯,慵懒的声音轻轻吐出:“想不到我担心无比,你却在此享着佳肴,倒是我多事了!”

    从那淡淡的语中,晚清听出那里面的怒火。

    可是,有必要如此吗?

    她此刻会坐在这儿,可不就是他促成的?

    若没有他,她尚且无法坐在这儿呢!!

    晚清也不怒,知道他纵然气,此刻心思必也不在她这儿,虽然他从刚刚一直是盯着她看的。

    可是她知道,只怕他的眼光全让余光占了去的。

    旁边坐着的人,可是他千思万想,日思夜念的可人儿。他只不过是因为天生的自傲不允许他放肆地看着那可人儿罢了。

    若是可以,只怕他的眼睛,早粘在可人儿身上了!

    看他急得如此,还等不到明天,她只不过前脚被人捉到这儿,他后脚就赶到了,可还真是捉紧时间呢!!

    她冷冷一笑:“爷能够如此关心妾身,是妾身的荣幸!”

    “可是看来我的关心却是多余的了?”他挑高眉,闲散地道,眼神却是锐利如剑,直盯着晚清。

    “爷的关心如何会是多余的呢?妾身都感动得无以相比了!若非当场人多,妾身只差哭将出来呢!”晚清只是淡淡而冷静地道,眼中、脸上,却那儿有半分感动呢?

    不过客套的话,却是不得不说罢了。

    “哦?是这样吗?”凤孤听完只是一问,脸上明显是不信,不过也没再刁难其他。

    “正是如此。”晚清妩媚一笑,得体而温和,没有多说什么,他们也许其他方面不尽相同,可偏偏却同样高傲,在慕容黔面前,都不想失了面子。

    眼神飘忽,似看他,又非看他。只是微微有着一丝哀伤划过眼角。

    凤孤听罢只冷哼一声,而后看向了慕容黔:“慕容盟主,你将我的妾身掳来贵庄,是何用意?”

    慕容黔却是一笑,仿佛看不出凤孤的怒意一般,只是拍了拍手:“来人,再加一张桌子给凤少爷坐。”

    说完这才转向凤孤:“凤少不介意坐下来边吃边聊吧?”

    凤孤却也当真坐了下来,却是眼神微眯盯着慕容黔,倒是看不出是何表情,说是怒,却又仿佛不尽然于此。

    “其实说是掳就难听得过了,只不过是请了贵夫人来此小住罢了,凤少如此难请,若不是先将贵夫人请来,凤少又如何会移贵架至此呢?”慕容黔一番话说得体面,而且有意无意间竟然似在抬高凤孤的身份。

    这让晚清有点不解,却不知他究竟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他的目的,就仅仅是为了让凤孤来此这么简单,只怕是用脚趾头也能知道决非如此。

    凤孤冷冷一笑:“倒是不知道慕容盟主如此热诚地请我来,所为何事?”

    “多年不见,你的脾气可是越见不好了!更显阴鸷了!”慕容黔一叹,惋惜地道。

    凤孤却是冷冷一笑:“慕容盟主请我来,不会计就是为了谈议我的性格吧?如若是这样的话,你也当真是闲得发慌了!!“

    听这番话来,想必当初凤孤与他,是极熟捻的,后来必是因此为朱月儿而闹开了。

    不过,就算不是因为朱月儿,慕容黔这种虚伪的人,也还是少接触的好啊!

    “哎,当年的事、、、”慕容黔脸上一阵沉思,缓缓地就要道出。

    凤孤却是脸上一峻,怒火直升,手在空中一辟,忽然暴喝道:“当年的事,不要再提了!!”

    忽来的怒喝,如平地而起一般,吓了人一跳,晚清有点吃惊地望向他,几时见他这般愤怒过,看来,当年的那一桩子事,对他来说,是极大的羞辱的。

    晚清看向始作俑者的朱月儿,只见她脸上有着丝丝难过,看来也并非无动于衷的,果然,她对凤孤,也不是完全地没有情的。

    只是不知当时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以她看来,凤孤撇去那残暴的个性,其他的,可是样样不差给慕容黔的啊!而据说凤孤之前正好就不会残暴,这样看来,就不明白朱月儿为何会舍孤求黔了?

    不过,这些他人的情感之事,她也不想知道,她只须冷眼旁观,尽量避开炮火就成了。

    “这么多年了,你还是不肯原谅?”慕容黔说着低下了头。

    看来,倒像是十分难过的样子。

    而朱月儿,一双水雾般的朦胧大眼楚楚动人直勾着凤孤,却是一言不发,已经惹事得人心疼了。

    晚清注意到,凤孤望向她的眼中,尽是痛苦,还有、、、恨。

    她忽然极力想逃开,不去看这样的场面。

    却在头低下的时候,看到了邪风深思的目光。

    可是她却不及去想其他,只觉得,这样的场面,这样的气氛,她这个局外人,身在其中,十分压抑着。

    可是,却又偏偏只能置于其中。(今天好多票票哦,一开心,从晚上不停写到现在,好累,休息去也、、、亲们看完不要忘记砸票票哦、、、)

【】反抗卷 第四十七章 赔礼(一)

    世纪中文网    “走。”凤孤忽然喝了一声。

    晚清抬头望向他,才知道他是在叫她。

    正想起身,就听到身边那个美若仙子般的女子用她那娇脆的声音轻柔地道:“凤、、、凤哥,就住上几天吧?”

    凤孤听到她的声音,如雷震住一般,正转身的身体似被人点了穴一般,定在了那儿,一动不动。

    因为背向着,看不清楚他的表情,可是可想而知,那一定是一种夹了些苦夹了些伤却又不舍留恋的。

    朱月儿见他没有回答,于是又补了一句:“多年不见,这次既然顺路,就在这儿住上几天吧?”

    一时气氛如凝住了一般,所有人都静静地等着凤孤的回答。

    不知为何,晚清就是知道,凤孤一定会留下来的。

    果然,她才这么想着,就听到凤孤应道:“好。”

    低低的一句,却是他做了许久的挣扎的。

    没有抬头看,晚清也能想象得出,朱月儿此刻眼中一定一闪而过得意的神色的。

    她却依旧嘴角淡笑,拿起手中的筷子,顺着又夹了一块醉酒鸭放入口中,细细地嚼了起来。仿佛,一切都不关她的事情一般。

    本来就是,去与留,全是凭着别人一句话,既然人家决定留下了,她就要好好地填饱自己的肚子。

    旁边的邪风投来疑惑的眼光,一定是想不明白,为何这个时候,她能够如此镇定淡然地面对整件事情。

    是的,邪风就是不明白晚清为何如此心胸,能够任由凤孤如此为之。不过,转念他地开心了,因为,正是因为晚清有这种心胸,他才这么喜欢她的,再者,她这么不在乎凤孤,他可是最开心不过的。

    其实,天知道,这与心胸无关,只是她清楚地知道,有时候,看不开,只不过是跟自己过不去罢了,自己郁闷了自己,只不过是让亲者痛仇者快而已,倒不如看开点,自己开心生活岂非最好。

    人生苦短,不知道行乐也就罢了,何苦还自寻烦恼呢!

    凤孤转身坐下,看到晚清竟然一副完全不在意的模样,心中隐隐有怒,虽然不喜欢她,但是他可是她的夫,她应该以他为天,以他为中心,而她竟然如此若无其事地坐在那儿!!

    “去打饭。”他冷声道。

    “我为你打饭吧!”朱月儿柔声地道。

    却听到凤孤冷冷地道:“不需你去,这种下等的事,应由她去做!”说完指向晚清。

    知道是他故意刁难,毕竟不说他身边那么多的侍女,就是慕容山庄,也不差个打饭的料儿的。而且还用上下等这两个字,分明就是摆着要羞辱她。她心中腾出一团怒火来,直烧到发梢,可是她知道,此刻不能怒,不能发火,因为以凤孤的为人,若触怒他,只怕她会更难堪的。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将心中的火压了下来,渐渐地缓了下来。

    这才抬头盈盈一笑,施施然地起身,转身拿过奴婢手中的空碗,走去为他打饭。

    说话这边晚清不发火,那边的邪风却也是气得一肚子火气,他见到晚清被凤孤这样刁难羞辱,只恨不得一掌劈过去,为晚清解难。

    不过他尚未失去理智,尚能分析情况,知道此时不能意气用事。毕竟是人家的家务事,他插手了,只会让晚清更难处的。

    只不过他却是压不住心里的火,看着晚清受这恶人的荼毒,他就觉得心里难受得慌。

    将打好的饭放在他面前,晚清轻轻一笑:“爷快吃吧!慕容盟主这儿的菜可是香着呢!一路上奔波,要多吃点!”

    说完坐下拿起筷子,自己开始吃了起来,仿佛一切都是那么正常一般,反而变成是身边那些睁睛看着的人不正常了。

    她微低着头的余光扫过众人,心中却是笑翻:你们想看我的笑话,我偏偏要让你们看不着。

    抬头一笑:“大家吃啊!怎么都不吃呢!弄得我都不好意思了!!”

    “你这样的话就很不应该了!虽说凤少夫人婚前出了那事,可那也不是那自己愿意的啊!那个女子愿意在婚前**呢?!!怎么说凤少夫人也是官家出身,也是名门女子,如何可用下等二字辱了人家!”朱月儿微怒着冲着凤孤道,一副要为晚清主持公道一般。

    看来,倒真像是个善良的女子。

    可是,晚清不是无知的人,分明刚刚的事情她都已经给平息下来了,朱月儿却还偏偏要搅起来,似乎唯恐别人不知道她曾经在出嫁前被人侮辱的事一般。

    刚刚的怒才压下心头,朱月儿却非要搅出来,还说得这般难听,明着是在帮她,暗地里却将她的不堪全翻了出来。终是把她心头这段时日来的屈辱全抖了出来。

    她脸上犹如瞬间凝了冰霜,眼神一片清冷,抬头就道:“不劳慕容夫人多话!这个世间本就没有真正的对与错、黑与白,别人如何看待我上官晚清,我上官晚清并不理会,只要我自己不认为自己是下等的便好!!”

    她说完,尤似不能解愤一般,又接着道:“不像有些人,表面道貌岸然,高风亮节,却是其心不正,这样的人,纵然外界如何称其清洁善慧,她也永远是污的!!”

    就听凤孤冷喝:“胡闹,还不向月儿赔礼!人家可是在为你说话,你竟是这样态度!!”

    晚清不理,只冷冷地扫过朱月儿那张装得无辜的美好脸庞,冷冷一笑。

【】反抗卷 第四十八章 赔礼(二)

    世纪中文网    “还不快赔礼!!”见晚清竟然无动于衷,只是冷着一张脸,凤孤大声地又喝了一遍。

    晚清却只是脸上更冷了,嘴角一抹嘲讽的笑:“赔礼?!我需要向谁赔礼?”她可是隐忍处事,可是这样明着的羞辱,她却是如何也忍不下来。

    扬起的头,眼光凌厉。

    “还不快赔礼!!”晚清居然当众不听他的话,而且还是对月儿不敬重,这样的事情,让凤孤是火冒三丈,手一扬,捉住了她的手腕,使了暗力一捏,硬是要逼着她赔礼。

    “我不!!”晚清坚决地道,尽管手被他捏得就要碎了,她却是咬紧下唇,强忍了下来。她上官晚清,没有忍不了的事情!!

    除非她不想忍,被人(江湖论坛)她都能强忍下来,咬了牙肚里吞,更何况这区区皮肉之苦呢!!

    她只是恨,凤孤这个男子,太残忍无情了!!!

    佛经上说因果皆是报应,分合皆是缘分。

    她上辈子究竟是欠下了他什么,又与他结下了何等的孽障,才使得今世要如此受尽他的凌辱!!

    “不怕死!!”凤孤的牙缝里绷出这三个字,手中一用力,而后众人清晰地听到,手骨断折’啪’地一声。

    在这个清冷的夜晚,如此地响亮。

    “凤孤,你这个小人,她是个女人,你竟然如此残暴!!”邪风本不想插手,可是看到这一幕,他整个人站了起来,额上青筋暴发,眼睛也因为愤怒而充了血一般。

    血红地瞪向凤孤。

    手中一个劈刀,就要向凤孤劈去。

    “住手!!”晚清忽然喝了一声,额上有着冷汗直冒出来,断骨之痛,不是轻微的皮肉伤,可是她脸上却是一片清冷镇定,竟未露出半分痛苦的神色。

    笔直地坐在那儿,嘴唇咬得发白发紫,见到邪风动手,强吸了一口气喝了出来。

    邪风经她一喝,心疼地看向她:“他如此对你,你还要为他说话?”

    “我没有为他说话,这是我与他之间的事,你不要插手进来。”她淡淡地道,她知道,邪风不是凤孤的对手,凤孤的武功高深莫测,心肠又毒辣,她不想邪风受到任何的伤害。

    而且,这件事情,已经有四个人参和着了,若是邪风也参和进来,会更乱的。

    向邪风说完,她看向凤孤,清秀的脸上绽放出一朵美若天仙的笑颜,苍白而无力,却又带着一丝地的嘲弄与挑衅:“他也只不过能这样罢了,最多,他也只是能够再折断我几条骨头罢了,还能怎样?要不然,要了我的命那也许也是可以的。不过他要的不是这些,他要的东西,却只怕是得不到的。只不过是如小孩子一般,要不到糖吃,闹脾气罢了。伤筋动骨,也不过一百天罢了,下面有人侍候着,吃喝根本不愁,这点小事就无所谓了。”

    她说得平淡,仿佛只是被人轻轻地拍了一下而已。

    可是谁都知道,这样的伤,对于一个不识武功的女子而言,却是极痛的。

    听完她的话,凤孤原先还有些些内疚的心里忽然又暴怒了起来,月儿的事,本就是他身上的一根活刺,日日夜夜刺痛着他,这个上官晚清,竟在还敢拿这话来说,看来是活得不耐烦了!

    他的手一扫,就要再动手,邪风手一伸,挡住了他要落的手,脸上愤怒地道:“你不是男人!!”

    凤孤凤眼微眯,直盯着邪风,就要开打起来,就见慕容黔终于是开口了:“大家别伤了和气!凤少爷,凤少夫人已经伤得不轻了,虽说这本是你的家务,我们外人不宜过问,可是再打下去,她会受不了的。”

    慕容黔其实心中也是极复杂的,不知为何,上官晚清刚刚那坚定而冷静的勇敢模样,竟然让他触动极深。

    他遇见过的女子不少,可是从未见过有一个女子,能够倔强到这个地步,分明已经痛入肺腑,却还是紧咬着牙根不喊一声疼。

    他不由又看了她一眼,那张苍白的小脸全是冷汗,嘴唇咬得发白发青,眼神却是那般坚定冷静,那般坚毅地看着凤孤,而不露出半分痛苦或者求饶的神色来。

    之前他也曾遇过她的,只是觉得极淡然处事的一个女子,却想不到,有着如此倔傲的一面。

    慕容黔的话,那里能够止得住凤孤的怒火,不过是将他的怒火点得更燃罢了。

    冷冷的话自他薄唇中吐出:“即知是我的家务事,就不要多管!!”

    他才说完,便听到一个娇娇弱弱的声音小声地道:“凤孤,别再这样了、、、这事全怪我,是我笨于口拙,说话不得当,你不要再怪责晚清了,她受不了的、、、、、、”

    柔弱的声音听来,那么地动人。

    善良而温柔,引来晚清心中更冷的笑。(票票好多,月动力十足,全力以赴,继续两更,亲们也不要忘记手上的票票砸来哦、、、么么个)
 楼主| 缘分的天空 发表于 2013-3-11 13:57:47 | 显示全部楼层
【】反抗卷 第四十八章 她竟成了恶妇

    世纪中文网    听到了月儿的话,凤孤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深情地望向她:“月儿、、、这等没有礼节、性格乖戾的恶妇,你何须为她说话,是她对你无礼在先,你何须自责,你心地善良,不计较什么,可是不能让人委屈了去的。”

    月儿总是这般柔顺善良,让他的心中更是爱意升腾着。

    晚清却是看着他们,心中是想笑却笑不出来。

    果然是情人眼里出西施,这样的女子,是善良,她上官晚清,反而成了没有礼节,性格乖戾的恶妇了?!!

    这还真是一个天大的笑话呢?

    她呵呵地笑了起,笑得前俯后仰,笑得眼泪也流了出来,她上官晚清,何是曾这样落魄过,居然被人辱到这般地步。

    “晚清!”邪风看到晚清如此,他的心犹如被刀子一刀一刀地刻,而后再撒下满满的盐一般,疼得让他全身也无力了。

    可是,他却只能旁观着,看着她受尽凤孤那王八蛋小子的糟蹋,却无能为力。

    只因为她是他的妻妾,所以他没有资格去助他。

    想到此,他的心狠狠地抽疼了起来,他只恨,为何迟了一步遇见她,若是之前就遇上了她,那么,此时就不会是这样的情形了。

    他一定会让她成为这个世上最幸福的人儿的!!

    为什么她要如此强作坚强呢,看着她咬着牙根不露出半分痛苦的表情,他无力地低垂下了头。

    “我没事。”她突然止住了笑,对着邪风感激地道。心,在这一刻,开始凝成了冰。

    “快快传来陆神医,为凤少夫人治伤,这手现拖下去,怕是要废了。”慕容黔赶紧道,是真的看不过去了,若是别人,他可以坐视不理地。可是这样的女子,让他佩服,让他不由自主地想要救下她。

    这大概是他有生以来,唯一一次的善心,没有冷眼旁观的。

    “凤少爷,虽说这是你的家务事,慕容没有资格过问,但是身为习武之人,这样的事,慕容却不能坐视不理,贵夫人只是一个手无搏鸡之力的弱女子,凤少爷如此对待,未免失了侠义之风!”他义正言辞地道。

    倒是一副侠骨仙风,让邪风大为感激,感激他为晚清解了围。

    “侠义?!”凤孤听到慕容黔的话,冷冷一笑:“何谓侠?保谓义?慕容黔,你也配说这两个字?倒真是让人佩服你的勇气啊!!”

    慕容黔一听,脸上软了一些,轻道:“当年我与月儿的事,确实是对不住你,但是情感的东西,不是由人可控制的,月儿美貌天真,只要是男子,那个不动心、、、、、、”

    “别跟我提当年的事情!!”凤孤忽然暴喝一声,脸上青筋全蹦了出来。

    “凤孤、、、哎、、、我不知道如何说才好,可是当年的事情,我与月儿也想不到竟是将你伤得那么深。”他殷切地道。

    “慕容黔,你当我还是四年前的凤孤吗?会相信你这些虚伪透顶的话吗?”凤孤冷冷一笑:“你不必再在我面前演戏了!当年的事,不说也就罢了,你还重提起!”

    “凤孤、、、、、”慕容黔一脸无奈地道,看起来,倒真像是受了极大的委屈一般。仿佛真的当年整件事情,与他无关一般。

    只不过,究竟四年前发生了何事,却是无人能够知道的。

    晚清也不想去知道。

    凤孤说得激动,却在转首间见到月儿那含泪未落的柔弱样子,心中的火一下子熄了许多。

    艰难地道:“月儿、、、”

    “凤孤、、、别再说了、、、这些事情,就当是月儿对不住你,求你就不要再怨了,不要再气了、、、”朱月儿柔柔地道,水汪汪的眼中含泪未落,带着几分朦胧的美感,让冰山的心也化开了。

    凤孤只是紧抿着薄唇,凝眼一直看着她,眼中是痛苦与无奈,还有浓浓的怜惜。

    眼中似有千言万说欲说不能,只能形成了一股流团,凝在了眼中。

    “凤孤,不管之前如何,都是月儿对不住你,但是晚清如今手折成那样,应该赶紧医治,若不然的话,将来是要落下病根子的。”她柔弱的声音在此时显得十分清婉。

    其实她也不想救上官晚清的,不过,在凤孤面前,她从来是温柔而善良的,他喜欢的,就是她的这一点,所以,尽管恨,她却还是必须劝着他。

    而且只有这样,他才会留下来的。

    “我说过的,只要是你说的,我都会听的。”只听见凤孤的声音哀伤地道。

    晚清向朱月儿望去,就见她如花般的脸上,得意的笑,一闪而过。

    是的,是该她得意的!

    可是,那又能如何呢?!

    她并不在乎。

【】反抗卷 第四十九章 为她留下

    世纪中文网    这时,那名刚刚被慕容黔谴去请神医的奴才,急匆匆地跑了进来禀报:“庄主,陆神医去了山上采药,听说要好几天,一时半会是回不来的。”

    “怎么这么巧呢!”慕容黔叹了口气,左右一思,而后又道:“赶紧进城里请大夫来!”

    “不必了!!”就在这时,听到凤孤冷声道。

    所有人都愤然地看向了他,只以为他要放任晚清,不给她治疗。

    还是朱月儿开了口:“凤孤,什么事先找了大夫将伤治好再说,这骨折可不是小伤小病,拖下来,会毁了一生的。”

    晚清却是冷眼看着,一直没有开口说话,是不想说,也是因为已经痛得说不出话来。

    只怕一开口,会呻吟出声的。

    邪风却也实在忍不下去了,他刚刚一直关注着晚清。他知道,晚清已经快要忍不住了,而且这伤骨,若是拖得迟了,治疗上会难上加难的。

    可是晚清却又不让他过问,让他只能在一旁干急着,却无可奈何。

    最后还是忍无可忍地道:“你就这么残忍吗!!”

    凤孤听到邪风的话,凤眼一挑,冷冷的话高傲地吐出:“我残不残忍,似乎尚轮不到你来过问的。我是她的夫,你是她的什么?你什么也不是!!”凤孤从刚刚就看得出,这小子对上官晚清有着别样的情绪,他的眼睛,自刚刚就不曾离开过晚清一眼。只可惜,纵然他再喜欢,上官晚清也只能是他凤孤的人!!

    “你!!、、、”邪风气得手也抖了,若非一旁的晚清一直向他使着眼色,他一定发狠狠地与那凤孤战上三百回合!!

    慕容黔见邪风气得就要暴起,于是拉住了他的手:“风弟,别意气用事,如今最主要的是为凤少夫人治伤。”

    上官晚清看着一片混乱的场面,忽然站了起来,不愿再看下去,这些人的嘴脸,不是虚伪,就是残酷,她突然有种喘不过气的感觉。

    左手扶住受伤的右手,独自向着外面走去。

    她的伤,是真的要治了,如若再不及时处理,是真的会留下根子的,她可不想到时废了一只手。

    而她,也不指望谁能帮忙,虽然邪风是好意的,可是,他越是好意,她却越不能拉他下水。

    她已经是一身泥泞了,不能让对她好的人也随着她一身泥泞。

    手折而已,并非什么大病大伤,只要找到医馆,就能救治,而她知道,慕容山庄的山下就是战城,战城乃江湖之地,多的,不就是这些跌打外伤的大夫,何愁找不到大夫呢!

    “你去那儿?”邪风急切地问道,他以后,晚清是想不开。

    晚清回头,扬起一个虚弱的笑,眼睛瞟了瞟受伤的右手,虚弱的声音无力地道:“手上的伤可不能拖着,我要去找大夫。”

    “谁准你走的!”邪风未回答,凤孤已经冷喝道。对于她的忽视,感到十分地不满。

    “受了伤就要治疗,我见爷正忙,所以只好自行解决。”她缓缓地道,语气中一片平静,找不到一丝起伏。

    说完抬起头:“既然爷过问了,那么妾身请问爷,妾身可以走了没?”

    “你竟然用这种态度对我说话!!”凤孤大怒地吼道,阴鸷的眼直盯着晚清。

    晚清却是看也不看他一眼,只是淡淡地道:“我有礼有节,难道爷还觉得不行吗?”是的,她的话柔顺而乖巧。可是,凤孤却是怎么听着怎么个不舒服。

    这样的话,听不到半分起伏,比她冷酷或是怨怒的语气还让人觉得不舒服。

    他冷讽道:“你倒是学得乖巧了!”

    “在爷的威严下,妾身如何能够不学得乖巧,虽然妾身的命在爷的眼中是贱命一条,可是在妾身的眼中,却是最珍贵的东西,妾身可不想因此而失了,那就太不值得了。”她的话,轻柔而平静。

    却如石子投入池中,惊起满湖的涟漪来。

    “你倒是学得挺乖了!”凤孤咬牙切齿地道。

    “全是爷的功劳。”她应道。眼睛中全是一片清明。

    “凤少夫人,此时下山,天色也已晚了,战城内鱼龙混杂,只怕你一个单身女子是极危险的,而且你受了伤也要多休息,再等会吧,下人已经去请了大夫了。”朱月儿柔声道。

    邪风听了朱月儿的话,也是张了张嘴,想要挽留。

    却听到晚清冷冷的声音坚决地拒绝道“不必!”她此刻,一刻钟也不想多呆在这个地方!!

    “凤孤、、、”朱月儿望向凤孤,以眼神挽留着他。

    凤孤心中也是挣扎,日思夜思的容颜,此时就在眼前,他是真想多看一眼,于是咬了咬牙,道:“即是如此,那就在这儿住上两天吧!待你伤好些才走。”

    晚清不可置信地望向凤孤,想不到,他竟然会因为朱月儿的一句话,当真决定留下来。她不得不叹,情之一字,果然是如烈性毒药一般的。

    想开口说什么,却还是没有说,她知道,再争论也是无意义的,一早,不就知道这一切,从她被邪风轻易劫走的那一刻开始,都是因为他要见朱月儿而制造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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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抗卷 第五十章 邪风夜访(一)

    世纪中文网    半夜时分,因为手的痛忽然加重了,睡不着觉,深叹了口气,看来,只能睁着眼睛看着外面由朦胧黑转为大白。

    昨晚的时候,他们留了下来,慕容黔为她请了大夫,手伤也上了药,做了包扎,绑了两块支架做了固定。

    也许是因为气怒太深了,当时也并不觉得十分痛,可是睡到半夜间,忽然手上的疼痛如火烧一般,忽然流窜了全身。

    迫使她无奈下只好醒过来。

    窗外繁星闪烁,将整个夜空点缀得美好无比。院落里的夜来香开得灿烂,一阵阵的幽软暗香透人心痱。

    可惜这样的美景,只称出她的落寞与狼狈。

    不自觉间,又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忽然,窗口一张俊然陡然从天倒降而下,带着嘻皮笑脸地道:“怎么半夜不睡在哀声叹气呢?人说女子叹一气就要增一道皱纹的哦、、、”

    晚清嘴角弯起一抹淡淡的笑,映着月华,十分美好:“你怎么半夜不睡学猴子倒挂呢?”

    说完脸上装出一脸恍然大悟状道:“哦、、、是了,都忘记了这可不是大名顶顶的神偷一阵风吗?夜行可是你的专长呢!今晚又是那家子要倒霉了呢?”

    说完扑哧一声自个笑了起来。

    邪风一个倒弯,整个人一甩,就跑进了晚清的屋内,动作轻盈,落地无声,道:“今晚就是你这家子要倒霉了,我晚上要盗的目标,就是你。”

    “哦?”晚清一笑,嘴角的笑意不绝:“那可要让一阵风大侠失望了,这屋内的东西,可都不是我的,全是咱慕容盟主他的哦,我可是孜然一身,孤家寡人,又身无贵物,只怕没有什么好让大侠盗了。”

    “谁说没什么可以偷的?!”邪风眼中闪过狡黠,而后故做神秘地道:“要偷的东西,我早就已经偷到了呢!只是你太迟钝了,还没发觉罢了!!”

    “偷到了?!!”晚清一阵错愕,左右看了一下,从他刚刚进来的时候,她一直就醒着,也没见他走动,又能偷得到什么呢?

    想来想去,肯定是他在蒙人的,于是一笑:“少来了,骗人也要骗得像一点啊!!”

    邪风却是更大咧的一个笑:“谁说我骗人啦?”

    “还说没骗子!你刚刚进来我都看着你,何时见你动过一下!你说有,你倒是说说偷了什么?”她淡淡一笑,却是直盯着他看。

    却见他胸有成竹,那儿有半分的扭捏,而后更是神秘一笑:“我要偷的东西,是在你身上的。”

    “我只是伤了手,可不是伤了眼睛,你从刚刚都未走近我半步,如何偷到我身上的东西,当你神仙哪!”晚清笑瞪了他一眼。

    “哈哈,我不是神仙,可是我是真的偷到的,我要偷的东西就是你的笑容。”邪风哈哈两声,这才解秘一般地道。

    “胡闹!!”一听他的解说,晚清不由又瞪了他一眼。

    “我是说真是啊!”邪风说着,坐在了一旁的凳子上。脸上神色一改嬉笑,变得有些沉重。

    这个样子的他,让人看着,还当真是不习惯。

    只听他闷闷的声音传来:“我知道伤口今晚会很痛的,知道你一定会睡不着的,所以特意过来看看你,如果你睡不着,就陪你聊聊天解解闷,这样减少一些痛楚。”

    听到这一番话,晚清心中一片暖热,是真的十分感动的。

    于是一笑:“谢谢。”

    “谢什么!这事其实我要负很大的责任的,如果不是我捉了你来,也不会闹出这些事情来,你的手也不会让凤孤折断的。”他内疚地道。

    晚清看着他一脸的愧疚,只是静静地道:“这事与任何人都无关,虽然前因是因为我被捉来才发生了这件事,可是凤孤为人残暴,这是众所周知的,就算没有这一次,也难保没有下一次的。况且这全是他一人所为,怨不得任何人的,你不必内疚的。”

    发生了这件事情,她反而更冷静了,一点也没有觉得十分意外还是难受。有些人,早些认清真面目,总比晚些认清的好。

    也感谢他的残暴,若非他的残暴,她那里会在这么短的时间,认清这个情势,认清这个世面呢?

    他不会是她的良人,永远也不会是的。

    她的心中,连最后一丝丝的将就隐忍也全失了。

    “今日若非你拦着我,我一定要好好地教训这个王八蛋一番的!!”邪风一脸气恼鼓鼓地道。今天若非晚清一再地阻着,他真想狠狠地教训那个凤孤一顿。

    “我不想你掺和进来,这事情,本就乱着,若是你为我出头,那时只怕更乱,他更有理由以此来为难我了。”她柔柔地道。

    “这个王八蛋,我邪风长这么大,就没见过这种不像话的男人,居然如此欺负一个弱质女子。他简直就是禽兽不如!!活该他死后非下十八层地狱不可!!”邪风越骂越起劲,越骂越气愤。

    晚清看着他的模样,感动十分,却又不想他为此一直纠结着,于是轻笑着道:“好了!别再骂了,那凤孤没被你骂着,这房顶都要让你骂穿了,到时候,苦得不过是我这个受伤的人罢了!!”

【】反抗卷 第五十一章 邪风夜访(二)

    世纪中文网    邪风也觉得自己太激动了,可是一想到那个凤孤如此对待晚清,他就忍不住胸口的汹汹气焰的!!

    深吸了一口气,好一会儿才稍微平息了胸中的怒火。

    “晚清,你离开他吧!他如此残忍无情的一个人,你一个柔弱女子跟在他的身边,我放心不下。”邪风一脸心疼地道。

    “这个问题,我会想想的。”晚清点头应道。她确实会好好地想想地,只是如何离开,要怎样才能避免以后被他捉回,要怎样才能保全家中的娘亲。

    这些问题,她都要做好成全的准备的,因为以凤孤的为人,纵然不喜欢她,也不会放任她私逃的,因为这对他来说,很伤他的面子的。

    “还要想什么!有什么好想的,这样的男人,难不成你还留恋他吗?!”邪风以为晚清是因为心中还不舍,所以才说想想的,于是生气地道。

    “我不是留恋他,只不过,要离开他,我也要做好万全的准备的,他财大势广,我要防着他捉我回去、、、、、、”

    她话还没说完,邪风便抢着道:“原来你担心的是这个啊!那么你不用担心,只要你要离开他,我会为你安排好后路的。让他决对找不到你。”

    这个急性的人!晚清微瞪了他一眼:“我话还没有说完呢!”

    “哦、、、你说。”邪风也觉得自己有点急了,于是挠挠头,不好意思地道。

    “我不是孤身一人的,我还有父母亲的,如若惹怒了凤孤,难保他不会对他下手,所以,要做的是,让凤孤不来找我,这样才是一劳永逸的好方法。”晚清沉思着道,手上的痛一阵一阵地,忽儿痛,忽儿又不痛,整得人更是受不了。

    不自觉地,身子侧了侧,把手重新又移动了一下。

    邪风虽然嬉闹却也不乏仔细的时候,见她脸色不对,知道是手又痛了,于是皱了皱眉问道:“很痛吗?”

    “嗯。”晚清没有隐瞒。

    “想不想吃什么?一般吃着东西会少疼些。”他提议着,主要还是想分散她的注意力,不要总是记着伤口。

    “吃什么?”晚清听完摇了摇头,她不是个很重口欲的人,平日里也吃得极少,也很少有特别想吃的东西。而且此时深更半夜的,要想个吃的东西,也确实没什么特别想吃的。

    “没有特别喜欢吃的?!!”邪风错愕不已,他这个人极好吃食,走到那里,第一件事就是找好吃的东西。

    在他的观念中,吃是一个很重要的事情。

    几时有人竟然会想不出喜欢吃什么来。

    “没有。”晚清老实地道。

    邪风叹了口气:“难怪你这么瘦弱不禁风,连吃也没有喜好的!”说完似乎想到什么,于是一拍脑门:“哎呀,我想起一道很有风味的甜食,包你会喜欢的,等着,我去为你准备。”

    说着也不等晚清回应,一溜烟地就跑了。

    留下一脸错愕的晚清,还有那一抹错愕下感动的微笑。

    …………

    当那张嬉笑的俊颜又出现在她的面前的时候,已经过去了过了半个时辰了。就见他手中小心翼翼地捧着一碗甜品,嘴角是满足的笑容。

    晚清很是好奇,究竟是什么甜品呢?值得他这般称赞。抬眼望去,只见雪白画着繁花的瓷碗中,一片艳红呈半透明状,晶莹剔透得诱人舌尖。

    可是却猜不出是什么东西,她之前,可是从来也没有见过这样的甜品的。

    邪风故做神秘地将碗递到她的面前:“好看吗?”

    晚清点头:“好看。”

    邪风得意地道:“这个不只看来好看,吃起来还更好吃呢!”说着拿起勺子喂向她。

    晚清却是脸微微发红,左手伸去:“我自己来就好了。”怎么说她也是个女子,让一个男子喂着吃,总是不好的。

    “哦、、、”邪风也不说什么,只将勺子递给她。

    晚清尝了一口,脸上露出欣喜有表情:“含了糖汁的果肉酸中带甜,又柔滑顺口,这是山楂子做的?”

    她想不到,山楂子也可以这样做,不但好吃,而且色泽艳丽,让人喜欢。

    “是啊,这叫炒红果,做法很简单,用山楂子配上新鲜的梨花蜜熬制而成的,味道酸甜可口,又能提神,又能开胃,不错吧?”邪风邀功地道。

    她又吃了一口,露出贪食的模样,一脸的天真,连连点头:“虽然做法简单,可是吃起来是真的很可口,味道佳口感好模样又好看,当真可谓天仙佳肴啊!”

    “好吃就好,这可是我亲自下厨熬的。”邪风得意地道。

    “看不出来咱们的一阵风大侠不只偷艺惊人,而且这厨艺也是不赖的。”她倜促地道,脸上尽是淡然笑意。

    “那是、、”说了一半,他的神色忽然变得严肃,声音忽然低了起来:“有人来了,我先走了。”说着将碗递给她,而后一闪,人又自窗台飞了出去。

【】反抗卷 第五十二章 朱月儿会武功

    世纪中文网    分明看他已经跳得远了,突然那张俊颜又出现在窗外。

    晚清一急,眼睛使劲给他使眼色,因为已经听到门外传来清晰的脚步声了。

    邪风一笑,左右手一伸,做了个吃饭的动作,晚清一看领悟,才想起来,刚刚他将碗塞给她,她都不曾去想这样多不妥当。

    要是有人进来,一看她手上的碗,还不清楚一切。

    于是感激一笑,点了点头。

    这才见他几个跳跃,终于是消失在了夜色中。

    门外传来&39;砰砰砰&39;的敲门声,轻柔而缓慢,有声音响起:“二夫人,您睡了吗?”

    是红书的声音,晚清一听,赶紧起身将炒红果放在了桌台下看不到的地方,清了清声音才道:“还没,是红书吗?”

    “是啊。”红书应了一下。

    “进来吧。”晚清道。

    就见红书推门而入,手上捧着一碗汤汁,虽在隔得远,却已经闻到了一阵好闻的肉香。

    晚清不由暗笑,今晚可是怎么了,个个给她送吃的来。不过虽这么想着,却是十分感动的。

    红书却不明白晚清的心思,只是连关门边道:“二夫人,奴婢知道你的伤到了晚上会更痛的,特意熬了一碗骨头汤,还加了止痛安睡的药,吃了会睡得安稳些的。”

    说着间走到床头服侍着晚清喝。

    晚清轻轻喝了一口,有些烫,不知是否热气太腾,只觉得眼眶酸痛刺痛着,有着眼泪轻轻地滴了下来,落在了汤中,溶在了一起。

    红书看着,心中也是难受,今天的事情,她一直在一旁看着,可是她却不能插手,是不敢违了命,也是知道,如果她插手,以爷的性格,只怕会更加残忍的。

    “二夫人,红书答应双儿要照顾好你,却没有信守诺言,让你受了如上重伤。”她愧疚地道。

    晚清却摇头:“不要这么说,这些也不是你能够制止的,我只要知道你有心便可。”

    “二夫人、、、、、红书连去制止的举动也没有,只是一味在一旁冷眼旁观着,你不怨红书吗?”她问,心中最怕的就是晚清的不原谅。

    “如果明知无法制止,却还强行出头,只不过是将事情变得更糟罢了。”晚清轻道,说着一个她们同样明白的道理。

    “二夫人!”红书有些激动,对于二夫人的明辨与大度感到十分窝心。

    “好了,别再纠结于此事,看我这手伤成这样,日后还要你多多照料着呢!”晚清道。

    红书一收起郁结的心情,郑重的道:“红书保证,不会让除了爷之外的人伤害到二夫人的。”

    “嗯。”晚清一笑,将汤缓缓地喝下,而后将空碗递给了红书。

    就见红书欲言又止,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一般。于是她问:“怎么了,还有事吗?”

    “二夫人,你独自一个人的时候,不要与那朱月儿呆在一起。”她突然道。

    这话,让晚清听得有点儿莫名其妙,于是挑眉问她:“怎么了?”

    “奴婢今天特意观察了她一下,发现她也是一个练家子,而且看来武功也不差的。”红书眼神一凛道。不知为何,她对于那个朱月儿,也是没有什么好感,说不上怎么样,尽管她看起来纤弱美好如花,而且言语间也不是那种极坏的人。可是她就是不喜欢。

    “练家子?”晚清有点错愕,那个柔软而纤细的女子竟然会武功,而且还武功不弱。

    当真是人不可貌相,看她行走间婀娜柔媚,举止温柔,怎么也无法想象出她是练武之人。

    不过世事难说,这也并非不可能的,毕竟,能够在慕容黔与凤孤两个人之间如此周旋的,一般人又如何能够做得到呢?

    “她的确是会武功的。”红书以为晚清是不相信,于是接着道:“若是只我一个人说那倒也不足以证明,毕竟她根本没有动过手,极难辩出,不过我刚刚特意去探问了一下黄棋,她的江湖阅历最深,我一说,她直接冷笑就说了句:岂止会,是很厉害的。”

    “想不到看起来如此柔弱不经风的女子,竟然是个练家子。”晚清突然觉得,在这儿,当真是要多提几个神了。不是因为她会武功而害怕,毕竟武功再高的人比比皆是,防不胜防,主要是因为她识武功,却还能装得如此弱不经风的柔弱状,这样的心机,才是最令人害怕的。

    因为明箭易挡,暗箭暗防,以她今天看来,朱月儿对她,必是会采取行动的。今天她一直明着暗着地加害于她,她全看在眼里。

    忍不住打了个哈欠,忽然感到十分疲倦,看来是红书的药起了效果,她手上的痛也轻了不少。

    “我要睡了。你也早些睡吧。”她向着红书道,眼皮子却已经是重得抬不起来,说完就沉沉地陷入了睡梦中。

    而红书,一直守在她的床头,不曾离去半分。

【】反抗卷 第五十三章 朱月儿的挑衅

    世纪中文网    早晨醒过来,是被一阵琴声吸引醒的。弹琴的人琴艺十分了得,只不过少了一些情感与随意,却让人觉得空灵许多,不过还是十分好听的。

    却见红书正趴在床头,她一动,红书也醒了过来。

    她竟然守了自己一夜,怪责地道:“怎么不回房睡呢?!”

    “那药喝了十分昏迷,奴婢守在这儿才放心。”红书揉了揉眼睛道。

    晚清一笑,是十分感动地。

    …………

    梳理好一切,她寻着琴声的发源地走去。

    走出西厢,向着花园走去,经过曲弯小道,踩过流水小桥,就见眼前一座小亭。

    琴声便是从里面传出的,弹琴的人,正是朱月儿,想不到她不但美若天仙,习武,连琴也弹得如此好。

    只见她一身紫色繁花流光裙,下身层层散开,头上挽着个飞仙追月髻,脸上是温柔而甜密的笑颜,弹的是一曲醉花阴,倒是配着脸上的笑容,也不觉得诧异。

    走得近了,才看见一旁听曲的人,竟是凤孤,他正巧靠在柱后,她刚刚离得远又隔了柱子,没去注意到。

    直到走得近了才看到,于是转身就要离去。

    却听到琴声停下,朱月儿那甜如蜜的声音柔柔地道:“凤少夫人,进来坐坐啊!清晨这儿的风景是最好的了,空气清新,而且鸟语花香尽收。”

    俗话说伸手不拓笑脸人,尽管是极不喜欢,她还是漾起淡淡而客气的笑容:“不了,我想到处走走,散散步。”

    “凤少夫人可是嫌月儿的琴艺不佳,月儿听说,凤少夫人可是公认才女,琴棋书画,无所不精的。想必是月儿的琴声在凤少夫人耳中是不堪入耳的。”朱月儿委屈十足地道,那声音,足以溺了一干人。

    “慕容夫人言重了,慕容夫人的琴声美妙,晚清自叹不如,晚清可不就是因着这琴声才赶过来的。”晚清淡笑道。心中有点咬牙,当真不知这个朱月儿要搞什么名堂,她已经要避开了,她还要故意挑三指四的。

    “月儿的琴声,世间无人能比,她的琴声,如何能与月儿相提并论呢!”凤孤冷冷的声音道。眼瞟了晚清一眼,那里面,尽是厌弃。

    “胡说,我虽然以前从不认识凤少夫人,可是却也听得不少她的传奇,她的琴声,据说灵气十足,让人能随着她的琴声飘动的。”朱月儿听完娇嗲地道。

    晚清嘴角一抹冷笑,在凤孤面前,她表现的可真是纯真而无知啊,难道凤孤会恋她至此。

    “她的琴声根本无法与你相比。”凤孤又加重了一句。

    “我不信!”朱月儿嗲声一笑,娇俏十分:“若是能够听到凤少夫人的琴声就好了,哎、、、只可惜、、、、、、”

    朱月儿说完故意眼睛十分同情地望着晚清受伤的手。

    晚清心中一阵冷笑,表面却是得体温柔的虚假之笑:“爷说的没错,晚清的琴声确实是无法与慕容夫人相比的,晚清自认琴艺没有慕容夫人如此纯熟。”却没有感动,如人一般虚伪。

    当然,她后面的话没有说出,却是若有所思的眼睛望着朱月儿。

    “都怪凤孤,怎么这般残忍,将你的手折成这般模样!若不然的话,我就可以听听少夫人的琴声了!”

    她都不想提起这折手之事,朱月儿却一而再再而三地提出。

    是炫耀吗?

    非要踩在别人的伤口上才觉得满意吗?

    晚清心中一时气堵得慌,脸色也变得难看。红书在一旁看得心中也气堵,却身为奴婢,又有爷在场,却只能在一旁呆着,不敢有所越矩。

    不过,晚清脑中一闪,忽然想起曾经在一本野史中曾记载过单手抚琴的事,她当时正巧琴在一旁,于是就着那里面的乐谱还亲自奏了一遍,确实那谱曲之人厉害,那首曲子,叫叮当之水,整首曲子,婉转却又平缓,没有大起大落,简单却又显得水之乐更是清澈明亮。单手抚来,恰到好处。

    虽说过了数年,不过曲子不繁复,又恰巧她亲自奏过,所以还记得一些,于是回思了一番,将整首曲子记忆了一番。

    而后清秀脸庞冲着朱月儿露出温暖自信的笑:“其实爷的好坏,都不是身为妾身可以谈论的。若是慕容夫人当真想要听听晚清的琴声,晚清倒是可以单手为你抚上一曲,聊表心意。”

    “单手抚琴?!!”朱月儿有些错愕,何时听过有人可以单手抚琴的呢。

    凤孤听了晚清的话也是疑惑的眼光望向她。
 楼主| 缘分的天空 发表于 2013-3-11 13:58:19 | 显示全部楼层
【】反抗卷 第五十四章 一技惊人

晚清却不理会他们疑惑的目光,只是淡笑从容地走至琴旁,缓缓坐下,左手试了试琴声,竟然是绿绮琴,弹出的音色能为琴声增色许多。{}

    在他们的疑惑中,她左手缓缓地弹将了起来,叮当之水,曲调简单,尽透着宁静深谷、清泉溪水滴在洁白石上的清脆之声。

    她轻闭起眼睛,幻想着绿意葱葱的山林间,鸟儿轻唱,树叶轻摇,伴着泉水的滴落声,所有的一切,都是那么简单、纯粹而美好。

    指间也渐渐地松驰开来,洁白而修长的五指如五个精灵,在琴弦上轻盈地跳动着,跳出那美妙的深林泉水之声。

    一曲弹罢,她睁开眼睛,看向一旁错愕不已的众人,嘴角露出淡淡的笑,是的,她上官晚清,虽然不是那种争名压利的人,可是也不是可以任人看轻的人。

    只要她愿意,没有她做不了的事情,单手弹琴罢了,其实琴声不在技巧的纯熟,而是你是否在乐声中注入了情感,因为唯有带着情感的乐声,才能感动自己,唯有感动自己,才能感动别人。

    只是没想到,她看了一看,身边,竟然不只凤孤、朱月儿与红书,连慕容黔与邪风,也不知何时也来到了这里了。

    而且都露出惊喜之色。

    尤其邪风,脸上那惊喜之色毫不掩饰,狂叫了出来:“晚清,想不到你的琴艺这般惊人,单手也能弹琴,我长这么大还不曾听说过呢!而且还弹得这么好听,让我都深醉了!!”

    晚清听到他的话,嘴角露出淡然的笑。

    慕容黔也是一扶手:“凤少夫人琴艺可谓惊叹于世人,这单手抚琴之技可谓是师出一门了,可自成乐家一派的。”

    “正是,果然才女就是才女,这出手就是不凡,让人惊叹不已啊!”朱月儿也是柔柔地道,嘴角一抹笑。

    可是这笑,却是僵硬的,她怎么也想不到,上官晚清竟然还有这一招,她之前闻所未闻,何曾听过单手抚琴之技呢!而且还能弹出如此效果。

    本想讽刺她一番,不料反而是让她出尽了风头了!她是又怒又恼,却又不能在人前发泄出来,只能咬了牙往肚里吞,还要装出一副赞赏的模样了来。

    而凤孤,只是高深莫测地看着她,不发一言。

    晚清却没打算再留下来,于是站了起来:“晚清献丑了,这小小拙技,让众人见笑了。”

    正想走,就听见朱月儿故意一道:“凤少夫人好生奇怪,难道你以前了曾伤过一只手吗?不然怎么会有人兴起用单手抚琴呢?而且你这也不像是临时才兴起的啊?”

    晚清一笑,眼神却是一片锐利:“倒是没有伤过,不是有句话说得好,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而我说,书中自有百宝箱,这拙技,不过是以前从书中看来,还擅用了撰书高人的才艺呢!”

    “书中?”朱月儿又问:“什么书中会有这样的技艺,我从未听人提起过。”

    晚清有点烦闷,为何这个朱月儿,就是如此不甘罢休呢?一而再再而三地非要为难于她。

    “断手情圣。”她道。

    “断手情圣??”朱月儿听完惊讶而夸张地睁大了她那一双水汪汪的迷人大眼,有点颤抖着问道,声音忽然间调高了好几度。

    “正是。”晚清冷然回答。不用说,也知道朱月儿又要来玩什么把戏了,《断手情圣》是被那些有为的名门贵族当成是**的,因为里面有许多情爱至深、为情弃绝的事迹,在那些自以为高尚的人眼中,是叛逆的行为,是不足以为世人道的行为。

    她这般模样,可不是就要拿这事出来夸大一番的。不过她上官晚清却不怕,她敢说出来,就不怕人嘲笑。

    野史又如何?

    在她看来,野史更是存了人间的真性情!!

    “那、、、那、、、那不是、、、、、、”果然,她支支唔唔地道,脸上,尽是羞怯难言,欲言又止。

    晚清看得厌恶,于是笑着接了她的话:“那的确是野史。”

    “你看这个?”朱月儿又惊问。

    “这有何不可,只要是书,我就看。”晚清轻轻一笑,脸上一片坦然,并无丝毫的难为情。

    “可是这书里面、、、、、、”

    “这书里面有着真情真爱,至情至性的世间之情。”晚清接口道,而后又接着说:“在我看来,读着这些书,比接触那些虚伪不堪的人要好得多。”

    说完眼睛还若有所思地深深望了朱月儿一眼。而脸上,是那淡然如菊的笑容。

    “是、、是吗?”朱月儿有些讪讪地,却依旧维持着她那完美而无懈可击的绝色脸蛋儿,而后竟然故做委屈地低垂了头。

    “难道不是吗?”晚清反问。从来文人最擅长的就是口舌之战,论武功她不如人,论长相她不如人,可是武文弄墨,她却是个中高手。从前她不与人争论,不是不擅口才好欺负,只不过是不想争什么。

    而朱月儿,如此相逼,她若是一味退让,只会增加她的气焰罢了。

    说完于是施施然行了个礼,在众人还未想起如何应对的时候,轻笑道:“我还未用早膳,此时肚子十分空虚,先去吃些早餐再来,失陪了各位。”

    说完身子一转,裙摆圈成个美好的花朵,走出了亭子,而且走得有些快,就怕凤孤又要来一番为难。

    她一直都很奇怪,为何从刚刚开始,凤孤都没有为朱月儿说过一句话呢?不解。

【】反抗卷 第五十五章 缘何松手

    世纪中文网    她还以为是凤孤转了性呢?!

    早膳正吃到一半的时候,就见凤孤走了进来,一脸地怒容。眼睛如蛇般盯着她看,让她显些被口中的馒头呛着。

    拿起一旁的酸梅汤,猛唱了一口才将馒头咽了下去。

    抬头望向他,神色冷清却婉转有礼:“爷找妾身有事吗?”

    他话也不说,伸出手,就她的脸上就是一巴掌过去。

    快得让人想躲也躲不了,只听得’啪’地一声响,而后脸上是一阵火热刺痛。嘴中一片火辣辣,还有着盐腥的味道,她轻拭嘴角。

    袖上一片腥红刺目,凤孤好狠的心,这一把掌,打得可真是用力!!

    她却是强忍着,轻轻抬头望向他,眼中一抹坚韧不屈,嘴角弯成淡淡的笑,而后嘲讽地道,声音清冷如凝了霜结了冰:“爷忽来就是一巴掌,让妾身很是莫名其妙?妾身如若有那儿做得不对,爷纵然要妾身死,妾身也不会有二话,可是无缘无故就是一巴掌,让妾身太过冤了!!”

    “你不知道你那儿做得不对?!!”凤孤阴狠地道,凤眼眯成一线,那里面浓浓的怒意直射向她。

    晚清心中忽然有些了解,他打她,无非就是为了朱月儿罢了,只是为何刚刚不发怒,此时又气得如此?

    故意只是态度坚硬,语气清冷地道:“妾身自认没有不对的地方。”

    “没有不对!看来你当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自己做了什么会不清楚!!”他怒道。

    一旁的红书实在看得不过去,于是小声地想劝:“爷、、、”

    却被凤孤一个冷酷的眼神瞪回:“不该你管的事你最好不要插手!!”

    “是。”红书见他脸色铁青,只好退了下来,不敢再开口。

    “晚清确实是不知道那儿做得不对!”她继续道,那在他的眼中也许是错,可是在她的眼中,那根本无错。

    “你今天怎么对月儿说话的?!!”他喝道。

    晚清却是一笑,绝美而带着嘲讽地望着他:“那么爷说我应该如何对她说话呢?再说了,爷若是哪儿觉得不对,当时怎不见爷说出来呢?”

    凤孤一听,愤愤地道:“若非月儿让我不要再为难你,你以为你现在这条胳膊还在吗?我告诉你,不许你再对月儿无礼!!想想月儿一再为你求情,如此善良一个女子,你竟然还一再地为难着她,处处不给她好脸色!还说什么才女,读书,竟让你读成这般不识抬举不识理节的吗?!!”

    他言辞义愤,说得句句在理一般。

    忽然间,她仿佛真成了一个泼妇妒女一般,尖酸刻薄,不给人好脸色看。

    或许在之前,她会觉得委屈,觉得受了不平等看待,可是经一事长一智,她也不奢望凤孤会变得理智一些的。

    此时的她,只是觉得凤孤可笑,朱月儿那样一个女子,他竟然看不出她的本性来,竟然用善良、纯真来形容她。

    难怪人家总说得不到的就是最好的。

    看来,他是已经被过去的得不到蒙住了眼睛了,只是将心中那一块最好的地方留给了她。只是他也不想想,朱月儿,可曾去珍惜他的这一块美好的地方。

    “爷觉得妾身不识理节,不识抬举吗?”她缓缓地问道。脸上却平静无波。

    凤孤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晚清又接着道:“爷觉得妾身不识理节,不识抬举,妾身却觉得爷浊眼不识,黑白不分明,善恶不明辨。”

    “你说什么?!!”凤孤想不到晚清竟然如此反驳,气得手掐住了她的脖子,恶狠狠地问道。

    “不过一个女子而已!纵然她再倾国倾城,不过是别人的妻,况且,空有其表,败絮其中罢了!!”他不让她说,她却越要说。

    “你找死!!”凤孤的手中力气更加重。

    “爷、、、爷、、、不过、、、不过是不、、不愿面对自己、、、自己、、、罢了、、、、、、爷生意奇才,慧眼识、、、识、、人,又、、、如、、、如何辨不、、、不出好坏、、、呢!”他的手上用力,晚清只觉得头重脚轻,无法呼吸,所有的气全顶到了头部去了,脸也憋得通红。却还是明亮的眼睛瞪着他一字一字艰难地道。

    纵然是死,她也要将事情全部说明白。

    红书一看不对劲,急得脸也红了,赶紧道:“爷,您不可以杀了二夫人,杀了她回去了如何同老太奶说呢!”

    这一番话,她以为是起不了什么大的作用的,但她却想不出更好的借口了,若当真要使强的,她的武功不及爷的一半,也根本无法从爷的手上救下二夫人的。

    可是谁知道凤孤听完她的话,当真松开了手,转身向外走去。留下晚清在原地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红书赶紧上前扶住了她:“二夫人,您没事吧?”

    晚清摇头,眼睛望向他离去的背影,刚刚,她以为她真的是要死了,不明白,为何他忽然松开了手。(看到好多好多的留言,月好开心,赶着写文,就不能一一回复,月要对大家说对不起,可是,月都有仔细地看了,综合大家的意思,一句话:虐虐凤孤这小子,然后,会让完美男子出现的!!!呵呵,末了,还是老话,看完请砸下手中票票,群么个!)

【】反抗卷 第五十六章 双伪对话

    世纪中文网    绿水亭子,众人已经全部散去,只剩下慕容黔与朱月儿二人在那儿。

    两人各据一方,朱月儿坐在琴边,却没有再弹琴,脸上是捉摸不透的神情,而慕容黔则坐在她的一旁,眼睛却望着亭后的那一片荷花池。

    如今是四月初,荷花经了一冬的埋没,又开始钻出淤泥了,微绿嫩青的叶子两巴掌不到,却已经显得色泽十分绮丽了。

    池水很清,带着荷叶的嫩绿,绿得如翡翠一般。

    他已经可以想象,再过三个月,坐在这绿水亭中,便可以闻到满池满池的荷花香气了,带着池水那清新的气息,扑鼻而至。

    闭上眼睛,便有如置身在一片荷花中,而荷花仙子,正踩在荷花中,凌波微步,细舞红尘。

    那个仙子,他的脑海中的仙子。

    想不到,竟是长得与上官晚清一模一样,连那眼中娴慧却偏偏又带着几分倔强的神情也是一般。

    不由嘴角扬起一笑,感觉有点可笑,怎么会想起她来了。

    不过又觉得也是合呼情理的,那个女子,倒真的是存了莲的性子,清冷自傲,出淤泥而不染,总是那样清清淡淡地做着她自已。

    虽是淡然处事,却又偏偏不屈就半分。

    看以柔弱,偏偏又倔强顽强,在凤孤那等恶劣的手段下,竟然能够不动半分。想起那天被折断手的时候,她那强忍着痛时的不坑一声,还有那咬紧嘴唇那坚硬的神情,还有那眉眼中不服输的倔强。

    比比都让人无法从脑海中忘却。

    好半晌才回过神望向前面的朱月儿,声音却能一片温和,吐出的话却是冷酷的:“旧情复发了?”

    朱月儿将手支在琴架上,不经意手碰在了琴弦上,’叮’地一声响,半着她柔弱而娇嫩的声音:“什么旧情复发?你在说着什么,我可不懂?”

    “是不是看凤孤如今变得富有而权势,心里后悔了?”他问,眼睛却不经意又向着荷花池中望去。

    “夫君这话让我听不明白,我已经是你的人了,我还能如何呢?夫君看来是疑心太重了吧?不会是吃醋了吧?”她轻轻一笑,声音清甜。仿佛真是一个纯真的女子一般。

    慕容黔靠在了亭柱子上,笑上一笑,而后望着她:“你看我像吃醋了吗?”

    “我看你是吃醋了!”朱月儿巧笑道。

    “哦、、、”慕容黔轻轻’哦’了一声,而后反而是一声更大的笑,忽然站了起来,手负于背,断定地道:“你知道我没有吃醋的。”

    朱月儿瞪着他,恨得咬牙切齿:“你非要这么说才满意吗?!!”

    “我只是不想让你一直自欺欺人罢了,咱们是同一类人,不会是那种轻易就对别人付出情感的人,而且,我们都没有时间去会出情感。我有我的目的,你有你的目的,互相利用罢了。当初你选择了我,不也是因为这个,其实你也知道,你与凤孤若当真在了一起,日子久了,你的伪装总会出现破绽,届时,就只有被遗弃被恨的份了。”他沉沉地道。

    “慕容黔!!!”朱月儿恨恨地道,眼睛中仿佛要喷出火来了,声音也变得尖锐,完全不复平日里那娇嫩柔软的声音。

    “注意你的形象,这隔墙可是有耳的。”面前她的怒火,慕容黔只是平静地看着她,而后提醒到。

    “你非要惹怒我你才开心吗?!!”她小声地喝道,眼睛直盯着慕容黔。

    “你可是后悔当初的选择了?”他却是平静一问。

    “我就是后悔了,我当初是瞎了眼,听信了你的鬼话,才会弃凤孤而嫁给你!!”朱月儿怒喝着,那双水灵灵的大眼此时尽是恨意。

    “我就知道你是后悔了!”慕容黔轻笑着道,眼中却是一抹狠意:“不过你后悔了也没用,木已成舟,你这一生,就别指望着与他在一起了。我堂堂武林盟主的妻子,是不可能转嫁他人的!!”

    “慕容黔!!”朱月儿喝道:“我恨你!!”

    慕容黔却伸出食指,在她的面前摇了摇:“不不不!你应该恨的人是你自己,是因为你的虚伪,是因为你的贪慕虚荣,所以你弃凤孤而择我,所以才有了今天。这一切,与任何人都没有关系。”

    朱月儿恨得咬牙切齿,脸上涨得血红,却是找不到任何反驳的话,慕容黔这只笑面虎,总是能够轻易捉住别人的痛处!!

    是,当初她是看中了他武林盟主的地位,也是怕时间长了在凤孤面前自己的伪装会露出破绽,因为凤孤喜欢的是她的善良纯真,可是她一点也不善良,一点也不纯真!

    她装得好累。可是她一直,都是喜欢着凤孤的。

    若非当初慕容黔来骚扰乱了她的生活,她如何会弃凤孤而择他!!

    慕容黔看着她气得发青的脸,只是温柔的手指轻轻拂过,飘忽的话在她的耳边轻道:“我不管你如何勾引他,只要不出格丢我的脸,只要不挡了我的计划,其他的我都会睁只眼闭只眼的。”

    说完一笑大步踏出了绿水亭。

【】反抗卷 第五十七章 勾引

    世纪中文网    而这边,凤孤走出西厢房后。

    脸色一片阴郁不明,让身后的几个侍卫都不敢开口说话,就怕触了爷的怒火。

    他忽然觉得十分心烦意乱,不明白自己究竟是怎么了,最近做事,越来越失了章则。

    刚刚他的手掐住上官晚清的时候,不是因为红书提及太奶而松开,他只要决心做了的事情,太奶那边,他自是有方法交代的。

    主要的原因是因为他竟然生出了不舍之情,竟然不忍杀了她!手上,竟然不忍用力。尤其是她那一双清亮而倔强的眼睛盯着他的时候,他更是有种慌乱而无力之感。

    这是近四年来从未发生的的事情。

    这四年,他已经学得心硬如铁、心狠如虎、心毒如蛇,对人,从不心慈手软,决不再是以前那个心善而处处饶人的凤孤了。

    可是在上官晚清身上,竟然又失了效果。

    他暗恼着道。

    这已经是第几次对她手下留情了,其实很多次她惹怒他的时候,他都有杀了她的冲动,可是每每却总是下不了那个心。

    而他一再试着让自己心狠点,却一再地失了常。

    连自己也糊涂了,究竟,他对上官晚清,是何种心情?

    难道是爱?

    心中忽然腾起这个想法,却很快让他抹去。不可能的,他喜欢的人,是月儿,那个美丽而又纯真善良的女子,尽管她已经嫁与他人,可是他不会放弃的。

    或许是欣赏吧!

    欣赏她的柔中带刚、她的坚韧倔强、她的多才多艺却不张扬,他自己下着定论。

    “凤孤、、、”朱月儿娇嫩纯真的声音唤着他。

    凤孤寻声探去,就见她一身艳丽地站在百花丛中,此时手中正摘了一枝红杜鹃,称得花娇人更美。他一笑,将心头的疑问放于一边,向着她走过去。

    “怎么在这儿呢?”

    “我见这杜鹃开得美丽,于是想要采摘一朵来戴。”说着扬起手中那朵红杜鹃,冲着凤孤浮出一抹她在镜子前照了千次百次,演练了千次百次的柔媚纯真的笑容:“你说这朵好吗?”

    雪白素手拈着一朵艳红的杜鹃,脸上是纯真而柔媚的笑,头上暖暖的阳光映得她如梦如幻,凤孤恍了恍神,仿佛又想起了四年前他们在一起的美好时光。

    “美。”他道。

    “帮我戴上!”朱月儿娇俏地道,说着将花递给了他。

    凤孤伸手去拿,也不知是有意无意,朱月儿柔软素手,竟然轻轻地碰了他一下。待凤孤拿过花,朱月儿头微微地侧着,让凤孤戴上。

    微侧着的那一张倾城的脸上,是一抹得逞的得意之笑,对于自己的魅力,她从来是自信的,一颦一笑,一顾一盼,都是她经心挑出的。

    她自信可以将凤孤的心捉牢。

    慕容黔是个无心无肺的人,他在乎的只有名和利,她不想再待在他的身边了,她是后悔了,她悔青了肠子。

    而如今唯一的方法,就是要将凤孤整颗心勾住,她觉得那个上官晚清太危险了,尽管她不如自己容貌美丽,可是她多才多艺,而且身上有一种难得的柔中带刚与淡然清冷,是会让男人不知不觉喜欢上的。

    而她,一定要赶在凤孤没有动心之前勾住凤孤的心,虽然慕容黔不会放手,可是以凤孤如今的势力,与蓦容黔对抗,是绰绰有余的。

    她只要适当地提点,将自己的心意慢慢透给凤孤,让凤孤知道她不喜欢蓦容黔喜欢的是他就行了。

    朱月儿是美的,倾城之姿不可否认,红杜鹃戴在她的头上,只是称得人若仙子,美不胜收。

    她望向凤孤,神然突然由欣喜转了几分愁思,言语幽幽:“凤孤、、、当初、、、当初、、、、、、”

    “当初怎么了?、、、、、、”听到月儿忽然提及当初,凤孤急问。

    “当初、、、当初是月儿负了你,可是、、、可是、、、那不是月儿的真心的、、、、、、”朱月儿话中有话,隐含着道,说着说着泪如雨下。

    凤孤一听,眉头一皱,问道:“当初不是你的真心?!”

    “算了,事已至此,说这些又有何用呢?不过是途增了你的伤心罢了,倒不如让你一直以为我是对你未曾动心的。”朱月儿软软地道,声音凄凄楚楚,又柔又屈,当真是将委屈演得入木三分。

    说到此处,她忽然转身:“我夫君在等我、、、我先走了、、、”说完当真走了,也不再续下去。

    也许这正是她的高明之处,欲言又止,即没有直接表明她当初究竟是如何的心,又留下一种隐隐她是被迫的感觉。

    而这样,只会让凤孤更加去以为她是被迫的,而且不明不白反而是更上心了。
【】反抗卷 第五十八章 遇险

    世纪中文网    午后,凤孤一行人去视察产业。

    不过说是去视察产业,其实主要还是去探听一些关于此次武林大会的事情吧!因为听红书说,这儿,凤家的产业只有两家客栈而已。以凤孤为人,又怎么可能为两家客栈如此费周章,况且这两家客栈据说还是全战城生意最好的呢!

    不过,晚清也猜错了一点,凤孤原本确实是打算去打探此次武林大会的消息,可是如今又加了一项要调查慕容黔与朱月儿婚后的关系此一条。

    他去了倒也好,她不必受他的残害,轻叹了口气,不由地都要称赞自己,自己可真是越来越能忍了,他再三地恶言、毒打,她竟然能够一一承了下来,而且还有种越挫越勇的精神。

    面对伤害,越来越坦然。

    从前,心中还总是十分委屈,可是,渐渐地居然坚韧了起来,不再为那种人而伤半分神。

    她无法阻止他的打骂,至少,她要保护她的心,不受他的半分伤害。

    她只当是,被恶狗咬了,这样心中就舒坦了许多。

    红书听到晚清的叹息,在后面,咬着下唇,沉默了许久,终是道:“二夫人、、、奴婢替爷向你道歉了!”除了这一句,她竟是想不出其他的话来。

    爷在她的心目中,一直是高伟如神一般的,可是看着爷如此伤害二夫人,她的心,竟然隐隐地开始动摇了。

    她不明白,为何爷,会如此残暴呢?以前,他所伤所杀的人,在她眼中,个个是该伤该杀的,可是二夫人如此清尚善良一个人,他为何也要伤害呢?!

    “这本不关你的事,你何须道歉!”晚清转首,淡淡一笑,她知道,红书心中一定是难受的,要她夹在她与凤孤中间,确实是为难她了。

    “奴婢、、、奴婢、、、”红书看着晚清,听到她这一番话,心中更是愧疚,可是她却偏偏又无能为力。

    不行,她一定要想办法,让爷看到二夫人的好!

    “红书姑娘!”这时,门外一名小婢女轻唤着她。

    红书回头,有点不明白,却是脸色由刚刚的愧疚变得冷冽无比,人前的她,从来是凌厉的,尤其慕容家的人,她一点好感也没有,更是不会给以好脸色:“什么事?!”

    “我家夫人有请。”那小婢道。

    “你家夫人找我?!”红书有点不解,不明白那朱月儿找她有何事,她与朱月儿,可是从未扯上半分关系的。

    “奴婢不清楚,夫人只唤了奴婢前来请红书姑娘,其他的什么也没说。”那小婢眼观鼻鼻观口一一地道。

    红书有点摸不清情况,又怕晚清误会她与朱月儿是有什么关联的,于是正想推辞,却听到晚清道:“既然她请你去,你就去一趟吧!我这儿也没什么事。”

    晚清素知凤孤的性情,若是让他知道朱月儿请红书去而红书没有去的话,只怕是要惩罚红书的。

    “这个、、”红书有点儿为难,不过想了想还是应道:“好吧!那奴婢去去就来!”

    红书才去不久,晚清靠在窗台上正读着一本书解闷儿,却突然听到有脚步声,而且声音苍促,这西厢院中也只住了她一个客人,怎么还有其他人,而且还是由后院走来的。

    她寻声望去,就见一名看来秀气素白的男子正向着她走来,眼神中带着算计与邪恶,她觉得情况十分不对,正想唤人来。

    那男子却是动作更快,一个上前,就点住了她的穴道,令她无法开口。而后竟然扛起她,向着后院奔去,起起落落间,看得出似乎十分熟悉整个慕容山庄,他竟然避开了所有有人烟的地方,不过一会,就将她带出了慕容山庄。

    上次邪风劫她的时候,她尚且不觉得害怕。因为他的样子一看就不像是恶人,可是眼前这个男子,虽面前秀气,可是眼中的邪恶之色却让人感到厌恶无比。

    她不能动也不能开口,只是任着他一路扛着她飞奔,终于来到后山上的一座废庙中停了下来。

    甫过庙中,他就将晚清整个人扔向了一旁的废草堆中,而后脸上露出了Y·D的笑容,满是不怀好意。

    晚清不能言不能动,只是拿着一双眼睛瞪着他,可是那人如何理会,只是笑得列畅快了!

    那双贱手竟然挑起了晚清的下巴,而后啧啧有味地叹道:“长得还不错嘛!还是才女,爷我还没上过才女呢!不知这才女上起来是何等滋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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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抗卷 第五十九章 神秘人出现

    世纪中文网    听着他口中吐出恶俗的话来,晚清气得咬牙切齿,脸上,也渐渐出现了绝望的表情。

    此处荒郊野外,毫无人烟,想要依靠别人来救,那是绝无可能的。而若要自救,那是更加不可能的。

    她虽然懂得穴位,也略通一些解法,可是这是她自己被点了穴,唯一的方法就是移宫换穴。

    可是,她不识武功,移宫换穴根本就做不到啊!

    而且纵然她能够解了穴,也未必能够逃得出啊!眼前这个人看来武功并不弱,而她一个弱女子,如何逃脱得了呢!!

    她眼神渐渐变得冷却下来,是失望是绝望是愤怒!

    她从来不是那一种怨天忧人的人,纵然再怎样的境地,她仍能够在绝地生存着,她只是想好她地生存着。不管多苦不管多难,就是被凤孤如此伤害,她仍然没有失去希望,仍然坚韧地守着自己的生存信念,努力地活着,努力地将一切看淡。

    可是此刻,她却突然很恨上天,上天待她,真是是太不公啊!这样的伤害,一次已经险些毁去她了,为何还要出现第二次呢?!

    难道真的是不想让她上官晚清活下去吗?!!

    看着晚清忽然冷却而绝望的表情,那男子,忽然神情闪烁了一下,却只是一下,而后又开始了他恶毒的行为。

    “这样冷冰冰的样子,可是会扫了爷的性致哦!、、、”那男子手一点,竟是解了晚清的哑穴。

    晚清瞪向他,只是冷冷地瞪向他:“你究竟是何人?!!”

    “我、、、我可不就是你的小情郎啊!”那男子吊儿郎当地道,十足痞三样,与他那秀气的脸半分也不相似。

    “你、、、”晚清忽然心中一个念头一闪而过,快得险些捉不着。她一直是有着红书守着的,一般人难以接近,毕竟红书的武功在当今算是十分高的,这个男子想劫她,谈何容易!

    而这个男子,为何偏偏这么巧就在红书不在的那一刻出现而后劫了她过来呢?是巧合,还是他等这个时机许久,又或者是、、、红书的离去,根本就在预谋之中呢?!!

    想到此,她的心凉了几分,红书曾说过,她与朱月儿从前是不相识的,朱月儿为何突然会唤了她去呢?!!

    她故意冷清地抬头:“是朱月儿派你来的!”言语肯定,仿佛断定就是朱月儿,只不过,这也只是她的试探罢了。

    果然,那男子一听到她的话,忽然愣了一下,望着她的眼睛也带着意外:“你怎么知道?”

    果然是她!晚清心中冷笑,想不到这个朱月儿,竟然如此狠毒,竟是想毁了她!!想来,她的计划不只是要她被糟蹋这么简单吧?一定还有后续的吧?!

    她淡淡地道:“我自然知道是她,我还知道她的目的呢?”

    “你怎么知道?!”那男子毕竟不是重心机的人,被晚清三两句拔弄,出现了一丝慌乱。不过也只是一会儿,他便又笑了起来。

    “不过你知道了也没用,因为即使你知道了,这个事情,还是无法改变!”那男子说着间欺向了晚清。

    其实晚清也知道知道了没用,她的目的,只不过是想拖延时间,希望红书在发现了她不在时能够找来,那样至少还有一线希望。

    只是那男子似乎也不算太傻,他料到了晚清的目的,于是手伸向了晚清,一拉,腰带应声而落,衣襟也随着宽松。男子的唇,直亲向了晚清的脸上。

    晚清无法闪躲着,眼泪直流了下来,虽想装得坚强,可是当真面对着,她却还是无法做到,张开口,无助地喊着:“救命啊!!不要!!”

    明知没有用,可是这是最后一线希望,她只能大喊着,希望有人正好经过。

    那男子听到晚清的哭喊声,却是兴奋了起来,连声音,也暗哑了几分:“哈哈、、、喊吧!再喊得大声一点,这样才更兴奋呢!、、、”

    “不要、、、救命、、、、、、”

    “救命?!你狂喊吧!这儿荒效野外,你纵是喊破了喉咙,也不会有人来救你的!!还是乖乖地等爷来疼你吧!”那男子说着忽然站了起来,动作迅速地扯开着全身的衣服。

    “真的没人吗?”忽然一个分外清冷也分外好听的声音响起,带着薄凉,直透入那男子的耳中。

    可是晚清听来,却如同听到了圣音一般,脸上重燃起了希望。刚刚,她当真想已经做好了自尽的准备的!而这个声音,重燃起了她的希望!!

    (千呼万唤始出来!完美男子,终于来露一小脸儿!呵呵、、、)
【】反抗卷 第六十章 白衣男子

    世纪中文网    那男子修才挺立,一身白衣,称得人丰神俊朗,光影投在他的身上,折射出耀人而温和的光,使他犹如是从光中走出的天神一般。

    他的脸上戴着面罩,只余了一双眼,那双眼谥黑而温和,分明是黑如墨,却让人生出一种碧绿如湖水的澄清,那样清澈,那样明亮。

    他手中一把长剑,横在了想要(江湖论坛)晚清的男子脖子处。

    那男子听到有其他的声音,感到脖子处一凉,心知出事,停了手上的动作,问道:“你是何人?”

    “杀你的人!!”温润的声音缓缓吐出,倒不像是要杀人的声音,倒像是与人谈心一般。只是晚清正对着他,却看到他的眼中是一抹冷峻的狠意。

    “我、、我与你有何冤仇?”那男子一听此话有些颤抖,却还是不依不饶地问着。

    “无冤无仇。”那男子倒是干脆得很,他说什么,他就答什么,却是答得干净利落。

    “无冤无仇?!那你为何要杀我?难道是有人派你来杀我?!”

    “没有。”简单的回答,白衣男子似乎从不会多答几个字,却仿佛又极有耐心,竟然与他磨了这么久。

    “没有!!那你为何要杀我??”听到这一番话,那名男子有些慌乱了,因为摸不清头绪,更是紧张,因为那把剑,就横挂在他的脖子处,只要一用力,他必毙命。

    “因为我要杀你!”白衣男子清冷地道。

    那男子忽然眼中一闪而过恨意,正要反抗。

    “小、、、、、、”晚清一见他如此,赶紧喊道。

    只是那名男子动作再快,却不及白衣男子的剑快,只见那剑在光下闪了一个美丽的弧形,晚清还看不清楚,那剑已经回鞘。

    她是惊呆了,直到她那一个&39;心&39;字说出口,才见到,那名恶人脖子处,血如柱子般流了出来。

    一切,都快得让人吃惊,只是那么恍惚间,便是剑起人落。

    晚清只能张着一张嘴,半晌,却吐不出半个字来。

    那男子剑柄一点,立马解了晚清的穴道。

    晚清动了一下身子,感激地道:“谢谢侠士救命之恩。”

    “不必!”那白衣男子道。

    “侠士、、、”晚清还想说什么,因为这人救的,是她的一生。她不是那种知恩不报的人,可是看着眼前的人,想起自身的处境与能耐,却也知道,似乎自己,根本帮不上他什么的。可是不管如何,只要是有机会,恩,她还是要报的。

    只是她才说到一半,那人便已知她要说的是什么,直接了当地道:“不必。”

    忽然她眼睛一望,发现男子的手臂上有着一团血渍,而且那血还是深黑色的,却又不像是凝结了的样子。

    他受伤了,而且还是中毒伤??

    “你受伤了?”晚清惊讶地问道。

    说着间也不等他答话,便欺向了前,那男子睁瞳一紧,手中的剑已经微微出鞘。

    晚清一看止了步,却也知道,江湖凶险,他与她素未谋面,此时又受伤,自是要防范的,于是轻轻地道:“我略通医术,可以为侠士看看。”

    那白衣男子看了她许久,似乎在衡量着她的话与她的人是否真实,半晌才道:“嗯。”

    晚清一听笑得灿烂,走到了他的一旁,轻轻地挽起他的衣袖,却发现伤口的血微微凝结,衣服已经与血肉相凝了,根本就扯不开,若是用力扯,只怕会极痛的。而且她一只手受伤,根本用不上力气。

    她皱了眉头,不知如何是好。

    那男子却似有透心术一般,手一伸,竟然将衣袖撕了开来。

    晚清吓得冷了一张颜,他竟然如此用力,却是眼睛眨之不眨一下,不由心生佩服。

    看了一下他的伤口,细小的伤处还有着一枚小箭,没入肉内,先要将那小箭拔出才行。手握起他的手,轻轻地脉了一下,只觉得他的脉向絮乱不已,究竟是中了什么毒,她尚且无法脉出,不过他此时的心脉未受损,而且内力气息雄厚。

    以目前而言,先要拔去那小箭,她才如此想着,那男子已经伸出另一只手就要去拔小箭,晚清惊呼:“先不要!”

    白衣男子手下一停,望向了她,她才缓缓地解释:“这小箭虽不算太长,可是却是全数没入肉内,拔出必会失血,你等一下,我去寻了些止血化毒的草药!”

    男子听完点头:“嗯。”

    晚清淡笑,赶紧出去寻药。
【】反抗卷 第六十一章 银面

    世纪中文网    因为此处虽说偏僻,却不算深林,无法找到一些较为有效的草药,也是怕拖得久不好,于是晚清就近找了一些比较普通的草药。能够止血的,还有可解轻毒的。

    回去的时候,竟然找不到那白衣男子,脸上一片失望,想来他是等不及而后自己走了。

    喃喃地念道:“看来是走了。”

    有些失落又十分懊恼,她刚刚甚至忘记问他的称呼,看他戴着面具,一定是不想以本来面目示人,倒是至少能够问明一下称号也行的。

    “回来了?”忽然背后响起那温润而清澈的声音,晚清失落的脸上又燃起了笑容,转过身笑得美好:“是啊,你去那儿了?”

    问完又觉得不妥,他们互不相熟,这样的问话,显得太过唐突了,脸上微红,解释道:“我的意思是说你身上有伤,不宜到处走动。”

    “刚刚有人来过。”他却忽然迸出这一句话来,让晚清险些反应不过。

    有人来?果然,朱月儿的目的,不只是要人(江湖论坛)她这么简单,想必,是设计了一出很好的出墙计?只可惜却没有想到失败了。

    “他们应该是来找你的。”他又接着道。

    “没事,我先为你上药然后再回去。”晚清淡淡地道。找她!确实是找她!不过却是找她的把柄子。只是怎么也想不到,朱月儿竟然会做得如此之绝!!

    “嗯。”听到她忽然冷淡下去的言语,那白衣男子没有说什么,只是手一伸,将那箭一拔而出。

    看着一涌而出的血,由着乌黑的颜色转淡,转为黑红色,晚清这才赶紧将止血祛毒的药放在口中嚼碎,而后涂在他的伤口处。

    “这草药虽不能祛毒,至少先放去那些毒血,残留的毒再想法子解去。”她边为他处理伤口边道。

    “嗯。”那男子真的是很省话,来去就这两句,当真是惜字如金。

    左右看了一下,却找不到包扎的布,就着裙下那绵内衬裙,毫不犹豫地撕出一条来为他包扎。

    处理完一切,她这才在一旁坐下,而后淡淡地道:“我叫上官晚清。”

    “我叫银面,你今天帮了我一次,他日若是有事,就拿着这块玉佩到雪伶阁找我。”晚清本没有指望那白衣男子会将名字相告,告诉他自己的姓名,只不过是不想让今日的一切就此结束。

    却不想白衣男子竟然主动告诉她名字,银面,看来是个称号来着,只因戴着银色面具,就叫银面,不过,听起来却极舒服的。

    她似乎记得,江湖中有一个银面,是一个杀手,天下第一杀手,只要他想杀的人,没有人能够躲得过,不过,却也不是所有人都能请得起他的。

    要他杀人,不是有钱就行,他杀人,也有杀人的原则,他可以为一个铜钱杀人,只要他认为值得。

    也是一个怪人。

    莫非眼前这人便是?

    只是杀手,却是救了她的恩人?

    所以说,这个世上,没有真正的善人,也没有真正的恶人。

    她将玉佩推回:“不要,我只是举手之劳而已,就算我不为你找来草药,你自己也是能够自救的。一个杀手,最起码的,应该是学会随时随地地救下自己的,而你救了我一命,若要算,也是我欠了你的恩情未还。”

    “我从不平白受人恩惠。”银面温润的声音道,其实他也不知道刚刚为何要接受她的救治,因为,这些草药,他全都懂,甚至可以说懂得比眼前这个清秀女子还多。

    可是当她提出要治他的伤时,他竟然真的答应了,还真的在这儿等她回来。

    拿出玉佩,只不过想他们之间有所交连,而这一种情绪,他不懂,却存在了心间。

    “拿着,我从不想欠下任何人的情。”他执意道。

    看着他坚持的神情,不忍拂了他的意,晚清不再推迟,将玉佩收了下来。

    不管将来是否真要去找他,至少,她可以保有他的信物,也算是个纪念。

    “我送你回去。”他道,而后将她轻轻提起,飞跃起来。

    晚清无可避免地靠在了他的身上,可是,她却感觉不到半分介意,只因为他怀中的温暖,温和了她,带给她一种亲切而安适的感觉。

    他的身上,竟是一种夜来香的气味,淡淡的、幽幽的,如夜间的夜来香般带着一种神秘之感。男子使用花香,总是让人感到怪异,还会产生反感。可是在他的身上,感觉不出半分反感,反而有种,这夜来香,就是他专属的香一般,独特的香气。

    看着慕容山庄在眼前,这才想起,她并未告诉他自己住在何处,他是如何知道的?

    才想问起,他已经将她放在地上,话也未说半句,一个转身,已经跃去很远了。只留下那一个修长的白色影子,还有那淡淡的夜来香气,环绕于周围,而后随着清风渐渐散去、、、、、、、、
 楼主| 缘分的天空 发表于 2013-3-11 13:58:36 | 显示全部楼层
【】反抗卷 第六十二章 淡笑应对

    理了理衣襟发髻,这才缓缓地走进庄内。

    里面只有朱月儿坐在那儿,她淡笑着走了过去。

    朱月儿看到她,脸色变了又变,似乎过了好久,才站了起来,上前拉住了她:“凤少夫人,你去了那儿,可把我们都急坏了,这不,所有人都出去找你了!幸好你是回来了!可担心死我了!”

    她说得言辞切切,倾城颜容上十分焦急,若非已经知道这一切全是她的阴谋鬼计,晚清都要以为她是真的如此善良了。不过她的伪装术,可真是厉害!!演得如此逼真,当真让人不由要拍手称赞。

    “刚刚一个人闷得慌,见外面的景致十分宜人,于是便出去透透气罢了,这才出去了会儿,怎么把你们全都急成这样了!”晚清淡笑着道,那双清冷的眼,直盯着朱月儿。

    “你出去怎么也没有通知一下呢!整个山庄里没有人知道你的去向,都把我们急坏了!”朱月儿担忧地道,晚清看到,她的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哦,刚刚红书被你唤来了,而我在庄中又无其他人较熟络,想着只是出去走走罢了,于是便没告诉你们,倒是我错了,让你们为我焦急。”晚清依言而道,脸上那抹淡笑始终挂着。

    虽然心中极痛恨着朱月儿的行为,可是无证无据,事情说出来,难堪的只会是自己,说不定还要让人怀疑,纵然不怀疑,她被男子劫去,为的是色,虽然她自己知道自己是清白之身,但是众口难调,若是有人起个哄,她已经不是清白之身,是如何也无法证明自己的清白的。即是如此,倒不如不说的好。

    以后的日子还长着,想要揭穿她,除非她再不作恶心,不然有的是机会,此时她虚言假语,她便虚言假语应对,倒要看谁先耐不住。

    “没事没事,你回来就好了,我让人放出信号,让大家不必再找了!”朱月儿笑着道,眼角弊见晚清内衬裙的破碎。

    娇滴滴的声音于是惊呼道:“凤少夫人,你的裙子怎么回事?!”

    对于她的问话,晚清早有料到,毕竟那裙角处只要稍微注意点,就能看得见的,于是她也不慌不忙,中是微微拉了裙子,笑笑得道:“刚刚不小心刮到树枝弄坏的。”

    “哦、、、”朱月儿虽然还是巧笑着,眼中却明显有着怨怒不满,不过却没有显露出来。

    晚清只是淡笑着:“有劳慕容夫人通知众人回来,我先去将这裙子换下,免得失礼人前。”说完转身就要离开。

    却见朱月儿忽然又厉声呼道:“啊!、、、凤少夫人,你受伤了?!”

    晚清眼中闪过一丝怒气,却还是强忍下来,此时不是发火的时机,从容应对方是上策,战术最高的境界,就是心术,能够沉得住气,不让对方看出自己的思绪,方是高明。

    朱月儿这般急躁,只不过是在暴露着自己的弱处罢了!

    深吸了口气,缓缓转过头,冲着朱月儿就是一抹淡笑:“夫人为何有此一说,我并未受伤啊?”

    朱月儿听她的话,只以为捉到了她的破绽,眼中一抹得意,装得惊慌地指着她的衣袖处:“你的手上,不是有血渍吗?”

    “血渍?!”晚清故做不解状,沿着她的目光看向了衣袖处,而后恍然大悟一笑:“你说的是这个啊?”

    说着间,她忽然起了个坏心眼,很想逗弄一下朱月儿,于是低头狡猾一笑,而后眼神转为忧伤,看着朱月儿,却半晌不说一句话。

    朱月儿果然耐不住问道:“凤少夫人,发生什么事你倒是说出来,我们一定会为你主持公道的?决不让坏人逍遥法外!!”

    晚清听完她的话,抬起头,却更是黯然,摇摇头,却还是不开口说上一句话。

    朱月儿以为计划成功了,于是装得体贴地靠近晚清:“什么事情?若是不方便,我让下人全都退下去。”

    晚清心中冷笑,你就是如此耐不住的,她真的很想问朱月儿:什么事情?!!你想的又是什么事情呢?

    装得倒是有模有样!!

    晚清抬起头,叹了口气,脸色冷淡许多,是真的猜不透这人心,为何能够如此之黑:“其实也没什么,这血渍,是免子的血,我刚刚,就是看到它负伤行走,所以才跟着它跑了出去,谁知它受伤力气还大得很,我方才抱着它,它却又挣扎着跑掉了,留下了这一滩血渍!”

    “兔、、、兔血?”朱月儿一听脸上又是浮出惊讶与疑惑来。

    晚清一笑,应道:“是啊,不然夫人以为是何血?”

    她上官晚清,不是毫无心计,她只是从来淡泊于世,待人也宽容,并不想与人争个长短,怕以从来不会对人使上心计。

    若要斗心计,她也不会比人弱的!

    “没、、没有,我只是担心是你受伤罢了,没事便好,你赶紧去将衣裙换下吧!”朱月儿被晚清一阵反问,顿时口挫无语,只好吱唔着应道。

【】反抗卷 第六十三章 情初露

    才换好衣物,就见邪风等人已经回来了。
    邪风第一个冲到她面前就是一阵叫喝着,激动得整个人就像在颤抖着一般:“你没事吧?我都急死了,翻遍了整个山头也找不到你,竟是连一点痕迹也找不着,你不知道我多担心,就怕你受到伤害!!、、、如今武林大会在即,江湖人士全部都聚集在战城里,这些人可是什么都有,好的坏的,善的恶的,鱼龙混杂!!我就怕你有个不测!”

    “好了!”晚清轻轻地笑着:“我没事的,只是在山庄附近走走罢了,谅那些人再恶,也不敢在盟主山庄附近胡做非为吧?!看把你紧张的!”

    没有对他说出实话,只是不想让他担心,而且他与慕容黔素称兄弟,而且慕容黔对他有恩,她不想让他为难,除非有确切的证据,否则她不会说出来的。

    “你就是不知江湖险恶!这些人,有什么事情做不出来呢!你以为个个如我一样善良可亲吗?!!”邪风边说边训着,末了,还不忘记自己捧捧自己!

    “你啊!可真是什么时候都不忘记臭美一番的!”晚清不由轻笑了起来,脸上悦色许多,不再那么沉郁。

    “我从来都是说着实话的,那儿有半分臭美了!”邪风却是一挑英眉,威气十足地道。

    “好了好了!我是服了你了,那时见过有人可以如你这般善良可亲呢!”虽是故意说笑,可是这话,却也是真的,人心险恶,这个世上,又当真有几个人能够如邪风这样正直朗气而又纯净呢?

    他是一种带着孩童的美好的。

    “既然你知道除了我之外没几个好人,那么你以后就要好好地保护着自己,不要再随便外出了,而且还是没有随从跟随着的,你想想你一个弱女子,不识武功,而且又长得这样美丽又多才,让人一见心动,要是遇上那个心怀不诡的人,是多么危险的事情啊!会让大家多担心啊!!”他转来转去,却还是不忘着晚清的安全一事。

    心中的感动慢慢地延伸着,直至六腑五脏,幸好,能遇上这样的一个善良直率的人,不然这一生,真的是苦尽了。

    “我以后会多多注意的,绝不再单独地外出。”她郑重地答应着。

    “这不是安全不安全的问题,妇人之家!独自一人外出,岂非丢人!!”恶毒的话在门外响起。

    转身便见凤孤一身锦黑长袍,绝美脸上一抹冷邪残忍。

    脸上的笑容渐渐地淡了下去,恢复了一脸的淡容,沉着而镇定地看向了他:“爷回来了。”

    心中说不出是什么样的感受?五味掺杂,大概是如此吧!只能感慨这世事捉弄人!

    感叹归感叹,心中却也是早就料定他绝没有什么好脸色的,倒不至于太过难受。

    “不回来成吗?!”他冷冷地道,凤眼直逼晚清。

    “晚清刚刚回来,你就非要这样恶言恶语才成吗!这是为人夫之道吗!!”邪风实在看不过去,冲着凤孤大声地喝道。看到凤孤这个无情无义的样子,如此对待晚清,他真想好好地揍这个凤孤一顿!!这样才能解他心中的恶气!!!

    “我为夫之道何时需你来教了,你要清楚,这可是我们的事情,你只是一个外人!!”凤孤故意加重了&39;我们&39;二字,就是要气邪风。

    他当然看得出邪风喜欢晚清,而这一点,他极不喜欢!!

    “你!!”邪风气得咬牙,他就是恨这一点,这个凤孤,还偏偏要说出口来,根本就是存心的!!

    “只要是不平之事,江湖中人个个都能管,你就算身为晚清的夫又如何,你根本就没有尽到半点为夫之道!自己的女人保护不周,却反而来怪自己的女人!原来这就是你凤孤的处事之道啊!!”邪风气愤不已,嘲讽着笑着。

    “就算我责怪她又如何?她却始终是我的女人!”凤孤冷冷地笑着,邪恶的凤眼一挑,一把将晚清拉入怀中,唇放肆地吻住了她的唇。

    狠狠地咬了一下,又放开,而后挑衅地望向邪风,他永远知道,如何能够让人最痛若的。

    晚清见邪风气得如此,怕他们真的打起来,赶紧劝道:“邪风,我没事,你先回去吧!”这样难堪的场面,她不想,让邪风看见。

    邪风听了她的话,也知道自己此时根本帮不了晚清,于是堵了满胸的气,郁闷的转身就走,临走不忘记添上一句:“我是看在晚清的面子上才不与你一般计较的!”

    他确实!确实是因为晚清的,这一点,他一定一定要让凤孤知道,不要以为他是怕了他!!

【】反抗卷 第六十四章 故意

    世纪中文网    邪风才走,晚清挣扎着要离开凤孤的怀抱,可是他却抱得死紧,根本不给她挣开。
    晚清冷冷地道:“戏也演完了,请爷放手。”在他的怀中,她只觉得无比羞辱,她之于他,恐怕于下人还不如的,打骂羞辱,想怎样就怎样!

    刚刚在邪风面前他竟然如此而为,那样羞愤之感,让她心中极痛!!

    “你心疼了吗?”凤孤轻轻地问道,唇就近在晚清的耳边,那话,柔得如飘絮一般,可是晚清却听得出,他语气中的愤怒,不过她不尽理解他为何生气罢了。是的,凤孤说话时的眼神阴狠无比,他以为她是因为他故意在邪风面前与她亲热所以生气,于是心中忽然十分不快。

    而究竟他是为何不快,他却不曾去深思,而正是因为他不曾去深思,才会错过了许多许多的美好。

    “我没有。”她淡淡地道。

    “没有?没有为何如此抗拒着我的怀抱?”凤孤轻轻地问着,吐出的气息,有意无意拂在晚清的耳根处,让她全身也不自在。

    “我没有。”她又道了一句。

    “没有?是没有抗拒我的怀抱,还是没有心疼他呢?”

    “都没有。”晚清的语气渐复清冷淡泊。

    “没有?!”凤孤忽然狠狠问道,眼中狠光乍现,圈着的她的腰的手猛地收紧。

    “假话倒是说得不眨一下眼!”他狠狠地道,牙齿邪恶地咬住她的耳根子:“女人,要学会诚实一点!”

    晚清咬着下唇,一言不发,眼睛直直地盯着前方。

    “尤其做我的女人,更要诚实,而且,不要到处去沾花惹草、招蜂引蝶!敢做出什么让我丢脸的事情,我会让你难看!!”他的话那么那么地轻,却一句比一句狠,咬着她的耳根子,级缓地吐了出来。仿佛那话,是要钉在耳根子上一般。

    说完这一切,他忽地放开了她,嘴角一抹残忍的冷笑,凤眼盯着她,手轻轻地将她的脸转向他,而后道:“你是聪明的女子,应该明白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的,不要再让我生气了!!”

    晚清看着他,嘴角缓缓上扬,脸上渐渐散开,而后荡出一抹绝美而温顺的笑,声音平平无波却尽显乖巧地道:“爷的教导,晚清记在心里了。晚清会谨守本份,不会做出任何逾越的事情的。”

    不知为何,听到她这样的话,凤孤心中却是一点也不高兴。

    连他自己也弄不明白!

    他要的,不就是她乖顺的样子吗?

    为何她乖顺了,他却看着极不顺眼极不舒服,心中的气反而燃得更烈!!

    他最近是越来越不明白自己了!刚刚抱着他的时候,虽然他脸上一片冷峻,可是天知道,闻着她身上淡淡的香气,搂着她纤细而柔软的腰,他竟然险些失控!!

    一甩袖子,他怒容满脸地转身就走。

    、、、、、、

    看着凤孤走后,红书才赶紧上前扶住了晚清:“二夫人,坐下来歇会吧!”

    “嗯。”晚清点头缓缓坐下。

    “二夫人,刚刚发生了什么事情?”红书迎面就问道。

    晚清望向她,看来,红书也看出问题来了。

    于是她也没有隐瞒,将事情一一说给了红书听,只是关于银面的那一段,她只是略略讲了他救了她,而关于他的名字,还有后来她寻药救他的事,她却省略了去,没有说给红书听。

    “果然!我就知道事情没有这么简单,刚刚那人叫我去,竟然是送我一支钗子!”红书说着将那紫兰花地钗子狠狠地掷在了桌上,气恼地道:“我就说她没那么好心,平白无故送我钗子,原来是为了支开我好实施她的阴谋!!她心计好毒啊!!”

    “别气了,我这不没事吗?!”

    “没事,若是有事、、、若是有事、、、”红书说着忽然泪就那么直直地流了出来,自从跟了爷之后,她从来不哭的,永远是那么地坚强对人。

    可是一想到晚清面对的事,她却是忍不住眼眶一酸,泪便要流下来了。她不敢想象,若是没有那个蒙面人相救,二夫人是否能够活下来!!

    “二夫人您放心,以后红书,不会离开你半步的!”红书坚定地道:“至于那个朱月儿,我迟早要她好看!!”

    晚清一笑:“好了,别气了,怎么说她也是凤孤喜欢的人,你也别去与她为难,否则挨苦的还是你。”她就怕红书去对付朱月儿,若是给凤孤发现了,事情就严重了。

    “二夫人放心!我不会那么笨去硬着来的,她那样的人,爷喜欢她是瞎了眼,不管如何,我也要让爷认清她的真面目的!!”红书狠狠地道。
 楼主| 缘分的天空 发表于 2013-3-11 13:59:04 | 显示全部楼层
【】反抗卷 第六十五章 凤舞楼

    世纪中文网    第二日,凤孤便安排了众人,离开慕容山庄,住进了凤家的产业,凤舞楼。
    晚清有点不明其意,不过还是顺从离开,她只是不明白,凤孤不是巴不得天天见到朱月儿吗?为何突然又离开了呢?

    尽管慕容黔与朱月儿如可强留,他仍坚决要走。

    战城是奢华的,尽管是武林人士的聚集之地,各色人物混杂,可是这些坊业楼阁,全都是尽显高雅,一点也看不出半分粗俗。

    倒像是文人之城,不过行走间的各色人物倒直的是多,尤其各人手上的武器,更是五花八门。

    凤舞楼位于城中旺地,人潮最多的地方,倒是占了个宝地。

    走到门口,却看不到大吃大喝的场面,她一直以为凤舞楼是个客栈,应该是个吃饭的地方,却想不到,竟然是个荼馆。

    诧异一笑:“原来是个荼楼。我还以为是饭馆子呢!”

    红书听完一笑:“二夫人这就不明了,咱们在城中有两大产业,一是荼馆,二是饭馆,咱们住,肯定是要来雅致的荼馆里住啊!”

    说完手指向不远处道:“看,那儿就是咱们的饭馆,相隔不是很远,客人吃完饭就可以来喝荼赏曲子的。”

    “咱们的凤舞楼在战城可也能有名的,要符合条件才能入住,所以入住的人不是有权势就是武功高强,不是武功高强,就是有权势,要不就要有名气的人!、、、”

    红书说得很多,可是接下来的,晚清全都听不见,她只是盯着不远处凝了神。

    喃喃地问道:“那儿叫雪伶阁?”

    晚清忽然转了话题,红书有点醒悟不过,顺着她的目光看去,点头道:“是啊,那儿是叫雪伶阁!二夫人认识?”

    说到雪伶阁,前面走着的凤孤此时也是诧异地回头看了看她,眼中意味不明,不过只是一眼,便又转过去了。

    晚清也觉得自己的反应有些过激了,她只是激动,想不到,在这儿,就看到银面说的雪伶阁。

    收拾了激动的心情,她轻轻地提起裙摆,跟上了凤孤等人的脚步。

    走离前厅,进了后院,却又是另一番情景,处处亭台楼阁,尽显江南水乡的秀丽之姿,想来,这里,便是凤孤来后的住处吧!

    后院三阁,她被安置在了茶舞阁中,而凤孤,住进了主阁茶月阁,想必茶月,也是因朱月儿而起名的吧?她猜想着。

    才步入阁中,就有人奉上荼水:“二夫人,请用茶!”

    “红书姑娘,请用茶!”

    “嗯。”晚清接过茶。

    那四名婢女齐齐道:“一杯香茶解万尘!”

    突然来的一招,让晚清有点儿招架不住,莫名其妙地望向红书。

    只见红书轻抿了一口,而后道:“奴婢忘记同二夫人说了,这是茶馆的规矩,只要是远道来客,都要先喝一杯清茶,作为接风洗尘。”

    “原来是这样啊!”晚清一笑,轻道:“有劳几位姑娘了。”

    她的谢辞,让几名婢女有点错愕不明,因为,从来没有主子向奴婢说谢的,于是面面相觑。

    还是当中一个机灵,赶紧应道:“夫人多礼了,这是奴婢应该做的事。”

    待到她们全都退下,晚清这才赶紧打听起雪伶阁的事情:“红书,那雪伶阁是做什么的呢?”

    “二夫人怎么忽然问起这个呢?”红书本在收拾着随身带的衣物,听到晚清一问,回过头不解地问。从刚刚看到雪伶阁开始,二夫人就表现得十分关注,看起来应该是知道这个地方的,可是又为何不清楚雪伶阁是做什么的呢?

    “我只是以前听说过,所以问问。”晚清应道。

    红书听出是推脱之辞,不过也没有再问,本来,主子的事情,就不是她身为奴婢可以随便问的,若非知道晚清为人随善而且自己又关心着她,她也不会多此一问的。

    “雪伶阁可以说是一家青楼吧!战城中最负盛名的青楼,里面的艺伶全是卖艺不卖身的。而它实际还有另一个身份,就是云国有名的情报站。”

    红书想了想又添了句:“它能够如此盛名,主要还是靠了飞雪姑娘。”

    “飞雪姑娘?”晚清不解地问。

    “是啊,飞雪姑娘不只绝丽之姿,不染世尘,而且更是弹得一手好琴,听者沉醉!她每月会出来献弹,只要是那两日,整个战城几乎是暴动的。”红书道。

    “红书,我想去看看。”晚清道。

    听到晚清的话,红书猛地抬起了头:“二夫人想去那儿?”

    “嗯。”晚清肯定地点了点头,手不自觉抚向胸口的那一块玉佩。

    “不行。”红书坚决地道。

    “为何?”晚清不解她为何语气这般坚决,于是问道。

    “二夫人,那是青楼!!若是让爷知道就何止一个惨字!!”红书一字一字咬牙地道,她不明白二夫人为何对雪伶阁如此感兴趣,但是,不管如何,她也不会让二夫人去的!!

    “就没有其他办法了?”晚清有些失望,却也知道红书是为了她好,可是,她真的很想去看一看那个地方,看能否遇见银面。

    红书想了想,而后道:“三天后是飞雪姑娘献曲的日子,一般爷都会去听的,二夫人若能寻得爷的同意,一同前去,不过我想会很难的,爷从来不是那种好说话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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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抗卷 第六十六章 求人

    世纪中文网    红书的话,晚清记在了心上,可是,却一直想不出任何方法可以让凤孤带她一同去雪伶阁。

    正如红书所说的,真的很难。

    凤孤对她,本就不带半分好感,而且还再三为难,不被他伤已经是很好的事情了,他如何会肯带她去雪伶阁呢?!

    可越是觉得希望渺茫,她却是急迫地想去。

    于是,这两日来,日日为这件事情煎熬着,不得安稳。数一数日子,明天就是飞雪献唱的日子,据红书说,凤孤已经订好位置了。

    可是,她却还是不知如何开口。

    站在茶月阁前,她低头深吸了口气,看来,只有直接去问了,成即成,不成也罢了,至少不用受这焦急煎熬。

    凤孤正要出去办事,才走到门外,就见晚清一个人站在那儿,低垂着头,不知在想着什么。

    浅蓝色的裙子垂至地上,腰间只系一条深蓝腰带,绣一朵雪兰花,称着背后那小桥流水,显得如画中走出的仙子一般。

    她的头上,永远是那么地简单朴素。

    活像他凤孤养不起似的,从来就是一根钗子几朵花钿,再不然就多一条丝带子。他心中忽然腾起一丝不悦,虽说她这个样子更显得清丽秀气,可是,他就是莫名地有火,一种连他自己也弄不明白的火。

    她怎么会在这儿呢?她不是从来最巴不得见不着他吗?

    此时在这儿,看来必是有事的。

    故意忽略她,不去理会她,直接从她身边走过去。

    才走至一半,就听见她清脆的声音响起:“爷。”

    “嗯。”凤孤停了下来,脸上一片郁色。

    晚清抬头,见他‘嗯’了一声什么也没说,于是只好硬着头皮接着道:“爷,妾身有一事相求。”

    “哦?什么事情?”凤孤挑起眉毛问道,有点奇怪,看她这个样子,似乎这件事情极重要的,不然她不会如此委曲地来求他的。

    他倒有点好奇,究竟是何事,让她肯如此委屈求全地来求他呢?

    “听说爷明日要去雪伶阁听曲?”晚清没有拐弯,直接问道。

    “嗯。”凤孤脸上渐渐有些不悦,从那一日在门口的时候,就感觉她对雪伶阁很敏感,似乎有什么事情。

    他倒也不曾去在意,想不到此刻她竟然又问了起来。

    “妾身想求爷带妾身一同前往?”她问完抬起头,清澈冷凝的眼睛直直地盯着凤孤,等着他的回答。

    “为何?”他问。凤眼中全是探索。

    晚清尽量让自己的气息平定一些,淡淡地开口:“妾身一直名闻雪伶阁的飞雪姑娘琴艺惊人,同是爱琴之人,一直以来未能有机会一听佳音,引心为憾事。此次听闻飞雪姑娘献艺,而妾身又恰逢在此,所以起去听。”

    她说的完全合乎情理,这个理由,简单,却又极符合她。

    果然,凤孤一听也不再怀疑,只是却也没有答应,只是可有可无地道:“明日再说吧。”

    听到他的话,看着他高傲的样子,晚清看得出,他只是在等她求他,因为他没有直接回绝了她,却只说明日再看,意思十分明显了。

    “爷、、、妾身求求你、、、”她道。

    “求?求人是这样求的吗?我怎么听不出你语气中有求人的样子呢?”凤孤冷笑一声道,看晚清的样子,一点也没有求人的样。

    说是求他,怎么在他听来仿佛是他在求她呢,语气那么冷硬!

    他就是看不惯她总是冷冰冰没有什么在乎的样子,他就看不惯她总是所有事情都忍下的样子。

    所以他要挫挫她的锐气,挫挫她那可笑的自尊。

    “爷,妾身求你了、、、”想想,是在求人,晚清语气不由软了几分。她从来没有求过什么,何样的若何样的痛,她都能忍下,从来不会媚颜求人。

    这次若非红书不肯带她去,她是决计不会来找凤孤的。

    其实她宁愿冒着被凤孤打的险去,也不愿意如此低声下气地求他,可是红书却如何说辞也不肯带她去。

    她若单独前往,青楼鱼龙混杂之地,她手无缚鸡之力,若是遇上恶人,只怕更是危险,而且红书跟得紧,她想单独去,也不太可能的。

    “我若带你去,又有什么好处呢?”凤孤忽然心中腾起一个可恶的念头,薄薄的唇微微地软了几分,嘴角上扬,一抹邪恶不怀好意的笑出现在了他的脸上。

    “爷想要什么呢?”她不明白他的意思?因为他什么都有,而她什么都没有!

    凤孤长指一勾:“过来一点。”

    晚清缓缓地上前一步,凤孤忽然狠狠地将她拉至身前,而后,头微微倾下:“我喜欢放荡的女子,你今天晚上过来,怎么做你应该知道的,若是我开心了,明日便带你一同前去。”

    他说完哈哈大笑,而后放开晚清,转身就走。

    晚清抬头望着他笑得颤抖不已的背影,恨得咬牙切齿。这个凤孤,永远知道如何伤人才是最伤的!!

【】反抗卷 第六十七章 冷夜苦等

    世纪中文网    夜晚的时候,以往的时候,凤孤处理完事情,都是要去茶馆上喝荼品月的。可是今晚,他竟是一点兴致也没有。

    连他自己也不清楚究竟是为什么,竟然心中隐隐地急着回来。

    黄棋也看出了爷今晚有些反常,今天的事情她也知道,她原只以为爷是故意刁难上官晚清的,可是如今看来,却不太像,她的心中,隐隐有些不欢,于是问道:“爷今晚怎么了?”

    听到黄棋的话,凤孤脸色一凛,不悦顿现,他最不喜欢的,就是奴婢忘记自己的本份,逾越身份!!

    黄棋平日里也算是他身边最得心的一个奴婢了,所以他才安排了她专门服侍他的饮食起居!

    谁知她今日却说出了如此放肆的话来。

    黄棋一见凤孤不悦,脸色一变,吓得跪了下来:“奴婢错了,求爷息怒!”

    “算了,起来吧!通知下人端水进来,我要沐浴!”难得凤孤今晚也没心情去处责她,算是她的好运了。

    可是黄棋却是一点也不开心,她知道爷的为人,爷忽然如此焦躁,必是心中介意着那个上官晚清的。

    这些,她都不喜欢,眼中有着一抹冷茫一闪而过,而后听命道:“奴婢马上安排。”

    不一会儿,就见几个奴才抬了个三人大的木桶走了进来,黄棋试好水温,放了香油进去才去请了凤孤洗。

    正当她为凤孤裙去衣物的时候,就听到凤孤的声音沉沉地传来:“你先退下吧!我自己洗就可。”

    语气不容拒绝。

    爷平日沐浴都是她侍候一旁的,要不然也会是其他三婢的,极少一个人自己沐浴。虽然觉得爷今晚当真有些不寻常,不过她却还是遵命地道了声:“是。”

    刚刚忽然的逾越爷没有责罚她,她已经算是庆幸了,她是不敢再多嘴了。若是再惹爷生气,只怕下次就不是她守在爷的身边了。

    “奴婢就在守在门外,爷若有事就唤奴婢。”她慢慢说完,而后退出屋内,关上门。

    凤孤缓缓地踏入水中,而后将整个人埋进了水中,他需要,好好地沉淀一下自己的思绪。

    凤眼闭起,月儿的影子竟然有些模糊了,不再似以前那么真切,是因为近日的相遇,淡了多年不见的相思之情吗?

    可是,见了面,应当只会更加思念才对啊?

    可是他,却不再每夜每夜的梦她,闭上眼的时候,脑中不再是那么清淅的倩影。

    甚至,他有脑中,如今还会让那一张清秀倔强的小脸所取代,那张脸,时而冷淡,时而坚定,时而淡漠,时而又温柔如水,更多的,是面对困难时的那种坚韧的隐忍。

    因为早上的话,他今晚,甚至期待着那张倩影的到来。心中,有着多年不曾有过的慌乱。

    他,是怎么了?!!

    忽然,凤眼狠地睁开,瞪向了前方不知名处,脸上怒容乍现,握着白色毛巾的手忽然一用力,整条毛巾被他扭得不成形状。

    他,是不可能喜欢上那个女子的!!

    他喜欢的人,是月儿,那个仙子般纯真而美好的女子!!

    快了快了,所有的一切都布署好了,只等着武林大会的开始。只要再过半个月,他就可以跟月儿双栖双飞了,

    他的心中,只有月儿,没有其他人!

    会想起上官晚清,一定是他太长时间没有女人了!才会如此眷恋着她的身躯,是的,他喜欢的,最多只是她身为女子的躯体罢了!

    猛得站起身来,长指一勾,将衣架上干净的衣服一勾入手。

    只见黑色绵亮的长袍在半空中转了个圈,优美地落在了凤孤修身而均匀的身段上。

    他坐在桌前,唤了黄棋进来收拾。

    阴郁的脸色映在火光摇摆的烛光中,让人心中油然生出了一种畏意。那些收拾的奴才个个收拾得心惊胆颤,动作利落又小心翼翼,就怕一个不注意秧及到。

    就连黄棋,也对今晚的爷产生了极深的惧意,爷极少露出这样的表情的,往日他若不说话已经让人觉得十分惧怕了,今日还一副阴郁不明的模样,更是让人惊惧。

    她只默默地候在他一旁,边监督那些人赶紧收拾东西,边等候爷的谴派。

    “她有没有来?”凤孤忽然开口问。

    黄棋只是愣了一下,随即明白地应道:“二夫人今晚没有过来。”

    没来?!

    凤孤又是一怒,脸上绷得死紧,眼睛向着门外扫去!

    这个女人!竟然敢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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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抗卷 第六十八章 轻锁眉头暗画妆

    世纪中文网    晚清确实没有去,而且,她也没打算要去。

    虽然她心中十分想去雪伶阁,但是,她却不想为此而去受凤孤的羞辱。

    放荡?

    她心中一阵冷笑,却笑得凄楚。

    曾经她上官晚清也是一个才高气傲的女子,可是短短不到两个月,却恍如隔世。

    对镜自照,金铜色的镜子中那女子,苍桑的脸色一片苍白。

    记得数月前对镜自照,还看得到脸上飞扬的表情,那时候的她,尽现少女的纯真无邪期望,还与双儿吟着那: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还唱着不分贫富不论貌,只愿心心相印照。

    可是物转人移,两个月的时间,她从来不觉得长,从不觉得能够改变得了自己。

    可是此时,她才发现,两个月的时间,足够了!看看镜子,那淡淡的柳叶眉不再飞扬,那一张菱形美好柔软的唇,再弯不起那美好的弧形。她的脸上,再不复那种纯真期盼。

    她竟然多出了一种坚韧如草的隐忍,还有那额间一抹,化不去的轻愁。

    红书走至晚清身后,看着她轻愁于面,心中暗叹了一下,却又无能为解,只是拿起桌台上的木梳子,一下一下地为她梳起头发来。

    晚清对着镜中的红书淡淡地笑了起来:“曾经,我多么希望有朝一日,我的夫君,可以为我盘发画眉,点出我最美最娇的一面。可是,等到嫁为人妻,才明白,有些东西,都只是书中才有的。现实中,如何会有这样的事呢?女子,永远只能是男子的附属品罢了。或许千百万人中当真有那么一个痴情的男子吧!可那终究,不会属于我的、、、”

    她与凤孤,是不会有任何的可能了?

    她看得出来,他最近早出晚归,决不是为了生意上的事,因为这儿只有两个馆子,他根本无需那么忙碌,唯一的可能,就是在布署着什么事情。

    而这件事情,除了武林大会,就是朱月儿的事情。

    不过她想,应该是朱月儿的事情吧?毕竟,在凤孤而来,只怕朱月儿就是他的全部了。

    这次他来参加武林大会,最终目的,应该就是打击慕容黔,重得朱月儿。

    “二夫人,虽然红书只是个奴婢,不是您的夫君,可是,红书会尽量将你的打扮得美丽如花的。”

    “红书,别再自称奴婢了,其实,我早将你看待成我的亲人一般。”晚清心中感动,手轻轻地按在了红书的拿着梳子的手背上,道:“刚刚只是有感而发罢了,红书,你将来一定要找一个真心相爱的男子。”

    “红书没有想过嫁人,红书只想一辈子呆在凤舞九天,一辈子呆在二夫人的身边就满足了!”红书说着眼眶也微微地红了。

    “傻了,女子总要嫁人的,将来老了,才有个相依的人,不至于清苦孤单。”晚清没想到红书竟是这样的想法。

    她一直知道她的忠心,却没有想到,她竟然是用了一生在忠诚着的。

    “二夫人不是也说了,千百万人中,也就那么一个痴心的男子吗?那么多人,红书不一定会那么幸运碰上的,既然碰不上,倒不如呆在二夫人身边,岂非也是相偎着?”红书缓缓地道。

    她是真心的,想守在这个内心淡然坚韧却又偏偏十分脆弱的女子身边,希望能分去她一点点忧伤,守护着她,不让她受到伤害。

    红书的话也是没错的,遇不上,倒不如不嫁。

    独自逍遥总也好。

    ……

    凤孤走到茶香阁门口的时候,正巧听到了晚清的这一番话。

    修长的身子如同定在了那儿一般,一身黑衣融在夜色中,风吹过,吹起一角衣襟,扬扬撒撒地飘于空中。

    他的脸上,由刚刚的阴郁之色,转为一种捉摸不透的神情。

    而后渐渐散于风中。

    他原本,是因为生气她没有过去,所以要亲自来惩治她一番的。

    可是听完这一袭话,他的心却软了下来。

    终于,无声无息地来,又无声无息地走了。

【】反抗卷 第六十九章 惊世雪伶阁

    世纪中文网    第二日傍晚时分,正吃着晚饭。

    两盘素菜一又碟肉。

    忽然黄棋走来,晚清淡笑地道:“黄棋姑娘怎么来了,一同用膳吧?”

    却见黄棋一脸冰冷,眼睛瞟了桌上一眼,露出些讶异,而后又急急恢复了如常的神情。她只是奇怪为何上官晚清会吃得这般清淡简单,虽说爷对她总是较为残暴,不过,却从未苛扣过她平日的用度开销的?

    但是不管如何都好,这都不关她的事。冷冰冰无感情的话吐出:“二夫人,爷让你自己安排一下,酉时的时候爷要去雪伶阁。”

    “姑娘的意思是、、、爷同意我一同前去雪伶阁!”晚清听完十分开心,嘴角一弯笑了起来,这本不是一件什么大事,可是由于忽如其来,却让她欢喜不已。

    “姑娘代我谢谢爷了。”

    “嗯。”黄棋应完转身就走,对比晚清的客气,她显得十分冷硬。

    她不明白,为何爷会突然改变主意要带上官晚清一同前去。

    分明,爷昨天晚上心情还十分不快的。刚刚却突然让她来传话。

    是突然心血来潮的恩许还是什么?

    她一直,未能读透爷。

    ……

    酉时未到,晚清已经候在茶月阁前等着了。

    怕人前失礼,她特意化了个淡妆,让红书梳了个飞凤髻,选了一件锦贵的长服穿。

    凤孤走出来的时候,眼前一亮,平日里只觉得她如小家碧玉,水乡佳人清丽无比。

    不料她化上淡妆,却也是气质高雅的。

    薄唇轻点,胭脂半扑面,整个人看起来不再苍白而柔弱,显得气色宜人。

    头上也插了一支散开的金制雕青鸟镶浅红玛瑙发钗,几条长短不一的水晶流苏娓娓垂下,看起来华丽而雅致。

    身上的衣服也不再是单一素色的,一身翠绿丝锦及地长裙再配上一条绣工精致的竹叶满布的披肩,看起来贵气中透出几分清雅脱俗。

    不得不说,这样的衣裙,十分适合她!

    晚清微微弯身福了一福:“爷。”

    “嗯。”凤孤嗯了一声,而后领前就走,也不理会她,仿佛并不在意一般。

    在他看来,肯让她跟去,已经对她是极大的恩赐了!况且她昨晚还并未去服侍他!

    对于他的冷漠,晚清也不在意,只是紧步跟在后面,亦步亦超地,他从来不是仁善之人,能够带她去,已经是意料之举了,她也没打算他会计对她好些。

    这样的对待,应该说是她自嫁后,就好的一次了。

    …………

    一路去雪伶阁,都十分平静。

    凤孤没有带上许多人,只带了四名侍卫,还有黄棋在身边,加上她与红书,也不过总的八人。

    自从到了战城后,她一直不曾见过蓝画与绿琴二人,她们二人似乎是专门执行任务的,一路上,经常是三天出现两天不见的。这次到了战城,更是没见到她们二人。

    不过她们二人都是谨言少语的,而且对她也不是极认同,所以也没有什么交谈之类的,谈不上好,也谈不上不好。而唯有黄棋,她总觉得,黄棋对她似乎有种敌意,而且近来这种感觉更是深。

    只是不知,她究竟为何对她心存敌意呢?

    一直以为,青楼就应该是一座楼房的,却不想走进雪伶阁,却是另一种场面。

    那里面,那儿有见到莺燕的嗲声娇气,那儿有闻到那粗俗的脂粉气息,那儿有那猥琐的调笑言语。

    这里面一片清雅,没有那些供人行房的暗间,只有一座座小桥流水,一座座亭台楼阁,各派的客人各据一座亭台,亭中有女子或歌或舞、或琴或诗,甚至还有艺伶陪的是对奕、画画。

    当然,战城江湖之地,少不了的就是打斗,在亭台相围的正中间,有一个大大的台子,搭建得十分独特,以十八桩驻于水面,台面距水面尚有半人高,倒种的曼陀螺开得茶糜。

    周围水面全是并蹄莲,此时不是开花季节,但是可想而知,若是花开遍池,那该是一幅何等的绝美之景。

    而这倒也不出奇,出奇的是,整座亭台立于水中央,却没有桥梁可上。而台子距离水面,却隔得极远,看来是专给练武之上用的,不识水上飘的,谈何上台,谈何与之比武切磋技艺?

    是的,这个台子,就是供这些江湖人士比武所用。

    此时,台上正有两人在台上切磋武艺,看得出,并非那一种狠拼斗绝的。只是点到即止,倒不知是这二人都非粗俗之士,还是这雪伶阁管治有方。

    她当真有点佩服这雪伶阁的主人,怎么能够将一所艺馆经营得这般出色呢?

    这那儿是青楼,根本就是一个文人雅阁嘛!

    只是晚清不知道,这个台子,虽说平日里供比武之人所用,可是,每逢飞雪姑娘献舞的这两天,却是飞雪姑娘的才艺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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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抗卷 第七十章 风华绝代

    世纪中文网    凤孤订的位置正好在台子的正前方,离得最近,地点最佳,而且是众多亭台中最大的三个亭台中的一个。

    才落坐,就见有两名面容清秀伶俐的女伶奉茶奉糕点上来。

    一切就绪,伶女清脆的声音问道:“凤爷,还需要什么?”看来凤孤应当是常客,伶女们对他似乎都是识得的。

    凤孤望也未望她们一眼,眼神却直盯着台上的打斗,还是一旁的黄棋冷道:“你们一旁候着吧!爷若需要什么自会唤你们。”

    那两名伶女识意,点头称是,而后退至一旁候着,十分得体有礼。

    晚清只是静静地坐在那儿,而一双眼,却不曾停止找寻那一身白色长衣。

    可惜眼睛都巡了整个院落几遍,却并未望见那一抹白衣绝姿,心中有些失望。

    很快的,亭台便几乎全被人占满了,连那些过往的小桥通道,也被一些没有订到位或是没有足够的银子订位子的人站满了,个个都翘首相望,等着飞雪姑娘。而仅剩下他们左侧边上那一个大的亭台还没有人来。

    就在这时,门外响起了欢呼声。

    十分狂热!

    晚清也随着众人的目光望去,只见漫天花雨,撒了一路,八名识轻功的女伶轻跃空中,身穿桃红纺纱千层长裙,随着那漫天花雨,衣裙飘扬,看起来有如仙子撒花,场面十分唯美而隆重。

    花雨之中,有一女子,身形婀娜,一袭雪白纱制长裙,腰身合体,只在下摆层层宛蜒而下,行走之间身形摇动,于是拖地层摆处便伴着那些鲜花,形成了一副十分绮丽的景象。

    她那乌黑的长发,只是以一条雪白绣制花纹的绵丝微微束起半头,其他的全披散开来,几余几缕落于前面,长发及地,铺就在了那雪白的纱裙上,黑白相称,竟是十分耀目。

    只可惜,如此绝姿女子却不是人人得以看到的。

    她的脸上,缚了一条纺巾,掩去了她绝美的天姿,只余下一双美眸,杏眼如水,望着生情,再望深一点,那里面,却是一片平静无波,清冷平淡。

    与外界这些纷扰,自成两路。

    不知为何,这样的眼神,她总觉得似曾相似,仿佛在那儿曾经见过。

    可是搜罗了满脑子中的印象,却未想出,自己认识的女子,能有如此的一双眸眼,如此出尘清淡,与世隔绝。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晚清发现,飞雪在走到她一旁的时候,眼睛,意味不明地望了她一眼。

    现场一度哄动了起来,人们不由自主地全站了起来,口中呼喊着:飞雪!飞雪!情况十分狂热。

    原来那切磋武艺的台子也是飞雪献艺的台子。

    只见她轻盈一跃,轻跃上了台子,坐在了那张不知何时摆好的梨木琴案前。

    修长白皙的手轻轻上扬,优雅十足地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原本喧闹的台下神奇般地静了下来。

    这也许就是她的魅力所在吧?

    居然能够如此带动众人的情绪!不由想,这样的女子,该是何人才有幸能够得之呢?!

    她手指挑起琴弦,曼妙的琴声缓缓而出。

    琴声淙淙。

    她弹的是一首深山绿水流。

    那琴声如大珠小珠落满盘,清亮却透着几分绵柔的琴声带人进入一种别样的情景。

    那里有着青翠的绿林,有着高耸入云的青山,有着团团白云随风飘移幻化。那里有着美丽的黄鹂鸟正在鸣唱着春日的美丽,那里有着清可见底的泉水,水中有着彩色的鹅卵石,一个个圆滑美丽、、、、、、

    忽然,琴风一转,只觉狂风扫面,眼前景致全都变了,眼前出现一条激流长河,洪水急湍有如狡兔的疾走,鹰隼的猛落,骏马奔下千丈的险坡;而水上轻舟则如断弦离柱,如飞箭脱手,如飞电之过隙,如荷叶上水珠跳跃水急。

    水流撞击怪石,冲击着轻舟!

    可谓是险象环生,一波接着一波,一时竟是凶险万分,让人的心猛得提到了嗓门,却是乐声忽然停了下来。

    众人缓缓睁开了眼睛,一时之间却还是无法平复心中的惊吓!!完全无法自那琴中意境脱身而出。

    琴之最高境界——融琴于意境!!

    难怪能够如此吸引人!!

    如此高超的琴艺,早已经是超脱了世俗的!!她的琴声,早已超脱了琴艺二字,只能用出神入化来形容。

    如此琴声,如此的绝代芳华,难怪能够让人如此疯狂,如此趋之若骛!

    这,是晚清听过最震撼的琴声了!!

    她想,这琴声,只怕这辈子,她是无法忘记的!!

【】反抗卷 第七十一章 气煞朱月儿

    世纪中文网    左侧的亭子所订的人不知何时已经到了。

    而且那人,竟然是慕容黔夫妇与邪风三人。

    说不惊讶是假的!!

    真不知道该不该说是缘呢,他们竟也来听曲!

    邪风见晚清望过来,脸上露出了个大大的笑容,十分灿烂,十分开心的模样,晚清也是一笑,淡淡如风,却是真心的笑意。

    在这儿,只怕也只有邪风能够让她真心地会心一笑了。

    就在这时,她觉得左手一紧,竟是被凤孤给握住了,不,说是握,太好听了,根本就是使了劲地捏,只差将手捏碎一般。

    她向他望去,却见他一直盯着台上,仿佛根本就是无意一般,可是晚清知道,他是故意的,就因为她刚刚冲着邪风笑了。

    这个凤孤,还真是霸道无理!!

    她对人笑,也不行吗?

    不过,她当然不会去指责或者指问他的不是,他这种人,残忍无情,她应付不来,一句话,也许会让他将她的另一只手折断的。

    看着才折下夹板的右手,若非因为红书拿了特制的伤药给她吃,而这些天又调养得好,岂会好得这么快呢!

    不再向左侧望去,只是专注地看着台上,手正想拉回来,却发现凤孤根本就不放手,脸转去看向他,却见他还是一脸无动于衷,只是盯着台上。

    于是只好无奈地任由他握着,不过幸好他不再用力捏,但是,这样温柔握着,她反而觉得全身也不自在,总觉得不舒服。

    可是却又莫可奈何,只好隐而不发。

    飞雪的声音是属于那种中性的,带着沙哑的磁性,却又显得异常的好听:“今日谢谢各位倌人来捧场了,飞雪不胜感激。”

    “飞雪姑娘,再来一曲!”

    “飞雪姑娘,再来一曲!”

    “飞雪姑娘,再来一曲!”

    ……

    众人听到飞雪的声音,又疯狂了起来,个个吆喝着要求飞雪再唱一曲,晚清眼中也是尽现期待。

    不自觉手心也握紧了,这样的琴声,这一次后,不知道是否还有机会再听到,她心中那份渴望不比其他人少。

    凤孤的声音冷冷传来:“她会再弹的。”

    有些不明,他是在同她说话吗?转头望向他,却见他还是盯着台上。

    还真是莫名其妙,她怎么觉得,今天的凤孤,有些不同往日呢?很奇怪的样子。

    不过,知道飞雪会再弹,她却十分开心。

    这时,飞雪素手又轻轻比了个噤声的动作,待到台下静了,她才接着道:“今日飞雪忽然想请一个人一同登台献艺,却不知道有没有那个荣幸呢?”

    她说完轻轻后止了下来,却不说出是请何人。

    一时台下左右互望,都有点猜不透是请谁。

    因为飞雪姑娘以前出来弹奏都是单独一人的,从未请过其他的人,甚至连雪伶阁中的伴舞也未曾请过。

    总是单独一人。

    却已经是倾倒众生了。

    此时要请人登台。

    这个被她请的人,必也是不同凡响的人的。

    没有绝高琴艺又如何能够成呢?

    却不知这个有幸被请的人又是何人呢?

    这时不知是谁喝了句:“暮容夫人也是倾城佳人,听说琴艺也是出众!飞雪姑娘必是请你的。”

    晚清望去,心中有些遗憾。

    因为,朱月儿的琴艺,她是清楚的,除了有纯熟的琴艺外,却显得空洞没感情,若是与飞雪现台献艺,只怕是让琴声减色不少的。

    不过,至少有人是想听的,不自觉,眼睛望向了凤孤,果然,他的眼,直直穿过湖面,投在了朱月儿的身上。

    今日的朱月儿,穿一件艳红绣制大牡丹的绵缎长衣,朝天飞髻梳得高耸入云,头上插了好几支金钗子,转首间,恍似可以听到那环佩玉器金器碰撞的声音清淅在耳。

    可是她天生丽姿,穿得华贵,却不显得俗气,反而有种夺目的珠光玉器之感。

    此时听到众人的喝声,脸上露出了温柔而腼腆的笑容,看起来如晨间花朵,清纯而美好,更是惹人怜爱。

    不由冷笑,如此做作,不知心里又是如何一番味道呢?真有点不懂,不再看她,直接望向台上。

    却听到飞雪那沙哑而磁性的声音轻轻地道:“一直听闻云国才女上官晚清,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无所不精,凤少夫人,不知飞雪有没有这个荣幸能够请得您上台同演呢?”

    她的言语柔软,客气有礼。

    晚清错愕地望着飞雪,有点反应不过来。

    不,不只是她,更多的人都是反应不过来的,有些人唏嘘地窃窃私语着她,有些人是用着羡慕的目光盯着她。

    因为,她毕竟是太过众所周知了,好的一面,不好的一面,都造成了云国的轰动的。

    而当中,当然更有一个人,会用怨恨的目光盯着她的,不用望去,晚清也可以想象得出,朱月儿此时的脸有多么地僵硬。

    她一定是要怒不敢怒,只是脸上摆着温柔而端美的笑,心中却是将她骂了千万遍的。

    是的,晚清想得没错,朱月儿此时,确实是恨不得将她撕成千万片!!这种事情,丢尽了朱月儿的脸面,若是刚刚没有人提及她会被请倒也罢了,可是,偏偏刚刚有人提到了她,而此时飞雪请的人却不是她,如何不叫她这个一向自视高傲的人生气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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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抗卷 第七十二章 飞雪相邀

    世纪中文网    晚清犹豫再三,却不知道该不该上去。

    因为此时凤孤在场,他却不表态,而且刚刚的事,让朱月儿失了脸面,凤孤,必定也是当中另一个生怒的人的。

    飞雪望向她,眼睛中透出淡雅的笑意,而后缓缓地又问了一句:“凤夫人,可否赏脸?”

    “晚清挫技,不足以与姑娘同台献艺。”想了想,晚清还是觉得不想去摊这一档事情,其一,她不想去出这个风头,而且她的技艺确实是比之飞雪差得多;其二,凤孤未首肯,若是去了,只怕他一个不满,又是要使手段了,她不是怕,只是不想自惹事非,能平静一时便平静一时,况且他今天还难得肯带她一起过来,已经是极大的恩惠了,小恩她也要知图报的,她怎能再惹事他不快呢!于是委婉地推却。

    飞雪没有发怒,只是缓缓地又道,声音多了几分自嘲般的哀伤:“凤夫人可是觉得小女子出身风尘,与小女子同台有辱身份,所以才不愿与小女子同台演奏,算了!飞雪有自知之明,是飞雪太过奢望了,竟想请得夫人同台演奏!”

    她说完,微微地低下了头,却是万分惹人怜惜,那种天生的绝姿,一举首一投足让人倾倒。

    “飞雪姑娘,晚清绝无看清你之意,姑娘琴声犹如仙葩奇音,让人醉倒,晚清真是自觉自己的琴艺不堪与姑娘同台,只怕加了我这俗音,让姑娘的琴声失色!”看着她那微带着神伤的表情,不知为何,连晚清这样的女子,都生出了怜惜不舍之意。

    这样的女子,难怪要倾倒众生,她总算是体会到何为那一低头的温柔,最是让人沉醉了。

    “夫人真的没有嫌弃飞雪?”沙哑而带着温软的声音轻轻地问着,杏眼秋水盈盈地望向了晚清,那里面盛满了期望。

    “真的。”晚清肯定地点头。

    飞雪忽然笑了起来,虽然脸上薄纱蒙面,可是那笑,却似有魔力一般,透过那双盈眸,穿入每个人的心间。

    “飞雪真的很想与夫人同奏一曲,望夫人能够成全。”她的话,沙哑绵柔,带着丝丝的撒娇。

    晚清还未说话,身边的人已经又起了哄子了:“凤夫人,上去吧!上去吧!”

    她是很想上去的,能够与飞雪同奏一曲,对她来说,是一个极大的诱惑,可是,身边的凤孤,冷着一张俊颜,不发一言。

    她向他望去,只见他修长指间拈着那白玉杯子,轻尝着美酒,却是不发一言,旁边的热闹,仿佛全然无法入到他的身侧一般。

    晚清想了又想,终究是下了决心。

    扬起头,眉眼中一抹清然无畏:“好。”

    只要对得起自己就好了,其他的,她也无法顾得了那么多了,人生,也许也就这一次的机会,错过了,岂非可惜。纵然他要如何对她,她也无能为力,畏惧只是令自己更加软弱罢了。

    她才说好,只觉一阵夜来香气扑鼻而至,只一眨眼,飞雪竟然已经飞身到了她的面前。

    眉眼带笑地望着她。

    不知为何,恍惚之间,飞雪的影子,居然与银面的影子重叠在了一起。

    太奇怪的感[觉了。晚清不由心中发笑。

    如此绝代风华的女子,她怎么会想成是银面呢?

    可是,他们又真的是太相似了!

    那一双清澈无尘的眼睛,那一身幽幽神秘的夜来香气。

    难道,飞雪与银面是兄妹?

    “夫人请!”飞雪做了个请的姿势。

    晚清为难地看着那一汪碧水清荷,她不识武功,又要如何上去呢?!!

    却见飞雪将她轻轻一拉,晚清只觉得整个人一轻,就被她带上了台上。

    缓过神来,她望着飞雪,眼中的疑惑越来越浓,刚刚那种感觉,实在是让她太熟悉了,与那一日,银面飞身带她回慕容山庄,竟是如此神似。

    她盯着飞雪,半晌,却是回不了神。

    飞雪伸出素手,在她的眼前摇了一摇:“凤夫人,怎么了?!”

    晚清被她一唤,猛地回过了神,望着飞雪脸上的戏谑之色。她的脸上,不由升起一抹可疑的红晕,她刚刚,竟然望着飞雪想事入了神。

    “夫人想用什么乐器呢?”幸好飞雪也不是那一种喜好作弄别人的人。

    晚清想了一想,笑着应道:“姑娘琴声出尘,想必晚清用什么都显得突兀了姑娘的琴声,不如晚清就用琵琶清音还有淡水清歌为姑娘点拔乐前乐后孤调之色吧!”

【】反抗卷 第七十三章 暗香

    世纪中文网    “夫人想弹一曲什么?”飞雪轻轻地问。

    “即是姑娘相请,便由姑娘做主。”晚清轻道。

    飞雪一笑,也不客气,点了点头,长身而坐,手中轻拔,琴声已经随之而出。

    此时婢女早将琵琶备好,晚清也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一听乐曲,知是暗香,于是嘴角淡淡一笑。

    微闭起眼睛,檀口微启,清脆悦耳的声音如夜莺忽临:

    旧时月色。算几番照我,梅边吹笛。

    唤起玉人,不管清寒与攀摘。

    何逊而今渐老,都忘却、春风词笔。

    但怪得、竹外疏花,香冷入瑶席。

    江国。正寂寂。叹寄与路遥,夜雪初积。

    翠尊易泣。红萼无言耿相忆。

    长记曾携手处,千树压、西湖寒碧。

    又片片、吹尽也,几时见得。

    又片片、吹尽也,几时见得。

    她的声音清亮而带着几分绵软,如此委婉的歌在她口中唱出,如泣如诉,将那里面的意境仿佛一时倾向了众人。

    手抚琵琶半遮面,那清秀温柔的脸庞中散着一种属于典雅而温柔细腻的气息。

    飞雪的琴声依依相和,伴着琴声、伴着琵琶声、伴着那清幽夜莺般的歌声,将台下的人全迷醉了。

    一曲犹罢,台下的人却更是意犹未尽,全都痴痴地望着台上的两人,一人清若荷花,一人雅若兰菊,可谓是琴瑟合鸣,便是如此吧!

    一人琴声出尘,一人歌声入梦。

    所有人,仿佛不愿从当中醉来一般。

    晚清轻轻一笑,却是满足的,这大概是她这辈子,唱得最欢快的歌了。虽说她与飞雪是第一次合奏,可是,她们却像是合奏了千年百年一般,音调词曲对得恰到好处。

    两人弹唱,却如一人所出。

    这一种满足,是无人能够理解的,那是一种遇见了知已的幸福感。

    转首望向飞雪,她也是一脸满足的笑。

    只是奇怪,如此绝美的女子,她的耳间,竟然没有穿耳洞,这是一件十分奇怪的事情,云国女子,都是自小穿上耳洞的,可是,她却没有,因为那珍珠垂柳的耳环,竟是按压而上的,并未穿过耳垂。

    晚清心中起了疑心。

    只是此时却不容她想得许多,因为当她望向台下的时候,那正中的亭子中,早是人去楼空!!

    那还有个人影,就连红书,也没有留下。

    心中由刚刚的满足幸福猛地一掉,掉进了千年冰潭中,她知道,凤孤,定是生气了,而且,气得不浅。

    其实心中早有几分这个打算,可是真正面临,却还是微微不止地颤抖着。

    凤孤的手段,她怕是最清楚不过的一个了,因为她尝过的,就有那么多次,这次,不知又会如何惩治她呢?

    手不自觉地摸向了受伤未全愈的右手,刚刚抱着琵琶弹奏的时候,还有点微微地发疼。

    真不知道,这一次,又是她身体的那一个部位要受苦了,不由心中微微地发苦,这些四肢五官,跟着她上官晚清,可真是没少受苦啊!不由心中微微地幽默了一下。

    飞雪也看见了凤孤不在,脸上却是另一番表情,冷了一张颜,猛地站了起来,沙哑的声音不复刚刚的柔软,而是略带着厉喝的怒火:“原来凤舞九天的凤爷竟是个如此无礼的人!夫人在此弹奏,他竟在独自离去!这是何意?!是看不起我飞雪吗?!若看不起,一早说出,何苦如此而为!!这就是身为男子该有的举动吗?!!”

    晚清没想到飞雪的反应会如此激烈,一时不知如此劝下,看着台上众人意愤不平的表情,只是苦笑了一番,这飞雪姑娘的魅力可真是大,一句话,就让凤孤成为众矢之人!

    她低低地道:“飞雪姑娘别见怪,凤爷应当是有事先走了,决无看轻姑娘的意思。”

    飞雪却是怒道:“夫人,他撇下你就走,这样的人,你还为他说话?!”似乎无法理解晚清这样的话。

    晚清被她说得有些哑口无言,她不是为他说话,只是怕事情越闹越大,若是惹得凤孤不开心,只怕受苦的人终究是她啊!!

    可是这样的话,她如何能够在此地说出呢?!!

    “飞雪姑娘、、、”晚清有点无力,这个飞雪,虽然看来出尘于世,可是,真正地较劲起来,却是让人招架不住的!看她冷冽如冰的眼眸,厉声厉语的言辞,单刀直入,不留余地的。

    “夫人,飞雪早就听说你受尽了他的欺凌,你为何就不离开他呢?!离开了他,雪伶阁随时欢迎你来,以你的才艺,怕是雪伶阁独占头魁的!!”

    离开!!

    当听到飞雪说出这两个字的时候,晚清有一刹那是愣住了。

    离开,她是想离开,这两个字,对她来说,诱惑太大了,可是,离开,她要做好万全的后备,她不想因为她的离开,让她的亲人为她付出代价啊!!

    “飞雪姑娘,你的好意,晚清全受了,不过,可否命人送晚清回凤舞楼,晚清有点累了。”不想回答这个问题,是不知道如何回答,也是不想让这个字,将心缠绕而毁!!

    飞雪看了她良久,终于无声地叹息了一下,而后手一挥,命人将她送回。
 楼主| 缘分的天空 发表于 2013-3-11 13:59:40 | 显示全部楼层
【】反抗卷 第七十四章 罚跪

    回到凤舞楼,她没有回茶香阁,而是直接到了茶月阁。

    就见黄棋与红书守在门外。

    她深吸了一口气,该来的,总是要来的,早就知道会开罪于他,早就知道会被他惩罚,即是如此,就该做好受罚的准备。

    “红书,我要见爷。”

    红书看着她缓缓走来,竟是十分惊奇,爷果然是料事如神,竟是已经料到二夫人会直接来茶月阁,还让她与黄棋二人守在门外等她。

    可是,要出口的话,却是为难住了她了。

    而黄棋却是嘴角冷冷一笑,那双凌利的眼盯着晚清,一字一字地道:“二夫人,爷说了,你若来找他,就跪在地上等他,直到他愿意见你为止。”

    跪在地上等他?

    没想到,自己此举,早在凤孤的计算中。即是如此,她更是不能折返了,他要她跪,她便跪吧!

    不是没有反抗的勇气,而是人在屋檐下,要学会低头,若不然,只不过是苦了自己而已,于是直直跪下。

    黑如墨的大理石地板凉透入心,在这样一个初夏的夜中,一寸一寸地透入心肺。

    她的心静静地平和了下来。

    今晚无风,两旁的树荫静止而不动,虽说初夏,却已经有一些耐不住微热的蝉儿开始叫喧着夏天的到来了。

    闪闪的繁星点点地缀在那黑亮而空洞洞的夜空中,今夜无月,却还是那么地寂寞。

    记得第一(江湖论坛)的时候,是在很久很久的时候了,那时候的她,只不过六岁罢了,不懂得圆滑处事,却小小年纪已经生就了一身的孤高自傲,只因为湘琴说了一句不中听的话,于是便与她打了起来。

    父亲找来,湘琴百般狡辩,她却以为总如书中所说,清者自清,浊者自浊,也不多加解释,只是说了一句自己是清白。

    结果,世间的人不是黑面包公,那里能够铁面无私,洞悉案情,公平断案呢!

    可怜的她,便被父亲罚跪了三个时辰,跪到后来,差点就要哭了起来,因为那时候正是炎夏的午后时分,天气闷热,虽说跪在家中,对于一个六岁的小孩子来说,却还是一件极痛苦的事呢。

    若非一直凭着那骨子里的倔强,只怕早就哭腔而出。

    后来的她,渐渐明白,这个世上,从来不是公平的。

    保护自己的方法很多,但是,最直接的方法,就是杜绝任何事情的发生,所以她开始学会淡薄一切,淡然处事。

    可惜终还是难逃过世事的捉弄啊!

    事隔十年,她又跪在了地板上了。

    有些可笑,有些无奈,不过此时的她,心,却坚韧如盘石,不再那么容易受到伤害了。

    …………

    屋内的凤孤,此时驻立在窗台旁,斜眼正望着门外那跪在地板上,单薄而无助的娇小身躯,她已经在那儿跪了足足两个时辰了,因为身体无法支撑,背脊已经微微地伏着。

    不知是否夜色太暗,乱了人的思绪,他的心,竟生出了几分不舍。

    不过很快,这个念头就被他一扫而开。

    做错了事,就要受到惩罚,这是他一向来的原则的。而且上官晚清,这个女子,于他而言,只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妾而已,他想要,再多也有。

    可是,真的是再多也有吗?

    昏暗的光线投在了他的脸上,映出那阴晦不明的绝色脸庞,他的唇,紧紧抿着,带着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

    凤眼微眯,透着一抹疑问,透着一抹冷狠,暗光穿过那长长卷得好看的睫毛,在眼下投出两道暗青色的影。

    他的整个人,就如是黑暗的的夜神一般,绝艳却阴森。

    他折回桌前,拿起烧刀子烈酒,满了一杯,而后仰脖,一饮而进!喉间传来火辣辣的感觉,一直从喉间漫至全身。

    烧刀子,烈而醇,是酒中之烈,它不算美酒,因为少了那份酒的过喉香气,却是最能激起武者的激斗之情的。

    因为它的烈性、火辣!!

    所以在战城,大多数人都喜欢喝它,而且它的价格低廉。

    一杯下肚,却是欲罢不能,又连连地饮了几杯,而后手一甩,将杯子砸在了地上。

    雪白的瓷碎溅了一地,却散不开他心中焦躁。

    他究竟是怎么了,再过半个月,就可以重得月儿了,他应该是开心得才对,可为何在此时,心中却起不了一丝开心,反而有些乱了!!

    “爷!”听到东西破碎的声音,黄棋与红书以为是出了什么事情,直冲而入。

    “出去!!”凤孤望也未望她们一眼,直接喝道。

    吓得她们一阵错愕!才想出来,就听到凤孤的声音冷冷地道:“让她回去!!”

【】反抗卷 第七十五章 晚清有孕

    世纪中文网    黄棋显然十分不开心,听了凤孤的话,脸上冷漠而愤怒着。

    红书却是开心的。看着二夫人越来越苍白的脸庞,她已经十分担心,听到爷的大赦,简直比自己大赦还开心。

    直跑到了晚清的身边,扶了晚清起来:“二夫人,爷原谅您了!”

    刚刚跪着的时候,已经隐隐觉得整个人如空灵了一般,思绪越飘越远了。

    此时被红书扶起,不只双腿完全麻木了。

    头更是忽然之间昏沉得厉害,只觉得无数星星在眼前闪烁,而后渐渐眼前一片黑暗。

    之后,终于沉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只听见耳边红书的声音尖叫着:“二夫人昏到了。快请大夫。”

    她昏倒了吗?她怎么会变得如此脆弱呢?只不过跪了不到两个时辰,竟然就昏倒了?

    …………

    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躺在茶香阁中她的房内了,眼睛重得好像有几千斤重一般,微微拉开眼皮子,看着那浅蓝绣着蓝天白云的蚊帐,安心了许多。

    “二夫人您醒了?”红书的声音有些低闷而沉郁,说着的时候,那般的小心翼翼、欲言又止。

    “我竟然昏倒了?”她轻扯嘴皮子,想笑一下,却发现口干舌燥,喉咙也沙哑了。

    想不到只是跪了两个时辰,她却忽然虚弱至此,太奇怪了!

    红书端了一碗水过来,扶了晚清起来:“夫人喝口水吧!”

    喝完水后,红书一直站在床头,却是一语不发,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眉头打了好几十个结一般,解也解不开。

    一眼看出她心中有事,而且是一件她解决不了的事情,于是晚清开口问道:“红书,怎么了?为何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

    红书看着她,咬着下唇,一脸欲言又止:“夫人、、、哎、、、”

    “怎么了?有什么事尽管说,我不碍事!”晚清平静地道,心中只以为怕是自己得了什么怪病,若不然,也不会拖得身体如此虚弱。

    “夫人,刚刚大夫来为您把过脉,大夫说、、、大夫说、、、”红书望着她,却半晌还是没有说出来。

    “说我得了什么治不好的病是吗?”她问。却是心中平静,生死由命,这种事,看开点儿也没有什么。

    红书却摇了摇头,还是没有开口。

    晚清却更是奇怪不解,不是得了什么病,为何她一脸的阴郁呢?

    难道是、、、她的心,顿时沉入了海底。

    这件事,她一直尽量避开不去猜想,却不料,终还是发生了。

    她平静地问道:“我怀孕了?”

    红书忽然睁大眼望向她,眼中尽是无法想象。

    一看红书的表情,晚清知道,自己果然猜中了,手不自觉间,抚向了那还是平坦的小腹,想不到,那里面,已经有一条小生命在成长了。

    心中说不出是心喜还是心酸。

    将为人母,不管他的父亲是何,不管他的父亲如何,都是她身上的一块肉,她,掩不去那为人母的开心。

    可是想到这些际遇,想到自己的处境,孩子若是生下,必也是不会得到好的待遇的。

    所以,她一定要在肚子看出端倪前离开凤孤,若不然,将来孩子一旦生下,只怕会成为牵拌。

    “夫人,把孩子打掉吧!这孩子,来得不是时候,爷不会让这个孩子留下来的。”红书坚定地道,她想了许久,这个孩子,无论如何也不能留下来,因为夫人在婚前就失了身,虽然后来嫁后曾经与爷有过露水之恩,可是,时间太近,根本就无法断定这个孩子是谁的!!留下来终究是个祸害!

    “不行,孩子我一定要留下来。”晚清同样坚定地道,这腹子的孩子,也是一条性命,她无权,决定他的生死!!

    她知道红书的顾虑,因为她婚前**,除了她自己以外,没人知道,那个令她**的人就是凤孤。而她,也不打算把这件事告诉任何人。

    红书,一定是因为如此,才如此坚决要自己打掉孩子。

    也所幸她没有自做主张地把孩子打掉。

    “二夫人,爷不会肯的。”红书激动地劝道。

    “只要你不说,他不会知道的。”晚清镇定地道。

    “这种事情,岂是想掩就能够掩得住的,迟早是要看出来的,若待到肚子大了,那时候更危险!”红书无法理解晚清的意思,只是急切地劝道。

    “瞒得一时是一时吧!以后的事情,我自然会想办法的。”晚清沉静地道。

    孩子的出现,让她更坚定了离开的信念,为了孩子,为了自己,她必须离开。

    “红书,你一定要替我保密!!”晚清拉住了红书的手,真切地恳求着:“我一定要留下这个孩子。”

    “夫人、、、”红书为难地不知道如何是好,她不明白,为何夫人就那么执著呢!孩子没了可以再要,可是,若是因为孩子而没了命,那岂非更惨!!

    可是,看着夫人如此恳求着,她却于心不忍,虽然她跟着爷,杀的人也不少,但那些人全是该死之人,她杀了手也不会软,可是,真要杀害一条无辜的新生命,她却是下不了手,所以才没有在夫人睡的时候喂她喝下堕胎药。

    最终,还是点下了头:“红书答应夫人,一定不会将此事告诉他人的,可是,红书也恳请夫人,再三思一番,毕竟,这件事,不是小事情。”

    “我会的。”听到红书的话,晚清舒心地笑了。

反抗卷 第七十六章 银面的好  
红书走后,晚清一直未能睡下。
是烦是闷!
    多了个孩子,一时间,多了许多顾虑,她一定好好地谋划一番的。

    忽然,一件狂风扫来,窗扉应风而开,烛火闪过。一时屋内一片暗寂。
    一阵夜来香扑鼻而至。
    晚清没有开口,这一阵夜来香,让她知道,来的人,是银面。
    只是为何要吹灭灶火呢?
   “你都是这般镇静的吗?有人闯入屋内也不吭声?”温沉的声音带着玉的凉窜入耳中。
   “我知道是你。”晚清轻答,心中是开心的。
   “哦?”男子低沉的声音轻轻哦了一下,温和如玉,却偏偏带着一种冰的冷。似乎没料到晚清竟然猜得出是他。
   “很少人会有夜来香的香气。”她解了他的惑。
   “原来如此。你很聪明。”他答,语气中有着暗暗的赞赏之意。想不到她竟然如此聪明而敏感,只一次,就能够仔细地记下他的特征。
   “很少人拥有夜来香的气味,这种味道,太独特了。所以只一次,我就记得了。”她轻道。
   “你今天去了雪伶阁?”他问。
   “嗯,可惜没有见到你。”

   “我听到了你的歌声了,很动人。”他赞道,黑夜中那双眼眸璀灿若辰直勾勾地盯着晚清。

   “谢谢。”她轻笑应道:“你是在那儿看到我的呢?”
……
    过了许久,却不见银面回话,晚清知道,是自己逾越了,他总是这么神秘,自是不想让人探知的,于是赶紧凑笑:“我只是随意问问,你不必回答
   “嗯。”他也果真没有回答。

    一时又静了下来,仿佛凝了夜的沉静,晚清忽然想起什么,于是问道:“飞雪姑娘一定是你妹妹?”

   “妹妹?! ! ”银面听完有点儿错愕,夜色中那张脸,明晦不定:“为何这么说?”

   “她身上也有着夜来香气那样幽幽扬扬,透入人心,而且,她那双眼晴,与你几近相同 ,杏眸如秋水,却同样清澈宁静,带着那出尘的高雅。”晚清回想着今日见到飞雪的样子,缓缓地道。

   “看来你对她赞赏极高?”他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转了话题。

   “飞雪姑娘风姿盖世,其形也,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荣曜秋菊,华茂春松。仿佛兮若轻云之蔽月,飘摇兮若流风之回雪。远而望之,皎若太阳升朝霞;迫而察之,灼若芙蓉出渌波。她的琴声,可穿透白云,直达灵霄殿,可穿透毛肤,直入人的内心。她的绝代风华,是言语所不明概括的。”晚清称赞着。

    飞雪的风姿,已经超脱了一种尘世的俗气之美了!!

    银面静静地听着,待她说完,他却没有吭声,不知心中想何。

    晚清微眯着眼盯着他,可惜今晚无月,而且他背对着夜空,整张脸,全部浸在了黑暗的夜中,根本就看不清他的神情。

   “银面?”晚清轻轻地唤了

   “什么?”银面问道。

    晚清委婉一笑:“我才是要问你想什么呢!半响不开口。”

   “我在想着你的歌声。”银面那温冷清凉的声音在夜空中缓缓地响着,说这一句话时,带着一种隐隐的希冀。他确实是在想着她的歌声,她的声音,如清音出九天,带着一种略微的感伤,可以将人内心的伤情完全带出。

    这话也许别的男子开口说出来听来会带着几分暧昧、几分轻薄的意思,不过银面说出来,听着,却让人感不到一丝丝轻薄之意,只是觉得,他是单纯真的,喜欢着她的声音。

    “可惜了, 这深更半夜,只怕有夜半歌声惊扰了人,若不然,晚清就为你唱上一曲。”晚清轻笑着道,能够唱给他听,她心中是满足的。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银面一听,立马问道:“你愿意唱给我听?”声音带着几分雀跃,连带那一双好看的杏眸也在夜色中仿若闪了光一般。

   “只要有机会,晚清自是愿意唱与你听的。”她道,不明白,银面为何那般高兴,眼下,可是怎么也唱不了的。

   “机会是人创造出来的,这儿唱歌吵了人,咱们就到别处去。”他道,温冷的声音中带着丝丝迫切。

   “呃、、、”晚清有些错鄂,没想到他竟然想出如此方法,这半夜间,要她出去外面唱。

   “你不愿意?”清冷的声音有些掩不去的失望:“也是,毕竟深更半夜你一个女子外出,让人知道了总要给人诽意的。算了吧!”

   “我没有不同意。”见他这般说,倒显得她的不好了,可是她自己说的,只要有机会,就唱给他听的啊!

   “那我们马上就走!”

……

    清风拂风,尽管已经披了一件披风,晚清还是感到瑟瑟发冷,全身还带着微微的发抖。

    空着的一只手赶紧将衣襟拉紧一些。

    银面似乎感觉到她的冷,原本牵着她飞跃的手不觉拉紧,将她带到了怀中。

    晚清没有说什么,虽然这样子有些不好,不过,却是暖和了许多,那温热的暖流透过衣物,煨暖了身子。而且,她也知道银面别有他意,只是为了给她温暖,若是她推开,不但拂了他的意,只怕会让两人更尴尬。

    江湖中人可是从不计较这些凡文俗节的,她,虽不是江湖中人,可是此时入了江湖,自是要学着江湖的规矩的。

    他们一直穿过大街小巷,穿过亭台楼阁,晚清以为他是要带她去雪伶阁,却不料越奔越远,竟是出了战城繁华之地,来到了一个山头,他才停了下来。
    晚清举眼一望,只觉四处宁静,黑暗中唯有天空的繁星还带着点点星光。

    夜里的山林,透这一种冷森的寒意,静搤得只有仿佛只有那偶尔传来的蛙鸣蝉噪声,伴着他们二人均匀的呼吸声。

   “在这里,就不会吵到仕何人了。”银面笑道。

    晚清也是跟着一笑,徟促他道:“只怕山脚的人若是未睡着,隐约听到歌声,还以为是夜半鬼音呢!! ”

   “纵然鬼音,那也是美丽的女鬼美妙的声音!”银面难得也幽默了一番,看起来心情不错。

    他就着草地坐了起来:“其实我喜欢在这样的夜中独坐,整个心灵,会在一刹那平静下来,所有不能解的事情,也会因为这样的宁静而清渐起来。

   “你有许多事情不能解吗?”晚清问,有点不明白,听他的话中,似乎有着极大的压抑一般。

   “人生在世,总有许多不能解的事情,而我,只怕是最多那一个了!! ”他道,一时间,那种郁结不能解的气息压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连晚清,也感到了他的一种无奈。

    却不知,他究竟是为何而无奈呢?

    在她想来,杀手是最无忧的了,却想不到,他却有着那么多的郁结。也许,他的身份,不只杀手那么他简单吧?

    晚清猜测,却没有问出,他不想说的事,她不会去问的。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秘密,而既然是秘密,自是不想让人知道的。

   “晚清不能为你解忧排难,只能以一曲清歌为你抚去少许烦躁。银面想听什么歌呢?”她问。

   “随你做生。”

    晚清听罢,也不推却,拉开嗓子,清凉而宁幽的声音唱了起来

        月波疑滴。望玉壶天近,了无尘隔。

        翠眼圈花,冰丝织练,黄道宝光相直。

        白怜诗酒瘦,难应接,许多春色。

        最无赖,是随香趁烛,曾伴狂客。

        踪迹。谩记忆。老了杜郎,忍听东风笛。

        柳园灯疏,梅厅雪在,谁与细倾春碧。

        旧情拘未定,扰自学、当年游历。

        怕万一,误玉人、夜寒帘隙。

    夜色美如画,静如画,静夜中,万物无声,这美妙的歌声音,仿佛成了天地间唯一的声音,穿过树梢,穿过花蕾,穿过薄薄的空气,撞击在远处那山头上,传来更是空幽的回声,和着清亮的声音,如影相随,似梦似幻、、、、、、

    歌至一半,忽然一曲清扬的箫声想和而来,箫声宁远,伴着清幽的歌声,形成了一首让人沉醉的喜迁莺,在空谷中一遍遍地传着,一遍遍地飞舞着,将遍地的野花也引得起舞翩翩、、、

    一曲唱完,晚清惊愕地回头:“你是那一夜在桃花林中吹箫的人?” 是的,这样的箫声,她忘却不了,因为,识乐之人,可凭音乐识人,乐曲,会随着每个人而意境不同,同一曲,有人弹唱明扬轻快,有人却暗沉宁波、、

    那一夜,她将那箫声引为知音,固为实在是太生动了,她仿佛都能入了他的乐中一般。

    银面一直望着她,算是默认了。

    上官晚清,不论何时,总是那么地聪明,让人欣赏。

    而且她的聪明总是不声张,不飞扬,不外露,带着她的娴静,总是在不经意一回眸中,带给人震撼。
“你不应该做凤孤的妾。”他道,惋惜心疼之意毕露:“他不会是你的良人,他看不到你的美、你的独特,他不懂得珍惜!你值得更好的对待。”

    晚清却是一笑,淡然无波,也顺着他旁边坐下,仰望着星空,轻道:“人生不得意事时有八九,想开点便是如此了,也许当真那日实在觉得过不下去的,相信自然柳暗花明又一村的。”

    她隐晦地道,只是说了个大意,却没有将她的打算计划离开凤孤的事说出来。

    现在时机尚未成熟,尚不到说出口的时候,而且,她这样说,相信以银面的聪明,必定能猜出个大概来。

    果然,他明了地道:“你自己有想法便好,只要需要帮助,你就拿着玉佩到雪伶阁找飞雪,若是飞雪没在,你便找雪伶阁主事的夏青,她们一定会尽全力帮助你的。”

   “谢谢。”只走一个萍水相逢的人,便能做到如此呢!同为夫妻,却偏要暗动心机,偏要针锋以对,是人的心太不相同了,还是为何呢?

她不明白,自认读书万卷,却偏偏越来越无法看透一个人。

   “对我,你不用说谢谢的。”银面道,黑夜中的眼神望着身边的女子,他见过的女子无数,清丽的、绝艳的、娇媚的,何等倾城都见过,可偏偏,却对眼前这个清秀的女子独生好感。

    他从不洛欢与人接处,平日里也总是独来独往,可是,却偏偏,总是寻着机会想遇上她。

    这是一种,连他自己也不明白的情绪!

    今日因为知道她的事情,担心她会受到凤孤的伤害,今晚一直无法安下心来,最终还是来找她,这大概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做这样的事情。

   “他今天有没有怎样对你?”他问。

   “谁?”不明白他怎么忽然问起这个:“凤孤吗?”
   
   “除了他还有谁呢?! ”他的语气有些微怒,透着凉夜,窜入她的心间。

   “今日还算好吧!”确实还算好的,因为,他只是让她跪了两个时辰,这已经算是自认识他以来见过最轻的惩罚了,不过是因为她有了身孕,不堪劳累,才会晕倒,休息过后,已经没有什么大碍了。

   “什么叫还算好?他问,语气已经恢复了以往的平静温凉。

   “不提他了,提他做何!! ”晚清淡然笑笑,一说起凤孤,好不容易舒畅的心情又郁闷了起来。不提倒罢了。

   “我帮你脉脉。”他说着伸出手要去捉她的手。

    晚清一吓,整个手往怀中缩,脸色一变,猛摇着头。

    想想又觉得有点儿过激,于走缓了缓脸色才道:“我没事,今晚大夫已经为我看过了,说无碍,只是身体较为虚弱,需要好好地静养。”

    有孕的事,她不想声张。
   
    银面看着她,知道她没有说实括,必是有什么隐情不想让他诊出的。不过他也没有追究下去,因为,要知道的方法有许多种,并不一定要直接为她把脉。

    自怀中拿出一瓶养颜护体丹,递给他:“这是养颜护体丹,女子吃下,可以养颜补血,滋养体质的,你拿在身边吃,每日吃上一颗,对身体有好处。”
    晚清接过,手细细地抚摸着那雪白晶莹的瓶子,只看这个瓶子便知道矜贵,瓷体通体光滑雪白,在昏暗的夜空下仍旧闪着那耀眼的光,瓶上一株青竹嫩绿清新,青白相间,更显得光泽色艳绝佳。

   “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她问,忍不住心中的感动。

他们只是又过一面之缘而已,而且他还是于她,有恩的。为什么他会对她,好得如处、、、如此呢?

   “我想对一个人好,对一个人坏,全凭我的心,当我觉得你值得我对你好的时候,我便会对你好。你也可以解释为这是一种缘分。”他道。

    是的,也许就走一种缘,虽只是一眼,却已经胜过万万千千。她、、、是他第一个他愿意对她好的人,也许,也是这辈子唯一一个吧。

    她没有说话,只是双手捧着那晶莹瓶子,眼角,有着泪花,如天空星星一般闪耀着光。遇上凤孤,也许是她的不幸,可是幸好,她还有着许多疼爱着她护着她的人,一物抵一物,想来,她还算是幸福的。

    银面没有说话,净白修长的手轻轻抬起,拭去了她眼角的泪痕。

   “夜凉了,我送你回去吧!你的身体不好,需要早些睡。”他道。

    平实无华的一句括,却包含着许多许多的关怀,暖了她冰凉的心,她点点头。

   “嗯。”她点了点头。

    银面看似不经意地拉起她的手飞跃而起。

    可是在那一刹那,已经足够他脉出她的身体状况了。

    他只是没想到,原来她竟是怀孕了?! !

    为何,她怀孕却不愿人知呢?似乎,连凤孤也并不知道她怀孕的事清的?

    究竟,她隐藏这件事情的目的是什么呢?
    难道是?? ?
    她腹子之子,是她在婚前那一场灾难所得?! !
    他的心中,除了震惊,更多的,是一种怜悯感伤。
    一个女子,遇上那样的事,已经是极不幸好了,此时甚至珠胎暗结,到时候,只怕不只凤孤不能容她,世俗也不能容她的,她要如何生存呢?!!
    不自觉间,他手中一紧。
   “疼!! ”腰间的手忽然收紧,让晚清痛呼出来。
    银面一惊,赶紧放松了手:“对不起。”
   “你想着什么呢?”她看出,他似乎想到什么事情,才致神情大变,连手也不自觉地收紧。
   他转头看她,最终还是没有问出口,只是摇了摇头:“没事。”
   她不愿说,他不会问的,但是,不管如何,他都会保护她的。
   “你那日决心要离开凤孤了,只要来找我,我一定会助你离开他的。”不知为何他知道,她一定不会舍弃这个无辜的孩子的。
而若要孩子留下来,必定是要离开凤孤的。
    只她一个弱女子,想要逃离凤孤,是一件极难的事情。
   “嗯。”不知他为何重提起此事,有些奇怪,却又发觉仿佛无从问起,
    于是只得如此应道。



  第七十七章 凤孤发现
  才到围墙外,就见银面忽然停了下来,神色严肃了起来。定在那儿左右望了一眼。
  一时间,晚清也似感受到了那紧张的气氛一般,小声问道:“怎么了?”
  “情况不对。”银面轻道。而后放开了她:“里面静得太过出奇,而且我感觉到里面有着浓浓的杀气,看来情况不对,你从正门进去,以免让人发现你与我在一起,到时候难讲清楚。”
  “嗯。”晚清点头,也感觉到了事态的严重,脸色变了又变,若是让凤狐知了,不知又要起何样的事端了。手不自觉抚向了腹部,现在有了胎儿,不比以往,若是再受到伤害,只怕胎儿难保。
  银面看着晚清那不知觉间的小动作,只是道:“去了若真是凤狐发现了你出来,你就说是飞雪找你去的,我会去同飞雪交代一下配合一番,这样才不会出大的漏子。”
  他说完一个跳跃,雪白身影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中。
  拉了拉衣襟,深吸了口气,平复了一番起伏的心情,晚清这才缓缓地想着大门走去。
  凤舞茶楼的生意是不分昼夜的,全天候有人来喝茶听曲,一直从早上到晚上,不用停业的,时时刻刻都有人来喝茶,这种现象很奇怪,可偏偏,在战城中又是最正常的。因为这里的人,都是江湖中人,有很多时候做事,都是不分昼夜的。
  所以晚清从正门进去的时候,还可以看到为数不少的客人。
  为避免有人今日在雪伶阁中见过她,所以她走得很急,细步急促。幸好没人认出,她就那么急急地穿过了正堂。
  就在这时,茶楼的一个小厮认出了她,有些惊讶地问:“二夫人,您这么晚还出去啊?”
  晚清点头:“是啊,刚刚睡不着,就出去走走。”
  “哦,夫人您以后出去记得带上个人,这战城可不比京都,鱼龙混杂,坏人好人那是掺杂着的。您一人出去,太危险了!”他倒是个热心的人,拉拉扯扯地就说了许多。
  晚清轻轻地点头,想不到这小厮看来只有十三四岁的模样,就已经如此懂得关心人了:“谢谢小哥的提醒,我下次会记得的。”
  那小厮被晚清一声谢,谢得脸红耳赤,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脑门,羞涩地道:“二夫人别…别说这话,奴才…奴才只是随便提醒几句而已,夫人…夫人赶紧去睡吧!!奴才干活去了!”
  他匆匆说完,一溜烟就跑了。
  晚清不由一笑,这半大孩子,可真是好玩。手又不经意地抚向了腹部,似乎,有了孩子,只要见到是孩子,就感到十分亲切。
  带着几分笑意,缓缓地走进茶香阁,却见里面一片宁静,暗黑中,的确感到静谧得不太对劲,仿佛是经过刻意而为之的。
  虽知危险潜藏,可是她却也无法估量,只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了。为了孩子,为了自己,所有的一切,她都会忍下的。
  “吱呀”一声,轻轻地推开门,走了进去,便闻到那幽幽的檀香,那是属于凤狐身上独有的香气,说是檀香,也该说是混合了檀香的香气,带着冷冽,却能凝神。
  他在屋内!!
  心中有警惕,却还是小心翼翼,故作不知地轻轻走过去点起了蜡烛。
  火苗簇发而起,一时间,屋内亮了一片。
  那个冷酷而无情的人,就坐在床头,一脸的阴郁,薄唇紧抿。
  周身散发着一种森森的冷气,晚清忽然不堪寒意地打了个冷颤。
  假装才发现他的存在,轻呼着:“爷怎么在这儿?!!”
  “我如何不能在这儿?”他问,脸色本就阴郁着,谁知声音更是冰如万年寒冰,吐出的话可以冻坏整个凤舞楼的人一般。
  “妾身不是这个意思,妾身只是想说,爷来了怎么也不让人掌灯呢!害妾身吓一跳。”她婉言而道,淡淡轻笑的眉眼不经意地打量着他,何时,她也学会了察言悦色这招了。
  可是,不学,又如何叫人生存呢?!!
  “吓了一跳?!”他听罢挑高剑眉问道。
  “是啊,妾身刚刚点灯一望,着实是吓得不轻。”她轻柔地道。心中却已经知道了凤狐的下文了,她擅自出去,不管如何解释,都是逃不开的,他,又怎么可能轻易放过她呢。
  果然,他冷声冷语地问道:“没做什么亏心事,怕什么呢?”
  “这半夜间忽然房内多了个人,自是心中害怕。”她依依说完,不过一说完,她就恨不得咬了自己的舌头,都说了要尽量忍下,不管他说什么,她都承下,不去惹他不快。
  却偏偏又无意间逞了舌头之快!!
  哎!!
  这下又少不得一番苦果子吃了,看着他冷硬的表情,她心中哀叹着。
  以为他又要使强硬手段了,谁知他只是半靠在了床头,神色慵懒,唯有那一双眼透着阴戾的光:“你是读圣贤之书的,你倒是说说,一个妇人之家,三更半夜一人独出,是否合适?”
  “妾身未让人跟随,半夜一人独出,确是不妥,还望爷恕罪。”晚清垂下了头,双眼盯着那青石砖地板,静静地道。
  “哦?…你知道这是不妥的?”他听完她的话,缓缓地道:“我还以为只我一个觉得这是一件极不好的事情呢!!”
  说完凌厉的眼直射向了她。
  “是妾身糊涂了,求爷饶恕!!”晚清柔软的声音低低地道,混了夜的冷,竟让人觉得有些凄楚。
  “我凤狐的女人三更半夜独自出去,若是让外面的人听去了,只怕这绿帽子我是要戴定了!!”他的声音,渐渐冷酷起来,带着狂风席卷的暴动。
  “求爷恕罪!!”晚清听完,虽然心中有火,却只能隐忍着,缓缓地跪下,昧着良心求他原谅。
  她独自出去就非是要给他戴绿帽子吗?!!
  她上官晚清,尚且不是那种贱格的人!也许在世人眼中,她不再清白,可是,她的心,永远清白的。
  凤狐,这个无情的人,就非要将她的骄傲,她的自尊如此践踏才觉得满意吗?!!
  “说!!你出去做什么了?!!”他忽然暴喝道。
  烛光在轻风中摇曳,火花摇动,他的脸,明暗不定,更是透出了一种残酷的狠!!
  幸好银面想得周到,一早就为她铺了后路,于是她依着他的话,缓缓地回答凤狐:“求爷原谅,妾身今日与飞雪姑娘如遇知己,于是相邀了晚间相谈乐谱。”
  “飞雪?”凤狐似乎未想到晚清竟然是去与飞雪见面,于是声音也有些愕然。
  “正是飞雪姑娘。”晚清见他似乎平息了少许,想来有所成效,于是又赶紧道:“飞雪姑娘才艺惊世,无人能比,晚清自认虽然也习乐多年,可是难达其境,于是便冒昧邀了飞雪姑娘请教琴艺,难得飞雪姑娘同时爱乐之人,于是便迫不及待地约了今晚相谈。不过飞雪姑娘似乎不太喜欢见到外人,所以晚清才擅自一人前去赴约。”
  她说得合情合理,完全是一番义正之辞。
  至于飞雪不喜见人,虽是她猜的,不过猜想,也十有八九,见她今日那种出场的神秘感,就知道她平日间必是少现身于人前的。
  所以她才斗胆那样说出。
  不过她猜的真是完全对了,飞雪,的确从不现身人前,除了每月两天的献艺,平日间,无人能够探得她的行踪,更别提是想见一面了。
  就连凤狐,也是派了不少探子,却也无法知道她的行踪与来历。
  仿佛她就是一个凭空出现的人,每次唱完就化成空气,时间到了又凝(江湖论坛)形。
  听到晚清的这一番话,他忽然起了个想法,不过,他还是要再确定一下晚清的话是否属实,于是又问道:“战城的人都知道,飞雪除了每月两日的献艺日,平时从不见人的,为何却偏偏同意你的相邀呢?”
  这一点,问的晚清当真是有点愣住了,她如何也想不到,飞雪竟然平时从不待见人的,她身为艺伶,纵然再自持不凡,想来也是有个别时候是要接见一些人的。
  却不料竟是从不见人!!
  一时真让她无从解释,于是只好道:“这个妾身就不清楚了。”这是最笨的回答,只怕也是此刻最有效的回答了。
  因为她根本就没有邀飞雪,也自然没有那为何肯待见一说了。
  果然是扯一个谎,就要用千千万万个谎来圆的,还真是累!!
  不过她却是还要打起十二分精神去应付凤狐,以免出了差错。
  看凤狐的神情,似乎不再那般气怒了。
  虽不清楚他为何会如此宽恕人,不过心头算是宽了许多。
  凤狐心中自有思量,雪伶阁的情报,是举国有名的,但凡大到官家消息,小到小道消息,他全身知晓,而且身后似乎有着朝堂做庇护。
  虽说看起来只是一件较有名气的艺伶阁,却是无人敢动。
  因为之前有一个帮派的帮主因为想要求见飞雪不得,于是派人砸了雪伶阁,结果第二日,全帮两百三十六条人命,一夜赴西,无一幸存。而经查,却无迹可查,官府更是严明此事绝不处理。
  自此之后,无人再敢去把老虎的胡须。就怕早来横祸。
  这样一个情报机构,他十分感兴趣,将他的底挑出来,一定极有意思的,只可惜这两年也没少派人查探,却总是查不出任何蛛丝马迹,整个阁楼,与其他青楼无一两样,唯一不同的,就是这个飞雪,神出鬼没,永远让人寻不到她的任何行踪。
  “你这一番话,无论怎么说,也难信服于人!”凤狐缓缓地道,眼睛直盯着晚清。
  “爷若不信可以去问飞雪姑娘。”晚清道。
  凤狐却是冷冷一笑,眼神邪魅:“我不是说了吗?飞雪从不待见人的。想要见她一面,难如登天!”
  “那要如何才能让爷相信呢?”晚清听出凤狐这一番话,话中有话,似乎有着什么目的。
  就是不知他究竟要做何呢?!!
  “听你说来,飞雪与你倒是相谈甚欢,不如这样,既然你说你相邀飞雪,飞雪同意,那么为了证明你的话是真的,你就再邀她一次,若是真的能够邀得她的话,我便信了。”凤狐冲着她冷笑着直直说出。
  说完,又加了一句:“当然,她或许不想见其他人,那你便只带红书去便可,只要红书见到你们在一起,回来禀我我便信你,而且我以后还允你随时想去见她便去见她,绝不阻拦。”
  这就是他的方法,晚清隐隐觉得,他的目的,似乎不在于此,并不是为了印证她今晚是否与飞雪真的在一起,而是有着其他的目的。
  可是究竟是什么目的,她对于他们之间的了解不多,根本无从猜测,不过还是先答应了下来。
  “那么我明日便去拜访飞雪姑娘。”想来,银面有同飞雪说过,那么让飞雪见她一面,应当也不会太过为难的吧?
  答应了下来之后,晚清一直等着凤狐离去,今晚着实太累了!可是他却一直坐在床头,动也不动,甚至还闭目养起神来,晚清心中气恼,却又不敢发,于是只软软地问道:“爷还有什么吩咐吗?”
  “我在这儿碍了你?”凉凉的话从他的口中缓缓吐出,带着几分要挟,似乎晚清若敢说个是字,就又要吃一番苦头了。
  “爷多心了,妾身没有这个意思。只是夜已经深了,爷每日事务繁忙,应早些休息!”晚清软软地回道,端的是眼观鼻鼻观心,临危正立于他的面前,一副芶守本分的小媳妇样。
  “我今晚要在这儿睡!”凤狐忽然惊天雷地迸出这样一句话,吓得晚清有点儿站不稳脚,猛地抬起了眼睛,直盯着他,连眨也忘了眨了。
  他们自成婚后,可是从来没有正式同房过的,而且他还是如此地嫌恶着她,怎么忽然之间却要与她同睡!!
  这件事情,她是一点准备也没有啊!!
  冷气是一刹那自脚底直冒上来!!
  凤狐却看着她的模样,凤眼冷瞪:“你这是什么表情?!!一看你这模样就扫兴!”说完直直走了出去。
  其实凤狐刚刚也被自己的念头吓了一跳,不知为何,就突然想睡在那一张带着淡淡香气的床上,而且竟有种舒服的感觉。
  可是一看到晚清的模样,又是一种莫名的烦躁!!他是越来越搞不懂自己了!!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晚清一颗心总算是落了地了。
  于是一场风波便在这样一种莫名其妙的气氛下过去了。

  第七十八章 克服心魔
  无奈,既然已经对凤狐撒了那样的谎,为了圆谎,只能真的在第二天,重新来到雪伶阁。
  不知银面与飞雪是什么关系,飞雪既然轻易不待见人,不知肯否破例待见她呢?!
  真有些担心,也觉得太过勉强人,毕竟各人有各人的原则,破人原则,是极不好的。飞雪既然之前有原则平时不待客,纵然同意了,难免显得为难。
  雪伶阁才刚刚开门,已经有客人零零落落地进去了。
  晚清携了红书走到门口,见门外迎客的是两名小伶,模样清丽,笑容客人,于是淡笑有礼地道:“姑娘,我想求见飞雪姑娘。”
  “这位夫人,我家飞雪姑娘平日从不见客的,夫人若想听曲,可令择他人,我们这儿的姑娘可是个个才艺了得,虽不比飞雪姑娘,却也是各个绝色,琴棋书画、诗词歌赋堪称绝艺地。”一位小伶伶俐地道,嘴巴十分甜巧,能言善道,脸上挂着甜如蜜的笑容,果然是一颗笑迎花。
  另外一小伶认出她是昨日与飞雪合奏之人,脸上一阵雀跃:“夫人不正是昨日与飞雪姑娘合奏的云国才女,凤舞九天凤爷的夫人上官晚清吗?!”
  “嗯。”晚清淡淡一笑,点头应道。
  “你昨日的歌声好美妙啊!我听得都沉醉其中了,从没听到这么好听的歌声!!那一种如痴如醉欲罢不能之感,让我直到昨晚上睡梦时还梦见呢!!”她兴奋地无法控制,吱吱喳喳说了个半天不停。
  “好了,采玉,你怎么一说起兴奋地事就失了态呢!”身边的另一名小伶轻斥道。
  采玉吐了下舌头,冲着晚清可爱地笑了笑。
  晚清淡淡回她一笑。
  那小伶又接着道:“夫人是飞雪姑娘第一次破例请上台合奏的人,想必飞雪姑娘对夫人也是别眼相看的,不如奴婢带您去找主事的吧。”
  “那就有劳姑娘了。”晚清谢道,而后由着她一路带进雪伶阁。
  就见阁内一名身穿嫩绿百花裙装的俏颜女子正周旋在众客人当中,巧笑于脸,一派世故老练。
  见到她走进来,先是一愣,而后又复一脸从容的笑,走到了她的面前:“凤少夫人?”
  “夏姑娘。”昨晚听银面说过,雪伶阁主事名唤夏青,只是没想到,竟是这般年轻,完全与她想象中不一样。
  她一直以为青楼的主事都是三四十岁的妇人,才够老练,能够应付各色的人,却想不到竟是这般年青,却将雪伶阁经营得如此有声有色。
  佩服之意油然而生。
  “昨日飞雪已经有特别同我交代我,夫人且随我来。”夏青笑着对晚清道,而后在前面引路。
  一路七转八弯,经过那亭台楼阁,又经过了一大片青竹林,才到了一座雅园前。
  晚清抬头,只见门上眉飞色舞地提着雪园二字,笔劲苍劲有力,收笔随意却又隐隐带着几分凌厉,看得出题笔之人地凌傲与刚毅。
  只可惜没有落笔。
  她转头一问:“这字是谁题的?”
  夏青似乎未料她会有此一问,于是道:“这是飞雪姑娘所题。”
  “哦!”晚清一叹:“想不到飞雪姑娘清傲之人,绝色风采,却笔墨之间流露着男子的豪气与刚毅,真是让晚清惊叹不已!”
  听到晚清的话,夏青转过头,莫名其妙地望了她一眼,却什么也没说,推开院门,领了她进去。
  满院是青松苍翠,找不到一丝花草,给人一种十分清冷干硬的感觉。
  这种地方,怎么看来,竟是有些像男人的居所,找不到半点女子的温柔之感。
  来到正屋门外,夏青轻轻地道:“飞雪姑娘,凤夫人求见。”
  “带她进来。”略带着沙哑的声音从屋内飘了出来。
  夏青听罢转身,摆手道:“夫人请!”
  晚清淡淡回她一笑:“有劳夏姑娘了。”
  “哪里的话,凤少夫人乃是贵客!”夏青有礼地道,脸上始终是一抹客气的笑。
  不知为何,晚清总有种感觉,似乎夏青对她有些敌意一般,可是却又不知这敌意从何而来。
  暗笑,看来,被凤狐这段时间的折腾,她都变得十分多疑了。
  轻轻地推开门走了进去。
  才打开门,便有幽幽的夜来香扑鼻而至,淡中却郁,郁中却淡。
  飞雪正斜靠在贵妃榻上,身上只着一件雪白长裙,腰间只以雪白纺绸结了个蝴蝶结,那长长的纺绸带子摇曳盘旋于地面,形成了一副极妖娆的景致。
  一头长长的青丝未披撒在胸前,杏眼微睁,似乎刚刚睡醒一般,带着一种慵懒地绝丽之姿,望着她时,清冷的眼中全是淡淡的笑意。
  只可惜,还是没能见到她的真面目,她,面上还是覆了一条轻纱。
  不过这样的倾城之景,已足以让人喷血了!!
  不知为何,晚清竟是不忍开口,怕一开口,打破了这样一个绮丽的美景。
  “夫人请坐。”还是飞雪开了口,略带着沙哑的声音温和如春。
  “谢谢飞雪姑娘。”晚清谢道,就这一旁坐下。
  夏青见这番情景,这才开口:“你们慢慢聊,外面还有事要忙,我先去了,等会命人送茶水过来。”她说完便走,倒是十分利落的。
  不一多会,就见一婢女奉了茶水过来。
  晚清有些奇怪,这雪院似乎只有飞雪一人,静悄悄的,连个侍女也没有,奉茶也要在前院去叫,飞雪在这儿住岂非极不方便?
  飞雪见晚清蹙眉而思,知道她的心思,却是施施然拿起茶盏,轻轻地以茶盖拂着茶面,问道:“夫人可是奇怪这雪园中竟是无一侍女?”
  被飞雪一言点中,晚清有些羞涩,毕竟度人闲事是最不好的,脸上不由晕开了一朵红花。
  不过却也没有隐瞒,诚实地点了点头:“晚清确实是心怀此想,倒是让姑娘笑话了!”
  飞雪看着她难得露出的可爱模样,有一瞬间竟看痴了,不过却还是缓了缓神,而后缓缓坐正了起来,姿态撩人地拂了拂那一头垂顺而亮泽的长发。
  一个转身,轻纱拂过,已是浅尝了一口香茶。
  晚清正在猜想着她面附轻纱要如何喝茶,谁知只一个眨眼,她已经喝过了,她露出丝丝遗憾之色,错失了一观美人的良机。
  红书站在晚清身后,自刚刚一直观察着飞雪的举动,本想着剩着她喝茶之际能够一观她的真面目,也好回去给爷赴命,却不想飞雪也是习武之人,只是一个转头,轻纱飘过,已经茶水入喉,快得让她也是看不清楚。
  飞雪看着她们,只是心中明了却但笑不语,举着手上的香茶,道:“夫人尝尝,今日这茶泡得极好,淡而甘香,入喉甘苦,却又回味无穷,喝后唇齿含香。”
  “好。”晚清点头,拿起桌上的茶,浅尝一口。脸上露出了赞赏之色。
  “这茶果然不凡,甘苦有味,却又不带半分涩味,如喉温中带着一丝冷冽,只怕不只这茶大有来头,连这泡茶的水也是大有名堂的。”
  闺中时,父亲官拜侍郎,家中也算富裕,而且父亲为人也算小贪,于是便时不时有人送礼上门。
  这茶礼也是不少,而且全是极品好茶,所以也养就她这挑剔的舌头,又因闲着无事,也常研究着泡茶的门道。
  好茶,也要懂得泡,更重要的还是要有好的水来泡。
  飞雪听罢眼中赞赏之意十分,于是问道:“那依夫人之见,这茶水,是用了什么水泡制的呢?”
  晚清就着又浅尝了一口,而后徐徐道来:“茶味清香,略带着梅花的冷冽香气,茶水不含半丝杂质,晚清猜想,这水,必是以冬日清晨美化上的雪花化水而成的。”
  说完转向飞雪:“飞雪姑娘,不知我说得可对?”
  飞雪杏眸中赞赏之意更甚,笑着道:“果然不愧是当世才女,连这品茶之道也如此精通,真让飞雪佩服!!”
  “飞雪姑娘过奖了,晚清这只不过是在班门弄斧罢了!!”晚清也是淡淡一笑,不知为何,与飞雪谈话,她竟然会觉得十分熟络,并不感到一点拘束。
  “夫人才气可是举国有名的!”飞雪一笑,顿时有种风采万千之感,长发披垂,玉指轻卷起。
  说罢她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忽然站了起来。
  晚清这才发觉飞雪十分之高,竟是快高出她小半个头,身为女儿而言,这种身段,是奇高的。
  之前她的那些撒花侍女看来都是特别选的,因为当时看着虽然觉得很高,却也不觉得高出许多。
  可是她此时站在了她的面前,她才觉得,原来她竟是如此高挑。
  可偏偏,如此高大一个人,却看起来,并不会觉得十分粗大而失了柔美之感。反而让人觉得十分颀长而优雅!!
  “夫人可愿意陪飞雪四处走走?”她略带沙哑的声音轻轻地问道,带着几分兴奋,倒显得少了几分清冷,多了少许孩子气。
  晚清一笑:“好啊!”
  “那咱们走!”说着间已经牵起了晚清的手。
  她的手也很大,似乎有种像男人的手之感,而且手底粗糙,也许是长年练武的原因,看来她不只是会轻功,剑法应当是不错的,因为她的手心,有着粗茧子!!
  红书跟在后面,看到飞雪拉起夫人的手,不知为何,她就是觉得心中别扭,可是,究竟为何别扭,却又一时说不清楚。
  毕竟,同为女子,互牵着手是十分正常的事情的,这并不出奇啊!!
  可是她就是觉得十分不舒服,瞪着那个高大得惊人的颀长身段,还有那一双明显大了夫人许多的大手,她有种要去拉开的冲动。
  谁知她看飞雪不顺眼,飞雪还看她不顺眼,一个砖头,杏眼微瞪:“这位姑娘,你家夫人有我照顾就行了,你就在这儿候着吧!别打搅了我们的雅兴!!”
  好不客气的一番话!!
  红书脸色一凛,就要发怒,晚清已经发言了,面色也带着几分尴尬,毕竟飞雪这话确实说得十分冲,可是,她与飞雪也不相熟,只是觉得她并无恶意,也不方便指责。
  只好委屈十分地望着红书:“我与飞雪姑娘去一会儿就回来,好红书姐姐,你就在这儿等候着,喝会儿茶可好?”
  “二夫人!!”红书有些无奈,二夫人一番话半带着撒娇味,让她想拒绝也不好拒绝,而且,二夫人一直郁郁不得解,难得遇上这个飞雪,虽说奇怪万分,不过看来对夫人还算是好的,而且夫人与她在一起似乎也是兴趣相投,看来相谈甚欢的样子,她也不忍心说什么。
  于是只好为难地点了点头:“即是二夫人开口了,那奴婢就在这儿等着吧!”说完却不忘记瞪向飞雪,没好气地道:“好好照顾着二夫人!!”
  飞雪却也不理会她,拉着晚清就走。
  只一个纵跃,就来到了院后,依旧是一片青松苍劲,看来十分萧瑟,晚清转头望向她:“都说青松坚韧不拔、宁折不弯,飞雪姑娘如此喜欢青松,看来必也是此等高风亮节之人!”
  “飞雪不过生性冷淡,对于俗世俗物不感兴趣,本想让这院落就这么清清静静的,却是夏青看不过去,非要种上点什么,后来再三妥协,才种下了这些青松。”飞雪轻轻地道,顺手拂了垂落在发鬓地长发,随看不见她的面容,却可以从那字里行间中,感觉到她的狂傲。
  穿过青松,一路走进,却又是另一种景象。
  遍地夜来香开得灿烂,才走得近些,便有着幽幽的香气扑面而至。
  难怪银面与飞雪身上总是带着淡幽幽的夜来香气,看来,全是这一大片地夜来香的功劳!!
  不过,闻到这味,晚清却是不敢走近了。
  夜来香,夜里开花香气弥漫传万里,是蛇最爱的香气,只要有夜来香的地方,就有蛇的踪迹。
  这一大片的夜来香,只怕蛇是不少的。
  她的脸上,不由露出一丝害怕。
  飞雪察觉晚清神色有变,于是问道:“怎么了?”
  “我怕蛇。”晚清轻道,确实止步不前了,眼睛四顾相望,就怕从那里忽然窜出一条蛇来。
  “原来如此!”飞雪似乎想不到她的回答是如此,眉眼也带了几分笑意,温和如春。
  “这你就不用怕了,蛇这东西,其实没有什么可怕的!!不,应该说这个世上,没有什么东西真正可怕的,只不过是心魔作祟罢了!!”飞雪说完,拉过了晚清的手。
  沙哑的声音飞扬地道:“跟我来!!”
  说完就将晚清轻轻带起,一个跳跃,直入夜来香的深处。
  晚清脸也煞白了,尽管她知道怕蛇是心魔在作祟,可是,她却无法克服这个心魔,她就是怕见到蛇。
  那黏糊糊,软绵绵,不停吐着信子的东西!!
  每次看到那小小的眼睛恶毒地盯着她,不停地吐着信子的时候,她就掩不去心底的害怕。
  飞雪却将她整个拥在怀里,而后几个跳跃竟是来到了夜来香林中的一个小池子旁的怪石上。
  飞雪轻拉起裙摆,顺势坐在了上面,看来十分随意而熟悉,想必经常在这儿坐。
  晚清却怎么也坐不下,眼睛左右四顾,全身已经冷汗流出了。看着遍地的夜来香,感觉就像是在看着遍地的蛇一般,头也开始晕眩了起来。
  “坐在我身边。”飞雪道。
  晚清却是脸也绿了大半,情绪开始焦躁地道:“飞雪姑娘,让我回去!”声音十分冷冽。
  她不喜欢这个玩笑,飞雪太过分了!
  明知她怕,却还不顾她的意愿硬是带了她来!!
  飞雪没想到晚清反应如此激烈,有些错愕,不过却只是一眼,而后不再看她。
  他心中自有想法,一个人,若是克服不了心魔,这个心魔,将永远是她身上的弱点,极易成为敌手攻击的点。更何况是怕蛇,更是让敌手轻易伤到。若是对方拿出一条蛇,她就已经无力反抗了!!
  所以,他一定要为她去了这个心魔。
  就见她手一弯,从旁边一个弯处摸出了一把琴。
  这是她之前放在这儿的,有时闲来无事,便到这儿抚琴作乐,伴着他喜欢的夜来香,还有起舞的蛇,更是趣味无穷!!
  轻轻地,琴声开始飞舞了起来,不同于那些婉约柔情或激烈而喧闹的曲子,这曲子,听来,应该不叫曲子,因为十分刺耳,而且带着一种利利的回声,让人听了十分不舒服。
  就见四处悉悉索索地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而且越来越响说明越来越近。
  这种声音,让晚清不由自主地全身颤抖了起来,太像是蛇穿过草丛的声音了。
  可是这么多蛇,未免太过吓人了吧!!
  她带着惊恐,向着四周望去,七彩的蛇群涌流而来。
  长的、短的、大的、小的、红黄蓝绿可谓各色俱全。
  这些蛇,都不知是如何会如此疯狂地向这里袭来!!
  是音乐!!
  晚清醒悟,眼睛盯向飞雪,手一扬,硬是要拦去她弹奏的手,却见飞雪一个侧身,她栏未拦住,却是踉跄地就要摔下。
  “啊!…”震天的惊呼声响起。
  却是一条白色雪绫自飞雪撒出,将晚清的掉下的身体层层缠住,而后卷了上来。
  琴声不断,那些蛇,全涌到了她们的面前,却不知因何,全都止于她们的三步之外。
  虽是如此,却已经够晚清惊吓的了。
  只见她一张清颜白如雪,瞳孔张大,直直地盯着那一群蛇,眨也不眨,似乎怕一眨眼。
  飞雪忽然空出一只手,将晚清整个人拥在一旁,那只修长的大手轻轻地拍抚着她的背:“不必怕!其实世界万物都有她的美丽之处,端看世人如何看待,为何怕蛇呢?蛇根本就不坏啊!你若不去惊扰了它,它也不会主动攻击你的。这世上,比蛇还毒百倍地人比比皆是,依我看,那凤狐,比这蛇还要可怕百倍,你都能安然面对,无所畏惧,何惧这些细小的无足之物呢?”
  暗沉而沙哑的声音在她的耳边缓缓地叙着,却似一道凉泉,能够抚平人心间的毛躁一般。晚清只觉得心间的焦躁当真是缓缓地平息了许多,那恐惧感也淡了许多,不再如此惊骇着。
  她望向了她,紧咬着已经发白的下唇,没有说话,却是重又向着那蛇望去。
  的确,飞雪的话是对的,这些蛇,比起世人要好得百倍,可是她却是天性就怕着它那软呼呼的身体,还有那双小眼,那一根吐进吐出的信子。
  “看!!”飞雪见晚清已经不再极度惊慌,于是一笑,手中琴风一转,如幽声轻跳了起来。
  神奇的是,那些蛇,竟然随着琴声,上半身立了起来,而后摇晃着那小小的脑袋瓜子,跳起了舞来。
  那情景,看来,竟是十分的有趣,而且画面也十分的震撼美妙。
  看了许久,晚清渐渐在不自觉中放松了起来,眼睛盯着那些她以前十分恐惧的小家伙,缓缓地淡笑了起来。
  神情安顺地望着它们的翩翩起舞。
  飞雪见她已经不再害怕,于是长指一点,当的一声,群蛇又唆唆地向着来时路爬了回去。
  待到所有蛇全都走光,晚清才回过神来。
  全身的力气似乎是一下子全散尽了一般,刚刚的她,如经历了一场生命之舞一般,极度恐惧、极度震撼!!
  眼神柔软地望向飞雪,是感激!!
  “谢谢!!”声音轻轻地道。
  “谢我做何,能够摆脱,靠的是你自己,不是别人!”飞雪道,而后将琴摆正,一曲清风醉落缓缓弹起。
  晚清淡淡一笑,许多年后,想起今日一幕,却还是止不了那震撼。
  是的,自这一次,她渐渐地,不再那么地害怕着蛇了。飞雪说得没错,蛇根本就不可怕,真正可怕的,是人,是人的心。
  “你竟懂得以乐御蛇?”不由对她十分佩服。
  “曾经遇过一个苗人,因为当时谈得来,于是便把这门绝技教了我,闲来无事,一人寂寞时,便邀蛇共舞。”她的声音清冷,听来,竟有一种与世相隔地寂寞,透过空气,缓缓地升腾着。
  她说完转头问晚清:“你想学吗?”
  “可以吗?”晚清问,如果可以,她是想学的,因为,这以乐御蛇之技,十分神奇。
  “自是可以。”她道。而后站了起来:“我今日尚且有事,你若想学,改日便过来找我,我教你。”
  “好。”晚清点头。
  午后的风很暖,透过幽幽香气,竟是十分舒心。
 楼主| 缘分的天空 发表于 2013-3-11 14:00:07 | 显示全部楼层
【反抗卷】第七十九章 朱柔儿的到来
    “如何,可有查出蛛丝马迹?”一个带着磁性的男子声音在书房中轻轻响起,带着几分慵懒,却更是诱惑着人。
    “爷恕罪,奴婢无用,查不出半点蛛丝马迹!!”红书定定地跪在正中,凛声而道。
    “哦、、、看来她倒真的是极神秘的,竟然做到让人查不出半分蛛丝马迹来!!”凤孤手中把玩着一只通体雪白的玉雕狐狸,若有所思地道。
    “是的,奴婢与二夫人去的时候,她就是蒙着轻纱的,根本就不以真面目示人,后来奴婢也将那屋中翻了个遍,可是她屋内除了日常的陈设外,连一些常用品也没有,简直就不像是人住的地方,而且还连一个侍候的奴婢也没有!”红书将去后的所见一一禀报,其实心中也是疑虑许多。

    因为这雪伶阁也是这几年才兴起的,而且势头极猛,更是神秘无比,尤其这个飞雪,根本无人知道她的来历,连行踪也无人能知,爷这两年也派了探子打探,却依旧查不出任何线索。
    这个人,仿佛从来是凭空而生,凭空而失一般。
    凤孤忽然发现一个问题:“你刚刚说你将她的屋子翻了个遍?!”她是如何在飞雪的眼皮底下将屋子翻了个遍的呢?!!
    “是的,奴婢彻底翻了个遍,也未发现什么蛛丝马迹!”红书又重复了一遍,说完后才惊觉自己忘记了一件事。
    爷交代过要一直跟着飞雪与二夫人的,可是那时候二夫人让她别跟着,于是她便没有跟着。
    赶紧叩头:“爷恕罪,当时她邀了二夫人一同去了后院,又不让奴婢跟去,于是奴婢便留在了屋内。”
    “后院?!”凤孤凤眼微眯,眼神中透着一丝邪魅的玩味:“那个开满夜来香的后院?”
    “应该是的,二夫人回来的时候身上全是夜来香的味道。”红书道,却还是无法确定。
    “嗯。”凤孤点了点头,手上若无其事地抚摸着那雪玉狐狸,微眯着的凤眼却直盯着红书良久,一言不发,那双眼透着阴狠,让跪在地上的红书背脊也汗湿了。

    红书将头低垂至地:“红书办事不力,求爷处罚!!”
    “算了,你下去吧!这件事暂时不处置你,你给我好好盯着上官晚清,我相信,既然她愿意见她,那么说明她们是十分投机的,那么以后必是还会见面的,只要见得多了,自然会露出马脚来的,你眼睛放亮点儿,只要能够给我查出飞雪的秘密,这件事便不追究你的过失!!”
    “谢爷宽恕,奴婢一定全力追查此事的!!”红书赶紧道,此时天气并不热,可是已经有一滴汗,已经顺着她的额头滴落在地上。
    “退下吧!”凤孤道。
    一时间,书房内又回归了一片平静。
    凤孤将头抵在了椅背上,神色却是一片阴霾,闭上眼睛,脑海中的那一个倾城绝姿已经模糊了许多。
    而偶尔,还会跳出那一张总是带着倔意,清秀的小脸庞。

    这时,黄棋走了进来,似乎有事要禀,小步走到他面前,却见他眯着眼睛,于是不敢开口,只是守在一旁。
    过了良久,才见凤孤睁开了眼睛,问道:“什么事?”
    “大夫人来了。”黄棋小声禀道。
    凤孤眼中一狠,喝道:“她怎么来了!!”
    黄棋似早料到他会有此怒火,却又有心里准备,一点也未吓到,只是镇定地道:“禀爷,刚刚奴婢询问了一番,大夫人只说了要见了爷再说。”
    “哦、、、”凤孤尾音拉得极长,眼神中闪过一丝不耐:“她何时也变得如此大胆,竟敢忤逆我的意思,独自跟来!”
    “奴婢让她回去?”黄棋听完凤孤的话,试探一问。
    凤孤却道:“让她进来,我倒要听听她怎么解释!!”
    “是,奴婢这就请大夫人进来。”黄棋听罢从命道,只不过低下的脸上一扫而过的,是一片阴郁不快,却在抬头的时候消失一空。

    不一会儿,就见朱柔儿携着丫环,婀娜多姿地走了进来,姿色虽不比飞雪、朱月儿的倾城倾国,却也是美娇柔艳,十分迷人的。
    而且她行姿总是刻意柔娇,看起来有种弱不禁风的美感。
    行至凤孤面前,她微微一福身:“夫君,柔儿给您请安了!”
    “嗯。”凤孤懒懒一应,却是倚在椅上,只拿斜眼看她,却不说什么。可是朱柔儿毕竟跟在他身边也有几年的时间,又一副心思全在他的身上,自是对于他的一举一动极加了解。

    见他不开口,只觉心中更是寒战,不过幸好她有着一个最好的挡箭牌,所以心中知道,纵然凤孤再不高兴,也不会拿她如何的。
    “柔儿擅自过来,必是惹得夫君不快了吧?”她柔弱地道,那双水汪汪含烟的大眼凄楚十分地望向凤孤。
    毕竟她也算是唯一一个跟在他身边多年的女子,而且因为月儿的关系,凤孤对她,到也是多少留有情面的。
    可是,他却也不容得身边的人忤逆他,擅作主张!!
    这是一种最不能够纵容的事情!!所以他并不打算轻易原谅她,小惩总是要的。
    “柔儿说我该不该生气呢?”他不答反问,凄厉的目光直逼朱柔儿,让朱柔儿险些站不稳脚。
    赶紧急急道:“夫君莫要生气,其实妾身这次来,并非自己主意,而是月儿表姐家书一封,说多年不见,十分相念着柔儿,听说夫君此次过来需要住上一段时间,于是让柔儿也一同过来聚聚。如若惹得夫君不快,那么柔儿马上回去。”
    说着就作势要走。

    朱柔儿并不比朱月儿,此番话,又如何能够惹得凤孤怜惜呢!!
    虽说是朱月儿的意思,不过凤孤一眼就看穿她的小伎俩,知道她只不过是作个势,于是故意不挽留她,而是顺手拿过黄棋呈上的茶,轻轻茗了一口,好整以暇地看她如何收场。
    朱柔儿见凤孤也不挽留她,一时有些不知如何是好,于是一个转首,眼眶也红了大片,凄然而道:“夫君,让妾身留下来吧!妾身多年不见表姐,十分想念,而且妾身更想呆在夫君身边,夫君放心,妾身会乖乖地呆在家中,不会给夫君添任何的麻烦的。”
    “既是月儿想你了,要留就留吧!只是以后不要总在我面前多此一举,看着心烦!!”凤孤毫不留情地道。
    “谢夫君!!”朱柔儿一听兴奋地道。
    凤孤摆一摆手:“好了,若无其他的事你就先退下吧!也一路风尘,该好好地休息一番的。”
    毕竟他对她,还算是有着一丝情分在的,言语间也没有十分冷硬。
    朱柔儿却是面露喜色,一副欢快而欲言又止的模样,站在原地,也不离去,也不说话,就那么扭扭捏捏着。
    “还有何事?”凤孤有些心烦地问。
    听到凤孤的问话,朱柔儿笑开了颜:“夫君,柔儿有了身孕了!大夫说已经两个多月了!!”她说完一副娇羞模样地低垂下了头。
    凤孤却说不出心中是喜或不喜,有了孩子,他该当是高兴的,可是,他想要的孩子的娘亲。
    却是、、、
    不知为何,脑中浮出的,竟是那一张倔强的小脸。
    最近不知为何!!总是想起她,看来,最近是被她不堪其扰得烦了,才会连连想起她。
    不,他要的孩子的娘亲除了月儿,其他人都不够格。
    不过既然有了,他也不忍让她打掉,于是道:“那就好好养着吧!需要什么,就去找森总管领去。”

    看着凤孤有些冷的表情,朱柔儿有些失望,那双美眸望着他,总希望他能够说几句贴心点儿的话。
    可是他却看也不看她一眼!!
    脸上失望之色尽现,她多希望他能够看她一眼啊!可惜他永远不会多看她一眼的。当初,他会让她跟在他的身边,不过是因为她有着一张与表姐近似的脸庞。
    她一直知道自己无法占据表姐在他心中的地位,可是她却从不放弃努力,一直都让自己变得柔顺而乖巧,尽量做得得体而温柔善良。
    可是,他永远不会多望她一眼!!
    这一次,若不是表姐让她来的,只怕她要受一阵不小的惩罚的,除了表姐,他对任何人都不曾手软过的。
    不过幸好上天还算待她不薄,赐给了她一个孩子,虽然他并不怎么欢快,可是她却不担心,只要有了孩子,她在凤家的地位就会得到稳固的!!
    只要有着稳固的地位,她相信,总有一天,她会得到凤孤的真心的!!
    垂下一张娇颜:“那夫君,妾身就先退下了。”
    说完裙摆一旋,轻轻走出了凤孤的书房。
    在她转身的一刹那,黄棋的脸上,露出了一抹凶残的狠意!!


第八十章 当真回事  
    中午听到朱柔儿也过来的时候,晚清正在练笔。娟好静秀的字体,小楷点墨,写就的是一曲桃源行:
渔舟逐水爱山春,两岸桃花夹去津。
坐看红树不知远,行尽青溪不见人。
…………
春来遍是桃花水,不辨仙源何处寻。
    桃源美景,不知那日她才得一见呢?都说桃源美景,在她看来,其实全是人心作祟罢了。
    其实何处是桃源,在她看来,只要能够安然幸福生活便是桃源。其实她羡慕那些个平凡人家的女子,每日纺纱作衣,晨间洗衣嬉戏,虽然每日忙碌,却是活得自在幸福。
   所谓练笔精心,可消去浮气躁虑。
    她身子不好,大夫也说了,必须要养好身子,而且心情更是重要,若是起伏太大,容易胎气不稳。
    红书一脸愤愤然:“那个女人真是不识好歹,爷没吩咐她跟来,她竟然擅自主张地就来了!!”
    “爷不是也没怎样罚她吗?”晚清声音轻柔地道,并不似红书那样气怒,朱柔儿与她,本就不该是想干的人,她来与不来,都与她无关,而且也轮不到她去过问:“这就说明爷爷没有特别反对她来,兴许爷对于她的到来,还是蛮高兴地,毕竟以他的为人,若是不喜,一番惩戒是少不了的。”
    “她!!”红书冷哼一声,满脸怒容:“还不是仗着是朱月儿叫来的,让爷发不下火!!我是气坏了,那个女人,爷怎么就不好好地惩罚她一番呢!!”
    “你又气这些作何呢?爷惩不惩罚她,那是她的事情,与咱们不相干,咱们只管过好咱们自己就是,别人的事情,由着别人去!!”晚清云淡风清道。
    对于一切,已经看得极淡。
    凤孤喜欢朱月儿,这是众所周知的事情,所以凤孤会为她而不惩罚朱柔儿,也是意料之中,并不十分惊讶地。
    可是!!她竟然还怀孕了!!“红书咬牙切齿地道。如今的她,全副心,全是放在晚清身上,完全是以晚清和凤孤为主人,所以,听到所有不利于晚清的事情,她都止不住气愤。
    “怀孕?!晚清有点惊讶,不过也是一下就回复自然了,她自己不也怀孕了吗?
    手不自觉抚向了腹部,那里虽然还是平坦的,可是,她却能够感受到那跳跃的生命。
    那是一种,从未有过的欢娱。可以将之前所有的不满,所有的怨恨,沉淀下去的。她发现有了孩子之后,看开了许多,心中,似乎有了一种依附一般。
红书却不明白晚清的心思,而且这些日子以来一直在担心着晚清腹中的珠胎,焦急不已,却又不知如何是好!!
    “就是她怀孕了啊!!二夫人,奴婢不知道您是如何一个想法,可是奴婢还是恳请夫人赶紧做决定吧!那事情可是不能拖得!拖着迟早要出事的!”由于怕隔墙有耳,她隐晦地劝道。
是啊!!不能拖得。
    肚子一天天大起来,她要尽快想到方法离开凤孤的。
    转头冲红书一笑:“我会尽早做决定的,你放心吧!”不敢对红书说出实话,只能任由她误会着,若是让她知道她腹中的孩子千真万确是凤孤的,让她知道自己打算离开凤孤,她是一定不会同意的,而且,一定会阻止的,因为晚清清楚,在红书心目中,她与凤孤同为主人,而她,一直也在想着撮合他们二人。
可是,有许多事情,发生过了,就很难再弥补的,而且,她与凤孤,根本就不合,纵然没有过去,也是难全的,他的心中,早有了别人。
    “夫人是应该早早做下决定的。”红书点头道,递上了一碗雪莲汤:“夫人趁热喝下吧!”
     “嗯。”晚清点头,拿起莲汤喝了起来,虽然她向了胃口小,可是自从有了孩子,她都努力让自己多吃一点,只因为,不为自己,也要为孩子着想,她要让孩子平平安安地长大。
    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
    才说着朱柔儿的事,就见她已经婀娜而至。
    一身桃花对襟开翻边长裙,头上绾了一个落仙髻,成套的珍珠玉饰全戴在了头上,看起来竟是与以前不同了许多。
    行走间左拥右护,显得更是贵气了,一脸的春风满面得意相。不过在晚清眼中,却嫌俗气了许多。
    晚清一笑,放下手中的碗:“姐姐来了,进来坐吧!”
    “好久没见妹妹了,妹妹近来可好?”朱柔儿摇着那手绢儿,招摇着道。
    晚清却是一点头:“一切安好。”
    她进来后也不待晚清说话,便自顾自地在位置上坐了下来,一副正主儿的模样。
    晚清也不介意,倒是把一旁的红书惹得火了。
    她一脸不郁:“大夫人可真是客气!!”说完还拿起朱柔儿面前晚清吃了一半的莲子汤,往旁边的位置上用力一放。
    “呯”地一声,朱柔儿故作惊慌失措地捧行抚面:“红书姑娘,你这是做作?”
    虽说红书身亡奴婢,可是四婢在凤家向来地位极高,纵然朱柔儿,也不敢去得罪她们。
    毕竟她们都是爷身边的人,不只地位高,而且个个武功不凡,做事狠厉,若是惹上了,倒霉的还是自己。
    “大夫人没看见奴婢在作何吗?!!”红书冷道,对于朱柔儿,她向来没有好脾气,平日里她谦恭的模样倒也不那么惹怒她,谁知她今日竟然如此嚣张!!
    她只一眼就看不过去了!!
    朱柔儿却是有气不敢发,心中恨得咬牙。
    即恨红书,更恨晚清。而且不明白,凤孤为何会将红书分派给上官晚清呢!!
    四婢从来都是跟着凤孤身边服侍他的,她跟在他身边这么久,也不见他分派一个给她,却是分给了上官晚清。
    可是若说他是喜欢上官晚清,却又分明不太可能,一路上她得到的消息也不少,上官晚清这一路上,吃的苦头也是不少的,若是凤孤当真喜欢她,又说怎么会忍心那样对待她呢?
不明白!!
    可是凤孤的心,她也是从来都没有明白过的。
    晚清见红书一脸气恼,心中又是好笑又是感动,这是的,她这个当事人也不见气,她却偏偏气得如此。
    她打了圆场,在一旁坐下:“姐姐要不要吃莲子汤,我让人再打一碗?”
    朱柔儿却是眼睛一闭,柔媚十分地道:“我如今身份不一般了,大夫说了,一切吃穿用度都要万分注意着。”
    说完还不忘夸张地轻笑:“妹妹还不知道吧!姐姐我已经怀孕了,有两个月了呢!!”
    说完之后笑得畅快,还不忘记要消遣晚清一番:“妹妹也要争气点儿,肚皮子赶紧大起来,给咱们凤家添丁啊!!”
    “恭喜姐姐了!姐姐有了身孕,就要好生照看着自己,万事都要多加注意着。”说这番话时,晚清是真心的,只不过,朱柔儿可不这么想。
    “夫君也是如此说的,夫君也是对这个孩子极是看重的!有夫君的保护,孩子会平平安安出世的。”她笑得甜蜜,虽然这一番话有些偏离事实。因为凤孤对于这个孩子,并没有过多的用心啊!!
    “那便好。”晚清道。
    “对了妹妹,做姐姐的药提醒你一件事!”朱柔儿忽然声音缩得极小,轻柔地道。
    可是看那表情,晚清知道,她吐出的话,决不会是她想听的。
    只见她悄悄地道,眉眼中却全是得意:“姐姐听说夫君从未如唤你去侍寝,这可不好,没有同房,哪儿来的子嗣!!”
    “妹妹不如姐姐姿色柔娇美艳,夫君自是看着难入眼,妹妹也不奢求其他了,只希望平安地渡日便行了。”原来是来一个下马威嘲笑啊!!
    不过此时的晚清却也不想与她争论,如今不能再生事端来了,于是自是淡淡地道。
    “好妹妹你也别这样说!这夫君即是娶了你,便要尽到为夫的职,姐姐回去同夫君说说的。”朱柔儿一副大方得体的模样。
    可是谁都看得出,她,不可能去说,而且也不够格说。
    “有劳姐姐费心了!其实晚清所求不多,只要平平安安地生活就好了,夫君天资雄风,唯有如姐姐这般的美人儿堪配得上,如晚清这等簿姿,能够沾上名已经算是不错了。”她笑得淡然,是真话,是假话,自己自明白。
    她从不看轻自己,在她看来,不是她配不起凤孤,而是凤孤配不起她。
    她有自己的骄傲!!
    可是此时,却不得不在朱柔儿面前示弱。不想与她争一时长短,毕竟她现在不同往日,最重要的事情,就是保护好自己。
    “妹妹也别把自己说得如此差,你的确生得不是极美,可是父母所承,也怨不得谁,不过你也算是清丽秀气的啦!”想不到晚清只是如是说说,朱柔儿却是全当了真,一脸笑笑地道。
     晚清倒还不介意,红书却是在一旁冷瞪了一双眼,之差喷出火来了!!
    他就是不明白这个朱柔儿怎么会如此自以为是呢!!当真以为自己宠爱无比吗?!!竟然真把自己当回事了!
    她也不明白二夫人今日是怎么了,这话说得……她都快气晕了!!





反抗卷 第八十一章 宴会动机  
    第二日里,朱柔儿便让人去请了朱月儿来到凤舞楼,说是许多年不见,难得到了战场,表姐妹俩要聚上几天。
    听着这些事情,晚清只是一笑置之,仿佛这些事情全然不关她一般。
    午后,便有奴婢送来请柬,说是今晚给朱柔儿接风洗尘。
    晚清本想推脱不舒服不去,可是最后想了想,却还是去了。
    虽然她极烦这些宴席,而且当场还有一些人极不喜欢,到时候免不得又得一番虚情假意。
    可是若不去,只怕给了朱柔儿找碴的机会。于是唤来红书,梳妆一番,才缓缓而去。
    去的时候,茶舞阁中十分热闹,丝竹声乐,场中舞姬翩翩起舞,朱月儿与朱柔儿二人正交头接耳地窃窃私语。
    想不到连慕容黔也请来了,只见他坐在一旁,含着一抹稳重的笑,正欣赏着场中的歌舞。
    凤孤坐于主位,脸上神色冷峻,似乎如此热闹的气氛也无法渲染他半分。
    晚清今日着了一件翠绿青花长裙,素雅得体,没有刻意地妆嫫费黛,只是画了个淡妆,却在这喧闹中,如一汪清泉一般。
    还是朱月儿先见了她,玉手轻摇着:“凤二夫人,您来了,快来这边坐!”
    娇美倾城的脸上是灿烂而善良的笑容,晚清一笑点头:“妾身来迟了,让各位久等了!!”
    说完就择了最远一个席子坐下。
    本就不愿来赴这一场宴会,所以,只尽量择了最偏远的地方坐下。
    朱月儿对于那一日在雪伶阁中的事,一直耿耿于怀,她倾城之姿绝丽之声也是大有名气的,可是飞雪竟然弃她而择上官晚清,这一口气,她是如何也咽不下去的。
    可是怪那飞雪,根本无从怪起,因为根本找不到与她接触的机会,她太神秘了,所以她唯有将所有怨气都埋在了晚清的身上。
    “凤二夫人,那儿太远了,来这边坐着可以聊天!”朱月儿娇声道,眉眼带翘。看起来当真是善意十足。
    可是天知道她究竟是藏了几分居心呢!!
    晚清心中明白朱月儿不是简单的人,她是美丽却含毒的。而且颇有心机,她的所有伎俩,全是在娇笑善意中使出的,让人纵然发觉,却也无法去揭穿她。
笑得轻淡:“不了,慕容夫人与姐姐多年不见,必是有着许多话要聊的,晚清坐在这儿就可。”
    这是,慕容黔的眼睛望向她,一副若有所思,晚清只迎上他的目光,却是一转而过,没有停留。
    朱月儿为人心机沉重,她可不想让她误会多生事端。
    却见慕容黔未免太不识相了,居然直接拿了酒走来了她的面前:“凤二夫人,上次在庄上未能尽到主人的本份,招待不周,慕容以酒赔罪!”
    他说完倒是豪爽一饮而尽。
    晚清望着他,不明白他究竟是何意图,不过却并未拿起酒杯,而是一脸清冷地看着他:“慕容盟主客气了,盟主那般款待何来不周到之说!只不过晚清不胜酒力,而且这两日来身体欠安,晚清就以茶代酒,感谢盟主那日的盛待了!”
    说完拿起席上的一杯花茶,浅浅地常了一口,却发现味道极好,淡淡的桂花香绕舌晕开。
    凤舞楼的茶果然都是极品,连花茶,也泡得如此有味,香气清新如晨早清风中的桂香一般。若不是此时应付着慕容黔,她真要好好地研究一番这花茶的奥妙呢!
    “凤二夫人这是不给慕容薄面,连这小小一杯酒也不肯喝?!”当真不明白今晚的慕容黔是怎么了,一直僵持着要她喝下那杯酒。
    不过晚清如今怀有身孕,近日又动了胎气,酒乃大忌,可不敢随意喝下。
    于是只好婉转再三:“慕容盟主这话说得重了,晚清已经说了,晚清这两日身体不适,不宜喝酒。”
    脸上笑意盈盈,眼底却是寒霜冰冻,她不知道慕容黔意图为何,可是,她却不是任由他任意而为的。
这时凤孤等人也注意到了这儿。
    朱月儿细步轻移,一手拈着裙摆笑得娇美:“夫君,既然凤二夫人说了不胜酒力,又恰逢身体不适,你也就算了,再这样固执要求着,只怕让人烦了呢!而且也让凤二夫人为难啊!!”
    虽然晚清一向来不怎么喜欢朱月儿,不过她今晚这一番话,倒是让她心生感激,尽管知道她不是为了她,不过,她还是为她解了围,她是应该感激她的。
    “就只一杯酒而已!什么身体不适还不能喝下呢!!”凤孤冷傲不满的声音传来,眼神更是冷冽地盯着晚清。
    听着他的话,晚清没由来心间一阵怒火直腾,却只能强忍着,心知此时不是倔着脾气的时候。于是只得婉言道:“妾身的确是身体不适着,若不然的话,也不会连一杯薄酒也不给慕容盟主面子的。”
    “算了算了,既然夫人真是身体不适,慕容再强求就有点强人所难了!”慕容黔于是道。
    晚清对于他的假好意却是不领情,所有的事都是他惹出来的,他这番假好意又是做给谁看呢!
    晚清没有看那边一群人,只是专注于台上舞姬,其实那舞跳得也不尽其意,只不过,不看那舞,却不知眼睛该往那儿瞟去。
    歌舞换了一场又一场,酒菜换了一批又一批,这接风宴,却似乎没有停下的意思。
    从刚刚那一场逼酒之后,宴上便只有朱月儿与朱柔儿两人一直相谈欢快、交头接耳,彼此不停。
    而慕容黔、凤孤皆与她一般,只是静坐不语。慕容黔只是一脸温笑地欣赏着歌舞,看起来,倒有几分雅气大方的感觉。
    而凤孤,却是心不在焉一般。
    分明双眼盯着歌舞,可是晚清却感觉得出,他的心思根本就不在舞上。只是不明白,他今晚为何如此有耐性,竟是一直坐在那儿。
    场面倒是显得有些奇怪不已。
    可是似乎也没人在意。
     以凤孤为人,最是不耐烦的,可是今晚,却也是出了奇地怪,只是那样坐在那儿不语,手上一杯酒浅尝几次才饮下,所以,这么久了,也喝不了几杯,可是又极有耐性地坐着。
    无奈下,晚清也只有随着她们一直坐着。
    突然,有个武士装扮的人急匆匆地跑了进来,脸色焦急而不安,左右张望,而后向着慕容黔的方向走了去。
    到了他的面前,只一行礼,而后附在慕容黔耳旁不知说着什么。
    只见慕容黔越听脸色越变,越变越难看,而后忽然猛地站了起来,抱拳道:“凤少主,慕容还有事,要先告退了。”
    “夫君,发生什么事了?”朱月儿也见到慕容黔大变的脸色,于是急急地问道。
    慕容黔没有回答,只是冷道:“回去再说!!”
    听这话,朱柔儿却开口了:“表姐夫,柔儿与表姐多年不见,这好不容易见一次面,你就让表姐在这儿住上几天吧!好歹也让我们聊个畅快,而且表姐回去也起不了事的啊!”
    朱月儿听完朱柔儿的话,转首一双水莹莹的美眸带着几分恳求地望向慕容黔。
    看来似乎情况十分急,慕容黔也未强求,而是道:“即是如此,你就在这儿多呆一段时间吧!”
    “多谢夫君!”朱月儿一听开心地道,却又只一下又皱起了那俏美得脸蛋:“可是看夫君神色,似乎庄中发生了什么大事情,月儿不回去又……又……”
    “倒也没什么大事,月儿既然要留在这儿,就安心地住下,庄里的事情,为夫会解决好的,你尽管放心吧!”慕容黔看来似乎十分紧急的模样,急急地应下,像是巴不得马上可以飞回庄中。
    “那夫君好走,若是真有大事,就让人通知月儿,月儿马上回去的。”朱月儿娇柔地道。
    慕容黔却是一点头而后急匆匆地向着外面奔去,连打个招呼也忘记了,以他平时的作风,肯定这件事极重大,才会让他失了常态。
    晚清一直站在一旁,没有开口说什么,看着这一幕,她有感觉,这一场变故,只怕与凤孤,脱不了关系。
    只见他在慕容黔转身的一刹那,凤孤那俊邪的脸上露出一抹邪魅而冷酷的笑,而后一仰首,杯中酒一饮而尽。
    而朱月儿转首望向凤孤,脸上的表情,竟是十分古怪,似有些无辜,单纯而无措一般,还有一丝丝不知如何是好的恐慌,可是,无缘无故,何来无措感恐慌感呢!
    晚清有些奇怪,不过却也只是静静地站在一旁,没有说话。不该她说的话她从不会多说,不该她管的事情她从来不会多管。
    “夜也深了,你们都回去休息吧!”凤孤冷声道。
    晚清一笑,总算是等到凤孤发下这句话。她是真滴好累了,这一场宴会,她真的是不该来的,所谓宴无好宴,这宴会,十来八九都不会有好宴的,尤其今晚这宴会,她在这儿坐着,根本就是备受煎熬的。




             反抗卷 第八十二章 邪风夜闯
  晚清走后,凤孤的书房中响起了朱月儿柔弱而甜软的声音:“我这样做真的没事吗?”那双水盈盈的睛眸尽是担忧。
  凤孤一脸怜惜地道:“没事的,月儿,你何必担心这些呢!他如此对你,完全不懂得珍惜你,这样的男子你何须对他心软!!”
  “可是夫妻一场,尽管他对我百般不好,可是我如此对他,陷他于不义之中,我也不是好女人!!”朱月儿说着说着低声哭泣了起来。
  “他如此对你,你又何来不义之说呢!!”凤孤冷冷道,凤眼中一抹嫌恶:“你总是如此善良,才会让人如此欺负!”
  朱月儿眼底是一抹得意,可是抬起头来的时候,却是那样楚楚的善良无辜:“毕竟是一夜夫妻百日恩,这么多年来,尽管他如此对我,但总算夫妻一场,我这么做、、、
”朱月儿泣声道。看起来,当真就如她是如此善良而无辜一般。
  “你不要自责,我不想让你觉得为难,这件事就算了!”凤孤道,看着月儿柔弱而单纯无助的模样,他忽然心中不舍。
  不想她以后因为此事而一直内疚,若是她真的做不下来,那便算了。只他一人,也是能够扳倒慕容黔的,不需要假他人之手,只不过是时间长短罢了。
  “既然事已至今,说这些也是妄然罢了,我只是心中觉得难过罢了,一段夫妻之情沦落到如此地步,如何不叫人心中感伤。”朱月儿轻拭去眼角泪花,轻轻地道。
  而后一转身:“夜也深了,你早些就寝吧!”说完毫不犹豫地就走出了屋内。
  “月儿、、、”凤孤喊了她一句。
  朱月儿此时已经走至门口,于是一个温柔转身,美丽的笑容化在了烛火中:“怎么了?还有其他的事吗?”
  她以为他是要留下她来,却见他只是摇了摇头:“没事,你去吧!”他的心中,也是不明白的,究竟他是怎么了。
  一直不是希望能够娶到月儿吗?可是为何,如今快要得到了,他却是感觉不到那一份狂热呢?
  他竟是一点也开心不起来。他发现他已经很久不曾梦见月儿了,脑海中,那个倾城的丽影也渐渐地淡去了。
  虽然凤孤没有留下她,可是走出门外后,朱月儿的嘴角扬起的,是一抹奸诈的笑。
  凤孤喜欢的是娇柔而善良的朱月儿,那么她就得做一个娇柔而善良的朱月儿!!虽然一直伪装着自己很辛苦,可是比起要受慕容黔摆布控制,却是不知要好百倍。
  想不到凤孤对字还用情如此,这一次再遇上他让她终是下定了决心。当初只怪自己是瞎了眼,才会舍凤孤而嫁给慕容黔!!
  凤孤不但长得倾城之姿足以配她,而且他对她更是痴心一片,在她嫁给了慕容黔后仍旧如此,而且如今更是不管从财力还是江湖地位更是已经凌驾在了慕容黔之上,这样的男子,世上舍他求谁呢!
  反观慕容黔那只狐狸,奸诈狡猾,他根本就不是人!他哪里是真心喜欢上她。
  她在嫁他之后就后悔了,她如何想得到,当初他会费尽心思接近了她、招惹她、娶她,不过是一场阴谋而已,她,只不过是他用来招揽那些江湖人士的一个工具罢了!
  每次都要她用美色去引诱那些江湖人士,虽然只是巧笑应对一番,可是那种感觉,跟陪酒的女伶又有何不同呢!她如何说也是一个倾城美女,如何说也算是他的妻,却要受他这样摆布着,做这些如此低下的事情。
  只恨他在江湖中地位稳固,她虽然明白了他的真面目,却无力反抗。这次凤孤的到来,给了她一个良机。她无论如何,也要借这个机会离开他,而后铲除他,绝不让他有机会翻身!!
  她狠毒地想着,手中一片叶子被她狠狠地捏成了碎片,墨绿的汁染得白皙秀手也变了色。
  而凤孤,夜风中的脸却是一片疑惑。
  朱月儿走了之后,他缓缓地走出房门,向着后院而去。
  一身黑衣,修长的身体就那么溶在了夜色中。后院中种满了各色茶花,虽然夜幕降临,茶花已谢,可是那淡淡的香气却还是依稀可闻到。
  他脑海中不知为何,突然又想起了那一张清秀倔强的小脸,眸中那坚定与不畏惧,那淡然与冷漠、、、
  每一个一颦一笑,为何在他的脑海中越来越清晰,越来越常浮现?
  他满是困惑不明。
  月儿还是善良着,还是单纯着,可是他对她的那一种深切的思念,却在这一次相遇后,渐渐地淡了。
  他甚至要努力地找,才能够找到那么一点点地痴情。

  也许是岁月的摩擦吧!终是将他炽烈的情感化淡了。此时的他,想到的只有这个答案。
  可是他想,他还是爱着月儿的吧?毕竟,一份爱,不会那么容易就散去的。
  ...............
  于是又平静地过了两天,在那一夜的宴会后,晚清总感觉这两日的平静有些出奇,凤孤每天还是照样出外办事,半夜而归,朱月儿朱柔儿二人还是天天聚在一起闲谈细话。
  而晚清,却是日日窝在茶香阁中,提笔练字,修心静气。
  这一晚,晚清觉得十分困倦,于是早早地就睡下了。
  忽然睡得迷糊,就听到外面有人在喧喊。
  似乎是有贼闯入,她的心中顿时起了不好之感,这几日来,凤舞阁中加强了戒备,她是看在眼中的。
  而且,时间刚好是慕容黔来赴宴之后。
  她不担心别的,就担心真有什么事,若是慕容黔自己来倒也罢了,可若是他让邪风来的话!!
  想到此,她再也睡不下去,和衣起来,在衣架上拿了一件披风披起,而后行至门口打开了门。
  却见远处烛火通明,有人在喊着捉贼。想想纵然是邪风,自己不识武功,也是难以帮得上他的,有些无奈地关上门。
  就在这时,远处一个黑影一闪,向着此处跃来,一身黑衣夜行装,身形如狡兔一般灵活快速。
  再近了些,一看,那身影分明就是邪风。
  晚清心中一急,将门拉得用力,“砰”地一声!!
  邪风听到声音,转身过来,见到是她,一跃跃入了她的屋内,晚清赶紧将门关上。
  一转首:“你当真是胡闹!”
  “什么胡闹!这次是因为凤孤派了人重重的把守防备,若不然怎么捉得到我呢!”他却不满地道,脸上隐有怒火:“都怪他、、、、、、”
  晚清见他还是说个不停,于是妙目一瞪:“这个时候你还有时间排遣别人的不是,还不赶紧躲起来!!”
  晚清对他真是又好气又好笑,怎么有人就是这么不知死活地开心呢!都这个时候了,还能如此!
  “我才不怕他们呢!大不了大干一场,也好让我一肚子的火有处可发!”邪风却满是不服气,脸上傲气不减,当真一副要出去大干一场的模样。
  引来晚清又是一瞪:“好了!知道你厉害,不过也烦你先躲一躲,就当是为我行不?”
  “恩!”邪风嘟囔一声,却还是乖乖地躲进床底下去了。
  临下前,那俊颜还不忘记伸出来调笑一番:“哇,美人的东西就是不一样,连床底都是这么香!”
  “贫嘴!”晚清真被他逗得无法,又是想板住脸,却还是忍不住笑了起来。
  而后拢了拢披风,这才缓缓走去开门。
  时间刚好,那些侍卫正好追到这儿来。晚清故做不知状,轻退开门扉,素手掩口打可个呵欠,带着几分初睡醒的慵懒声问道:“怎么了,半夜里这么吵闹?”
  侍卫左右相望,似乎不敢直言而说,于是只道:“刚刚有贼闯入阁中,我们正追着呢!”
  晚清对于他们的欲言又止也不在意,他们不敢声张的模样,她更放心许多,至少这样她更能够将他们骗开。
  “什么?!!有贼?”晚清故做惊讶地瞪大了眼睛,直盯着侍卫们问:“这些贼人可真是猖狂,竟然连这儿也敢来光顾,你们赶紧要捉住,杀一儆百!我是最讨厌这些贼人的。”

  “夫人放心,我们会捉到那小贼的!”侍卫抱剑而道,一脸郑重。
  晚清于是淡笑,假装不知地问:“那就有劳众位大哥了!一定要捉住那贼人。对了,那贼人是为财而来的吗?”
  “那贼人的目的现在暂且不明,待我们捉住后审问便知。”那侍卫郑声道。
  “恩,那你们赶紧去追吧!有你们守着,我也可放心许多了。”晚清说完笑着送他们离去,直到看着他们全部跑开,她才缓缓地关上门。
  一转身,邪风已经蹦到了她的面前,脸上的黑布已经摘去,露出他那得意又开心的笑颜。
  晚清本就惊出了一身冷汗,冷不防一个回头就看到了他,吓了一跳,猛一乍,脸上也失了好脸色:“你想吓死我啊!”
  “我谁都吓,就是不会吓你的。”邪风转身在床头一坐,笑笑着道。其实他刚刚要逃走完全易如反掌,可是看到她之后,他又改了主意,不想跑了。
  不知为何,就只是想与她说上几句,只是简单几句也觉得十分满足。
  这些天来,他一直想着要来找她,可是却又怕在凤舞楼中让人发现。
  他倒无所谓,只怕是害她又要遭凤孤那个王八蛋的迫害。
  “这不就连连吓了我两次!”晚清没好气地道,而后又问:“你跑来这儿做什么?要偷,你去凤舞九天偷才偷得到值钱的东西!”
  晚清故意道,其实已经料到他不是为了偷窃而来,必是慕容黔让他来做什么事的。
  “凤孤那个王八蛋,居然偷了慕容大哥的一本传室武功秘笈,我这次是打算为他找回的。”邪风怒火冲天地道,满口的火药味!
  晚清倒了杯茶递给他,他看也不看一口就喝下,而后又怒吼着:“当真是我大意,居然让他们在我这个神偷的眼皮底下将慕容大哥的秘笈给偷了去,我若是不将秘笈找回来,难消这口恶气!”
  幸好他气归气,虽然语气冲,倒还知道控制好音量,不至于一吼全阁楼的人都听见了。
  晚清却只是一脸平静,不喜不怒:“秘笈是那一晚宴会被偷的?”
  “就是啊!那一晚慕容大哥正好出了庄,庄里就出了事,我当真是气死了!所以才要我来一雪旧耻!”看他那模样,倒不像是为了慕容黔的秘笈,更主要的恐怕是因为自己身为神偷,东西却被人在眼皮底下偷走了,所以觉得没面子吧?!
  晚清心中不觉偷笑,但是却不敢笑出来,怕等下他只怕更是气愤不已了。
  “你这样盲目得来是找不到东西的,凤孤既然有心要偷,自会放在一个妥当的地方,决不会让你轻易找到的,而且如今凤舞阁戒备十分严密,根本不可能让你能够顺利得手。”晚清劝道。
  邪风却是不听:“就算再难,也难不倒我神偷一阵风,我就不信,我会偷不回那本秘笈!”
  看着他一脸自信满满的模样,晚清却是心中有着思量。
  只怕是慕容黔丢的,不是一本秘笈那么简单。
  虽然武林中人大多将武功秘笈看得比金银珠宝、权利地位,甚至性命还重要,可是,在她看来,凤孤却是最没有这个必要的人。
  虽然她从没有真正看过他与人决斗,可是她却看得出来,他的武功深不可测,决不需要一本小小秘笈的。
  而且若只是丢了一本秘笈,慕容黔也不至于在听后变了脸色,试了常态。
  不过这一切,纵然跟邪风说了,他只怕也是不肯相信的,依她看来,他因着慕容黔的恩情,早已经将心也贴上了。
  “偷回自是要偷回,可是也不能急于一时啊!如今凤孤有所警戒,你想偷回岂是易事!”晚清镇静地道,眼睛盯着邪风。
  邪风也是知道这个道理的,可是他就是咽不下那一口气啊!
  “好了!”晚清当然看得出他的心思,于是规劝道:“你只是神偷,又不是神守,只擅于偷,被人偷去,也不能说明什么啊!”
  “我就是气!这个凤孤,我是越来越恨他了,真恨不得把他大卸八块!”他咬牙切齿地道。
  
  而后脸色一转,又一脸嬉戏:“不说他了,一说这个王八蛋,我就气堵,尤其一想到他居然那样对你,杀他千次也不能解恨!”
  “好了!都说不说他了,你看、、、转不到一句,又说到他了!”晚清看他的模样,心中一阵暖意,笑意盈然。
  一个人的关心,如此不经意间总是流露出来,怎能让人不动然呢!
  “不说了不说了!”邪风一撇嘴,而后笑道:“清儿、、、你刚刚骗人的样子好真哦、、、我都想不到你居然怎么会骗人!”
  “什么叫很真?”晚清没好气地问,这个邪风,这样肉麻的叫法!真让她是受不住:“还不是因为你,若不是为了你,我何苦做个说谎的人呢!”
  “我知道清儿对我最好了!”邪风撒娇地道。
  “你啊!少贫嘴!”晚清一笑,眸眼含笑地瞪着他,就不明白,他怎么什么时候都这么不正经呢!
  这样肉麻的话,他也不觉得羞!
  而她,竟然也给他练就得麻木了,竟然也不再那般羞。
  “难道清儿不是真心对我好吗?”他眨着一双眼睛,如孩子般故做可怜地道。
  那模样说有多好笑,就有多好笑。
  晚清不由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看吧!你就应该多笑笑,我每次看到你,你都是一脸郁郁不欢,淡漠着一张脸,就算那嘴角弯着,也是像个苦瓜一般,看起来让人心疼。女孩子就应该多笑笑的,这样才会一直年轻着!”他道,忽然脸上出现了短时间的认真与心疼。
  只不过一会儿,又复那一张嬉笑的俊颜。
  他不想让自己的情感流露得太明显,怕吓坏了晚清,也怕让她为难,日后见面尴尬。
  “我会多笑的,至少,看到咱们的一阵风侠士,也要笑上一笑的。”晚清灿烂笑着道,脸上一脸欢悦。对于他刚刚流露出来的表情,只能作视而不见,这样,彼此才不至于太过尴尬。
  “这才对吗?!看吧,这一笑,可是连月儿也躲起来了!”邪风说着指向月亮道。
  “什么时候也学得这样花言巧语了!”晚清没好气地道。
  邪风手往背上一负,自作风流状地道:“都说了我是风流无敌的一阵风侠盗了!”
  晚清实在是忍俊不住,捧腹笑了起来。
  这个邪风,永远让人无法悲伤,见了他,是连不想笑也难!!!
  忽然,他脸色一变,转身道:“有人来了!我先走了!”
  只匆匆留下这句话,而后就走了。
  
           反抗卷 第八十三章 验证
  邪风前脚自窗台才跳走,她才将那打开的窗门关上,回到桌前,她的门就被人用力一把推开了。
  只见凤孤一脸阴郁地望着她,而后黄棋与几名侍卫冲进屋内就左右搜了起来。
  直到把床底、柜子、屏风后全部搜了个遍,这才停下来。
  晚清只是冷眼看着,并不说什么,这个时候首先要做的就是沉得住气,才能够沉稳地避过这一关。
  “人呢?”凤孤冷声道,那一双眼,直盯着晚清,似乎要将她吞入腹中一般。
  “妾身不明白爷在说什么?什么人呢?”晚清只是轻轻地道,而后左右一望,以眼神示意一番后又说:“爷半夜里领人直闯入妾身的屋内,又对屋内大加搜索,还问妾身要人,妾身真是感到十分莫名其妙。”
  凤孤脸色一凛,一只手直掐住晚清的脖子,阴狠地道:“上官晚清,不要惹怒我!惹怒我没有好果子吃!快说,人在哪儿?”
  “爷,我、、、我真的不知道。”晚清语气不由软了几分,怕因此而动了胎气,只能委屈求全、低声下气地道。
  “看来你是真的不见棺材不掉泪!”凤孤凤眼微眯,里面迸射出恨意,手中更是用力。
  “爷、、、妾身真的是不知道的啊、、、”晚清软软地道。眼角一滴泪顺着脸颊滑落。
  那犹带着温度的泪水就那么直直地滴在凤孤掐着晚清脖子的手上,他忽然如触电一般,猛地松开了手。止不住心中狂跳,他竟然因为那一滴泪,而心生不忍,这是第几次了,第几次对她心软了!
  脸色更是阴郁不明,又重问了一句:“真的不知道?”
  晚清猛地吸着气,边喘边急着摇头:“妾身真的不知道。”
  “暂且信你一次,若是你敢说假,我定不饶你!”凤孤狠狠地道。
  “谢爷。”晚清却是低着头,眼中一派清然。
  而一旁的黄棋,只是冷眼看着,眼底一抹狠毒,也许爷不知道这已经是他第几次对上官晚清手软了。若是以前的他,是从来不会听别人的狡辩的!
  “啊、、、、、、”忽然远处传来一阵女子惊人尖叫的声音,听起来,像是朱柔儿的声音,晚清脸上一惑。
  可是黄棋等人手脚更快,只一眨眼功夫,全往那儿奔了去。
  只是凤孤竟然站在那儿,一动不动,竟是没有跟去。
  朱柔儿有事,他竟是理也不理吗?
  她一直知道他对朱柔儿只是因着与朱月儿相似的面孔所以喜欢着,却想不到,他竟然无情至此。
  不论如何,朱柔儿也是怀了他的孩子的,纵然薄情不管朱柔儿的死活,可是她腹中还有他的孩子啊!他竟然可以冷漠至此!
  难道就只有朱月儿一人才是他关心,别人的命都如此不堪吗?!
  她很想问他,却终究还是没有问,是因为答案早在心中了。垂下了头,静静地等着他离去,却见他还是那样动也不动地站在那儿,似乎要化古了一般。
  好不容易终于看见他动了一下,晚清以为他要离开了,正要抬头恭送他,却见他不是往外走,而是直接往她的窗塌走去。
  她完全是楞在了当场,不明白他要作何,可是看他脸色不快,在烛火中显得更是清冷,不敢去问,只好站在一旁,看着他究竟要做什么。
  却见他只是走到床前站定,而后两手一伸:“为我宽衣,我要睡了。”
  “睡、、、要睡?在这儿吗?、、、、、、”晚清有些不明白他的意思,究竟他是怎么了,怎么突然之间竟然要睡在她这儿。
  这是多么吓人的事情啊!
  她张着一张嘴,完全失了正常的反应。
  “听不懂人话吗?!”凤孤冷冷的声音又传来:“还不快点!”
  
  从没设想过这样的情景,晚清当真不知道要如何是好,是去宽衣,还是拒绝他呢?
  可是想来想去。拒绝他是不太可能的,他这种人,又岂是容人拒绝的。
  磨了许久,她才柔柔地道:“爷,姐姐刚刚、、、”
  “她不会有事的!”她才说到一半,凤孤就冷冷打断了她的话,他就是烦闷着究竟为何自己会一再对她心软,不明白,还有刚刚那被那温热的泪水滴到的地方,此时分明已经干固,可他却仿佛还能感觉到那泪水滴滑在手背上的那一阵灼热之感。
  烧的不是手背,而是他的心,他的心竟然为那一滴盈泪而心疼不舍!
  他不明白为何,可是他却一定要弄明白,究竟是为何,所以刚刚他才决定下来,要留下来。
  晚清终于知道凤孤不是开玩笑的,他是真的要留宿于茶香阁的,可是,她却不愿,不愿与他同床共枕。
  两次、两次都是不堪的回忆,已经足够了,她不想再有第三次了。而且此时她初怀身孕,又加之之前动了胎气,是不能够与男子同房的。
  可是,究竟要如何才能拒绝他呢?
  此时,她多么希望朱月儿能够来到这里,因为此时,唯有朱月儿的到来,能够阻止凤孤的行为。
  “还不快点!连宽衣也不会吗?”凤孤冷冷的声音喝道,似乎浓火就要冒出。
  晚清咬了咬牙,缓缓地走了过去,走到他的面前,手颤颤然地要去扯那腰带,却发现那腰带看似简单,可是此时要解下,却比应着七巧绳还要困难。
  她何曾为男子宽过衣呢!
  原本苍白而毫无血色的脸上渐渐晕红一片,越是解不开越是心急,越是心急越是解不开,手又不敢去触及他的身体,只是那么隔着距离轻轻扯着。
  越扯越乱,也不知道他这个结子是谁结下的,竟然如此繁复。偏偏又不敢凑近去看仔细,只那么隔着段距离却看得不仔细。
  凤孤却立于那儿,动也不动地看着她笨拙而紧张地为他解着腰带,他当真想不到,看她平日里做事灵巧聪慧,原来也有难倒她的机会啊!
  只见她的脑袋瓜子越垂越低,长长的青丝一缕缕地向着下面滑下,那发黑如墨、细如丝,在烛光中还闪着幽幽的光泽,不时还散发着淡淡的香气,竟然是茶花香气。
  想来,必是用了后院的茶花去洗的。手不自觉地轻青抚向那一头青丝:“是用茶花洗的?”
  被他一触,晚清整个人如触电般,微垂着的头连动也不敢动上一下。本就紧张着,神经全绷紧了,被他这样一抚,整个人就像是被定了一般,动也不敢动一下。
  “被冻结了啊!”凤孤没好气的声音从头顶闷闷传来。
  晚清一个激灵,完全是失了平日的镇静了,猛地抬起头,就这么直直地撞在了凤孤的下巴上。
  砰地一声,凤孤脸也绿了大半:“你找死啊!”
  晚清一吓,却是镇定了许多,颤颤地道:“爷、、、爷恕罪!”
  凤孤怒叹了口气,难得缓下的怒火又是升了起来,冷冷地道:“还不快点为我宽衣!”
  晚清无奈,只好低下头继续为他解那难解的腰带,可是这腰带实在是结得太奇怪了,她是怎么也解不下来。
  脸上冷汗淋淋,却是许久不见那结子打得开,而且似乎是越解越打得死金。凤孤却是眼底一抹笑意。
  这个结子,可是黄棋独创的,只要第一个解法解错了,便会一直错下去,而且会越解越成死结。
  这个叫连环反锁结,一般人根本解不开,以晚清的聪明,如果刚刚一开始不是太紧张,有仔细地看一下,兴许能够打得开,谁知她刚刚隔得那么远,一副防狼的模样,而且还紧张成那副模样,自是没有好好地去仔细看,所以第一步就错了,才会越解越成了死结。
  谁让她这个倔样,他便是要让她小吃点儿苦头!
  过了好一会儿,他觉得惩罚得够了,这才慢条斯理地将她的手粗鲁地拉开:“好了好了!等你解完结子,这觉得还用得着睡吗?!只怕天都亮了!”
  
  晚清却是脸上一冷,解不开,她是越挫越勇:“就快要解开了。”她可是刚刚摸清了这结子,不解开,只怕她也是睡不着的。
  说着手已经又伸去开始解了,这次可是照了刚刚着摸出来的窍门,慢慢一个结一个结地解,终于,那结子,她慢慢地摸索中,终于是解开了。
  她脸上一阵开怀地笑,扬起头:“解开了!”
  却在看到那张倾城冷颜时忽然凉了下来,一时兴奋,竟然忘记了面前的人可是凤孤,竟然一时在他的面前失了态。
  脸色一时冷了下来,恭敬地侧身开始为他脱去外衣。
  凤孤看着她那开怀无忧的笑颜在见到他时猛地冷了下来,一时心中一阵气闷,他就那么可恶吗?一见到他她就笑不起来吗?!
    越想越气,可是连他自己也不明白究竟是在气些什么!只是感到一股无名火在烧,而且烧得沸腾不已。
    忽然将她褪去了一半的衣服用力一扯,又重新穿了回来,声音愤怒地道:“被你这么折腾,什么性质也全失了!”
    说完冷冷转身,消失在夜幕中。
    看着凤孤离去,晚清心中却是舒了口气。
    可是她却不知道,这一夜,凤孤还是来到了她的屋中与她同床而枕。
 楼主| 缘分的天空 发表于 2013-3-11 14:00:29 | 显示全部楼层
反抗卷 第八十四章 夜深沉
    不知是否天气忽然闷热起来,难以入眠,回到阁中,凤孤却是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脑海中全是晚清刚刚突然抬头间绽放的那开怀无忧的笑容,那样灿烂,那样地单纯而美好,是他从来没有见过的。
  他从不知道,只是打开一个结子,竟也能开怀至此?是她的幸福太简单,还是他的幸福太复杂了呢?
  仔细想了想,似乎她在他面前,从来没有真正地笑过,每一次笑,都是淡淡地冷冷地,就如附着一层面具一般。
  风吹过隐隐开着的窗扉,传来那淡淡的茶花香气,忽然想起了那一头柔顺而光滑,也是带着这种茶香的气味。
  .............
  起了身,穿上外衣,打着腰带的结子的时候,结子打到一半,不知为何又想起了那一张脸,带着不服输,为他解着结子的模样。
  避开门口那些侍卫还有黄棋,不让任何人跟上,独自一人,踏着月光来到了茶香阁中。
  晚清忽然感到门被推开,却在要睁开眼的时候,闻到一阵香气,于是陷入了一阵沉睡中。
  凤孤缓缓走到她的面前,借着那微薄的月泽,仔细地端详着那一张青秀的脸庞。
  不美!
  真的是一点儿也不美,在他的眼中,甚至还可以用丑来说。
  可是偏偏,为何就是钻进了他的脑海中呢?
  手不由自主地抚上了她的脸庞。白皙细腻,不带半点儿胭脂水粉的油粉,干净而明洁。
  修长的食指轻轻地点上了她的红唇,引来她的不满,脸也微皱了起来。可真难看,本就不美,还皱得这副模样。
  凤孤眼中闪着一抹嫌弃,却分明更深处流露出的,是一种怜爱。
  他的手,放肆地更是点在了她的睫毛上、小巧鼻子上,引来晚清更大的不适,脸越皱越苦。
  凤孤却是乐此不疲,而且满是欢喜。看着这张皱成苦瓜的脸,不由想起了“可爱”二字。
  他竟然会将上官晚清想成可爱?
  可真是好笑得紧。
  手却开始不由自主地向着颈窝处伸去,温暖的气息不同于闷热,带着那清新的香气,袭卷了全身。
  他缓缓地在一旁坐下,忽然觉得十分困累,于是将头一抵,与她相抵地靠在一起。
  手穿过她纤细的腰,紧紧地拥住了她。
  夜里万物寂静,她的呼吸平均有规律,与他的呼吸全成了一体。
  他将头欺近她的颈窝处,轻轻地枕在了她的怀中,汲取她美好的气息。
  他忽然发现,这样的一刻竟是如此美好,一切安静宁祥,心,也得到了平静。
  这种感觉,他已经多年不曾感受到了。自从四年前月儿嫁给慕容黔之后,他变得不复从前,暴戾而无情,冷酷而残忍。
  为了凤舞九天的壮大,日夜没有再停过。
  可是,换来的一切,他却是感受不到一丝欢悦。
  想来,他是喜欢上官晚清的吧?
  心中虽不能明确,可是,却已经不抗拒这个想法了,甚至感到隐隐的欢愉。

  这是他第一次,与一个女子同床而眠,却没有任何的想法,只是那么单纯地想要拥着她,汲取她的温暖。
  那是一种最简单的幸福,可是他却从来没有感受过。
  他张开口,轻轻地在她的颈窝处一咬,轻微地,没有留下任何的痕迹。可是,他已经为她烙下了心底的印记,不管好坏,她都只能是他的。
  沉睡中的她似乎感觉到什么,脸上又皱成一团。
  凤孤见她皱脸,却更是不悦,脸一冷,整个头恶意地更是挤向了她的怀中,惹来她更大的不满,却只能沉睡当中,发表不出任何的意见来,只能无意识地向着内侧挪着,可是哪里肯,一个用力,将她整个人溶入他的怀中。
  ............
  长长的夜,就在这样的安静中缓缓而过。窗外金灿灿的阳光已经撒了一地,晕在百花上,显得花更是娇艳。
  晚清缓缓睁开眼睛,在被窝中伸了伸懒腰,却在触及到被褥的时候脸色一变。
  她昨天晚上分明是被开门声惊醒过的,后来呢?后来究竟怎么样了?
  以为又被人掳了,她左右上下各望了一下,却发现所有的东西都没变,她依旧在自己的寝室中。
  可是,却更是疑惑了。
  难道,昨晚上,是在做梦?
  可是那感觉却是如此真实!
  她分明是看到门被推开,还有一个黑影一晃而过,后来的一切,她就全都想不起来了。
  真的是好奇怪啊!
  她缓缓地坐了起来。就在这时,红书领了侍女捧着洗漱的用具走了进来。
  晚清抬头就问:“红书,昨晚那贼来了之后,到了后半夜里,阁中还有没有再发生什么事情呢?”
  “没有啊?二夫人,怎么了?”红书不解晚清怎么忽然有此一问。
  “没什么,只是问问而已。”晚清点头。没有吗?为何她总感觉有什么事情发生过一般呢?可是确实也想不起来,昨晚那一个黑影,又似梦非梦,难辨出真实与否。
  理了理衣襟,想接过红书递来的湿巾拭脸,却忽然感到左肩酸痛麻痹不已,刚刚不动还不知道,这一动,真的只是一下子都觉得很疼。那种麻,就像一只千足的虫在她的臂中爬行一般。
  刹那间皱起了眉头:“手臂好麻啊!”
  红书一听,赶紧上前为她顺了顺血液,好半响才好了许多:“二夫人昨晚没睡好啊!以前都没见你喊着肩膀酸麻,今日怎么说麻就麻了呢!”
  她的话不经意带出,却让晚清心中混沌间似闪过了一阵灵光,可却又急得捉不住。
  她睡觉都是极稳正的,很少睡得不安分,而且压着一只手睡,她也会因没麻而醒过来的,根本不可能无所察觉啊?可是昨晚根本没有半点醒来的迹象,而她的手却酸麻至此,应该是压了不短的时候的。
  当真是莫名其妙!她刚刚醒来的时候,睡姿也是仰睡而不是侧睡啊?
  不过看来没什么损失,又想不出什么蛛丝马迹来,于是也就暂放于一边,不再去想。
  “对了,昨晚那贼人有没有捉到?”晚清顺便一问,其实知道并没有捉到的,因为以邪风的轻功,若是凤孤也许难说,毕竟他的武功深不可测,可是一般人是难以追上的。而当时他根本没有跟去,是不可能捉得到的。
  “没有。”红书只说了一句,而后就不再说了,似乎极不愿意说下去。
  晚清觉得奇怪,于是抬头看向她:“怎么了?有什么事情吗?”

  红书摇头,一副不愿细说的模样,更是让晚清奇怪。
  “什么事情你倒是说说,看你!大清早闷着一张脸,这一天的好心情都让你给破坏了!”晚清微带着笑暗嗅道。
  红书这才没好气地道:“一说那事我就有气,只是听到有贼罢了,那个朱柔儿就非要搞得好象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一般,呼天喊地的,不就是有了爷的孩子吗?值得那样子不得了吗?!真是讨厌,弄得大家都难安眠。”
  “原来是她惹可咱的红书姑娘啊!倒是别跟她计较了,都说有了孩子的人脾气不好、情绪不稳,她那样子难免的啦!”晚清淡笑着道。
  红书这人就是直来直去,最看不得别人虚伪的模样。
  “二夫人您是没看见她昨晚那样子啊!嚷得让人都烦了!昨晚不只我啊,连森总管那个最有耐心的人也给惹得烦透了,一会儿说惊到胎气,又是请大夫又是熬药,一会儿又说难受想见爷!嘿嘿,可惜爷根本就不见她,你都没看她脸绿成了什么样子呢!活该!我早上听说啊,她是闹腾了好久,可惜爷却没有去看她!!气死她好了!”红书绘声绘色地道,妙目一瞪,满是怒容。
  “她也没烦着你啊!你不是过去一下子就回来了吗?”她可是记得,红书去追贼没追到就回来了。
  “那是自然,我是爷分配来伺候二夫人的,她,我才懒得去理呢!捉不到那贼人,我可不就回来了!若不是那时候森总管让我去帮下忙,我都不想见她的那张假模假样的脸呢!可就是那么一下子,也够我看得烦了!!”红书恶声恶气地道。
  “好了好了!看你气成那样!不就这么点芝麻绿豆小的事情吗?”晚清一笑,将湿巾递给她。
  红书冷哼一声,而后转颜又是笑了:“我就是提起来就气,不提也就不气了,二夫人,你早膳想吃点什么呢?红书去准备去。”
  “很想吃碗虾仁粥,额,顺便再来两个肉包子。”晚清娇笑抬头道,最近有了孩子,胃口倒是好了许多。所幸这孩子懂事,知道为母的怀胎辛苦,也没有闹腾,没有害喜得厉害,反而是胃口比以前好了。
  “奴婢这就给您准备去。”红书一点头,安排了侍女赶紧去准备了。
  看着她的背影,晚清感到欣慰,幸好一切都不至于最坏的。红书,是她在凤家中得到最好的礼物了。


反抗卷 第八十五章 飞雪的痛     
    闲看庭前花开。吃过早膳,正闲着无事,便命人拿了琴来。
    许久不曾恣意地弹琴了,以前在闺中的时候,总喜欢在清晨的时候,微阳晨露下抚琴消磨时光。
    一曲春日好在指尖下缓缓奏起,欢快而飞扬,欢乐的气息似一道没有形状的空气一般,窜入人的心间。
    红书在一旁待着,忽然笑了起来。晚清于是便问:“一个人笑着什么呢?”
    红书懒笑地道:“奴婢想起了绿琴来了!”
    “想起绿琴姑娘!为何笑得这副模样!”晚清好奇地问,看得出,红书必是想起什么有趣的事情来的。
    “二夫人您不知道,绿琴一向来最擅抚琴,以前她总说最佩服的就是飞雪姑娘的琴声了!后来爷娶了您过门后,您不是在庄中也曾闲来无事抚琴吗?”红书说着说着却偷笑了起来:“绿琴一听,可是愣成了木头状,喜欢得不得了,可是又一直与二夫人不是极熟稔,不敢直接请教,那段时间,她可是总算准夫人您弹琴的时间,然后就躲在暗处偷听呢!有一次正巧被蓝画见到了,取笑了好长时间呢!”
    “原来是这样啊!”看着红书那笑得极贼的模样,想必绿琴当时一定被她糗得厉害呢!
    “二夫人您是没看到她那偷躲在墙边听得入神的样子,可是一个叫好笑啊!”红书得意地道。
    一曲终罢,晚清停了下来,清眸笑着瞪了她一眼:“你倒是看来极会糗人呢!”
    “嘿嘿!谁叫绿琴那丫头平日老是一脸冷漠,对谁也是爱理不理的!”红书笑道。
    “可我记得刚见你那会儿你不也是一脸冷漠吗?”晚清笑着看向她。
    红书脸上一阵燥热,有些不好意思地道:“那时候是因为不了解夫人的为人才会如此嘛!现在可不会了!夫人可别老记着那会儿!”
    “说笑的啦!我要是总记得那会儿,才不会与你说话呢!”晚清一笑,指尖轻轻又抚向了琴弦。
    人生苦短,那儿能够记下那么多的恩怨呢?!
    “对了,最近怎么都不见绿琴与蓝画那?”她顺口就问。
    “她们二人平日都是极难得见的,我们四婢,除了黄棋须得时时跟随在爷身边外,其他三婢都是要去执行任务的,若非我被分配来照顾夫人,也是要去出任务的。”红书淡道。
    “哦。”晚清没有细问,有些事情,不宜知道得过多,知得多了,必不会有好处的。
    突然想起那御蛇之乐,她半目思起那一日的乐曲,调了下音,想试着弹奏,却发现根本无法弹出那样的音律来。
    不过这没有乐感的章法倒是让红书闹了不满:“夫人怎么了,弹得这般刺耳。”
    “是挺难听的。看来这门御术还真是难啊!”晚清一笑。
    红书抬头一问:“什么御术?”
    “御蛇之乐啊!这琴法果然不是可以自通的,虽然听过,却无法弹出那种乐声来。”晚清停了下来,一笑自嘲淡道。
    这以琴御物之法,在江湖中也是有所耳闻的,红书倒也不奇怪,只是奇怪的是夫人在哪儿听过这琴声呢?
    “琴御之术靠的不只琴谱,更重要的是心法内功的,夫人只是听过,自然学不来的。”红书道,而后又问:“夫人是从何处听来的呢?”
    晚清一笑:“上次去飞雪姑娘那儿,飞雪姑娘弹的。”
    说完想起什么,又转头对红书道:“红书,你帮我下个请柬去给飞雪姑娘,看她是否有时间,我想去学学这御蛇之术。”
    “去学?”红书有点不明其意,这御术怎么说也算一门绝术,又岂是如琴谱一般,可以随便教人的:“夫人,这不是一般琴谱,只怕飞雪姑娘未必肯教啊!”
    “这是上次飞雪姑娘自己说要教我的,不然的话,我纵是再厚脸皮,也不敢开口跟人家要学这种绝门之艺啊!”晚清一笑,对着红书细道。
    “她竟然主动要教你!”红书这下子是真的错愕了,因为那日飞雪肯待见夫人她就感到十分出奇,毕竟飞雪姑娘可是从来不待见任何人的,所有的人,都只能在每月的两天可以见得到她那出尘无双的音容笑貌啊!可是现在甚至连这绝技竟也无私教给夫人。
    真不知该说是夫人与她太有缘还是夫人魅力太过无双了呢!
    “嗯。”她知道,这话说出来,必是让人惊讶的,其实连她自己也不明白, 为何飞雪会如此对她另眼相看呢。
    也许是因为银面的关系吧!
    ……………………
    想不到请柬一去,飞雪就让她午后过去。
    很是高兴。带着一种求知的兴奋,她携了红书于是又一次来到了雪伶阁。
    这次那位采玉姑娘一见了她,知道她是来找飞雪的,赶紧就领了她去找夏青,倒是娇俏伶俐得紧。
    边走还不忘记兴奋地说道:“夫人可真是不同一般,咱们飞雪姑娘从来不待见客人的,却是三番两次地待见你,足见夫人的与众不同啊!”
    “姑娘说笑了,全是承蒙飞雪姑娘看得起而已。”晚清轻笑,对这个娇俏的女子十分有好感。
    “才不是呢!飞雪姑娘天姿出尘,而且眼界又高,一般人她哪儿看得上呢!”
    夏青笑意盈盈地走了过来:“凤夫人来了?”
    “夏主事,又要来烦你们了,我想求见飞雪姑娘。”不知道为何,虽然这位夏青姑娘看来虽然脸上笑意盈盈,不过,却似乎对她不怎么有好感,脸上有一种她看不懂的客气与疏远,还带着一种似乎叫做敌意的东西。
    “这没什么,只要飞雪姑娘愿意见你便可。”夏青淡淡地道,眉宇间一闪而过的是不快,一个转首,青绿色的裙子在空中旋出了个圈子。
    “采玉,你带凤夫人去找飞雪姑娘,我现在正忙着,没时间。”说完又转头对晚清道:“凤少夫人,这儿刚开门十分忙,夏青就失陪了!”
    晚清点头:“倒是晚清打扰了,夏主事去忙吧!”
    夏青听完没有说什么,只是自顾自地去忙了,一幅十分漠然的样子, 可是感觉上,这个夏青姑娘,能够周旋于客人当中,将雪伶阁经营得如此好。不该是这种人的。让晚清有些莫名奇妙。想想却不知道究竟自己哪点儿让她不快了,按理说,若飞雪是挂牌艺伶,天天要上台,或许她的到来会耽误了她的财路,可是飞雪一月间也就才出场两天而已,时间上,根本就不会有冲突啊?
    不过却也没有去深思,人心的东西,难猜透,尤其女子,更何况还是一个只见过一次面的女子呢?
    进到雪园的时候,就见飞雪正驻立于园中,手中一把长剑,正在缓缓地舞动着。雪白衣袂飘过,那长长的雪纱长裙,带着微动的风,随着她的舞剑,幻化出一个又一个美丽的姿势。
    舞剑的她,看起来,英姿焕发,如女中巾帼一般。那光亮的长剑,映着午日的阳光,射出一道道光泽来。
    她的剑法,看来,倒是十分精妙,可谓攻守并备,有进有退,而且在缓缓舞动时,也能看出进剑的凌厉,若是当真使起来,必是一招致命的那一种的。
    看来江湖中人,当真是个个不凡,就是一个艺伶女子,也能有如此武功,而且这个雪伶阁中,看来识武的女子应当是不少的,她这三次来雪伶阁,全未看到阁中有男子,全是清一色女子。
    那么只能说,她们的护卫,必也是女子的, 看着那一天撒花的女子,个个轻功了得,看来,这些女子,可全是文武双全的。
    看着飞雪缓缓收剑,晚清淡笑着鼓起掌来:“飞雪姑娘可真是当世奇女子,文武双全,举世无双啊!这剑法,使得精妙!”
    飞雪却是一个回旋剑,整个人欺到了晚清的面前,将她轻轻一搂,就飞跃了起来。
    红书一见吓坏了,赶紧就要追去。飞雪冷冷扔下话来:“我带你夫人去学御蛇之术,别跟来!”
    红书一时顿足,却是不知道要不要跟去。
    左右一想,一是不放心,毕竟关于飞雪这个人,究竟是善是恶尚且不明,夫人不识武功,若是遇上危险也是无力反抗。而且爷也命了要全力查出飞雪究竟是何人。
    于是想来想去,终于还是跟去了。
    却不料,只跟到那一片夜来香外,便再也进不去了。狠狠地不知如何是好,这一片夜来香,看似普通,却内含不凡,这里面,不只种了夜来香一种,而是还种着一种其他的花,而且这种花,瘴气很重,远远的闻着就已经受不了了,若是走进去,当场中毒,虽不至于丧命,却会连着三天失了神智。
    前几日爷派了探子来探过这一片夜来香林,就中了这毒,后来经爷一番诊治,才发现是中了毒,只知道是西域引进的,却不知道究竟是何花,更是无从找到解药。
    无奈下,只能守在夜来香林外,候着夫人。
    ………………
    “来吃一颗,这梅子很好吃的。”飞雪带着晚清一跃又飞过松林来到夜来香林, 在林前站住,突然自怀中掏出了一颗梅子给她。
    晚清抬头望向她美丽的杏眸,接过梅子,含在了口中,口齿含糊不清地道:“怎么突然间就给了我一颗梅子呢?!”
    “就想给你吃。”飞雪只是笑着道。
    “好吃吗?”又问。
    “好吃!”晚清点头,她向来喜欢吃酸梅子,尤其最近有了孩子,更是喜欢吃,而且这梅子也确实好吃,酸中带甜,甜中是酸。
    “好吃就好。”飞雪说完,就牵着她走进了夜来香林。
    晚清有些错愕不已,还以为她说好吃她会再送她几颗呢!却原来她没这个意思,她又不好意思再问她要,只好止住了自己的馋意。
    这次再走进夜来香林,她已经不再如同上次那样恐惧害怕了。她发现,自从上次之后,对于蛇,她似乎真的没有以前那么怕了。
    以前是想起来也觉得恶心恐惧,如今想起来,却还隐隐生出几分喜爱。飞雪说得没错的,其实蛇比起人来,确实还要好很多的。
    “这次不会那么怕蛇了吧?”飞雪问道。
    晚清一笑,摇了摇头:“多亏了飞雪姑娘的开导,自那一次,我感觉自己又坚强了许多,不再那么怕那软小的蛇了。”
    “蛇本来就不可怕的,真正可怕的是人,那些心怀鬼胎,残忍无情的人!她们不将人当人看,连弱小的小孩也不放过,那样的人,才是最可怕的。”飞雪冷冷一笑,眉眼中一抹戾气一闪而过,似乎思起了什么。
    晚清看到她的模样,连带着也带了一种义愤陈概:“连小孩子也不放过,飞雪姑娘遇到过那么无情的人吗?”
    问过之后又觉得自己似乎有些逾越了,毕竟她与飞雪,虽然相谈投意,不过也才见过几次面罢了,这样的话,只怕触及别人的隐私,问起来,显得自己十分多舌。
    看着飞雪没有开口,她赶紧道:“我只是随便问问罢了,飞雪姑娘也不用回答的。”
    “没事,我只是一时不知道从何说起罢了!”她似乎忆起什么一般:“我出生在一个十分富贵显赫的家庭中,母亲长得貌美倾城而且温柔善良,极得父亲的宠爱,可惜好景不长,母亲只是一个小妾,而父亲的正室极有权势而且十分狠毒,只因为妒忌着母亲的爱宠于是便命人下了杀手,我当时险些丧命,若非因为当时府中一个老嬷嬷心地善良,而且受过母亲的恩惠,知恩图报,在最后一刻救下了我,我只怕也要葬身在那一场火海中。”
    飞雪说着说着整个头抵在了膝上,声音暗沉而苍然,带着深深的痛苦,虽然看不到她的面容,可是晚清却清楚地感受到了那一份痛苦。
    而这一份痛苦,是她用任何语言也无法给予安慰的,于是,她只能静静地坐在了旁,让飞雪慢慢沉静。
    只怪她,无端问起作何,只是勾起她的伤心罢了,轻轻地将手放在飞雪的手臂上,给予她安慰。
    只是她的痛苦,却无法停止一般,那沉重得不能再沉重的声音缓缓道出:“那一个夜晚,风大星稀,那一场火,燃得很旺很旺,照亮了半边天,似乎连天上的神仙也看到了,却无人来救下母亲!母亲那娇美如花,倾城颜容便消逝在那一场大火中,我那个时候只有三岁,可是,那一幕,却深深地烙在了心上,长了根,慢慢成长,缠绕在了心房,每日每夜地痛!每一个午夜梦回,都能看到母亲在火中挣扎着,将我推出火外,她那沉痛忧伤而怨恨无比的眼,告诉着我,要报仇!”
    飞雪说着,忽然声音冷冽起来,十分暴戾,浓浓的怨恨凝满了整个夜来香林。
    晚清无语,这样的痛,不是一般人能够承受得了的,无法想像,当时的她,只有三岁,看到那样的情景,是何等的无助,何等的惊骇,何等的伤痛,只怕是透入肺腑的吧!只怕是一生难忘的。
    她的怨恨,让晚清心疼。
    一个人,如果从三岁起,就要承受着这样的狂炽的伤痛成长,一生,该是何其痛苦,只怕,连一个会心的笑容,也无法极难的吧?
    她不喜欢冤冤相报,从来只以为,天下没有解不开的恨,任何的错,只要放开点儿,就能够原谅的,所以,在凤孤如此对待她之后,她虽然觉得十分愤怒,可是终究在雨过后,只淡然以对,没有真正地去选择恨。
    因为恨着一个人的时候,其实最累的,是自己,背负着恨意,会让人连行走也沉重的。
    可是飞雪这样的恨,却不是能够说放开的。轻轻地将她拥在怀中,淡淡如风的声音缓缓地道:“我不知道如何才能够抚得平你心中的创伤,这样的事,天地所难容的,只怕这么多年来,你从未真正开怀过的,也许,真的要报了仇才会好吧!可是,我希望,在报仇的同时,你也不要忘记自己,你母亲在火中冒死救下了你,只是希望你能够好好地活下来,所以,报仇,也要在保住自己的前提之下的。”
    怪不得她识得武艺!只怕就是为了报仇的,可是,若是她父亲的正室有权有势,又岂是容易报得了仇的,她帮不上她任何的忙,只希望,她不要因为一气,而为报仇送了自己的性命。
    飞雪在晚清的怀中轻轻地点着头。
    这些事情,她从来未对任何人提起过,可是,却在此刻,对着晚清说了出来。
    从第一眼起,她对晚清,就有着一种莫名的信任。那是一种,连自己也不明白的感觉,只觉得对于晚清,她不需要隐瞒,可以将整个人整颗心都坦露出来。或许,这就是佛说的缘吧!
    冥冥之中,三世相连,这缘,只怕是从上辈子就结下的,所以在这一辈子,只一眼,便能够信任。
    她喜欢看到她那淡然而随意的笑,善良而真挚,如此真实,她脆弱却坚强,隐忍却又带着掘傲。
    她的怀抱,虽然娇小,但是却温暖而安全,让她可以那么安心地靠着,不必去担心任何的事情。
    正如此刻,她却只想靠在她的怀抱中,不愿离开。
    “晚清。”他唤道,不想再叫她凤夫人,他讨厌那个称呼,凤字,带给她的只有不堪,根本就没有什么好的。他不想,在她前面冠上凤字,他只想唤她的名字,晚清、、、晚清、、、晚清、、、这个让他在心中唤了许多遍的名字。
    “嗯。”晚清应道,眼神平静无波。
    “如果我不是我,你是否还会如此对我呢?”他问,恋恋不舍地缓缓地离开了她那温暖的怀抱,望着她的眼睛问道。
    “什么叫如果你不是你?”晚清淡笑地回望着她,不明白她的意思。
    “如果我不是飞雪,你还会不会再如此对我呢?”他问,眼睛中,有着一丝急切,还有着企盼的光。
    “我如何对你,只因你的人,与其他的不相干,在我心中,你就是你!”晚清缓缓地说道,心中,一直的疑惑仿佛一刹那就要跃出水面来。
    飞雪一听笑了,刚刚的沉痛,散去了很多:“如果我骗了你,你也不生气?”
    “不生气。”晚清道,有何而气呢?何来之气呢?她对她的好,她都是清清楚楚地看在眼中的。
    “其实我就是、、、”飞雪忽然间似乎感到有些为难,冷冽的脸上居然有着可疑的红晕。
    “其实你就是银面?”晚清直接替他道出,其实一直心中存着怀疑,因为飞雪与银面,太相似了,尤其那一双眼眸,不只看着相似,而且那一回一望间的冷冽与傲然,都是如出一辙,若说是兄姐,那也不可能连眼神也完全相似的。
    而且身为女子,飞雪的身段,确实是太过高大了,虽然一袭雪纱淡去了他骨骼的高大,可是那临边一站的高大感,是骗不去人的。
    再者他刚刚提到救出的只有他一人,晚清心中就在怀疑着了,他的话,只说明,他没有哥哥的。那便只有一个可能了。
    银面有点惊讶:“你怎么知道?!”
    “猜出来的。”晚清一笑。
    “果然不愧是云国首一才女, 什么事情都看得如此清透。”银面笑道,声音也不再刻意地压低,回复了之前的郎朗之声。
    “你为何要男扮女装呢?”晚清只是不解,他何必要这么做呢?
    “银面的身份不适合出现在公众场合,而且,雪伶阁需要一个头牌艺伶,才能让生意人源不断,可是目前为止,尚且找不到一个够格的女子可以担当,唯有我亲自上阵了。”银面道。
    “若是让人们知道飞雪竟是男子之身,只怕全天下的男女都要崩溃了,女子只能哀叹这上天造人不公,竟将男子造得如此绝尘,而男子,只怕要哀叹着心中的女神就这样灰飞烟灭了!”晚清轻笑着道。虽然心中猜到,可是还是无法相信,一个男子,伪装女子,竟能如此吸引人。想起他那刻意而为的一颦一笑,一举首一投足的妩媚。真是感叹!
    这要普天女子如何生存呢!!
    “你这是在赞我还是在贬我呢?”银面道,脸上笑意隐现。
    “有赞有贬!难为你一个男子绝姿如此,叫我们这些女子以后哪里还能现身人前呢!”晚清道,怕银面再忆起刚刚的那些不堪,于是逗笑着道。
    “可是我倒觉得你这才艺无双的才女,才是让天下男子自叹不如啊!”
    “可惜尚且比不过银面公子!”晚清一笑,温温软软地如春风撒了一地,忽然很想看看银面的面容。却不知道他肯不肯以真面目相见,不过想来应该是不肯的。可是又耐不住心头的好奇,于是还是问了一句:“我可以看看你的面容吗?”
    银面未料晚清有些要求,有些不知如何是好,长年来,一直面具戴在脸上,他自己,都要忘记自己的真面目是什么样子了。
    看着银面冷冷若有所思的模样,晚清赶紧道:“不过看与不看也无所谓了!”
    谁知说者无意,听者却有心,银面以为晚清的意思是将他看得无所谓,脸色一冷,重复她的话又问了一句:“看不看都无所谓?”
    不明白他怎么忽然之间变得冷淬,可是,她刚刚的话,并无不妥啊, 于是解释道:“每个人有每个人的隐私,我不该勉强你的。”
    银面一听,才满意地笑了,手自面上一解,轻纱落下,一张绝世倾城出尘无双的脸孔便暴露在了阳光下。
    晚清只能用惊呆了来形容。
    银面的美,是一种宛如谪仙般的美,虽是倾城,却不带半分女子的娘娘腔之气,肤白如雪,高挺鼻梁,薄唇轻抿,带着一种清莲般的无尘傲气,忽然让人有种天仙下凡之感。
    突然,她能够想象得出,他的母亲,身为女子,又该是何等的倾国倾城呢!可惜红颜薄命,花龄之年就香消玉逝。
    银面看着晚清惊艳的表情,又将面纱附上:“我不喜欢别人以颜面之姿看我,这样太粗俗了!”
    “可是,即是世人,无法入佛,如何能做到真正不为色相所动,别人又如何能够不为你的容颜所惊叹!只不过善、恶于人,容貌能够让人惊叹,却不会成为一个人能另一个人的映象,没有善良真诚的心,却难为人所接受的。”晚清道。
    “你总是说得让人心服口服。”银面道,脸上是赞赏之意。
    “你的名字就叫做银面吗?”晚清问道。
    “以前的名字我不想再提起,如今的我,就叫银面。”无意提起过往, 银面的脸上又是一阵沉伤。
    晚清不敢再提,看了看天色,太阳已经西下了,只道:“都说要教我学御蛇之术,却聊了半天还没有学成,可惜天色也不早了,不如就改日再来吧!”
    “好。”银面应道,其实心中有些不舍的。不过也知道她毕竟是一个妇人,夜间在外总是要让人说闲话的。

反抗卷 第八十六章 偶遇邪风  
雪伶阁与凤舞楼隔得不远,只在同一条街上。这是战城内最繁华的街市,如今已经夜幕微临,行人侠客纷纷地找了客栈吃饭,于是两旁的客栈都人满为患。
   “不如今晚就在这儿吃吧?”晚清指着对面一间饺子店,里面人群涌动,十分热闹,看起来应当是十分好吃的。
  “在这儿吃?”红书有点不解,夫人今日是怎么了,怎么忽然间想在外头吃呢?看向客栈,里面人来人往,好不热闹,而且各色人物都有,若是有人居心不轨,以她一人要保护夫人不受丁点伤害是难的。
  “嗯。这家店的饺子看起来不错。”晚清道。人来人往中,最容易得到的就是消息,她想知道,最近,战城发生了什么事,慕容黔究竟是丢了什么东西。
  倒不是关心慕容黔,只是他是邪风的恩人,邪风又极重恩情,若是被他指去做危险的事情就不好了。
  看着夫人十分向往的模样,红书不忍拒绝,想想,此处离凤舞楼不远,若是有个事情,也能及时唤人来帮忙,于是就应了下来。
  走进去的时候,已经找不到位置了,到处都坐满了人。晚清左右一看,选中了不远处靠窗的一张桌子,桌前只坐了一个客人,应当说是可以同坐的。
  于是缓缓走去,那人三十来岁,方形脸庞一脸沧桑,身穿灰衣粗布,一眼感觉应当是个较为正义的江湖人士。
  轻轻施了一礼:“侠士,四处座位已被坐满,实是找不出位子来,可否与侠士同坐一席?”
  红书却在看到那人时脸色变了变,拉了晚清的衣襟,在她耳边轻道:“夫人,咱们另找位置吧!”
  “红书,你看这儿还哪儿腾得出位置呢!没事的,我看侠士也是个通情达理之人,必是不会为难咱们的。”晚清轻轻地道。
  不料那人开口了,一口沉哑的声音,如磨石之声:“我不是通情达理之人!”
  没想到这人会如此直接,晚清有点无措,不过想想野史也有撰,江湖人士,大多性情冷酷,习性也怪异,可说是各人各样,不过大多越是孤僻的人却越不会是太坏的人。
  这样想着,又弯腰施了一礼:“晚清见侠士就是那通情达理之人,晚清一介女子,也说不出什么好听的话来,只是想吃上一餐,定不会碍到侠士的,想来,侠士不至于会介意吧?”
  “我不是侠士!”那磨石的声音又响了起来:“别叫我侠士!”
  晚清却是觉得有趣,何时见过这样直白的人。
  不是说了千穿白穿,就是马屁不穿吗?怎么这人就偏偏不吃这招呢?还真是有趣。
  红书在后面又拉了一下晚清的衣襟,晚清这才转头看她,却见她脸上一脸地忌惮,仿佛眼前这个男子有什么可怕之处似的。
  “那么这位大哥,我可否坐下呢?”晚清做了最后一次的请求,心想如果他再不答应,也就算了,看红书的模样,她也不想无端惹事。
  “想坐就坐,废话那么多!”男子沉哑的声音冷吼,一大碗酒直直地就倒进了喉中。
  晚清一听笑开了颜,一个旋身,坐在了他的对面,又唤来了两碗饺子。
  看起来包得不怎么精致,晚清轻咬了一口,居然肉厚汁甜,看着不怎么样,吃起来,可是比凤舞九天的厨子还要厉害得多,不由连连吃了几个,将碗中的饺子一口气吃了个大半,而后心满意足地抬起头。
  “真是好吃!”
  红书虽然有陪爷来过此处,不过从未吃过,此时一吃,也觉得十分好吃,见夫人也吃得随意,于是也无顾忌地大吃了起来。
  “是啊,我都不知道这家店的饺子竟然这么好吃!”
  “所以说什么东西都不能光看表面,这世间行行出状元,这吃的更是如此!”晚清一笑,拿起手绢轻拭了嘴角,耳朵却开始听着周围的谈话。
  “听到没,那慕容黔原来也不是什么好人啊!”
  “是啊,据说当年林家那惨案竟然是他指使的,证据都被供了出来。”
  “你就听到这些啊!我听说的可多了,不止这些,还有赵门当年的事情,也与他有关,看来是武林大会将至,有人开始泄他的底,只怕这次,这样下去,那案件一宗宗地出来,不但他的盟主之位,正派之名要丢,只怕还会一落千丈啊!”
  “是啊,我听说这次可是天天都在出呢!一天加一件,一天加一件,真让人无法想象,曾经看来那样道貌岸然的一个人,竟然背后如此虚伪啊!”
  “所以说人不可貌相!”
  “你们少说两句,他怎么说也是个盟主,若让人听到了不好的!”
  “怕什么!这些事这几天都传得闹哄哄的了,听说没,天山派那边已经派人来寻仇了,林家那事,没那么好解决的!”
.......
  原来如此!
  难怪慕容黔那夜会在听后如此变色,想来,是这些事情的证据被偷了啊!
  看来凤孤这次真的是使了狠了!只是这慕容黔也太不小心了,这样的东西,如何还留着呢?
  笑笑,而且还让他的那只小狐狸知道了。
  看吧,这窝里反才叫厉害,被朱月儿背叛一定极痛吧?难怪那一晚朱月儿不回去,难怪一时凤舞楼戒备如此严,只怕主要也是凤孤为了保护她吧!
  一转首,就见那沧桑男子双目直直地看着她。
  晚清回以一笑,淡如春风。
  男子看着她的笑,黑黝的脸上却是坚硬不动,仿佛无动于衷,只是一大碗一大碗地喝着酒。
  还真是千杯不醉,自刚刚坐下到现在,不算之前,也已经见他连喝了十几碗酒了,竟然面不改色,她轻凑鼻子闻了一下,可是那极烈的烧刀子啊!
  这样牛饮,可真是让人胆寒啊!
  忽然,眼前出现了一张笑颜灿烂的脸庞,竟是邪风。
  “清儿怎么也在这儿啊?”人未至,声已经先到了。
  “看着这饺子店生意好,于是过来吃。你怎么也来了?”晚清一笑。
  “嘿嘿,还真是有缘,木匠,你竟然跟我的清儿坐在一起啊!”说着径自就坐在了一旁。
  木匠?
  一听这名字,晚清心中轻笑,只怕是邪风给人家取的花名吧?
  果然见那男子脸色黑了大半:“别叫我木匠!”
  “我就喜欢叫你木匠!”邪风却是一脸嬉笑,不依不饶地道。
  不由引得晚清轻笑,这个邪风!
  “对了,清儿,你们怎么在这儿呢?”邪风却不理会那男子,只是转头一个劲直问着晚清。
  红书却是在一旁绿了半张脸,手中的剑捏得死紧:“对我家夫人客气点儿!清儿也是你叫的!”不知为何,听到他唤夫人名讳,她心中极是不快,恨不得一剑刺去!
  “你个小丫头,我与清儿的事,哪儿轮到你来管呢!”邪风却瞟了她一眼,满是不在乎。
  看着他这副模样,红书更是一副要拔剑相对的样子,还真让晚清一片为难,于是轻笑解围:“红书,你别气了,邪风就是孩子气了些!”
  “什么孩子气?!”这话一听邪风可是不满了,整个只差蹦起来。
  “你这样子可不就是孩子气!”晚清一笑。
  红书在一旁,冷寒着一张脸,既然夫人发话了,她自是会谨守本分,不会多说其它,可是,这个偷子若是敢妄想夫人,她也是不会同他客气的!秀目一瞪,尽是怒意。
  “我只不过是因为对着你,才会如此,若是别人,我连一个笑也不会给他的!”邪风冷哼,对于晚清的孩子气之说,甚是不满。
  “好了,我知道你对我好。”晚清一笑,确实,邪风对她,真的是极好的,是用了真心在对的。这些,她都是看在眼中的。
  “知道就好!”邪风一歪鼻子,很不客气地道,而后又是一个灿烂的笑:“清儿,我刚刚问你你还没回答呢!你怎么会在这里,还跟木匠坐在一起?”
  看来他对于这个问题十分好奇,要是不说,只怕他是不肯罢休的,只是这个问题很奇怪吗?不过是碰巧撞在了一起罢了。
  “一直见着这饺子店门庭若市,想来一定十分好吃,所以就来了。可惜这店生意实在太好,座无虚席,碰巧见到这位大哥独自一人在吃饺子,所以就过来凑位子了,这有什么可奇怪吗?值得你这样一再追问!”晚清叙述道。
  “可能你是不觉得奇怪,可是这里,只怕大多数人都要觉得奇怪,因为啊.....”邪风故作神秘地眼睛瞟了那所谓的木匠一眼,而后才慢条斯理地道:“你面前坐的这一位木匠大哥,可是江湖人称黑面煞神的木天大侠啊!他啊,可是谁都知道的生人勿近的!他肯让你与他同桌,那只能说明,他太给你面子了!”
  “哦?原来大哥竟是大名鼎鼎的木天大侠啊!晚清真是有眼不识泰山啊!”晚清想不到,眼前这人就是黑面煞神木天,难怪刚刚红书一直拉着她,原来如此。
  据说这黑面煞神木天正邪不分,总之是个中道人士,做事全凭感觉,只要他觉得是对的,他就做,从不理会别人的看法,向来独来独往,他十四岁出道江湖,十几年来,经历的大小战役就有数千之计,是一个真正在实战中成就的武士,到如今,他的煞刀,在江湖中,是无人能及的。
  “我不是大侠!”他那磨石的声音又缓缓地响起,手中的酒却是一下也不停。
  “木大哥。”晚清也不扭捏,直接唤了他,难怪他与邪风会如此相熟,这一看,就知道他们是同一种人,也许他们在江湖中无法称为正派之人,可却最是血性男儿,正值无比的。
  “清儿啊,我想不到你还挺能拉关系的,只不过一下子,这木匠就成了你的木大哥了啊!”邪风轻笑着道,一脸欢快。
  “别叫我木匠!”木天又说是一声怒吼,那声音,听起来就能让人胆寒几分。
  “我偏偏要叫!”邪风却是乐得无比,不但能够见到木天,还意外的见到晚清,这可是他最开心的时候呢!
  晚清淡淡一笑盈于面,看得出,这,也许就是他们的相处方式吧。虽然吼吼喝喝,却又是最真的。
  “看刀!”木天凉字说完,那厚重的大刀突然在眼前一闪,一扫扫向了邪风,邪风却是一个错步闪,一闪,闪到了右边,还一脸嬉笑地叫喧着:“打不到!”
  “武功不高就别学人家出来混!只知道躲!”红书在一旁冷哼。
  “你说什么!凤孤手下的人,果然没一个像样!”邪风听罢她的话,脸上也是一冷,俊颜上那对眼睛冷酷地望向了红书。
  “你说什么!不许你说爷!”红书一听到邪风提到凤孤,脸上更是怒气冲天,手一扬,就抽出了剑来。
  “红书,别这样。”晚清赶紧拦住,才没让这一场刀光剑影在这儿展开。
  有点无奈,这两人!看红书一脸冷漠无情的样子,看来,是极讨厌邪风的。
  她也知道是为何,红书虽然心地善良,可是对凤孤,却是完全的效忠,看到她与邪风,想必是心中觉得有违了她的爷了,所以这般气愤。
  而邪风,却又因为凤孤的关系,对凤舞九天的人没有好感,当真是让她有些头疼。
  将愤怒中的红书推了推:“红书,你到门口等我,我与木天大哥他们道下别就去。”真是怕他们就在这里打起来,事情闹开了,彼此都不好的。
  红书看了看晚清,又瞪了瞪邪风,终于还是忍下了怒火,道:“是,夫人,你要保护好自己!”
  “放心,我说几句就去。”晚清含笑道。
  红书听完点头离去,晚清转头望向邪风,叹了一叹:“红书人不坏,只不过是对凤孤十分忠心,你以后别与她为难。”
  “她能好到哪里去!跟在凤孤那残暴的家伙身边,能好到哪里去!”邪风连连地道,好不容易因为看到晚清的好心情全没了!
  “算了,不同你说了!”晚清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而后转向木天:“木大哥,晚清先告辞了!”
  木天看了她一眼,对于这个女子,倒是有些许好感的,不造作,客气温柔又不失骨气,难为还是邪风的朋友,所以他点了点头。
  邪风一听晚清要走,脸上尽是不舍:“清儿,你要走了?我都还没有跟你聊过呢!”
  “天色也不早了,而且红书在外面等着,我是该回去了。”晚清轻道。
  “哦....那我们什么时候再见呢?”邪风不舍地道。
  晚清看着他,而后道:“这家店的饺子真不错,我明晚还想来吃!”说完笑笑地离去。
  站在原地的邪风笑得一脸开心。
  可惜,晚清不曾预料,身后,有一场大的灾难在等着她,要来赴约,又岂是那么容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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